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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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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7 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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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样也没法证实卢兆安与此事有关。”

    蔺承佑点点头:“就像严大哥说的,假如胡季真只是驱马在大街上随便走走,又怎会撞见什么要命的把柄,依我看,这件事很有可能发生在暗处,以胡季真磊落的性子,不大可能随意跟踪陌生人,碰上卢兆安就不一样了,胡季真想起那晚的事心头火起,按耐不住上去找麻烦,不巧撞见某件了不得的事,也许在卢兆安的家中,或是在某个偏僻的巷尾。

    胡季真也意识到自己撞见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所以就有了那句‘别过来,我什么也没瞧见’。”

    严司直仍觉得匪夷所思:“卢兆安一门心思要入仕,这段时日头上时刻悬着一把刀,哪怕内心再虚伪,也必定谨言慎行,我想不明白胡季真能撞见卢兆安什么丑事,只要没有作奸犯科,谅也掀不起什么大的波澜。

    卢兆安就不能用银钱贿赂胡季真,或是央求胡季真莫要宣扬此事?

    无论怎样都比冒着风险害人要强。”

    蔺承佑:“别忘了胡季真是兵部侍郎的儿子,有些事一旦被撞见,牵连的可就不只卢兆安一人,凶手认为胡季真必须变傻变疯,说不定还觉得自己手下留情了。”

    严司直呆了一呆。

    蔺承佑笑笑:“一切只是猜测。

    但光从取魂这一条来看,这案子就不可能简单,此事也许不只是因私怨而起,而是牵扯到更广的事,所以这案子我们不但要查到底,还要放在近日要案的第一位。”

    严司直神色益发凝重,提笔在一片空白的“行凶动机”后头,细细补充上方才的推论。

    又道:“对了,卢兆安当日在英国公府赴宴,可有人能证明他中途离过席?

    还有,可找到了卢兆安会邪术的证据。”

    “当日卢兆安几个才子为了斗诗去了花园,有一两个时辰不在席上,这一点英国公府的下人可以作证。

    至于后一点嘛——如果胡季真撞见的不只一个人,用邪术害人的兴许是卢兆安的同伙,只不过目前我们只有一个可疑对象,所以只能从卢兆安身上入手。”

    这一点,只能从卢兆安写给杜庭兰的那沓信里找痕迹了。

    早前蔺承佑匆匆看了眼,这几封信还是去年在扬州时写的,大多是些清新雄健的诗句,无论是赋景还是咏物,每一首都错彩镂金。

    看过之后,蔺承佑不得不承认,哪怕在遍布硕学之士的长安,卢兆安也是最出类拔萃的那几个,会引来杜娘子和郑家女儿的青睐,丝毫也不奇怪。

    只是此事毕竟事关杜娘子的名声,就算从信上窥到了端倪,也得借用别的方式证明卢兆安会邪术。

    严司直一心要办案,眼看蔺承佑把查案思路一一理清了,便信心百倍地放下笔:“先前我只在义宁坊得善大街那一带盘问过,看来今日还得到普宁坊卢兆安赁的宅子附近问一问了。

    蔺评事,你我一起走。”

    蔺承佑笑道:“今日我有点事,恐怕去不了,严司直先走一趟,下午等我回来再去普宁坊转转。”

    严司直一怔,蔺承佑是天潢贵胄不假,但只要有案子待查,往往比他还要拼命,冷不丁一看,蔺承佑仍望着桌上的案宗,眼底却好似蕴着一点笑意。

    严司直想起那些日子蔺承佑那古怪的问话,一个念头从心底里冒了出来,莫非他猜的没错,蔺评事真有心爱的小娘子了。

    他决定试探一下:“蔺评事有别的案子要查?”

    蔺承佑在心里想,今日是例外,谁叫滕玉意在明月楼等他,

    他帮滕玉意准备了一窝厉鬼,绝圣和弃智不靠谱,他决定亲自带她去除祟。

    想想日后,滕玉意进了书院,再想见她一面就只能是晚上了,晚上倒也不耽误白日查案,不过严司直这边必定得打招呼,因为次数多了不可能瞒得过去,不如直说自己有点私事,也省得临时找借口。

    他放下竹简便要接话,正当这时,外头有衙役道:“有案子来了。”

    到了外头,果见两名衙役抬着一具白布蒙着的尸首穿过前庭。

    几位年轻官员暗暗摇头,才闲了两日,又有案子了。

    有位姓王的司直随口问道:“何处送来的?”

    衙役忙回:“城北义宁坊送来的,死的是个小娘子,说是昨日同女伴们一同去楚国寺附近游玩时,中途突然失踪了,同伴们找了半天,结果发现这小娘子死在了附近的一口井里,听说才十三岁,说起来怪可怜的。”

    一面说着,一面抬着尸首往后头去了。

    众人怔了怔,听上去像是不慎堕井而死,这种意外长安每年都要发生好几十例,就算是谋杀伪装成意外,也应该先由长安县的法曹审理后再呈交上来,哪有直接送到大理寺来的。

    疑惑归疑惑,这案子毕竟暂未指派由谁来查办,就连蔺承佑也觉得这案子无甚出奇,因此并未多问。

    怎知没过多久,仵作突然令人过来穿话:“蔺评事,陈仵作请你过去看看那具尸首。”

    蔺承佑急着去明月楼,这会儿早就到门外了,闻言只得又返身。

    严司直也随蔺承佑到了停尸房。

    蔺承佑入内一看就明白了,这女子的眼眶里只能看见眼白,连一丝眼黑都看不到,这是魂灵被侵扰过的迹象。

    仵作满脸惊愕:“长安县的法曹说,昨日在楚国寺打捞尸首时,同伴们说这娘子失踪之前就不太对劲了,原本极活泼的一个人,突然变得呆呆傻傻的,同伴们一时没看住,这小娘子就失踪了,等到发现尸首就浮在井里,捞起尸首一看,死状也不大正常,法曹听说近日有妖祟出没,怕耽误捉妖就把这尸首送过来了。”

    “死因是什么?”

    陈仵作:“表面上看是溺水而亡,因为尸首表面除了堕井的擦痕,并未看到其他外力留下的伤痕,肺里满是水,落水时还活着。”

    蔺承佑绕着尸首走了一圈,不对劲,枉死之人,头七之前魂魄都会恋恋不肯离去,这女孩昨日才溺死,照理魂灵就在左右。

    他从袖中抖出一张符,暗中施了个招魂咒,结果失败了,尸首周围竟全无煞气。

    严司直和陈仵作看出蔺承佑脸色不对,忙道:“如何?

    到底哪里不妥。”

    蔺承佑蹲下来看了看女孩的脚底:“这女孩魂魄不全,如果没猜错,死之前她就已经被人抽走了魂魄,死前已经神智不清,自然横生不了怨气。”

    严司直大惊失色:“这岂不是跟——”

    是,就跟胡季真被人谋害的手段一模一样,只不过胡季真被凶手操控着回到了家中,而这个小娘子却因为失了神智不慎堕井而亡。

    蔺承佑起身问仵作:“尸首是在义宁坊发现的?”

    “没错,这小娘子家就住在义宁坊,名叫李莺儿。”

    严司直和蔺承佑互望一眼,又是义宁坊。

    胡季真也住在义宁坊,并且同样也被抽了魂魄,这未免也太巧。

    难不成有人专门收集魂魄?

    还是说,这位李莺儿也撞见了什么不该撞见的。

    严司直征询蔺承佑:“假如这两件案子有关联,恐怕就不能移交给别的同僚了。”

    蔺承佑望着尸首想,李莺儿的案子是新发生的,如果不想错过关键线索,必须即刻到出事的楚国寺走一趟。

    严司直得去卢兆安宅邸附近盘查,没法去楚国寺,交给别人他又不放心,因为说不定会遗漏重要证物。

    可滕玉意还在明月楼等他,他出门之前好不容易才拖住了绝圣和弃智,失约是不可能的,想来想去,忽道:“要不这样吧,马上派五名衙役去楚国寺看守事发之处,今日之内不许任何人出入,我过两个时辰就来。”

    然而老天爷好像偏要跟他作对,刚安排好这件事,又有同僚过来寻他:“蔺评事,东明观的几位道长在衙门外等你。”

    到了外头,除了见天和见仙两位道长,还有好些日子不见的见美和见乐。

    蔺承佑目光从左看到右,讶笑道:“不知几位上人有什么急事,居然跑到大理寺来找我。”

    见天急急忙忙开腔:“世子,你瞧瞧这个。”

    那是一张黑色符箓,上面全是用鲜血画的咒语,血迹已经干涸了,恨意却力透纸背。

    “七咒符?”

    “昨日李将军令人请老道上门除祟,说是他家夫人和女儿像是撞了邪,前两日突然开始上吐下泻,他自己也浑身不舒服,贫道上门察看,果见李家人个个像生了重病,见美想起一种咒术跟这个很像,仔细察看大门口的台阶底下,才发现有人给李家下了这样的符术。

    若非发现得及时,李家七日内就会有血光之灾。”

    见美严肃地说:“世子,七咒符跟引魂术可是无极门的拿手好戏,自从这群贼道伏法,坊间多少年都没见过了,贫道们觉得事关重大,只好赶忙跑来给世子报信。

    听说这位李将军是朝中炙手可热的新贵,不日就要被擢升为一方节度使,会不会是李将军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有人暗中用这样的法子来残害他们?”

    蔺承佑望着符箓若有所思。

    见仙也道:“这种事关系到朝堂,我等就不好插手了,今日过来,就是想把此事转托世子,真凶摆明就是冲着要李家人的命去的,有这次必然会有下一次,趁李家门口的咒印还在,世子要不亲自去瞧一瞧?”

    ***

    明月楼。

    滕玉意坐在窗前,不时往楼下看一眼。

    耳边丝竹清悦,乐工们在帘后奏曲,点心流水般呈上来,每一块都透若冰玉,关键只有拇指般大小,连续吃也不觉得甜腻,那酒浆不知用什么调的,堪比神仙洞府的香雾之醑。

    滕玉意对面前的吃食很满意,只是她来这快一个时辰了,既没瞧见蔺承佑,也没看见绝圣和弃智,蔺承佑许是怕凶鬼吓到店里其他客人,所以提前包下了今日的明月楼,偌大一座酒楼,只有她一个客人。

    转眼已是初夏了,日头也比头些日子灼盛,滕玉意在窗前坐了一会,渐渐被日光照得脸热,原来已是晌午了,她疑惑地放下酒盏,虽说帖子上没写明具体时辰,但既然约了人,哪有这么晚不露面的。

    端福自进来后,便一直木头似的杵在一旁,看出滕玉意有些焦急,开了腔:“要不要让长庚去青云观打听打听?”

    “再等一会吧。”

    话音未落,就听楼下传来喧哗声,探头往下看,正好看见一道高挑的身影进来,紧接着楼梯响起了脚步声,主家屁颠颠陪着来人上来了。

    不一会婢女们打开门,果然是蔺承佑。

    他像是临时赶来的,连官服都没换下,青衫幞头,脚蹬皂靴,走动时襕衫侧摆露出里头的赭红色罗裤,举止要多洒脱就有多洒脱,要不是腰间悬着金鱼袋,处处都与年轻官员毫无二致。

    可惜衣领里头还是露出了端倪,估计是嫌天气闷热,他厚重的官服里头居然穿着宫制的雪白纱罗襌衣。

    蔺承佑摆摆手让主家和乐工等人都下去,撩袍坐到对席,笑道:“让王公子久等了。”

    滕玉意忙道不敢,看他额头上有汗,好奇道:“今日大理寺很忙么?”

    蔺承佑给自己斟了杯酒,笑了笑道:“有点忙。”

    差点就没能及时赶来赴约。

    喝酒的时候,目光忍不住越过酒盏上沿看向滕玉意,她把胡子摘下来了,美若莲花的一张粉脸,眼睛仿佛含着春水,被窗外透来的阳光一照,乌溜溜的比葡萄还要黑亮。

    蔺承佑收回视线,转头看了看门口:“我叫他们上菜了?

    正好我也饿了,这家菜做得还不差。”

    滕玉意一愣:“不等小道长了吗。”

    等他们做什么?

    巴不得他们不来,这家菜他带他们都吃过好多回了,大不了回头再给他们加点菜,蔺承佑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这家店的菜比旁处上得要慢,绝圣弃智一时半会赶不过来,我还有要事在身,且等不了了。”

    滕玉意想了想,蔺承佑应该是急着办完事走人,她指了指自己的腕子,悄声说:“玄音铃我已经洗过了,世子可以把厉鬼释出来了。”

    “哦,没带。”

    “?”

    明日书院就要开学了。

    “这两日事忙,我没工夫去捉鬼。”

    蔺承佑道,“不过城北的修真坊有座庄子闹鬼,听人描述,像是专门吸食人鬼魂的伥鬼,我正好要过去办案,王公子要是有空,要不我带你一起去除祟?”

    滕玉意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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