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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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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7 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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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看李夫人有多疼你,我算是知道你为何一时半刻都离不开自己的阿娘了。

    对了,你可记得用何物救的我?”

    李淮固听着这些话,眼里的防备和疑惑一点一点在消散,歪头想了想,回身一指墙上的纸鸢:“这个我倒是记得,是纸鸢。”

    蔺承佑松了口气:“看来错不了了。

    第一次你为了救我差点摔入水中,第二次才把纸鸢投进来。”

    这是两个人才知道的细节,蔺承佑连这个都主动说出来了,可见是完全把眼前的李淮固当成自己的恩人了。

    李淮固的眉头慢慢松开了。

    屋子里气氛活络起来,李府的下人们个个喜气洋洋,婢女们呈上茶点,把郑霜银等人请到窗前席上。

    蔺承佑凝视李淮固,笑问:“那日你去了何处?

    一转头我就找不到你了。”

    李淮固含笑出神片刻,点点说:“你一说我阿娘,我倒是想起来了,记得当日我随阿娘去赴宴,去的是一户极为热闹的人家。”

    “临安侯府。”

    蔺承佑道,“老侯爷威名远播,又正好赶上百官入京述职,侯府为了让老侯爷高兴,有意大肆操办,凡是当日在长安的外地官员,几乎都受邀了。”

    说着,慨然一笑:“你总算想起来了。

    找了这么久,谁能想到我这位恩人几月前就来长安了,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我马上给我爷娘写信告知此事。”

    他眼里满是笑意,可见高兴坏了。

    李光远和李夫人欣慰地看着两人相认,能与成王府结交,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李夫人尤其欣喜,看蔺承佑这架势,似乎很愿意跟三娘攀谈,一来二去的,没准就……

    蔺承佑对李光远说:“对了,这些年圣人和皇后一直很挂念此事,好不容易找到这位恩人了,我这做侄儿的也得让他们高兴高兴。

    记得伯父当年就同我说过,有朝一日寻到那女娃娃,为了奖励她当年的义举,伯父会下旨赐封其厚德县主,另封食邑两百户,今日也不用再等了,即刻就向圣人讨赏吧。

    李将军,向你讨副笔墨,我随侍就在府外,我立刻修书一封,让随侍送到宫里去。”

    李夫人惊喜得差点晕过去。

    县主的爵位和两百户的食邑,这可都是意想不到的荣宠,听说郡王殿下才一千户食邑呢。

    女儿获此殊荣,日后在长安可就不是一般的贵女了。

    李淮固却只微微笑着。

    李光远红光满面,朗声道:“三娘屋里历来笔墨多,快给世子呈上。”

    蔺承佑捉袖提笔:“哪怕时隔多年,我也没忘记那日的事,你把我救起来之后叫我什么,你还记得么?”

    他语气很熟络,显然已经不把李淮固当外人了。

    杜庭兰转头看了看滕玉意,妹妹脸色不大好看,蔺承佑自从与李淮固相认,再也没正眼瞧过妹妹,想拉妹妹走,妹妹却稳稳当当端坐在席上。

    李夫人高兴地把女儿推到桌边,这可是一封满载着荣宠的信,一经寄出去,女儿的身份就今非昔比了,到了这时候,可千万别再说记不清了。

    李光远对女儿的记性充满信心,倒也不催,李淮固却说得很含糊:“这事过去太久了,我哪还记得那样清楚。

    隐约记得那个郎君差不多八九岁,为了跟别的公子躲迷藏才猫到湖里。”

    蔺承佑面色一亮:“一点也不错。”

    他高兴地提笔写道:李氏三娘力陈当日相救之事,诸般细节尽相吻合……自称阿固云云。

    “对了,我还记得我给你一包吃的,你不怎么爱吃,是梨花糖还是樱桃脯来着?”

    李淮固腼腆摇头:“我早就不记得了。”

    蔺承佑手中的笔一顿,迟疑道:“真不记得了?

    光凭前头几个细节,好像不算很充分……”

    他有些踟蹰,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这么快写讨赏信,对李淮固的态度,也一下子没那么热络了。

    这像是刚把人领到天堂入口,就突然要把那扇金碧辉煌的大门重重关上。

    李淮固再审慎,这一瞬也承受不住这份巨大的落差,一个没忍住,再次开口道:“我只记得那小郎君叫阿大,我救了小郎君之后,他就跟别的世家子弟打架去了,我因为找到了阿娘,并未在原地等他。

    我还叫他阿大哥哥来着。”

    全长安只有蔺承佑叫这个小名。

    蔺承佑眼中闪过一抹戾色,旋即又笑了:“你当时就是这么教我的。”

    他疑虑顿消,笑着把李淮固的话一一添在信中,让人送到府外,令宽奴加快赶到宫中,尽快向圣人讨赏。

    写完这封,蔺承佑又当着李家人的面给爷娘写信,一连写了两封信,这才起身对李光远作揖道:“往后令嫒的事,就是成王府的事。

    听说令嫒一到长安来就屡遭陷害?”

    李光远说:“可不是,去往乐道山庄的途中遭遇厉鬼,前阵子被人下咒术,昨日又突然遭袭。”

    蔺承佑想了想:“我大概知道令嫒为何被人陷害了。”

    说着对李淮固说:“李娘子可有怀疑的对象?

    对方暗害你时,可曾落下了什么证物?”

    他语气空前有耐心,眼中更是熠熠生辉,李淮固信赖地抬眸瞧了蔺承佑一眼,轻声吩咐身边的使女:“去拿来吧。”

    使女把东西递过来:“启禀世子,娘子在书院念书时,有一晚有人曾潜进娘子的房间偷东西,还好娘子惊醒才没得逞,那贼子匆忙逃跑时,不小心遗落了这个。”

    蔺承佑垂眸望着那方绡帕,看着也是旧物,帕子上隐隐逸出一抹幽香,这味道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心中戾气暴涨,险些当场就破功,勉强牵牵嘴角:“严司直,这是重要证物,我们收着吧。”

    严司直展开一块包袱皮,小心翼翼把帕子收入囊中。

    蔺承佑顺便把塞了符箓的布偶递给严司直。

    李光远松了口气:“一切有劳世子了。”

    待要把蔺承佑请到中堂去,蔺承佑却又殷切嘱咐道:“这案子事关邪术,烦请李夫人将令嫒的生辰八字誊写一份给我。”

    李夫人照办。

    忙完这一切,李淮固走到同窗面前,笑吟吟地说:“劳你们久等了,早就想招待你们,谁知突然闹上这一出。”

    柳四娘等人起身向李淮固道喜:“恭喜恭喜。

    幼时结善缘,大时结善果,看你柔柔弱弱的,没想到那么小就智勇双全。”

    滕玉意似笑非笑看着李淮固。

    杜庭兰勉强笑笑,拉着妹妹起来:“恭喜三娘。”

    滕玉意懒洋洋起身。

    一转头,邓唯礼居然仍在发愣,她拽了邓唯礼一把:“别发愣了,起来吧。”

    李淮固热情张罗:“头一回招待同窗,容我好好想想,要不中午就在园子里用膳吧。

    今日日头好,碰巧园子里新近开了不少花。”

    用完膳,李淮固就陪着同窗们在院子里作诗玩乐。

    这一玩就是一下午,眼看要黄昏了,突然有下人飞奔过来:“三娘,宫里有旨意到,老爷要你快出去接旨。”

    阖府上下顿时欢天喜地,李淮固回屋换了衣裳,匆匆忙忙赶到中堂接旨。

    杜庭兰等人不好待在后院,便也同李淮固出来。

    中堂里,蔺承佑和李光远正同宫里的人说话,负责传旨的是圣人身边的关公公。

    关公公蔼然向李淮固投向一瞥,清清嗓子,打开圣旨,宣道:“……李家三娘嘉言懿行,奋勇救人……封厚德县主,食邑两百户,钦此。”

    李光远满面荣光,带领妻儿伏地接旨。

    有了这道旨意,女儿就是名副其实的贵女了。

    蔺承佑在旁看着李淮固接了旨,笑着起了身:“有劳关公公跑一趟。”

    关公公努了努嘴:“圣人挂念世子,让世子进宫用晚膳呢。”

    蔺承佑:“劳伯父挂念了,侄儿本就该进宫一趟。

    对了,我得把这些证物先送到大理寺去。”

    说话间,蔺承佑作势展开李夫人誊写的那张纸,上头写着李淮固的生辰八字。

    蔺承佑当着关公公的面询问李夫人:“这上头是令嫒的生辰八字没错吧?”

    李夫人忙过来:“没错。”

    “瞧我,真是多此一问,阿娘怎会记错自己女儿的生辰。”

    蔺承佑笑着说,旋即怔住了,“令嫒是三月初七的生辰?

    不对啊,我那位小恩人是腊月二十八的生辰。”

    此话一出,中堂里欢乐的氛围一凝。

    关公公:“世子会不会记错了?”

    蔺承佑用手指弹了弹纸:“我绝不会记错,当日那女娃娃跟我说过哪些话,我可都记着呢,她就是腊月二十八的生辰。”

    空气冻住了。

    李淮固脸色煞白。

    蔺承佑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刚才光顾着高兴,忘了跟李三娘确认此事了。

    阿固,要不你,等等,我明白了——”

    他面色一冷:“李三娘,你好大的胆子,你并非当年的阿孤,为何要冒充?”

    李光远怫然变色:“这、这其中定有些误会,三娘素来胆小,绝不会蓄意冒充。

    “一个人怎会连自己的生辰八字都记错?

    关公公,速将此事告诉伯父。”

    李家人心知不妙,圣旨都下了,李家也领赏了,万一弄错了,这可是欺君大罪。

    李淮固脸色变了几变。

    到了这份上,只能将错就错了,她迅速让自己镇定下来,强笑道:“当年我是诚心说错生辰的。

    我这些物件从小就有了,世子方才也确认过了,若有疑惑,回扬州打听便知。

    我也说过了,好些事我记不清了,一一核对起来,免不了有些偏差,但我断不敢存心欺骗。”

    蔺承佑想了想,脸色没那么难看了,耐着性子道:“你是诚心说错自己生辰的?

    这回你可想清楚了。”

    “我打小就比旁人胆小,阿娘告诉我不能将生辰随便告诉旁人,我怕世子是坏人,故意说了个假的生辰。”

    蔺承佑一嗤,再次变了脸色:“可惜当年那小娘子并非亲口说的,而是身上某个物件上刻的,当日我和她在湖边说了许久的话,她听说我小小年纪会道术,好奇之下把自己的护身符给我瞧了,那上头就刻着她的生辰八字,我因为怕人冒认一直没跟人提过。”

    李淮固身子一晃。

    到了这时候,再想推说自己从未亲口说过这事已经晚了,即使她没有把话说死,接受封赏却是事实。

    李光远和李夫人面色变得极其灰败:“三娘——”

    蔺承佑抖开包袱里的布偶,冷笑道:“之前当着大理寺官员和众香象书院学生的面,你可是言之凿凿,说自己便是当年的阿孤,在临安侯府用纸鸢救了我,说起当初那些细节,你头头是道,就连布偶你都提前准备好了,你处心积虑不就是想冒认么?

    我看你装模作样,险些被你骗过去了,好在一说到最关键的细节,你终于露了馅,你明知我在信上为你请赏却执意欺瞒,明知这不是属于你的恩赏,你也厚着脸皮领赏——关公公,欺君之罪该如何办?”

    关公公听到此处,早在旁边叹起了气,枉圣人白高兴一场,没想到又是个冒牌货,他心知事关重大:“奴婢这就进宫禀告圣人。”

    李光远冲口而出:“世子,切不可——”

    蔺承佑拱了拱手:“李将军,这是令嫒一人之错,李将军和夫人想必也不知情。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令嫒就等着宫里的处置吧。”

    言下之意,李家千万别为了李淮固把一家人都赔进去。

    说罢同严司直扬长而去。

    李夫人白眼一翻昏倒过去。

    李家乱成了一锅粥。

    李光远急得两眼冒金星,欺君之罪非同小可,何况招惹的还是蔺承佑,看这架势,哪怕他使出浑身解数,也别想帮女儿脱罪,关键是此事一出,满长安都会看女儿的笑话,这下怎么办,他咬牙切齿对李淮固道:“好端端地,你这是犯什么糊涂!”

    李淮固浑身直哆嗦,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地上,忽然想起什么,咬牙恨恨回眸,哪知身后空无一人,中堂里早就没有滕玉意的身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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