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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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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骗子与灯神(哈尔线)(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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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0章骗子与灯神(哈尔线)

    她没有回来。

    “大人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他听得最多的便是这个问题。

    然而巫妖根本不想回答——因为根本无法回答。

    利维坦带来的口信明明是她马上就会,但是她的“马上”仿佛久到无穷无尽。

    欢愉之城易主之后,城中大大小小的魔物纷纷表示希望觐见新主人。

    然而所有的邀请,所有的欢宴都直接被巫妖回绝。

    除了需要处理的事务之外,巫妖拒绝一切多余的活动。

    于是很快就有了流言——关于深渊实质掌权者早已被架空的流言,关于深渊之主其实是一位巫妖的流言。

    他却懒得解释,也没什么可解释的。

    如果不是因为欢愉之城内势力错综复杂,又占据深渊最重要的魔力节点,他早就已经选择甩手回灰血森林——或者火焰王座也行,哪里都可以,总之不是这个恶魔多得让他发疯的地方。

    巫妖当然不会疯。

    他只需要关门躲起来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哦,这个地方连门都没有,但是大大小小的房间却是不少,他挑了个最僻静的地方作为临时住所。

    大概是因为恶魔多体型高大的缘故,这里的所有房间都造得该死得空旷冷清。

    事实上,在他以为林要回来以前,已经将这里铺满了柔软的垫子,包括她最喜爱的躺椅和一切适合慵懒的物品。

    他甚至专门挑了这个房间——因为它的窗户足够大,只要推开就能看到大半个舍娜莎,他知道她一直都很喜欢晒舍娜莎。

    他甚至在她回来前,提前处理好了很多事情——这样她就能好好休息。

    可她还是没回来。

    巫妖取出袖子中的沙漏——整整两百八十轮,连雨季都已经结束,她却还没有回来。

    他忽然就觉得有点累了。

    他总是像这样,以时间来计量他们相处的日子——分离的日子不管多么短暂,感觉起来永远像是漫长得难以忍受。

    其实他随时可以离开,守卫是双向的契约,他的命匣也一直由他自己收着,但是她却给他下了最深刻的诅咒。

    他忍不住闭上了眼,想要缓缓,休息一下。

    他不知道怎么就记起了以前,当初他不过是想骗回他的命匣,结果直接整个人都陪了进去——真是糟糕的说法。

    其实他根本就不擅长骗术——巫妖是一种对真实极为忠诚的存在,若不然,便无法在追求真理与知识的路上走得那么远。

    甚至在他的记忆里,那大概是他第一次骗人,很是不熟练。

    相反,她却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反倒是将他耍得团团转。

    现在想来,应该和智商无关,只是经验的问题。

    ——真正的骗子,非常熟练。

    巫妖给那个人下了个注脚。

    他忽然就起了她当时说的那两个故事:

    (曾经有个年轻人,偶然之下得到了一盏灯,解救了困在里面的灯神。

    那个灯神为了感谢他,愿意以身相许,帮他实现一切愿望……)

    (从前有个渔夫,在海上捞到了一只漂流瓶。

    他打开一看,发现里面装着一只魔鬼……当他把那个瓶中的魔鬼放出来的时候,魔鬼非但不感激他,还想把他吃了……)

    当时她说完故事以后,怎么问他来着?

    ——“灯神和魔鬼,您是哪一个呢?”

    那句话仿佛还在耳边,可问话的人却再也不见影子。

    他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却根本没有机会说出口。

    “我曾经是魔鬼……”

    巫妖抬手捂住眼,喃喃。

    “但是为了你我可以是一切——无论是灯神还是什么。”

    空洞的眼眶干涩,什么都流不出来。

    甚至连悲伤的情绪都无比克制,无法让他丧失理智……

    (真的吗?

    )

    巫妖猛地抬头。

    可是除了空荡荡的房间与大厅,什么也没有。

    风从巨大的门口一路吹进来,掀起层层叠叠的纱。

    即将圆满的舍娜莎的光落下来,一地清冷。

    巫妖非常生气。

    这种没门的地方实在是再讨厌不过。

    他收好了沙漏打算直接走了。

    可他刚要动身,却突然瞥到了什么。

    低头,脚下的月光清浅,有淡淡的影子漂浮着,和他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虽然只有一瞬,但分明有一层浅灰晃动了一下。

    喉咙突然变得无比干涩,他想说些什么,却无法确切地说出来。

    他甚至屏住了呼吸——虽然巫妖没有呼吸,可他确实一动也不敢动,哪怕是最轻微的、近乎本能的颤抖——唯恐一动就失去了她的踪迹。

    然后在他近乎迫切的注视中,那抹浅淡的灰从他的影子中生长了出来,如同月光下盛开的荆棘,就这样慢条斯理地长成了她的模样。

    黑发的少女背着手,足尖轻点,笑盈盈地绕到了他的面前。

    漆黑的束腰长裙,同色的发泛着淡淡的银,像是舍娜莎的辉光,又像是沾了初晨的露水——尤为明亮的是她的眼,亮得像是盛着两盏小小的、藏于水中的烛火,看起来温暖而坚定。

    他想要抬手碰触她,指尖就要碰到的时候,却再也不敢碰触。

    如果是幻影的话……

    如果是梦的话……

    如果……

    如果真的一切都是虚幻,那么至少让他拥有此刻吧。

    巫妖想。

    只要短短的一瞬就够了,就让他以为自己还能做梦吧——而她足够慷慨,愿意走入他的梦境之中。

    脑中瞬间转过数十种可能性,却没有一种能说服他打破眼前的幻景——如果真的破碎了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哪怕凭借着亡灵意志。

    “哎,你这人……”

    她叹了口气,一把抓过他的手,径直按上了她的脸颊。

    柔软的、温暖的——对于亡灵来说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太过温暖,暖得他忍不住就想缩回手去。

    她却不允许他将手收回去。

    她抓得不算太紧,但是却足够坚定。

    她引导着他的手一点一点地触摸着她脸颊的轮廓,将“真实”的画面一点一点地勾勒出来。

    “感觉到了吗?”

    她问。

    他没有说话。

    他当然能感觉到,感觉自己像是在勾勒一朵花的模样。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那堪称锋利的指骨摸在她脸上的感觉,仿佛随时会将那样的柔软刺破。

    他忽然就感觉到了另一种惶恐不安,升起了另一种不安的念头:

    ——她实在太过明亮、温暖而又柔软,那不是亡灵可以拥有之物。

    “我很可怕吗?”

    感觉到他的情绪,对面的少女皱起了眉。

    他还是没有说话。

    “你怎么了?”

    她咦了一声,想要松开手给他检查一下——可刚一松开,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然后一把拉入怀中,下巴紧紧抵住她的后肩。

    她吓了一跳,但马上就镇定下来,伸手抱住了他,非常大度地拍了拍:

    “你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哈尔?”

    “……巫妖从不做梦。”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哦,那是不是我刚才吓到你了?”

    “……还好。”

    絮絮叨叨地说了几句以后,像是亡灵意志终于又重新生效,他忽然就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眼前的情景实在是太过羞耻,或者说是奇怪。

    他一边继续心思混不在线地和她说着什么,一边不动声色地松开她,一点一点。

    虽然灵魂中那一点挣扎实在是清晰非常,但绝对不是不能克服。

    他很快就和她拉开了半臂的距离,虽然还是太近了,但比起刚才来说已经足够“安全”。

    而她仿佛浑然不觉,依旧兴奋地说着什么——语速飞快,他其实一个词都没听清。

    “……你要看嘛?”

    大领主仿佛终于意识到巫妖的心不在焉,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不满。

    “什么?”

    “我说,我有个好东西要给你。”

    她这样说着的时候,眼神依旧太过明亮。

    他不自觉地想要撇开眼去——其实他并不是非常好奇,他现在只想要离她再远一点。

    可如果那样做的话,就太明显了。

    因此他强作镇定地望着她的眼睛,然后说:“好啊。”

    然后她将手伸到了他的面前,指尖一捻,便绽出了一朵白沙的蔷薇,它晶莹得像雪,其中每一点细碎的颗粒都清晰可辨,仿佛蕴含着无限的生机与光。

    “好看吗?”

    “啊。”

    “你不想闻闻吗?”

    她用近乎诱哄的口气问他。

    “巫妖的嗅觉并不……”

    “你试试?”

    巫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弯腰凑近了一点,靠近她的手,非常仔细地闻了闻。

    “闻到了吗?”

    她问他,眼神闪亮,仿佛十分期待。

    “……”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并不想说出任何违背她的期望的话,但是巫妖骨子里对“真相”的追求还是让他说出了实话。

    “没什么味道。”

    他说,“我……我闻不出来。”

    “真的?”

    “真的。”

    他说。

    “肯定是你离得太远了,”她将手中的花朝他凑近了一些,漫不经心地晃了晃,在巫妖再度摇头的回答中,像是失望一般地收回了手。

    “它明明那么香……”

    她低头去嗅手中的花,眼睫微垂。

    “一定是你闻的方式不对。”

    她说,声音轻得像是敛翅的蝶。

    然后她张口,将蔷薇咬在齿间,抬眼望他,注视着他眼中永不熄灭的灵魂之火,不允许他有丝毫逃离。

    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踮脚,仰脸将那花以唇送上。

    蝴蝶振翅而起,一瞬间芬芳扑鼻。

    生者与死者的碰触,骨与肉的相贴。

    他完全动弹不得。

    “张嘴。”

    她说,吐词模糊。

    他只能照做,然后像是完成某种仪式那般,浑身僵硬着,任由她将那花慢慢地送给他。

    明明是如同玉石般冰凉坚硬的花朵,然而入到口里却直接化成了风一般的甜蜜,比水更清冽——它顺着他的喉咙滑入,很快便划过胸膛的位置,然后扩散开来。

    他惊讶地望她,眼中的灵魂之火微微晃动。

    她竖起指尖按上他的嘴,制止他想要说的话,眼睛微弯:“怎么样?

    我说很香,对吧?”

    巫妖忽然就感觉到浑身上下有些发痒——难以遏制的痒,就像是什么马上就要从骨头缝中钻出——生长出来。

    林显然早有预见,放开了她的领主之手,退后一步,笑吟吟地望着他:“请——随意,啊,你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当然以后用变形药水临时改改也是可以的。”

    巫妖面色大变,直接冲入内室,接着便是一阵奇怪的响动,仿佛是关节扭动的声音,还有些淅淅索索的声响。

    然后就是好半天也没有响动。

    最后林抱着胳膊在外面实在等得不耐烦了:

    “还没好吗?

    不行我们再来一次?”

    法师终于还是慢腾腾地走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不要说脸,连手腕、脖子之类的可能泄露情绪的地方都半点不露。

    林只看了一眼就喷了。

    “你这是做什么?”

    她问,“特别风俗下的装饰?”

    法师不吭声。

    “过来一点。”

    她说。

    结果他就没动了。

    这让林突然就有了种微妙的感觉。

    ——就好像一份礼物等着她拆一样。

    这样一想,突然就有了雀跃的、期待的感觉。

    她慢吞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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