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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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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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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 章

    蔺承佑懒洋洋道:“滕娘子说得有理,这妖怪身量不小,一顿的确吃不下,带回去慢慢腌酢也好,今日吃它的胳膊,明日吃它的头,若是一个人吃得不过瘾,就把亲朋好友叫过来一起吃。”

    老妖听得怒火中烧,身子一起便要出阵,众人的心瞬间蹦到了嗓子眼,孰料老妖躁动了一阵,竟活生生忍住了。

    滕玉意暗中一直捏着把汗,费了这番功夫,老妖仍旧不肯上当,再熬下去院子里的人谁也逃不掉。

    蔺承佑倒是稳如泰山,慢悠悠转动剑柄:“趁这妖物不敢动,我现在就试一试,看看是这把翡翠剑好用,还是九天玄剑了得。”

    他冷笑一声,双臂轻展,纵身跃下房梁,在半空中挽了个剑花,直指老妖眉心。

    老妖仰天一倒,硬生生腾空而起,才打伤蔺承佑,又冒出个滕娘子,换作滕娘子行刺倒好说,不必等对方靠近自己,它远远就能将其撕成碎片,只恨那样一把神剑落到了蔺承佑手中。

    “世子已近弱冠之年,怎么像没见过美人似的,公然垂涎我的皮肉,不怕人笑话么。”

    她婉媚笑道,有意绕阵而飞,蔺承佑要逼她出阵,她偏要诱他进来。

    蔺承佑陡然收住去势,坏笑着往后一纵:“罢了,有句话听过没,‘相由心生’,你是不是害人太多,相貌竟如此丑陋。

    别说吃你的肉,多看一眼都嫌腻歪。”

    老妖脸色大变,她修炼数百年,始终未能修炼出一副漂亮相貌,若不是数月前开始强占美人皮囊,至今仍顶着一张老丑的脸。

    先后攫取了十来个女子的躯壳,都不甚合心意,直到撞上安国公夫人,才知何为绝色。

    当了几个月的大美人,她都快忘了自己本来的模样了,蔺承佑的话像尖利的刀片,一下子刺中她心肝。

    她目光堪比毒箭,嘴唇开始抽搐:“你找死!”

    蔺承佑火上浇油:“滕娘子,你真要吃它么,就不怕被它的毒气损及容貌?”

    “也对。”

    滕玉意改了主意,“要不还是拿回去喂牛喂马吧。”

    老妖再也按耐不住,猛然拔地出阵:“不知死活的狂徒,今晚我就叫你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蔺承佑身子一刹,笑着回身要逃,不料牵动了痛处,身形一晃跌落到地上。

    绝圣和弃智大惊:“师兄!”

    老妖怎肯错过这绝佳的机会,无需追出太远,探爪就能把蔺承佑撕成两半。

    蔺承佑果然伤重,低头不住咳嗽,老妖阴森森地笑,手下正要发力,哪知蔺承佑低笑两声,突然反手扣住她的爪子,拽着她一飞冲天。

    老妖暗道糟糕,就差最后几口灵力,居然着了蔺承佑的道,好在阵法就在脚下,遁回去还来得及。

    因为急于脱身,她释出一团团烈焰般的黑雾,蔺承佑丢开她纵到一旁,口中却喝道:“换阵!”

    那两个先前只知啼哭的小道士竟一跃而起,撩着道袍在院中奔跑如飞,来回一个交错,眨眼就变幻了阵型。

    老妖急忙高声念咒,脚下的藤蔓暴涨数尺缠上她的双足,她正要使唤它们将她扯回阵中,殊不知一眨眼的工夫,小道童身后窜出两道金芒,光芒交绕在一起,回旋向上攀升,触到头顶的盘罗金网,三道金芒合为一股,老妖没来得及跃到阵中,就被迎面袭来的金光远远弹出阵外。

    老妖仓皇中跌落到房檐上,好不容易缓过了劲,狼狈抬起头,就见蔺承佑立在不远处的树稍上,正似笑非笑看着她。

    “你拦得住我吸纳灵力,拦得住我成魔么?”

    老妖恨得咬牙,蔺承佑千方百计诱她出阵,小道童负责封死她的退路,可恨她被蔺承佑耍得团团转,竟不知他们三个何时在她眼皮子底下通的消息。

    蔺承佑却不再与老妖打机锋,径自把翡翠剑扔给底下的护卫:“还给滕娘子。”

    又道:“滕娘子,多谢。”

    随后跃下树梢:“动手,换玄天阵。”

    小道童高声应道:“是。”

    滕玉意接过翡翠剑,转身拉着杜夫人就走,妙极!成功诱出了老妖,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老妖月光下瞧得明白,蔺承佑的雪白褖领上全是斑斑血迹,他本就伤了肺腑,方才又使出全部内力拽她出阵,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了。

    眼看滕玉意要跑,她当即改了主意,撇下蔺承佑,转而追袭滕玉意。

    滕玉意溜得倒快,转眼就跑到了门口。

    老妖沿着檐瓦急奔,今晚她追到紫云楼,除了要报那一剑之仇,也因为安国公夫人五藏大亏,与其浪费自身功力给虚弱躯壳续命,不如再找一具新鲜的美人皮囊。

    这姓滕的小娘子生得纤白明媚,虽不及安国公夫人丰腴,却多了几分少女的袅娜之态,她很惊讶于滕玉意的容色,早就动了念头。

    奇怪的是明知她追袭滕玉意,后头三人居然不阻拦她,只听小道童道:“师兄,真要用这阵法吗?”

    “都摆好阵了,还啰嗦什么?”

    “师公说过,玄天阵需得童男子之躯主阵……否则非但不能上彻于天,还会损及布阵之人。

    “……”

    另一人也道:“这阵法虽能大杀四方,但师兄若不是……也不必强求,大不了先用别的阵法捉住老妖,等押回青云观,再设阵镇压它。”

    树妖暗中发笑,不愧是心智尚幼的孩童,面对蔺承佑这样的纨绔公子,还能问出这样的蠢笨问题。

    看来这阵是摆不起来了,她愈加放了心。

    众人四散奔逃,滕玉意身形灵巧,率先跑到了院外,老妖兴奋莫名,一路穷追不舍。

    滕玉意惊惧不已,隔着墙一边跑一边骂道:“妖物,你死到临头了还想害人,你且看看你身后是谁。”

    老妖:“你还指望蔺承佑救你?

    他被我打得元气大伤,早就自顾不暇了。”

    滕玉意冷笑:“我谁也不指望,不过你要是不怕左爪也被我砍断,大可以来试试。”

    老妖想起滕玉意和蔺承佑刚才是如何合力诱她出阵,气得牙痒痒,愤而劈断了面前垣墙,倾身要捉住滕玉意,忽觉一股怪风袭到背后,轻轻慢慢,如绵如絮。

    老妖心头涌出不祥的预感,欲要扭头一探究竟,怪力却陡然扬升,如雄兵会师鸣锣击鼓,驭百军,驱千旗,排山倒海压向她头顶。

    老妖脑中轰然巨响,汇聚全身煞气要回击,可这怪力跟以前遇到的法术迥然不同,赫赫扬扬蕴含着无穷正气,压根不容它躲闪,千钧之力就当头砸下来。

    老妖佝偻着僵在半空,魂魄仿佛被碾成了碎片,勉力抬头往前看,只见院中火龙四处游走,煞物们大半都被缠住,顷刻间焚成了黑灰。

    夜风送来低沉的诵咒声,敲金戛玉,轻悦如泉,仔细一辩,是蔺承佑的声音。

    “载营魄抱一,我来御魑魅!

    “破——”

    老妖眼珠微凸,一道光芒去如雪光,重重劈中她面门。

    她惨痛低嚎,拼命想挣开束缚,雪光却如灵蛇般缠绕而上,将她紧紧缚住。

    蔺承佑悬立于半空,诵咒的嗓音一声高过一声,老妖止不住地战栗,从脸庞到脖颈,一寸寸露出褐黑虬结的树皮,肩上的长发,更是慢慢化成缕缕枝条。

    眼看数百年功力要毁于一旦,老妖懊悔地哀啼起来。

    她音韵凄凉,仿佛悲不自胜,蔺承佑无动于衷,小道童和护卫却动了恻隐之心。

    蔺承佑心中暗骂,到了这时候还在耍花招,释尽一身煞气来乱人心智,不懂防备之人,往往沦肌浃髓而不自知。

    他拂开镇坛木上的符纸,挥袖一扬,击出镇坛木,老妖被打得浑身激灵,哭声戛然而止。

    绝圣和弃智晃了晃脑袋,顿时清醒过来。

    蔺承佑落回阵中,把丧失了功力的老妖拖到近前,笑问:“耍这么多花样,是不是想让我放你一马?”

    老妖眼珠转了转,抖瑟着拼命点头。

    “你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假如能答上来,我可以考虑不将你打回原形。”

    老妖口中呜呜作响,自是求之不得。

    “数月前你还只是醴泉山脚下的一只树妖,既不能入魔道,本事也寻常,自你潜入长安,三月来已杀了十来名女子,是谁点化你修炼魔道?

    又是谁教了你夺人躯壳的心法?

    你今晚潜到江畔竹林,是有人在那等你,还是单纯为了作恶?”

    老妖神色复杂,踟蹰片刻,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蔺承佑弹指一挥,老妖咳了好几声,哑声道:“说来全凭机缘,从未有人指点,我在山中苦练,那夜遇到雷雨,为了避劫闯入一个山洞中,不幸遇到山崩,困在洞中数月,无意中堪破了天道,夺人躯壳的法子是自己悟出来的,今晚之所以去那片竹林,是因为不耐烦每日用功力给安国公夫人续命,想换具新鲜的美人躯壳罢了。”

    蔺承佑笑着点点头,袍袖一挥,老妖身上的烈火再次焚烧起来,每一块骨头缝都钻进了万只蚂蚁,叫人痛不欲生。

    老妖苦痛哀嚎:“世子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醴泉山后头找寻,我所在的山头千年来未有人探访,早已成了空山绝谷。”

    蔺承佑非但不停手,还示意绝圣和弃智念得更快。

    老妖不堪折辱,凄声痛骂:“蔺承佑!你这小人,说好了答完问题就放我一马,怎能言而无信?”

    她话音刚落,符纸化作火龙攀上老妖双腿,这回它连下半身也化成了树根。

    蔺承佑笑容里透着残忍:“你残害了这么多生灵,还指望不吃苦头么?

    我给你的机会不多,你别想着耍花样,老老实实告诉我,点化你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老妖怎甘心做回无知无觉的老树,挣扎了又挣扎,只得饮恨吞声:“我说,我说……”

    它咽了口唾沫正要开腔,天幕陡然一亮,头顶的穹窿传来虺虺之音,不等众人作出反应,一道雪亮的光电滚滚而下。

    蔺承佑眼疾手快,急忙拽过树妖往后一纵,符龙失了他的控制,顷刻间将老妖打回原形。

    那怪雷仿佛有所知觉,蓦然横空一拐,化作一团白雾隐没在半空中,来去皆无形,仿佛从未出现过。

    绝圣和弃智召回镇坛木,近前看那老妖的原形,一株不粗不细的幼树,上有碧苔包绕,异香扑鼻而来。

    两人惊魂未定:“师兄,那怪雷是为了救老妖来的?”

    蔺承佑紧盯着那道光电来时的方向,从怀中取出锁魂豸缚住幼树扔给二人:“回破煞结里待着。

    “

    又冲那几个仍在拭汗的护卫道:“你们速将几位伤者和安国公夫人送到昭乐轩安置,我去去就回。”

    他跃到垣墙上,一瞬融入了夜色中。

    ***

    昭乐轩院落局促,统共只有一间寝房,滕董两家别无选择,不得不安置在一处。

    宫人们大多吓破了胆,护卫也是心有余悸,直到收拾停当,众人还有些魂不附体。

    杜夫人双腿打颤,一个劲搂着滕玉意拍抚,滕玉意回想方才蔺承佑对付老妖的情形,简直满腹疑团,蔺承佑不但追问老妖为何去竹林,还猜测有人在那等它,这一点她之前从未想过,当时她带端福等人赶到时,林中只有老妖和表姐主仆,只知表姐遇袭,对起因一无所知。

    假如老妖并非偶然闯进那片竹林,而是去赴约,那人藏在何处?

    表姐被老妖袭击,会不会是因为表姐无意中撞见了什么?

    她越想越心惊,忽听姨母轻声呼唤表姐,这才回过了神。

    蔺承佑给的药有奇效,表姐身上的古怪金色悉数消退,白芷和红奴虽然还在昏睡,但也都有了好转的迹象。

    端福安置在外头廊庑下,待滕玉意去看时,呼吸也渐趋平稳。

    靠窗的榻上,安国公夫人和董县令家的二娘子并排躺着,一个气若游丝,一个因为没服药,依旧昏迷不醒。

    管事娘子死里逃生,等缓过了劲,想起蔺承佑给的丹药全被滕娘子抢走,而今滕家那几个服了药都见好转,唯独她家二娘命悬一线,心中很是不忿。

    一边照料董二娘,一边时不时瞪滕玉意一眼,目光遮遮掩掩,满含指责和怨怼。

    滕玉意察觉背后的视线,扭头要看个究竟,这时宫人进来传话:“世子走前说他有一事要查证,屋里几位都是未嫁的小娘子,让奴婢们提前做些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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