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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是个妻管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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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怄着吧(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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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 怄着吧

    冯霜止收到了一封加急的心信函,来自扬州盐商汪如龙。

    只是这信的内容,让冯霜止有些发冷。

    这汪如龙,当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漏了个这么大的馅儿。

    坐在圈椅上,冯霜止按住自己的额头,眼神晦暗了起来,“周曲呢?”

    微眠看冯霜止一副表情不豫的样子,虽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却也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便有些小心翼翼道:“方才出去处理庄子上的事儿了,说是一会儿便回来。”

    眼看着已经是冬天了,屋里烧着炭,倒也少了几分冷意。

    在周曲回来之前,冯霜止将这件事左思右想,最后还是觉得大约不算是什么大事。

    她抬眼便见周曲进来,那衣袖上镶着的银鼠毛上落了几片雪花,便奇道:“外面下雪了?”

    “正是,今年的雪下得比较迟呢。”

    周曲一笑,“今年有旱情,秋收不是太好,不过瓜果和野物颇为丰盛,夫人可以放心了。

    对了,说是爷的船已经要到码头上了,怕是今天下午就能回来。”

    和砷要回来了。

    冯霜止一笑,问道:“爷在江南那边的情况,你最清楚,你且与我说一说你知道的。

    之前你回来一直在处理庄子上的事情,我不曾跟你问清楚了。

    之前我收到了汪如龙送过来的一封信……”

    信的内容就不必说了,冯霜止的事情不必跟周曲说太多。

    周曲看到微眠那脸色,便也知道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现在冯霜止听周曲将江南那边的事情一一道来,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只是和砷跟扬州官场的那些事儿,尤其是最后让那些人诬告王杰,这就像是故意要将账本的事情逼出来一样——账本的事情一旦暴露,别的不说,江南官场大换血之后,原本的人全部被替换不见,和砷也就有了在里面运作的机会。

    这看似是好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和砷最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罢了。

    账本的事情是偶然,还是和砷故意呢?

    和砷又知不知道账本已经到了自己的手中?

    越想就越是纠结,冯霜止转脸又觉得自己傻了——这样的事情,何必在意呢?

    冯霜止想了想,还是要周天走了,“眼看着要过年了,你也去处理自己的事儿吧,庄子上的事儿忙完了,你兴许也要回你天津老家过年。

    若是合适,来年也可把你父母接到北京来,府里安排不下,庄子那边总是能住下的,常年别离,也不是什么好事。”

    周曲埋下头,有些感动,“多谢夫人厚爱,周曲处理好庄子上的事儿就回家过年去。”

    “嗯。”

    冯霜止一点头,看周曲退下了,而后又回头看微眠,“你跟刘全儿最近是怎么回事儿?”

    刘全儿长相虽是普通,可能看着配不上微眠,可微眠也不像是那凭相貌判断旁人的人,之前跟刘全儿还是好好的,最近却是气氛古怪,刘全儿看着也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

    这两人,冯霜止倒是闹不明白了。

    微眠小声道:“没事儿。”

    只是话一出口,眼眶倒是红了。

    冯霜止没想到事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便皱眉问她,要她说个实话。

    微眠这才道:“刘全儿跟奴婢,确是夫人想的那样,可是我问刘全儿愿不愿意娶我,他却支支吾吾不肯说,奴婢,奴婢——”

    话简短地说到了一半,她又哭了起来。

    冯霜止道:“你们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最近这是怎么了?

    是刘全儿不愿意了?”

    “奴婢哪里知道,问他他也不说,反正奴婢最近也没怎么见着他人。”

    压跟刘全儿这事儿算是冯霜止在推的,现在忽然之间走入困境,微眠也觉得丧气,“他相貌虽不好,可我知道他心还是好的,跟在爷身边那么多年,错处都没多少,便猜他是个明白人。

    怕是他一直明白着,到了奴婢这里就糊涂了。”

    “好微眠,莫哭了,你下去歇着吧,这边还有梅香伺候,这事儿你也别太着急,总归有个解决的办法的,我回头便找刘全儿来问问,你放宽了心。”

    微眠虽然是后面才来冯霜止这里伺候的,可却算是最得力的一个,喜桃嫁出去之后,微眠便是她身边这一群丫鬟的领头人了,处理事情都是一等一的好,没得怎么遇上这事儿?

    冯霜止也只能安慰着她,等微眠走了,去找人问刘全儿,说是已经备好车马准备去接和砷了。

    和砷既然是下午回来了,怕是明日早朝时候才会去见皇帝,回来还能接风洗尘一阵,冯霜止这边也吩咐人去准备了。

    和砷的船是日落时分回来的,永贵与王杰本就跟和砷同路,只是永贵年纪老迈,一路舟车劳顿,真是人都瘦了一圈,一下船便被他府上的人接走了,和砷这边却要慢上一些,刘全儿早在码头边接人了,看到和砷回来,立刻迎上去,看着王杰也在,便是打了个千儿给两个人问了好。

    和砷笑道:“你倒是来得快。”

    刘全儿一脸的喜气:“爷您离开京城这么久了,早该回来了,府里上上下下知道您要回来,这不高兴着呢吗?”

    和砷摇摇头没说话,却转身拱手问王杰:“王大人,不如搭一程顺风车?”

    王杰看了看和府那豪华的马车,却是一甩袖子,“坐不起。”

    说完这话,他转身便走了。

    江南一行,在官场换血之后,和砷这边做了不少的运作,那段时间多少人在和府的落脚处进进出出,王杰一开始没有听到,或者说不曾察觉,可不代表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这一路上也看出不少端倪来了。

    和砷是个有手段的,现在冯霜止那边的账本交出去了,也是形势所迫,也倒是没什么怨言。

    只是对和砷,王杰却是坚定地要与这人划清界限。

    当下,只看到王杰那清瘦的背影,很快从码头这边出去,混入人群之中不见了。

    刘全儿纳闷,“这王大人怎么一副谁欠了他几百两银子的表情?”

    “……”和砷轻轻给了刘全儿一脚,笑道,“你管他做什么,走吧。”

    刘全儿摸了摸自己的头,嘿嘿笑了两声,这才给和砷打起了车帘子:“爷,您上。”

    和砷回府了,冯霜止也准备好了接风洗尘的酒菜,便让和砷好好地歇下来沐浴,之后才摆了席,府里上下是一片喜悦的,和砷这是第一次出差这么久,而且办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加官进爵是肯定的了。

    只是和砷跟冯霜止的气氛是很奇怪的,在看到和砷那表情的第一眼,冯霜止便知道了,也不怎么说话,不管是言语表情都淡淡的,给他倒了酒放到他面前了,这才道:“爷有什么事儿,也吃完了再问吧。”

    和砷端着酒杯,一口喝完了,心里又开始发堵。

    这桌子上摆着的菜样样都是他喜欢的,都是在江南那边想了一遍又一遍的,很多时候和砷都想着府里,可真正回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浑身不舒服起来,只因为冯霜止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这奇奇怪怪的言行。

    堵,堵,堵,堵得慌。

    和砷也没吃多少,放下酒杯,便生硬道:“从江南那边带回来不少的东西,我今晚处理一下,明日早朝呈给皇上。”

    “嗯。

    别忙到太晚。”

    冯霜止只有这一句,便看和砷放下筷子,端了茶喝一口,这便去了书房。

    冯霜止屋里的丫鬟们都不明白这是出了什么事儿,颇有几分面面相觑的味道。

    “看什么看啊,爷闹着别扭呢。”

    冯霜止也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声,她叫丫鬟去收拾床铺,没多一会儿便躺下去了。

    临睡前,冯霜止道:“去给爷备些点心,让刘全儿给端过去,爷方才也没吃多少,估计心里怄着呢。”

    “这爷为什么要怄着啊?”

    梅香有些不明白。

    冯霜止懒洋洋地,唇角挂了笑,事情没她想的糟糕啊——这个时候是要偷笑的。

    “丫头片子问那么多干什么?

    要你去做就做,今儿也不回屋歇,你们也早些睡。”

    梅香与微眠对望了一眼,也不知道这夫妻二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将床帐放了下来,吹熄了屋里的灯烛,便退出去了。

    冯霜止在这黑暗里头笑了一声,便睡过去了。

    和砷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还要离理智,毕竟两夫妻总有什么事儿是不能说完的,她是跟汪如龙交好着,可这一开始也算是和砷知道的。

    她答应了汪如龙的事情就不能说,王杰也牵涉其中,那是没办法的事情,和砷只是吃味,便能看出他其实是明白,只是心里有个结。

    小夫妻过日子,哪里有不打结的时候?

    磨一阵也就好了。

    冯霜止这一觉睡得安稳,可和砷在书房里却是定不下心来。

    他的确带回来不少的资料需要汇总起来,路上已经做过了一遍,可是明日上朝,便是一场收官大战,之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若是在最后时刻被人从中作梗,那才真是要扼腕的。

    和砷提笔勾画着,不去想冯霜止的事儿,他也知道这事儿总会过去的,还等着冯霜止给自己解释呢——过了这一阵也就好了。

    想着,便落了个字,只是才起笔便发现这字不对,莫名地便写了个雨字头出来,他顿时无言,正在这时候,便听门开了,刘全儿端着一盘点心进来。

    “爷,您吃点?”

    和砷瞥他一眼,“谁拿来的?”

    刘全儿嘿嘿一笑:“这不是夫人那边的丫鬟交代的吗?”

    哦,那就是冯霜止的意思了。

    和砷看着这一盘点心,又觉得方才什么心思都歇了,顿时有些烦起来,一狠心道:“端走端走。”

    刘全儿莫名地碰了个钉子,吓了一跳,可是又不敢不听和砷的,便将一缩脖子,端着东西出去了。

    和砷看刘全儿出去了,这才重新静心下来,他将路上写的折子看了一遍,又怕有什么问题,翻出来看了一遍,又重新誊抄一回,眼看着写完了,便伸手去端茶来,又觉得饿了,顿时无言,一摸那茶是冷的,便唤道:“刘全儿,茶!”

    刘全儿一直在外面听着使唤呢,靠着门柱子打盹儿,这一听立刻就端了茶壶进来,给换上一杯热的,他正想着爷的火气怎么这么大的时候,便忽然听和砷问一句:“点心呢?”

    “您不是让端走了吗?”

    刘全儿下意识地就回了一句,说完就知道糟了。

    果然和砷冷了脸:“让你端走你还真端走啊?

    端回来。”

    “……”刘全儿憋了半天,和砷是主子,他是奴才,说不得还是只能将那点心端回来,偷眼一瞧和砷,说道,“爷,您这不大对劲儿啊。”

    和砷将那做工精细的枣泥山药糕拈了一块起来,便哼了一声,道:“你家爷对劲儿得很,你滚去歇了吧,一会儿叫我便成。”

    “是。”

    刘全儿应声,这才退出去。

    和砷吃了半盘点心,也算是不饿了,便卧在书房后面的榻上睡了一会儿,没两个时辰,便自己醒了,该是上朝的时候了。

    眼看着要离府了,和砷没憋住,问了一句:“夫人昨夜如何?”

    刘全儿现在也猜到这两位是闹矛盾了,吞吞吐吐道:“夫人昨夜睡得早,这会儿还没醒呢。”

    和砷差点一口气没憋上来,得,一大早这心里又堵了。

    连着今日上朝,和砷那火气也没压下来。

    碰着福康安要搅和他在江南的事儿,那边的事儿已经是和砷全部捞在手里了的,都是不知好了,现在福康安要来插上一手,抢和砷的既得利益,这能忍?

    加上心情不大好,和砷噼里啪啦地便把福康安给数落了一阵,大意是明里暗里地讽刺福康安,他什么也没做,竟然也想来插一手,说什么福康安也没在江南任过职,对江南的事情不了解,他插手不大合适。

    福康安也不敢反驳他,他若是反驳了,那就是他自己不知道轻重了——他之前的职务根本没怎么涉及到江南那边,现在也不敢说自己对江南很了解,若是说了,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就正好中了和砷的计了——福康安当场被和砷噎了个进退两难,既不能说自己对江南很了解,又舍不得放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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