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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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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从来深情不经付(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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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却展现出了意外的沉默,任凭追问也不予置评,在三天后登上了飞往新加坡的航班,大批媒体蹲守机场,只拍到了一袭棕色风衣的钟文姜戴着墨镜走进VIP通道的背影,落寞又坚定。

    《华夏周刊》上下洋溢着劫后余生的惊喜。

    丁延带着一帮虾兵蟹将,在自家公寓开了庆祝派对。两个月的阻击战,可以算是速战速决的经典战役了,苏小猫功不可没。

    大功臣却在派对中途退了场,丁延在阳台找到了她。

    苏小猫这货平日里坐没有坐相,站没有站相,无论什么时候看见她,都是相当地拿不出手。但今晚却不是,她正靠在阳台扶栏边站着,手里拎着一瓶矿泉水,喝一口,沉思一会儿。

    从前她是没有喝这个的习惯的,她喜欢一切大甜大苦,喜欢可乐、雪碧、芬达。丁延站在身后看了她一会儿,在她身上看出了些唐劲的影子。无色无味,暗藏锋芒,这是唐劲才有的习惯。夫妻一场,她竟被他影响得这么深,可见是真的动了感情。

    “想什么呢?成功来得太快,不习惯?”

    苏小猫没有回头,听声音她也知道,这是她的老领导来了。

    “不知道,”她指了指心脏,语气犹豫:“这里有些预感,不太好。”

    “怎么个不太好法?”

    “问题太多了。钟文姜忽然来了,又忽然走了,来的时候势在必得,走的时候安若泰山。她是最精明的商人,大费周章地搞了这么一出,什么都没有带走,她图什么呢?”

    “不是她没有带走,是她带不走。”丁延哼了一声:“《华夏周刊》二十一年的历史了,岂容人说带走就带走?”

    苏小猫不置可否,仰头灌了一大口冰水。

    他看了她一眼。

    记者做久了,大概就会是她这个样子。这是一个动不动就危机感上身的类群,也不嫌累得慌,只有在真正的危机来临时,他们才会长舒一口气:看吧,我就说会这样,预期一致,不怕。

    丁延最后把她拉进了屋:“走吧,把‘苏洲’这个身份卸下来,就这一晚。”

    派对开到凌晨一点,苏小猫打了辆出租车回家,掏出房门卡开门的时候,她忽然明白了,她的不安来自哪里。

    来自唐劲。

    他已经好一阵没有消息了。

    打电话给他,电话那头的声音永远短促而平静,“在忙”、“一会儿说”、“有事”、“等下”。最后一次挂断电话的那一刻起,苏小猫就想,不能再这样了,她快要在思想上赖上一个男人了。

    苏小猫刷卡,按了密码进屋。

    一个声音出其不意地响起来:“今天这么晚?”

    “……”

    她抬头,看见唐劲正从书房走出来。

    一袭V领薄羊绒衫,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和一支刚挂断的行动电话,显然已经回来好一会儿了。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了下,向她敞开怀抱,“几天不见,不认识我了?”

    他完全没有异样,徒留她一个人在状况外焦虑。

    苏小猫楞了一下,一下子扑过去。

    她用了大力气,唐劲猝不及防,被她整个人扑倒,倒退了几步跌坐在沙发上。她抬手用力打在他胸口,声音咬牙切齿:“恨死你了。”

    这话一说出来,苏小猫首先鄙视死了自己。怎么这样轻易地就对一个男人撒娇了呢,弄得她一点分量都没有。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又不争气地来了第二句:“我讨厌死你了。”

    唐劲拿出了一问三不知的态度,“我又怎么了?”

    苏小猫猛地打了他一顿,没头没脑一顿捶。

    她心里的话是“你说你怎么了?”,或者是“家也不回电话也不接你是不是想造反?”,但这会儿在这个唐劲面前,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一脸莫名地盯着她,好像有问题的是她而不是他,他现在不是回来了吗,还让她这么闹了一通,她还想怎么样?

    苏小猫猛地一把推开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盯着他,“说说,干什么去了?”

    他也没瞒着,挥了挥手里的资料,笑道:“唐家有点事,我过去了一趟。”

    苏小猫住了口,眼珠转了转,没说话。

    还是唐劲大度,也不瞒着她,随口道:“唐家出了点事,不太好,涉及的东西比较复杂,我过去处理了一下。”

    苏小猫半天答了一个字:“哦。”

    “对了,忘了恭喜你,”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她道:“钟文姜承认了退出,应该是不会再打《华夏周刊》的主意了,恭喜你们了。”

    “……”

    苏小猫看着他,张了张嘴。

    在这一小会儿的时间里,她的脑中转过了丰富的词汇量,“谢谢你呀”、“我们可厉害了”、“你跟我客气啥”,话到嘴边却觉得,哪一句都不适合。

    她以前不懂和人尬聊是什么滋味,现在她懂了,她这一刻和唐劲就是在尬聊。他俩之间真正的聊天不应该是这样的,而是应该抱着滚在一起,他来一句“你又皮痒了么”,她躲在他身下笑嘻嘻地回应“没有呀”,看似不正经,实则最像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说“恭喜”,她接一句“谢谢”,唐劲不像唐劲,苏小猫不像苏小猫,一顿话没谈完,已经累死了当场两个人。

    她正要说什么,唐劲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走到一边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苏小猫那对听力满分的耳朵已经竖起来了,几个关键字传入她耳中:“是,港口那边是有点麻烦……唐家出手了,该收拾的人会收拾。”

    打完电话,唐劲没有折返回来,拿着电话思考了一会儿。他像是有急事要做,摸了摸她的头对她交代:“你先去睡,不用等我了,我有些事还要处理。”说完,他就进了书房。

    苏小猫瞥见他手里那份文件掉在了沙发上,扉页“唐家机密”四个字映入她眼帘,上瘾一般的诱惑,挥之不去。

    记者蹲点是一件相当无聊的无聊事。

    小林把一架单反相机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检查,六遍之后终于百无聊赖地放下了。完全没有问题的相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副驾驶上,苏小猫正拿着一根熟玉米,一粒一粒地剥下来,再一粒一粒地放进嘴里。小林见了,稀奇得跟个什么似地,“小猫,你竟然还有胃口不好的一天?”

    “啥?”

    “平时你吃玉米,三两下就啃完了。”外号“苏小仓”,仓鼠的仓。

    苏小猫换了个姿势,挪了挪臀,继续剥玉米粒,“我想点事。”

    “嘿嘿。”

    小林用肩膀撞了撞她,“就你那点心思,瞒得住谁呀。”

    苏小猫挥挥手,“我烦。”

    “你呀,你都烦了快三个多月了,”小林看着她,心有戚戚焉地感慨:“真不想参与这件事,立项目的时候你只当不知道不就完了,丁总拉你入伙你就该拒绝,干什么还答应了进项目组。”

    “这不一样,这是工作,”她剥下一个玉米粒,看了一会儿,放入嘴里:“因为私人的原因对工作说no,你对得起你的那张记者证吗。”

    “凡事都有例外。”

    两个人共事久了,彼此熟悉对方的事也比旁人多一些,小林看了她一眼,真心实意提醒她:“唐劲对你不错的。”

    苏小猫手里刚剥下的一个玉米粒“噗”地一声,被她一个手滑,就从她手里飞出去了。

    苏小猫扔了手里剥得千疮百孔的玉米,双手环胸郁闷得抬眼看小林,“我怎么他了我?”她的言下之意很明显:怎么连你都这么说?

    连小林都不理解她,若唐劲知道了,她还能指望他能理解?

    小林笑笑,“你这干的事,对《华夏周刊》是仗义,对唐劲真有点说不过去……”

    “我稿子还没写呢,项目还没开工呢,只是前期调研而已,哪里说不过去了?”

    “行行,你对。”

    他不跟她争。苏小猫驴起来的样子就是这鬼样子,认死理,谁也拉不回她。苏小猫一年到头驴起来的次数不会超过五次,但每一次都要风要雨的,所以组里上下看见她这样子都躲着走,反正她自我消化能力极强,驴着驴着又天下太平了。

    两个人正说着,前方靠近港口的地方隐约有人影闪动。

    “……”

    车内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扔掉了手里的零食,小林开车,苏小猫拿起单反,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

    这几个人显然是老手,不容易跟,小林开了几圈,人没跟到,把自己给绕进去了。这会儿没有一个路灯,海平面起风了,海浪“哗啦”一声接一声,惊涛拍岸。小林吞了吞口水,下意识地说了一个直觉:“今天不妙啊。”

    这话还没说完,苏小猫的行动电话忽然持续震动了起来。

    高度紧张的气氛之下,车内两个人都是吓了一跳,屏幕上“唐劲”两个字跳跃不已,小林无语极了,看了她一眼,像是在同情她:“我就说了,你这对他说不过去……”他后面没说完的话是:看吧,报应来了吧,你查着他的老底接着他的电话,你心虚不心虚。

    说不心虚是假的。

    苏小猫接起电话的时候,一阵头皮发麻,压低声音仿佛一个老游击队员,跟人打着游击战,“喂?”

    电话那头,唐劲的声音听上去一贯的温和,“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家?”

    “……加班。”

    她这也不算说谎,她确实在加班。

    “这样,”唐劲沉吟,很快对她道:“那我去公司接你,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

    “别别!”

    苏小猫一紧张就止不住地挠头,这会儿她快把头上的毛挠秃了,“我跟同事约好了,我和他们一起回家,你来不方便。”

    说这话时苏小猫的声音特别郑重,特别像那么一回事,几乎把她自己都给骗了过去。她握着手机握得一脸凝重,心里想:她都把谎话说得那么认真、那么有态度了,唐劲再不上当,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声温柔的呼唤:“小猫。”

    “……”

    苏小猫愣了下。

    这个声音令她在一瞬间想起相遇的那一晚。他受了伤,伤得还很重,就是在这气息不稳的重伤之下,对她开了口道了谢,让她听见他那一把温柔好嗓音。她对这个声音升起了那么多的喜爱,想要和他在历史中见,在未来见,绝不仅仅只在当下见。

    一年之后,她听见这个声音在这一刻对她讲:“回家吧。就算是为了我,好吗。”

    “……”

    苏小猫握着手机沉默了。

    一个男人,声音温柔,性格适度,会非常迷人;而且,这个男人来爱你,不惜放弃自尊,对你央求“为了他”,那他就无比迷人。

    但苏小猫的生命里不止这些。

    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新闻人”这个身份带给她的不止是尊严,还有理想主义的意义。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骗子都开始会谈理想主义,但骗子永远不会去做、去实现。会朝着理想主义的方向负重前行的,只有他们新闻人,这一个群体。

    这世上能理解苏小猫的人里,大概会有一个丁延。她曾经对他讲:我想我做新闻,先不谈是否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只要能让这个世界变得不更坏,我就满足了。丁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对她说了一个字:好。那时的苏小猫就明白了,他们是同类人,一老一少,拖着沉重的步子,在中国的理想主义之路上,缓慢前行。

    她不知道理解她的人里,是否还会有一个唐劲。但长久以来的宠爱令她有了巨大的错觉,仿佛她做什么他都能理解。于是,苏小猫大意了,信口拈来一个小谎:“哎呀,我一会儿就回来了,这会儿还在公司忙呢……”

    话音未落,一束刺眼而强烈的灯光直直地打向了她。

    下一秒,一声刺耳的车鸣声划破长空。

    小林捂住了眼睛和耳朵,大叫:“谁,什么鬼啊!”

    苏小猫条件反射地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心沉如底。

    她抬起视线望过去,不远处,一辆无比熟悉的黑色轿车正直直地停在转角,车灯大开,如刀一般刺过来。她看不清车里的人,但她也知道那是谁了。她终于知道了他的破釜沉舟,她也终于了解了他的忍无可忍。他用这光,这声音,打碎了她一直以来的谎话,也打碎了她和他之间今后所有的信任、理解,以及,感情。

    一场恩爱,终被理念二字惊开。

    她听到电话里,他的声音缓缓传来,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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