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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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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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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一顶浑脱帽,差不多来了三四次吧,有时候在门口转悠,有时候在后巷盯着潲水看,小的们怀疑他想偷潲水,每回他一露面就把他赶走了。”

    蔺承佑长眉一扬,居然这么多人看到过。

    “你们可看见了他的手,他的手是大是小?”

    主家和伙计同时哑然,想来并未留意一个泼皮的手。

    蔺承佑提醒他们:“此人个头那样矮,假如生了一双很大的手,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这话一出,有两名伙计果然有了反应:“小的想起来了。

    评事说得没错,这泼皮是有一双大手,因为他有一回来了之后靠坐在后巷挠虱子,捉了虱子又放到自己嘴里吃,小的们觉得恶心,却也因为这个缘故多瞧了几眼。”

    蔺承佑陷入沉思,易容术再高明也不可能临时接手骨,看来凶徒真有一双大手,不只锦云瀑的东家看见了,念兹楼的伙计也可以证实这一点。

    照这样看,他怀疑的那个人似乎是可以彻底排除嫌疑了……

    出了念兹楼,又匆匆赶往西市。

    西市那家粉蝶楼因为出了人命案最近一直关着门,主家找了好久才把所有伙计都找齐。

    蔺承佑看人来得差不多了,直接问:“荣安伯世子夫人那日可说过为何要到店里买香料?

    是不是与人约好了?

    她可说过要等什么人?”

    伙计们面面相觑:“没听说,世子夫人每回都呼奴使婢排场十足,但从没见她约过女伴,那日也不例外,她一来就直接带着下人们到二楼配方子。”

    蔺承佑哦了一声:“宋世子没陪夫人来过店里?”

    主家茫然地摇头:“没有。”

    说话这当口,伙计递上来热茶,蔺承佑推开茶盏:“贵店在西市开了很多年了,往日你们可看到荣安伯世子可来此买过东西。”

    主家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明白蔺承佑为何这样问,不过他还是认真地想了想,一指对面的铺子:“世子知道对面那家食肆吧,驼峰炙做得可好吃了,宋世子前头那位夫人就很爱吃,宋世子以前常带前头那位夫人来,小人那时候常看见荣安伯府的犊车停在店门口。”

    主家说着,又指了指斜对面另一家首饰铺:“还有那家摘星楼,宋世子也陪前头夫人来过。”

    蔺承佑倏地起身,负手在堂内踱了两步,忽又道:“去年刚成亲的时候,宋世子也没陪新夫人来过东市?

    “

    “没有,小人记得是没有。”

    主家回头看身后的伙计,“你们看见过吗?”

    伙计们齐齐摇头。

    蔺承佑面色微沉,看来有些事情,比他预想中发生得还要早。

    ***

    出了粉蝶楼,蔺承佑又到对面的那几家铺子询问,确认完几件事,纵马离开了西市。

    赶回大理寺,严司直刚好也从荣安伯府回来,没等两人入内,忽有一队南城的守城将领行色匆匆来寻蔺承佑。

    “世子!找到舒文亮了!”

    蔺承佑一凛:“在何处?”

    “在南郊的一座荒宅里。”

    为首的将领叫张固,他恨声道,“追了一个多时辰,好不容易才将舒文亮堵在宅子里,然而此人很懂邪术,弄了好些古怪的纸人在门口抵挡,那些纸人力气大得出奇,伤了我们这边好些士卒,还好我们提前带了两名道长同行,侥幸破了阵法闯进去,结果迟了一步,舒文亮已经带着夫人和女儿服毒自尽了。”

    死了?

    !蔺承佑心猛地一沉。

    “尸首在何处?

    快带路。”

    ***

    那座宅子位于长安与辋川的中点,看样子荒废了很多年,门扃都已经破败得不行了。

    蔺承佑赶到荒宅前,果然看到门外七零八落倒着好些纸人。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那本《魂经》上记录过的一种驭魂邪术,引来的并非生魂,而是附近的冤魂野鬼,该法术对驱符人的修为要求极高,至少需十年以上的法力,因为稍有不慎,施法人自己会被这些冤祟厉鬼缠上,而且召魂时需要一种特殊的符箓,记得那本书上给这种符箓取了个浑名,叫“撒豆成兵符”。

    蔺承佑查看完门外的情形,快步踏入宅子里,将士们不敢妄动尸首,舒文亮和他的妻女仍躺在中堂。

    三人衣裳整洁,面色平静,仿佛临死前已经安排好一切,所以死得那样从容。

    蔺承佑和严司职来之前才看过舒文亮的画像,因此一眼就认出躺在最外头的男子就是舒文亮。

    蔺承佑蹲到舒文亮的尸首身边,伸臂一探,很快在舒文亮的怀里摸到了一大堆符箓,符箓文字歪斜,颜色古怪,正是“撒豆成兵符”。

    蔺承佑把这些符箓纳入自己怀中,又捉起舒文亮的手仔细看,舒文亮个头虽矮小,却生了一双大手,而尸首的右手指尖分明有符火燃过的痕迹,一看就知道刚使过符术。

    蔺承佑不动声色看了一晌,再次摸向舒文亮的前襟,这回碰到了一块坚硬的东西,取出来一看,居然是一面形状古怪的镜子。

    这镜子呈弯钩形,一面是赤色,一面是玄色,镜面灰扑扑的,像是许久没擦拭过了。

    月朔镜?

    !蔺承佑微露异色。

    想来舒文亮临死前并未使法术将镜中的妖兽唤醒,不然镜面不会如此黯淡。

    众人讶道:“这是何物?”

    “别过来。”

    蔺承佑迅速左右一顾,看到地上有些散乱的衣裳,二话不说撕下一块布料,将镜面覆盖好,“这东西很邪门。”

    他想起庄穆那日说的话,庄穆奉命找寻这面阴邪至极的月朔镜,却屡次被凶手逃脱,如今连此物都藏在舒文亮的身上,看来此人就是凶徒了。

    然而,望着面前这具冰冷的身躯,他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古怪,当年那个跟随师父为非作歹的文清散人,竟这样自戕了不成?

    但是从舒文亮的尸首来看,身上并无半点受伤的迹象。

    于是他又探了探舒文亮的衣裳,这回摸到了一封信,信上的字体龙飞凤舞,像是仓皇之间写就的。

    信上第一行就是:

    “吾夙愿已偿,今慨然赴死,耐重不日就将为祸长安,昏君及子民均难逃一劫——”

    信上大骂 “昏君”,字里行间充满了刻骨的恨意,说自己顶替“舒文亮”的身份蛰伏十五年,就是为了给师父乾坤散人报仇雪恨。

    又在信中提到前几日精心布下的那个双环局。

    “舒文亮”声称自己这样做,除了陷害庄穆,也是为了让大理寺误以为自己已经抓到了真凶,只有让官府掉以轻心,他才能顺利在城中谋取下一具月朔童君。

    怎知大理寺并未上他的当,不但连夜开始满城盘查和保护怀孕妇人,还开始调查前头那三名受害孕妇的底细。

    他想不明白这个局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官府这样一动,无疑会给他带来天大的麻烦。

    首先他无法再谋害下一个孕妇,而且因为其中一个受害者是舒丽娘,官府说不定很快就查到他头上来,除了这两点,庄穆这一落网,也会惊动庄穆背后的主家,官府识破了他“祸水东移”的计谋,庄穆的主家又手眼通天,两股力量合在一起对付他,等待他的只有一个死。

    所以他决定,在事情还没彻底暴露之前,赶快逃出长安,能逃多远是多远。

    出逃前他还顺手释出了耐重。

    此物可以召来阴间所有冤魂厉鬼,不日长安城就将陷入修罗地狱,到时候就算所有僧道都出动,也阻止不了一场浩劫。

    尽管他没将自己想做的所有事都做完,但至少能给昏君带来一场天大的祸事。

    怎知没等他们逃出长安境内,官兵就追来了,前有重重关隘,后有大批追兵,他走投无路,只好带着妻女赴死。

    信上还提到,他的妻子正是当年的皓月散人,夫妻二人隐姓埋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日,能在临死前做下这么多事,夫妻心愿已偿,再无遗憾了。

    落款处自称“文清散人”。

    众官兵围在蔺承佑身边默默看着这封信,蔺承佑把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始终未吭声。

    信虽不算长,但将来龙去脉交代得清清楚楚。

    凶手、罪证、动机,一切都很明白,就连整个案子中最重要的一枚凶器——月朔镜,也摆在了他们面前。

    潜逃多年的两名要犯,皓月散人和文清散人,也都有了下落。

    一切似乎都毫无疑义了。

    案子破得出乎意料的顺利。

    接下来只需找到耐重,并在其阴力恢复前将其镇压,这桩震惊长安的杀人取胎案就算尘埃落定了。

    ***

    蔺承佑带人运送罪犯的尸首回城,一路上眉头就没松开过。

    这三桩案子没那么简单,不说舒文亮本身的破绽,几名受害人身上也是疑点重重。

    本以为舒文亮会是一个突破口,如今连这一步也失算了,即便他知道那几个人有问题,仅凭目前查到的这些证据也不足以定罪。

    就此打住是不可能的,可是要找到突破口又谈何容易?

    除非……除非兵行险招。

    他想到牢里的庄穆,这枚棋子养了这么久,也到了该动一动的时刻了,要是他这盘棋设计得足够巧妙,说不定可以叫对方露出马脚。

    问题是,对方如此狡猾,他该怎样布局才能把两边的人马都撬动。

    凝眉思量许久,脑中忽然冒出一念,同州!这案子的发源地是同州,月朔镜最初出现在同州,第一对受害的夫妻也是死在同州。

    要想引对方出动,是不是还得从同州入手。

    回到大理寺已是戌时初了,官员们欢然迎出来,他们才得到消息,三桩震惊朝廷的惨案成功告破,就连潜逃多年的朝廷要犯也落了网。

    “蔺评事、严司直,恭喜恭喜啊,二位真是劳苦功高,短短几日,又破奇案!尤其是蔺评事,简直是天纵之才。”

    “谁能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吏居然有这样大的能耐。”

    “唉,你我在大理寺任职这么多年,还不明白‘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么?”

    “蔺评事,严司直,忙了一天该饿了,先用晚膳再写案呈吧。”

    大伙围着二人道贺,大理寺门前热闹得不得了。

    严司直一向谦逊耿直,面对同僚们热情的夸赞,简直有些无措,忙要说这一切都是蔺承佑的功劳,一转头就看到蔺承佑仍立在马前思索。

    “蔺评事。”

    接连唤了好多声,蔺承佑才转眸看了看大伙。

    也对,就算要布局也不急在这一时,忙了一天也饿了,不如先用晚膳再到大狱里找庄穆,他笑道:“几位前辈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那就走吧,先去用膳。”

    一面说一面将缰绳扔给衙役,迈步上了台阶。

    那头角落里忽有个人走过来,一径到了跟前,缓声开腔:“蔺评事。”

    蔺承佑忙着进去吃饭,哪有工夫理会这人,却听那人道:“蔺评事,有位王公子有急事找你。”

    蔺承佑脚步猛地一刹,扭头一瞧,不是端福,但上回在西市他曾看到这人跟随过滕玉意,料着是滕玉意的某个护卫,连忙下了台阶,将那人领到一边。

    “她找我么?”

    蔺承佑咳嗽一声,面上很平静。

    那人道:“王公子要小人给蔺评事带一句话:说寺中一位娘子形迹可疑,昨晚半夜不在寝处待着,跑到北墙后头的松林去了,用大披风掩藏了面目,像是要去见人,王公子怀疑此事有蹊跷,今日就试探了一下,原来那人是段青樱段娘子,王公子说,那日缘觉方丈原本没让段娘子住在寺里,是段娘子坚持要住进来的,加上昨晚这事,公子怀疑段娘子不对劲,因此特地让小人给蔺评事送话。”

    蔺承佑眼里涌出一抹讶色,沉吟片刻,点头说:“知道了。”

    那人便告退了。

    蔺承佑思量着回到大门口,段青樱?

    那日她突然跑来向他打听凶犯是否落网,却声称是替自己的表姐打听的,他觉得有古怪还令人打听了一番,如此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段青樱现在住在寺里,如果她真有问题,首先遭殃的是寺里的人。

    滕玉意最近那么倒霉,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她。

    这么一想他停住了脚步,回身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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