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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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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终点(无CP/开放线)(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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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6章终点(无CP/开放线)

    持续了近两年的冬天终于过去。

    世界仿佛在一夜之间就从毁灭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然而人们还没来的及欢呼庆幸,就发现了更加可怕的事实:

    星门被彻底封闭了。

    原本由纳森那一代开拓的、通往深渊的道路已经彻底消失,所谓星门已经彻底成为了冷冰冰的石头门。

    随之而来的是比严冬不散更加恐怖的惶恐。

    毕竟只要星门还存在,人们就还能继续从“深渊”获得什么,哪怕所谓的毁灭之兆也有解决的办法——温水煮青蛙式的死亡总归是比突如其来的一刀要让人更加容易接受。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老国王那早就已经残破不堪的生命也终于即将走到尽头。

    然而大多数人们对于这个名存实亡的统治者早就没有了半分敬畏——他们甚至不关心接下来会有谁来接手,只要还能让他们继续活下去就够了。

    当然也有少数人紧盯着那个位置,如同嗅到了腐肉气息的秃鹫。

    ——一旦出现危机……

    很多人心中都是这么想的。

    只是很可惜,预想中的惶恐并没有出现。

    “真是让他们失望了。”

    锡兰这样说的时候是微笑的。

    他望着坐在办公桌边的少女——现在已经是王储了——眼中有明显的崇拜以及惊叹。

    确实没有谁能想到,最后获得了继承权的,既不是一直呼声极高的大公主,也不是暗中活动频繁的二王子,而是失踪许久又重新归来的小公主伊格娜。

    所有见过小公主的人,尤其是熟人,都能感觉到这位少女的明显变化。

    对大多数人来说,对她的了解几乎仅限于几个标签——“大公主心爱的妹妹”“法师塔难得一见的天才”。

    然而直到她带着重伤的大公主与骑士团归来,人们才惊觉——原来他们一直拥有着第三位候选者。

    在最黑暗的日子里,少女确实展现出了足够的韧性与实力。

    不管是商会也好,还是一直负责救济的神殿也罢,在她的操持下,都没有出现明显的供给上的短缺。

    原本可能由供给引发的危机并没有出现太大的影响。

    “危机根本没有过去。”

    王储伊格娜说话的时候,面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锡兰能够感觉到她的心情不好。

    事实上,自她从深渊回来之后,伊格娜脸上就再没有出现过笑容。

    而在星门彻底关闭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至今锡兰依然不忍心回忆。

    ——像是失去了世界、被彻底遗弃的表情。

    苍白得仿佛随时可能崩溃。

    然而她终究还是没有更进一步的变化,而是比所有人更早稳定情绪,并开始清点剩余的物资,做出分配方案,确保所有人能撑到收获季的到来。

    冬天已经过去,收获季近在咫尺。

    原本弥漫在空气中的紧绷气氛终于逐渐消融。

    “您太多虑了。”

    锡兰说,“比起生存来说,魔力的消失并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

    伊格娜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有些讽刺的笑。

    锡兰却习以为常——事实上,他自己也不太相信他自己所说的。

    “像你这样常年专注于锻炼身体的骑士是不会懂的,”伊格娜说,“对于习惯性施法的人来说,魔力的消失几乎意味着‘残疾’——这点你可以去问问我的那位王兄。”

    锡兰当然不会去问罗纳兹——后者被伊格娜支使得团团转,忙得连人都很难得一见。

    从有限的会面来看,锡兰甚至觉得这位二王子应该是对“魔法消失”感到高兴的:青年身上曾经那种阴晴不定的沉郁感仿佛在一夜之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难以言喻的轻松还有愉悦。

    这不是非常难理解,毕竟“所有人残疾了就等于没有残疾”,这种逻辑就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十分完美。

    但锡兰知道伊格娜的意思是什么。

    魔法的消失不仅仅是“不能使用法术”那么简单——意味着曾经很多相关的产业、职业的消失与变动,所带来的影响绝对不亚于一次“寒冬”。

    “但是您应该朝积极的方面看,”锡兰话语温和,“虽然所有晶石里的魔力都消失了——但是它们依旧能够被燃烧,作为最基本的能源供给并没有太大的问题,炼金行业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只是曾经需要魔法加持的特殊药剂是再也做不了了。

    “而且魔法器械也还是可以使用。”

    “那种东西已经不能被称之为魔法器械。”

    伊格娜纠正他,“完全是陌生的回路——还有构造。”

    是的,没有谁知道最新一批制造出来的魔法器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严冬结束的那一天,几乎所有的器械都停止了运转。

    开始人们还以为是晶石法力消失造成的缘故——但并不是,当人们打开机械内腔的时候便惊讶地发现,里面所有的构造都发生了变化,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所改造,连运作规则都彻底改变。

    新的规则。

    原先的晶石自然是不能用了——他们必须尽快找到新的驱动力。

    所幸法师塔的研究效率足够高。

    他们很快就发现,驱动用的能源便是彻底炽然后的晶石粉末——它们可以被再度转化利用,然后变为某种奇怪的烟气从机械中排出。

    虽然对新的“机械”的构造完全不能理解,但冥冥之中,似乎为陷入了混乱的法术研究者们指出了另一条研究的方向。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面发展,慢慢地。”

    锡兰安慰她。

    伊格娜知道的。

    她知道锡兰说的都是正确的。

    但是她却很难开心得起来。

    因为Papa再也没有来看过她。

    不管是薇薇安也好,亨德里克也罢,星门关闭以后,他们同样无法再同Papa以及那边取得联系。

    曾经属于“公主伊格娜”的记忆确实已经差不多回来了。

    虽然还有一些断层,但总归还是能通过模糊的印象推断出。

    她已经清楚地记起,当初“她”和“Papa”的关系一点都不好——不,她们甚至很难说得上有什么关系。

    但那个习惯性歇斯底里的人真的是“伊格娜”吗?

    真的是现在的她吗?

    伊格娜不那么认为。

    曾经的记忆就像是记录在魔法影像里的存在,哪怕变成了她本人“知识”的一部分,终究再难对她产生什么过多的影响。

    如她对那个叫道格拉斯的人说的一样,伊格娜就是伊格娜,从来都是。

    ——伊格娜从不怀疑。

    可她却无法不去怀疑Papa消失的理由。

    ——是因为担心“伊格娜恢复记忆然后讨厌、甚至憎恶Papa”吗?

    直觉上,伊格娜并不觉得Papa会这么想。

    但她却控制不住去怀疑——然而比怀疑更难熬的是等待,漫长到绝望的等待。

    ——不会的。

    她反复告诉自己。

    Papa不会不管她的小公主的。

    祂一定回来找她的。

    可是一个冬天过去了,春天到来了——甚至等到春天的末梢,世界都已经开始发生巨大的变化,关于Papa的消息却依旧没有分毫,连同深渊一起。

    可她却能从源源不绝地、送到她手中的报告里嗅到同样的信息:

    如同安吉利亚终于还是彻底脱离了深渊,走向了变成另一种模样的可能性;伊格娜也还是离开了Papa——并且很有可能会变成以后Papa也认不出的样子。

    她无法再回去深渊,祂亦不会再从深渊来。

    一想到这里,伊格娜止不住地烦躁。

    可她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歇斯底里了——再也不会。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离开前,她的骑士锡兰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神殿建议加冕仪式定在半个月以后,正好也是您的成年礼——民众需要他们的统治者。”

    “我们需要您。”

    他说,眼中的光坚定不移。

    “我知道了。”

    王储伊格娜攥紧了手中的骨笔——因为整日抓着玩偶实在是不像一位储君的样子,她必须将原先的习惯改了,可那样的“分离”实在是太过痛苦,她不得不委托亨德里克找一些能稍微起到安慰作用的替代品,并强迫自己工作,就像她对待罗纳兹那样——只要这样,就不容易想得太多。

    今天大概是因为锡兰提到了“加冕”的缘故,望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公文,她突然就觉得累了。

    她直接回到了房间里,一把抓过床边的、曾经Papa留给她的手偶,想要好好睡上一觉——也许睡着以后她就能梦到深渊,梦到Papa他们也说不定。

    然而仿佛是某种征兆一般,就在她碰触到手偶的时候,它们碎了。

    就像是从来不曾为所粘合好那样,碎得十分彻底——粘合剂中应当是有魔法成分,因而在魔力消失后能维持那么久不碎,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

    伊格娜知道的,非常清楚。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克制不住。

    积蓄已久的悲伤在瞬间涌出,她失去了所有力气倒床沿边上,抱着一堆碎片哭得撕心裂肺。

    那个她始终不曾承认的念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

    即使它们可以重新粘好,Papa也不会回来了。

    再也不会。

    她哭得昏天暗地,像是要把一辈子的泪水在这一刻全部流尽。

    最后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蜷进被窝里的。

    她甚至连梦也没有。

    而当她醒来的时候,身体和心一样,有些空落落的。

    很难说是完全没事,但也不是太难受了——甚至可以说是难得的松快。

    ——就好像在告诉她,所有悲伤的情绪都无法持续一般。

    而所谓痛苦欲死的哭泣,也不过是小女孩式的撒娇,只需要一个晚上,就找不到半点痕迹了。

    她睁眼发了会儿呆,然后才注意到锡兰已经坐在了床边,低头翻着一本书,看起来就像是法师塔里的学者,有种骑士身上少见的安静气质。

    她平静了不少。

    “昨天是你抱我回床上的?”

    她问,声音里还有难以觉察的沙哑。

    锡兰侧脸,露出些微惊讶的表情:“不,我刚来,没有太久。”

    伊格娜皱眉。

    其他的女仆——包括贴身伺候她的那些,根本就不允许擅自进入她的房间。

    只有锡兰。

    可如果不是锡兰,那又会是谁?

    她自己?

    不……等等!

    像是想起了什么,伊格娜突然翻身而起,匆匆朝着窗口冲去。

    “您的披肩——”锡兰赶忙提醒她。

    在失去了魔力的保护之后,法师们的身体比从前脆弱上不少。

    伊格娜不理他,直接冲到窗前猛地推开窗子——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窗台上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风呼噜一下子灌进来,带着春末阳光微熏的意味,暖得干燥而怡人。

    可伊格娜只觉得眼睛发干,一点也不舒服。

    她的骑士走上前来,想要为她披上点什么——被她抬手拒绝了。

    她甚至都没有在窗前站太久。

    确认希望落空之后,她只是垂眸收敛情绪,重新朝着床边走去——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可没走几步,她便突然定住了。

    “怎么了?”

    骑士问。

    她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床上:

    所有的手偶重新修补完整,变得一丝缝隙也无,就像是从不曾碎裂那样。

    它们在床上围成一圈,如同护卫那样,簇拥着一只青金石做的匣子——匣面平整,光洁得连缝隙也看不见。

    她伸出颤抖的手,在上面轻轻按了一下。

    盖子弹开,露出一顶月长石与水晶雕成的王冠——并非是加冕典礼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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