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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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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天下有悲,稚子懂情(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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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已经为她赢得了漂亮的一分。她令他的视线陷入黑暗,人在黑暗中,感官会变得异常敏锐。他闻到她的味道,听到她的声音,浓烈、诱惑,令他情不自禁,暗自想象她此时的样子。下一秒,她就成全了他,如大戏开场,她站在了他的面前,与他想象中的样子合二为一,惊艳动人。

    他忽然出手,掐住了她的腰,将她扣向玻璃墙。

    她的双手被他单手扣住,高举过头顶。

    苏小猫莞尔,这是一个骨子里流着征服欲望的男人。再温和,也懂得进攻。

    他开口,问得慢条斯理:“你还知道,你是我的人?”

    苏小猫笑容很甜,话却不那么有甜味,“这个,你倒是有所误会了。我是你老婆,不代表我承认,我就是你的人了。”

    唐劲目光森冷。

    他常常觉得,这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异常厉害。会撒娇,也懂得撒娇,令人疏于防备,以为她无害,往往在见到她另一个面貌时会有种不适感。她稍稍一亮,亮出她脑中的逻辑性,会令人防不胜防。她的逻辑是缜密的、完备的、只为她一人服务的。巧言善辩、出其不意、一招制敌、冷静自持,这些词几乎就是为她量身存在。这样一个人,这样的矛盾体,令唐劲一边深恶痛绝,一边欲罢不能。

    他沉声问她:“所以,这就是你对我说谎的原因?”

    “说谎?这么难听的……”

    嘴上这么说着,面上却仍是很甜。苏小猫很少生气,尤其是对唐劲:“是不愿意你为我担心,所以才做的善意的举动。”

    “哦?善意。”

    他笑笑,盯着她,含着一股切齿之恨,“半个月前,故意和我吵架,惹我生气,故意激怒我,离开这里,去日本散心,就是为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进行你的这桩调查,甚至不惜以身犯险,亲自来公海赌场,一探究竟。苏小姐,你的计谋过人,手段也了得,甚至不惜用在我身上。你所谓的善意,是不是这样?”

    “不然呢,”被拆穿,她并不打算否认:“我不愿你为我担心,更不愿你为我插手。”

    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他是什么人,她又是什么身份。她的工作性质需要她客观、公正、中立,而这世界上大部分的客观、公正、中立,都需要代价与牺牲。因为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她对他有些礼貌的歉意,她并不打算否认,这样子的牺牲里,也包括了他的好意。

    唐劲看着她。

    他看了很久,几乎令她有些气息不稳。

    她是一个不太能承受太多“专注”的人。长夜安眠才一梦,对月独饮仅一杯。她喜欢“刚刚好”的东西。刚刚好的感情,刚刚好的人性,刚刚好的取舍。只有他对她的专注,太多了。有时她会睡到半夜忽然醒来,发现他仍未睡,坐在床头摸着她的头发,正在看她。每当这时她都会将他拉下,强迫他睡觉,这样子她才会觉得,两不相欠。连睡眠都不欠他,刚刚好。

    唐劲忽然放开了她,轻声问:“苏小猫,你懂‘夫妻’两个字的意思吗?”

    ——我本来就不懂啊。要不是你死缠着我,我也不是很想嫁给你啊。

    苏小猫两眼一溜圆,差点脱口而出。

    但唐劲转身离开的动作,令她收住了口。

    “很晚了,你休息吧。”

    他对她说了这句话,没再跟她过不去,也没再理她,一个人走了出去。苏小猫看见客厅的灯亮了起来,她几乎能想象他独自在客厅坐一整晚,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一个人消化情绪的样子。

    苏小猫挠了挠头。

    哄男人,不是她的强项。

    可是唐劲,他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只对她好的好人,这让苏小猫心里的江湖道义十分过不去。

    她喝了口水,觉得头疼。

    正喝着水,心上一计,苏小猫同志又咧开嘴笑了。

    苏小猫走出来的时候,唐劲正坐在客厅,一个人陷在沙发里,无欲无求地看电视。电视台上正放着一部抗战片,这是苏小猫的最爱。苏小猫从小接受党的教育,爱国主义精神很到位,对资本主义舶来品的靡靡之音很不屑一顾,看电视只看抗战片。唐劲对苏小猫这货毫无抵抗力,对她着迷,连带着对她着迷的电视剧也一并着迷起来。

    当苏小猫那张欠揍的脸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终于看清了她手里拿着的东西:一套精致的茶具。

    唐劲神色不动。

    苏小猫笑了。

    她知道,他是行家,精于茶,通于道。他曾说过,天地之间有一种美,是自然的美,他抵抗不了,就好比华尔兹的舞曲和血小板的动作相互对比,竟是完全合拍的,他对自然的臣服就在于此。苏小猫赌的就是这个,将他的所爱献于眼前,来抗衡她对他的牺牲。

    拿起茶具,按礼数排开。她跪坐于前,从左往右,手势还不是那么熟练,但也奋力一试,“和、敬、清、寂,所谓茶道四魂,我能做到几分,还请唐先生指教。”

    唐劲心弦一动。

    嘴上却是不客气:“你水平太差,没法看。”

    “正是不好,才有你来教的余地呀;若是太好,你想插手,也没有办法了呢。”

    唐劲唇角一翘。

    他就知道,苏小猫是有那个口才和心计的,让所有对她不利的局面,都统统变成好的。

    他看了一眼,对她施难,“这里没有茶叶,你这一幕戏,恐怕不好收场。”

    苏小猫偏头一笑,没有答话。

    她拿起茶具之一,单手揭盖,微微斜倾了一个角度,原本该是装着茶叶的茶具里,扑簌簌地飘下了玫瑰花瓣。

    唐劲莞尔,终于笑了。

    一片、两片,洋洋洒洒,飘下一整片温柔的粉色。花不似茶叶,讲究规规矩矩、工工整整,花很美,什么东西一美起来,四方对它的喜爱也会格外宽容。苏小猫手里的花瓣飘了一地,一瓣花落了下去,落在唐劲脚边,他看了一会儿,心里一软。她以花代茶,又用了茶道的手势,将花融合进水里,温柔而惊艳。她将一杯茶奉于他面前时,唐劲已经完全原谅了她。

    他出其不意,一把捞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按进胸膛,“苏小猫,你哪里来的这么多主意,来讨男人欢心?”

    她抬手环住他的颈项,有一丝坏笑,纠正他:“不是讨男人欢心,我是讨你欢心。”

    唐劲看着她,目光温柔。

    他常常觉得她不可思议。

    苏小猫有一种丰富的生命力,近乎于野性。她的“在意”是很稀有的,对一个人、一件事,她有的往往只是“兴趣”而非“在意”,当她了解了、透彻了、尝过滋味了,她的兴趣也就过了。万千世事,在她心里留不下太多痕迹。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身为记者,见过了形形色色的恶,仍然可以开朗活泼,甚至无忧无虑。这是一种天分,旁人学不来,也学不会,所以苏小猫只有一个,这样的天分也独她一人所有。

    可是他明白,这种天分,有很严重的后遗症:对感情,她也并不很在意。

    他看得出来,她喜欢他,但还并不爱她。

    唐劲抬手,以手背摩挲着她的脸,“历史上往往会有这样一个年代,军阀混战,据一方为王。拿近代来说,也有这样的例子。东北有张,山西有阎,广西有白。但若要一国安定,总还要有一个‘合’才可以。”

    苏小猫偏头看他。

    像她这样的女孩子,一听就懂,“你想当我的中央军?”

    “你把你人生的部分,分割得太多了。”他这话里,是有指控的:“工作、生活、感情、理想,你将这么多部分都割裂成了单独的存在,除了感情以外,拒绝我进入你的其他任何部分,这对我来说,不公平。你这样子的人生,不能成立,我也不会接受。”

    苏小猫笑意盈盈,没有说话。

    她在一瞬间想起“强权”二字。世界历史令她知道,作为一个大国,会不自觉产生霸权欲望,明明不是自己的地方,也要将其揽在手里。她反感强权,但唐劲?她并不太愿意将他和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尽管他插手了她的很多事,但总体而言,与他认识一年、结婚半年,他至今并未太多干预她的人生。这一年半的时间,她积攒了很多对他的喜爱,令她对他也格外宽容。

    她忽然倾身向前,贴上他的薄唇,似吻非吻。

    “哦,方才你说的,是这样子的不能接受吗?”

    唐劲没有动。

    他盯着她,声音里有警告,“不要在我跟你好好谈话的时候,用这个蒙混过去。”

    苏小猫猛地吻上了他的唇。

    她几乎是用咬的,将他咬了一大口,挑开他的齿关,她要找到他的热情。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苏小猫发现,这几乎已经成了她最大的爱好。半年前刚结婚那会儿,她第一次挑逗他时,她是无意的,既没有人教过她该怎么做,也没有人告诉过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无师自通,引火焚城,刚开始只是好玩,就好像她当记者、做调研,也只是因为好玩。她是一个玩心很重的人,野惯了。但是后来,当唐劲经不起挑逗被她勾上手的时候,她心里是很有一点震惊的。

    这样一个冷静、自持、本性适度、带一点城府的男人,甘愿被她诱在手里,这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抗拒不了的、某种意义上的“赢”。

    自此以后,她的本性暴露无遗。

    很野、又好胜。

    赢过了一回,就不允许他再令她失败。

    苏小猫环住了他的颈项,收紧了手,将薄唇送入他口中。刚洗过澡,身上很香,连声音也一并晕染了玫瑰的煽情,“呐,喜不喜欢我?不想要,可以推开我。”

    唐劲猛地将她压在身下。

    他一把扯下她的浴袍,心里很清楚,今晚这么好的谈话机会,又被她蒙混过去了。不是不知道苏小猫的手段和主意,道理他都懂,但就是做不到。这样的感情是否太危险,他无从去想。自他遇见她的那一天起,他就隐隐有些明白,对她这个人,他已开始了某种程度的深陷。

    从简历上看,苏小猫是个经历很可疑的人。

    父、母那两栏,填的均是“不详”,紧急联系人那一栏,则是花样百出。大学时填的是辅导员的手机号,结果因为她惹出的各种状况辅导员的电话被打爆了;工作后填的是所在公司的总机电话,结果不到一个星期,苏小猫的大名就响彻了全公司上下。她不但不反思反而还挺得意,有时因为工作关系得罪了人别人要找她算账时,她会很大方地给出公司地址,并且不忘告诉对方“去这儿,随便找个人问一问,都能找到我”,很有点混成了一根老油条的味道。

    这样的性格里,通常都带着点“故事”的意味。没有一点和生活搏斗与讲和的过程,是形不成的。

    苏小猫是被人捡来的。

    这听上去很像是寻常人惯用的笑话:“你哪儿来的啊?”“我被捡来的啊”,虽然苏小猫也曾很多次和人这样聊天,然后一起哈哈哈,但是好可惜,不太会有人明白,对苏小猫来说,这其实并不是一个太好笑的笑话。

    因为,这是真的。

    傅衡始终记得,他在福利院门口发现苏小猫的样子。

    夏日有好风,清晨日照尚未浓烈,晨风迎面扑来,令傅衡那一日心情愉悦。彼时傅衡尚未初老,三十二岁的年纪,正是担当大任的年龄,大学毕业后回乡,一力挑起了这所福利院的重任。

    远离闹市的郊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熏陶了傅衡良好的生活作息。他每天五点起,巡视福利院各个环节,开始一天的工作和生活。从大学毕业后起,这样的活,傅衡一干就是九年。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个年代的大学生,身价、地位都与众不同,非常稀缺,也非常珍贵。

    那是一个充满激情的年代,也是一个一穷二白的时代,民智未开,民风未野,各地都汹涌着一股下海风,“万元户”“大哥大”这样的新名词、新理念层出不穷,历史用它独特的诱惑性,挠着每一个人的心尖。不止一个人、不止一次,对傅衡说过:不然,你走吧,去城里试试,创业、做生意,总比留在这里有希望啊。每当这时,傅衡总会笑着摆摆手,答道:不去了,我就在这里了,哪儿也不去了。他热爱家乡,一并连家乡的苦难都热爱着。他知道,此后一生都会继续这样的日子。后来他用几十年的时间证明了,他的决心。

    就是这样一个人,成为了苏小猫生命中遇见的第一人。

    此后傅衡这一生对苏小猫都是包容的,甚至有某种程度的纵容。因为,他太难以忘记了,也太震撼了,遇见她的第一眼。很多年之后,傅衡想起那件事,仍然会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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