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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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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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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会议”字样的大包,往里面一件件塞着东西,表情决绝。

    卫生间里传来吴汉唐愤怒不堪的叫声:“说了多少次,你上完厕所就把马桶圈扶上去,天天说周周说月月说,说了多少次就是不听,我在这个家到底是户主还是你的保姆?我说话还有没有意义?”

    黄蓉刚来到黄彩云身边,还没来得及劝她,马桶冲水的声音便轰隆隆地响起,卫生间的门咣地开了,吴汉唐从里面走出来,继续吼:“尽管收拾,尽管拿,想拿什么你拿什么。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一个受气包,我就活该听你数落听你训着,我就多说一句话你就不乐意了,一辈子这么长我说什么了,就你敏感就你气性大,就你是个气球,一戳就破?”

    性格极端的黄彩云只管往包里塞东西,一声不吭。

    要出事!刚刚手忙脚乱把地板上的东西捡起来的郭靖赶紧过去拦住吴汉唐:“姐夫姐夫,少说两句,我可从没见过您两位拌过嘴,怎么了这是?”

    吴汉唐一抬手就把他推到了一边,自己气呼呼地坐到沙发上,口无遮拦,语速比平时也快多了:“没拌嘴那是因为我都忍着。她什么样啊?说不得碰不得。骂我一天了我还句嘴怎么了?黄蓉嫁给你这事还怨得了我了?这要不是我你看看谁能受得了她?扪心自问啊黄彩云,做人是不是不要太过分了?”

    “别说了!姐夫你怎么了这是!”黄蓉急了,大声嚷了一句。

    而黄彩云已经把东西都塞满了,她把包上的拉锁一拉,说:“疯了。几十年了第一次,他这是不想再过了。”

    吴汉唐端起茶几上的一杯水要喝,因为情绪激动,他的手也在微微发抖:“我是不想过了。在你那儿就是随口一说,到我这儿就是不想过了。怎么什么话都得依着你说?想走就走。谁也别拦她。”

    话音刚落,黄彩云就拿起包往外走。

    黄蓉死死地拉着姐姐,嘴里叫着:“姐夫我可告诉你,我姐轻易不发毒誓不说话,说出来她可就覆水难收,你忘了因为放不放香油的小事,她就跟你念叨半辈子?今天她要一走就真不回这个家了!”

    黄蓉拉也拉不住,她是真急了,叫了一声:“姐夫你今天是怎么了——姐夫!”

    吴汉唐把水杯放下:“叫什么都没用。天下雨娘嫁人,随她去吧。”

    天王老子都拉不住黄彩云了,黄蓉眼睁睁地看着她一路走到了门口,拨开郭靖,拉开门,出门前最后看了吴汉唐一眼,尽量克制着自己,说了一句:“往后就你自己了,再生气,也记得吃降压药。”

    吴汉唐依旧纹丝不动,黄彩云等了等,等不来吴汉唐的一句挽留,她终于绝望了,拉开门就要往外走去。

    “姐!”黄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叫了一声黄彩云,然而,黄彩云已经走了出去。

    “我姐夫不是故意的,他有病!他是个病人!”黄蓉冲着门外放声大喊着,郭靖和吴汉唐全都愕然地看着她。

    黄蓉快步走到吴汉唐的面前,凝神地看着他的眼睛和脖子,一句顶一句地问:“你最近有没有称体重?是不是瘦了?夜里出汗怕热,白天出门遇着堵车说急就急?看见什么都来气,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是不是?上厕所次数变多,你没有查查是为什么吗?”

    “你怎么知道?”吴汉唐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黄蓉直视着他:“听我说,您得做个甲状腺功能检查,越快越好——我怀疑你是甲亢!”

    门口,黄彩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她表情意外地看着黄蓉。

    翌日。市医院化验室,一根针头插进了吴汉唐的静脉血管里,褐红色的血液流进检验吸管中。

    化验室外面的楼道里,陪着吴汉唐的黄彩云疑惑地看着黄蓉:“甲亢,你是怎么想到的?”

    黄蓉看着她,道:“当局者迷是您,旁观者清是我。坐门诊的时候你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什么?”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什么才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是疾病。”黄蓉转头看了看化验室里的吴汉唐,“我姐夫脾气那么好一个人,突然变得这么暴躁,发脾气发得连你都不要了,如果不是外头有了别的人,那就是生病了。”

    化验室里,吴汉唐已经抽完了血,正一手压着抽血的针眼,郭靖陪同在一旁。

    黄蓉继续说:“甲亢的诊断其实不难,难在于没往那儿想。所以回头再看,我姐夫很多地方都符合它的症状。比如,脱发,我最近发现姐夫头发掉得比较多,姐夫说老了正常,也就没多想;再来是多汗、心悸,甲亢患者的心率多数都会增快,这一点我姐夫应该也很清楚,除非他错误地认为这是因为来自于吵架的正常反应;另外还有食欲亢进,体重却下降,以及大便次数增多,在家的这段时间,姐夫上厕所的频率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仔细观察,还有症状里最典型,但在轻度时期并不显眼的甲状腺肿大,这点也是刚才我在你们吵架时仔细观察才发现的。如果姐夫真的是甲亢,那么他还会出现皮肤潮热,双手细颤以及情绪激动,甚至性格改变。因为他没有突眼,这一点不明显,我们大家都生活在他身边,却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过八九不离十。”

    正说着,化验室里的大夫拿着化验单出来了,大夫把化验单递给黄彩云和黄蓉,叹了口气道:“是甲亢。没有治愈之前,未来一段日子可能情绪都不太稳定,病人家属不容易,黄主任。”

    黄彩云点点头:“是病就好说了,明白。”

    从医院一回来,吴汉唐就待着阳台上恼火着,郭靖一路把他从阳台上劝回来,他边走边不乐意:“你说,我骂它骂得对不对?”

    “对对对,它那都是些什么毛病。不骂它都不知道自己什么错儿。该骂。”

    “好吃懒做,打小脾气就大,受不了半点批评,以前自尊心就强,现在更年期,小崽子也不生,成天吵吵嚷嚷,轰又轰不走,你不知道,从我住这儿来就烦它!”

    郭靖不停地应和着点着头,而阳台上,被吴汉唐批评的是一只懒洋洋的老猫。

    客厅里,吴汉唐气呼呼地坐到沙发上,一摸杯子是凉的,又不高兴了:“老猫都知道不喝凉水。我这身体能喝这么冰的东西吗?你们是不是想让我再胃痉挛了?”

    “那是我的杯子,你的在这儿。”黄彩云端着一杯热水从厨房里出来,看着吴汉唐问道“你刚才那是骂谁呢?”

    吴汉唐哼哼唧唧把杯子端过去,吸溜吸溜地喝着。

    “猫。骂猫呢。”郭靖怕她误会赶紧解释。

    “我怎么听着有点像骂我呀?”

    吴汉唐吐出一口茶叶沫子:“骂你我还用借古讽今,还用借着猫吗,我直接就骂你了。不是我说你彩云,你就是敏感,好好的我骂你干嘛?你还不爱听了,你回来我跟你说……”

    “你说吧,我去躺会儿,我听得见。”黄彩云手一摆,往卧室里走去。

    吴汉唐见她这样,更不乐意了:“回避。这叫回避问题。生活里的很多细节就像病人,再危重你也得面对它,动不动就走,这叫什么态度?”

    黄彩云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

    吴汉唐转过头看着郭靖,道:“两口子过日子,言来辞去难免有针有刺,只要是无心的就用不着上纲上线,我说人还是说猫都听不出来吗?有些话就像伤风感冒,你不理它,一星期也就好了。风吹草动你就要上抗生素,恨不得就要输液了。林黛玉是怎么死的?我说的对不对郭靖?”

    郭靖嘴角一阵抽搐。

    傍晚,厨房里,火苗温吞,郭靖端着小锅拿着小勺,精细地翻炒着一些蔬菜。

    橱柜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天平,一头放着一粒小小的粗盐粒,黄蓉用端着一个带有精致刻度的小勺,往上添着可怜的盐末儿。

    天平终于平衡了,黄蓉扶着腰站直了:“熟了没有?”

    “马上就好,油盐酱醋都准备好吗?”

    黄蓉看着面前一份份小得可怜的佐料:“你可千万算好了,平时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炒错了味道,这顿饭咱谁也别想吃好了。”

    不一会儿,饭菜做好,郭靖和黄蓉小心翼翼地端上了餐桌,吴汉唐往脖子里掖了一块白布,像美食大赛的总评委,面前五六个菜等着他来入口。

    郭靖小心地候在一边,黄彩云和黄蓉站在他身后,有些紧张地看着。

    “呸呸呸呸呸——”吴汉唐皱着眉头逐一把每道菜都吐了出来。

    郭靖赶紧递上去一张纸巾,吴汉唐擦擦嘴,开始挨个点评:“果仁菠菜。重要的不是果仁也不是菠菜,是老醋。醋不够你用的还是白醋,不行;番茄豆角。不是把番茄和豆角放在一起,它就能叫番茄豆角。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算了算了,这什么?红烧小排,嗯,红烧看着还可以,小排不是小排,这是大排。大排它味道根本就进不去,我都懒得说了……这什么?”

    郭靖看着吴汉唐用筷子指着的那道菜,点头哈腰地回答:“白菜丸子粉丝煲。”

    “白菜丸子还凑合,粉丝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吴汉唐用筷子当当当敲着碗边,“煲呢?什么叫煲?壁较陡直的锅。叫煲。这不叫煲,这叫碗。煎药为什么用砂锅不用玻璃杯?杀牛又为什么不用宰鸡的刀,都有讲究啊郭大夫。就好比做手术不戴口罩,你在嘴上蒙张纸能管用吗?”

    “那这些菜?”郭靖愣了愣,有些犹豫地探着他的口风。

    吴汉唐把筷子一放:“不好吃,不好喝,不好看,不好闻。没个好的——不吃了。”

    黄蓉和黄彩云没说话,都颇为无奈地相互对视了一眼,郭靖端着几个菜准备去倒了,走到黄蓉身边时,黄蓉将他拦了下来:“全倒了?那也太可惜了。”

    郭靖瞅了瞅盘子里的菜,眼珠子一转,忽然想到了什么。

    郭家,婚礼上韩浩月成了落跑新郎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没心没肺的郭郭没过多久就想开了,和韩浩月和好如初,新婚燕尔,两人腻歪得不像话,开开心心地度蜜月去了,郭家也就只剩下了郭立业一人。

    餐桌上,一个个饭盒像小山一样堆在桌上,郭立业挨个打开,探头探脑地看:“这么丰盛?怎么大晚上想起给我送饭了?”

    郭靖皮笑肉不笑地在旁给郭立业递着筷子:“孝心还分个黑夜白天。吃饭的时候一看那边的酒瓶子,睹物思人,想着郭郭也嫁人了,家里就剩了你自己一个人喝闷酒,没想到这儿也就算了,想到了,就得有动作。全小区第一孝子不能光架着个名儿啊。”

    黄蓉实在听不下去,她往厨房里去:“我给您取酒去。”

    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郭立业白了他一眼,接过了郭靖递来的筷子:“编得不错。饭店打包的,还是自己做的?”

    “家做的。”

    “谁做的?”郭立业夹了一块肉一尝。

    “问那么细干嘛,有了就吃呗。”

    郭立业嚼了嚼:“肯定是吴汉唐。一看这少盐寡油的劲儿就是他。”说完,他指了指桌子上的菜,“去,给我回回锅,多放点盐。别说话,知道少盐好,可你姐夫做的这也太难吃了。狗都嫌淡。”

    郭靖一脸尴尬。

    待老爷子吃完饭,躺在沙发上看京剧的时候,郭靖和黄蓉坐在阳台上,头碰着头地剥花生。

    电视里咿咿呀呀的京剧声音回荡在整个客厅里,老爷子沉醉地跟着唱了起来。

    黄蓉用额头抵着郭靖的,在老爷子洪亮的歌声中,压低着声音宽着郭靖的心:“顶多一个月。内科老刘说的,甲亢好治。再说我姐夫也不是矫情的人,过了这个劲儿他就好了。”

    “本来是个写诗的,一夜之间变李逵了。这比我爸都难顶。要不咱们先在这儿躲会儿吧?”郭靖剥了个花生,往碗里一扔,正说着,黄蓉一把摸上了他的胸膛,他一阵错愕,“你摸什么?”

    “摸你还有没有良心,良心是不是被自己给吃了?郭靖做人不能这样,过河拆桥,你这连搭桥的砖头都给拆了。要不是我姐夫,你能娶着我吗?”黄蓉放在他胸膛上的手使劲一掐,郭靖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开个玩笑你还真急了。我要是那么不讲究,你会嫁给我吗?肝脑涂地在所不惜,我就是觉得做饭这个事有点愁人,我是个大夫我也不是厨子,现学也来不及呀。”

    黄蓉拍拍他刚才被掐的地方:“忍忍,等吴主任病好了,你求着给他做饭都不用你。”

    ***

    两个月后。

    因为甲亢,吴汉唐已经提前病退,这段时间,黄彩云一直忍气吞声,很多次想发作,但考虑到他是个病人终究还是把火压了下去。

    很多人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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