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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窝棚狭小简陋,但是对于行人来说,看到这野店却觉得格外亲切。野店狭小,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往日里一天也不过是七八个客人,今天这野店中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野店被挤得满满当当。
靠着大门的桌子上,三个精壮汉子正在大声闲聊,桌子上只有一壶最便宜的茶水和一小碟毛豆。桌子旁边还放着一些打包好的行礼。这些人应该是商行送货的。
临窗的位置上,几名士子打扮模样的人正指点这窗外雨帘中的群山说笑,其中一人似乎还做了一首诗词让另外几人来点评,只不过诗词似乎做的并不怎么样。
角落中的桌子上,坐着两个道士,这两个道士正小声的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中间的桌子上是几名路人,似乎这些路人并不怎么熟悉,一个个转头看着门外的雨帘,似乎是在等待雨停了好继续赶路。旁边还有一对带孩子的夫妇,应该是逃难返回郁州。
山间青草的气息夹杂着土腥味传入野店中,混合这汗臭味,灶台泛着饭菜清香,在那小小的野店中回荡。
整个野店中纷纷扰扰很是热闹。
“道长,咱们走快些,前面就到那小店了。”旁边的行脚商人指着不远处的野店说道。
陆凡闻言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说道:“那咱们这就过去!”
野店比远远看到的还要残破一些。
先前在雨中朦朦胧胧,叫人看不真切,如今走近了揭开那雨帘才发现,这野店真够破的,让人担心这野店会不会被一阵风给刮塌了。
行脚商人赶到这门前,顾不得客气,连忙掀起门帘,钻了进去。陆凡将马儿放到旁边的牲口棚中,然后走了进去。
等到陆凡进来之后,野店中已经挤满了人。
“道长,这里还有个空位快来。”而刚一进来,就听到那行脚商人的招呼声。
陆凡看了一下里面众人,然后打了个稽首道:“叨扰了。”然后径自走过去坐下。
“店家,来一碗茶水,再来点吃的。”
店主人从里面的简易厨房里探出头来:“唉好嘞,客官稍后。”
“对了昨个山中的猎户的陷阱里陷进去了一头野猪,那野猪也是倒霉,刚好被陷阱里的竹刺扎住了脖子,死在了里面,那猎户给我送来了些野猪肉,现在已经卤制的差不多了,两位客官要不要来点。”
“还有肉吃?这可太好了,快切上半斤来。这鬼天气赶了一路,快把我饿死了。”行脚商人发着牢骚。
“好勒!”店主人高兴应下:“两位客官稍后,马上就来。”
说完,挤出一个笑脸,转头继续忙活起来。
野店中,其他人对于两人的到来并没有什么反应,那些运货的苦力依旧在大声谈笑,几名士子还是在争论自己的诗做的好,旁边的道士窃窃私语,几名行人焦急等着雨停。
陆凡和这行脚商人闲聊一阵,这行脚商人是从潞州来的,听说这郁州旱情结束了,正好前来做点小买卖。
没过多久,茶水和食物都端了上来。
拒绝了行脚商人的邀请,陆凡自顾自的倒上一碗茶水,只是这山野之间能有什么好茶,随便晃了晃之后,就不再动了,解下腰间的葫芦,斜靠着梁柱,慢慢喝了起来。
那行脚商人看到陆凡拒绝后,也不勉强,自顾自的吃了起来。那野猪肉卤制的很是不错,一股肉香也飘散出来。勾的店中其他几个客人蠢蠢欲动。
刚才还在争论诗词的几名士子停了下来,然后转头冲那老板喊道:“老板,那卤制的野猪肉给我们来上半斤。”
“好勒!”老板应道。
听到那些书生的话,周围其他客人似乎也忍不住了,纷纷要了一份。
很快,几份野猪肉就被端了上来,那些客人也纷纷大快朵颐起来,上完了菜之后,那老板并没有离开,而是来到了陆凡面前。
“道长可是囊中羞涩?这山间寒雨,等到雨停之后,山风一吹甚是寒冷,不吃点东西暖暖身子是顶不住的。”客店老板说道。
“这盘野猪肉就送了道长了。”
陆凡缓缓张开眼睛,看了一眼桌子上那盘子野猪肉,这猪肉肥厚适中,颜色红润,表面红艳艳,油汪汪的,让人一眼看过去就很有食欲,再加上那股子肉香味,直接就把人肚子里的馋虫给勾了出来。
但是陆凡只是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然后冲着店家似笑非笑的说道:“店家,你这肉贫道可不敢吃。”
“道长放心吃就是,这一盘子肉乃是我送与你的,不要钱。”那店家一拍胸脯,豪爽的说道。
“我这小店虽然破旧,但是卤制这野猪肉却是一绝,这野猪肉洗剥干净,用盐腌制一番,再进行卤制,那味道绝对美味,道长不尝尝就太可惜了。”
陆凡摇摇头道:“贫道怕尝了你这野猪肉,就走不出这小店了!”
“道长何出此言?”听到陆凡这话,那店家大惊失色:“小店虽然偏僻但是一直诚信经营,怎会吃了肉就不让走呢?”
“道长可别坏了我这里的名声!”
“名声?呵呵!”陆凡冷笑一声道:“都到了这边地步了,好在这里装蒜。”
“你是欺贫道这眼睛瞎了吗?”陆凡冷笑一声道。
“野猪肉?这野猪怕不是人吧!”
“你这黑店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道长可是冤枉我了,这明明就是野猪肉,怎么是人肉呢?大伙说对不对?”
“对,这明明是野猪肉,怎么会是人肉!”周围的人纷纷应道。
“哎!”陆凡叹息一声道:“都已经死了还不安息!”
“道长,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那店主人冷笑一声道。
“贫道可没有和妖怪喝酒的嗜好!”陆凡冷笑一声。
“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那店主人大喝一声,原本老实憨厚的模样瞬间变得无比狰狞,紧接着挥动手臂,手臂在这一瞬间化作利爪,对了陆凡当头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