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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尖尖当天对于庄梅放的狠话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事关别人决定走的路多管了也没有用。
将搬来新院的东西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带有关香料的东西后,她在熬夜将药膏弄好便在第二天早上赶往了云容所居住的阁楼。
现在抢位成功摆脱了编号不说,还拥有独立的院子相对自由的时间,比起先前十个人挤在一间屋子好上了不少。
慕尖尖手中捧着个精致小盒子拿着的清香膏药,刚想迫不及待地走进去,就被门口的侍女拦了下来。
“抱歉,姑娘,今日云容小姐不见外客,”侍女声音吞吐似有难处,“请姑娘还是隔日再来吧。”
“怎么了?”慕尖尖脚步一顿,双目端详起对方的神色,“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像是被戳穿了侍女下意识摇头道,“只是因为昨日云容小姐睡得较晚,现在身体有些不适……”
“恐怕身体不适不是因为睡得晚吧?”慕尖尖将手中的药膏放在了侍女身前,“我是来给姐姐送药膏的,对身上的伤口极好。”
听闻至此,侍女猛的抬头双眸一亮,却仍然十分犹豫,“可……可是……”
“没有可是,你也希望姐姐她好起来吧?”
见此慕尖尖就知道自己才对了七八分,让终于下定决心的侍女带路进院后,踏进院中便闻到了弥漫在整个屋室中的香薰味。
味道刺鼻难闻,却似乎在掩盖着什么。
慕尖尖心下一沉,望了眼站在旁边的侍女一眼后,便赶紧走到云容的床边,“美人姐姐,我来看你了。”
这时,她才闻到了从纬纱内传来的带着铁锈的血腥味。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对外说不见客吗?”云容右手拿着白色的手巾捂嘴,不一会儿上面便染红了血迹,撑在床边透出脆弱的身子搁着纬纱若隐若现。
“你受伤了?谁伤的你?”慕尖尖顾不得其他拉开链子,映入眼帘的便是女子浸染鲜血被鞭打的背部,她望见后一时失语,“医师呢,为什么不请医师?”
“见笑了,”云容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昨日晚上同客人陪酒的时候,不小心在言语上产生了争执,这便是警告,他不允许我请医师来看,便只能如此。”
女子的声音若即若离,轻不可闻,似乎随时都会离开远去。
慕尖尖咬唇,她将目光放到女子空荡荡的手腕上,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百里奕丞给云容的手环法器可以抵挡攻击,可现在手环不再,整个渡云坊流连红楼的人除了百里奕丞还会对她动手?
而昨日百里奕丞为何同云容产生争执,怕便是因为云容用他的名义保下她,让对方生气了。
“是……因为我,对吗?”慕尖尖开口,眸中的心疼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云容嘴唇抿起还未开口,就见床边的少女掉了泪珠子,她双目划过一丝诧异。
原本她最看不惯的就是红楼里的人掉眼泪,毫无用处的示弱工具而已,半点用都没有,可是面前的少女边小声抽泣边在她的袖子中掏东西的样子,竟然意外地有些可爱。
“对不起,我以为你会没事的,就没有注意到这些……”慕尖尖假装从袖子中掏东西,实则是从空间中拿出了个丹药,放在了云容的嘴边,右手则在抹着眼泪,“美人姐姐,你把这个吃了吧,一点都不苦,吃了就没事了。”
她竟然让美人姐姐因为她受罪了!
“这是什么?”云容望着面前的丹药,狐疑从面上一闪而过,她垂下双眸听话地将丹药咽进嘴中,又趁着少女抹眼泪的时候将丹药吐了出来。
慕尖尖仍然沉浸在愧疚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异常,在见到对方吃下丹药后焦急的心终于落定。
有了上品丹药就不会有什么意外了。
“这是丹药,可以让你身后的伤势很快好起来,而且我手中还有着昨夜做的膏药,可以让美人姐姐身体上不用留疤——”
“圆圆,你不用太愧疚,保下你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你没有关系,”云容的面上荡开笑容,却宛若昙花一现般转瞬即逝,“我第一次见你时就觉得和你有缘,想收你为徒把你当作妹妹在红楼中护住你……”
“可是现在发现,我连自己都护不住,谈何护住你?”
原来是这样吗?
慕尖尖不忍去看女子背后被打出皮肉翻出血肉模糊的样子,她握紧云容的手,似乎要下定什么决心般,抬起头和女子对视,“美人姐姐我当你的徒弟吧,我不用你保护我,我来保护你。”
红楼花魁并不如外表看着那么风光,也更深地印证了她先前同庄梅说的话,她若是要找妹妹在用这种身份混进红楼毫无用处。
云容则在心中漫起奇异的感觉。
她对所有人都是这样不设防吗?
别人对她做几个好事便当了真,想要着付出保护,对单初雪这样,对她也是。
想到这里,云容莫名产生涩意与不爽,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哪有徒弟保护师父的道理。”
还未等慕尖尖开口,身后就响起了道女童稚嫩的声。
“圆圆姐姐!”单初雪快步走到慕尖尖身旁,拉出了她的衣袖后扑进了慕尖尖的怀中。
慕尖尖扬起笑容揉着小姑娘的小脑袋后,才忽然间意识到什么转头向云容问道,“美人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叫圆圆啊?”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没有同对方说过她的假名。
云容面色如常,“是雪儿告诉我的,雪儿,是吗?”
“是的,”单初雪在慕尖尖的怀中点点头,似乎这样便能隔绝掉主子望向自己冰凉的目光,“是我告诉云容姐姐的!”
当然不是她告诉的。
单初雪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主子会对沐圆圆这么上心,当初进红楼的信息也查得一清二楚,甚至自己将手环法器摔碎来演这么一出戏。
想起自己查出来的消息,单初雪抱着少女的手越来越紧。
“原来是这样。”慕尖尖点点头相信了,“对了,美人姐姐有听过编号一四八的女子吗?”
“没有,需要我帮你去问问吗?”
“不麻烦姐姐了,到时候我自己去打听便好。”
云容的神色缓了下来,“圆圆,我去与管事那边说一声,之后便搬过来同我一起居住便好了,我也能照顾到你。”
“美人姐姐,其实比起叫我圆圆我更喜欢你叫我编号。”
云容一愣,“为何?”
“因为五二零是我爱你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