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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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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别去见他,不然我让叶亭远死在监狱!(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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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尝尝味道。”

    她又会盛一点送到哥哥嘴边:“哥,你也试试。”

    那时候,哥哥总用无奈又包容的眼神看自己,眼里全是宠溺。他还会特意做几个不一样的小猪饺子,是专门给煊煊的。

    “小猪吃小猪。”

    “我才是猪呢。”

    聂梓煊还记得哥哥说话时那笑眯眯的样子,可如今……

    她边切洋葱边眨眼睛,被呛得直掉眼泪,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那时候多好啊,她又想哥哥了。

    她做得很用心,拿着刀神情专注,就连洋葱都剁得碎碎的,把馅料炒得香香的。她把一个个饺子尽量包得又大又漂亮,再码得整整齐齐,蒸熟后放在保温食盒里,还用布包着,生怕凉了。

    她做这些时,邓松樵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嘴角噙着一抹笑,偶尔没话找话“包饺子啊”“要去看叶亭远吗”。见聂梓煊不理会自己,他也不生气,慢悠悠地坐到客厅的沙发上,饶有兴致地摆弄遥控器。

    聂梓煊把厨房整理干净,提着食盒就要出门,却被坐在沙发上的邓松樵叫住。

    “等等,聂梓煊。”

    “有事?”聂梓煊回头问,有些不耐烦。

    “有啊,”邓松樵语气轻快地说,“我不想你去见叶亭远。”

    有病!聂梓煊在心里骂了一句,没理会他,就要往前走,又听到他在后面说:“煊煊,你真的不回头看一眼吗?”

    “毕竟……这可是你亲爱的亭远哥哥啊。”

    话音刚落,聂梓煊就听到电视里传来男人被打的痛呼声。

    她一回头,就看到电视里正播放着一段视频,赫然是在监狱里,四五个男人围着叶亭远拳打脚踢的画面。他们下手非常狠,毫不留情,而哥哥被四五个身材健壮的男人围殴,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抱着头护住要害。从画面上看得出是在监狱的某个角落,也没有狱警发现。

    怎么会这样?

    聂梓煊看得头皮发麻,眼一红,瞪大眼睛。没错,被打的人就是哥哥。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邓松樵:“是你?”

    邓松樵没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切已经不言而喻。

    聂梓煊怒了,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胸襟,怒吼道:“是不是你指使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太生气了,也很用力,攥着他衣服的手指都因用力而发白,脸上更是毫无血色,太阳穴突突地跳动。

    邓松樵却一脸怡然自得,也不害怕,反而悠悠地笑着问:“聂梓煊,你是不是傻啊,你上次打我一顿,我能就这么算了?”

    “不过嘛,我这个人特别有绅士风度,从不欺负女人,何况你还是我名义上的妹妹,我可不能像聂源那个败类一样落得个家暴的名声。”邓松樵冲她眨了眨眼,“但这并不代表我不能在别人身上讨回点利息。”

    “你……”聂梓煊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手握成拳就要砸下去。

    只听邓松樵得意地道:“动手啊,你动手啊!你动一次,我就让我里面的朋友伺候叶亭远一次。”

    “你……”

    “打啊,你怎么不打了?不敢了?心疼你家亭远哥哥了?”

    邓松樵还故意挑衅,斜着眼睛看她。

    聂梓煊敢怒不敢言地瞪了邓松樵一眼,松开手,拿起背包就要冲出去。她想见叶亭远,也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监狱里有没有医生。

    眼看着已经走出来了,她又听到背后传来邓松樵的声音。

    “哎,别急着走啊,”邓松樵悠悠地走过来,又问,“煊煊,我准许你去看叶亭远了吗?”

    “你……”聂梓煊脸一黑,愤怒地道,“邓松樵,你别太过分了!”

    “那你去见吧。”邓松樵无辜地摊手,“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去见他一次,我就让人揍他一次。”

    “你敢!”

    “我怎么不敢?”

    “监狱又不是你家开的,你还能无法无天不成?”

    “那你试试呗,看叶亭远能有几条命让你试。”邓松樵无所谓地道。

    他脚步轻松地走到沙发前坐下,故意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到最大。

    邓家的电视是家庭影院,音效特别好,立体环绕,音量一调大,视频里连人的肉体被击打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哥哥的吃痛声、打人的嘲笑声如海啸般从四面八方涌进耳里,一刻也不放过聂梓煊。

    聂梓煊咬咬牙,只当没听到往外走。但此时的她脚步沉重,完全没了刚才要去见叶亭远的雀跃和欢喜。反而每走一步,叶亭远被打得鼻青脸肿一脸血的画面就会冒出来,脑子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循环:哥哥会被打的,会被打死的……

    最后,她走到半路,还是折返回去,两眼通红,脸色苍白。

    聂梓煊回到邓家,看到邓松樵还坐在沙发上。

    一看到她,邓松樵就露出“果然会这样”的神情,他很得意地笑问:“怎么又回来了?”

    聂梓煊不理他,邓松樵也不恼,走过去,挡在她的前面,看她生气的模样。她真是好看,连现在生气受了委屈的样子都很动人。

    邓松樵心一动,伸手似乎想要摸她的脸。见她躲开,又生生拐了个弯去抢她的背包,说:“饺子再不吃就黏在一起了。”

    他打开保温盒,吸了一口气:“真香,还没人亲手给我包过饺子,叶亭远的命可真好。”

    说罢,他毫不客气地用手拿了一个扔到嘴里,嚼了几下,夸道:“看不出来,煊煊你手艺还不错嘛。”

    聂梓煊一看他这样,更来气,手松开又握紧,最后一个箭步上前,抢过保温盒,把里面的饺子全都倒进垃圾筒。这是她包给哥哥吃的,她就算倒掉也不给他吃。

    邓松樵挂在嘴角的笑意生生凝住,面色不善地盯着她。聂梓煊也不怕他,红着眼睛和他对视。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邓松樵先开了口:“你就这么讨厌我?”

    聂梓煊不回答,只是瞪他,两眼通红,眼里全是愤怒,还有仇恨。

    “见不到叶亭远就这么难过?”邓松樵“啧啧”两声,“看你这样子,就跟死了爸妈一样,聂梓煊,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叶亭远了吧?”

    “好变态啊,你不是一直叫他哥哥吗?

    “聂梓煊,你就不觉得恶心吗?”

    聂梓煊还是不说话,瞪了他一眼就要上楼,又听到他阴冷的嗓音:“以后别去见他,不然我就让叶亭远死在监狱里!”

    聂梓煊回到卧室,把门关上,把电视机的声音隔绝在门外。

    邓松樵这个疯子,还在播放哥哥被打的画面,一遍又一遍。

    一关上门,聂梓煊就再也忍不住,坐在地上,手握成拳,咬着拳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往下掉。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哥哥被打了,她连去看看都不行。他们之前约好了今天去看他的,他是不是在等着,见不到人,他会不会很失望……

    失望,她给哥哥带来的总是失望和伤害。先是在法院指证被他拐骗,现在连见他一面都不行。

    聂梓煊哭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什么,起来给易木凡打电话,问他能不能去监狱看一下叶亭远,她担心他的伤势。

    “你怎么不自己去?”易木凡问,他还在生聂梓煊的气。

    聂梓煊沉默好久才说:“木凡,请你帮帮忙。”

    易木凡没再问,说:“我会去的。”

    两人沉默了,谁也没再说话,但谁也不想挂断电话。

    聂梓煊握着话筒,不想挂电话。他们之间就算这样,隔着千万里只有电流声,也比在邓家要好一百倍、一万倍。

    “我得出门了。”易木凡先打破沉默,挂断电话前,他又问,“煊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没,没有。”聂梓煊哽咽了,急忙挂断电话。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好怕,怕这样的关心会让她怀念,怀念他们曾经相伴的时光,那么美好。

    怎么办?如果连见哥哥一面都不行,她要怎么度过?

    聂梓煊愣愣地坐着,想起刚才邓松樵的话,和哥哥谈恋爱,恶心?变态?别说她和叶亭远之间清清白白的,就算她喜欢哥哥又怎样?他这么好,又是自己的亭远哥哥,自己喜欢他也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

    聂梓煊理所当然地想,脑子里又蓦地冒出一个想法,那她……喜欢哥哥吗?

    喜欢吗?

    这个想法没让聂梓煊有任何反感和不适,只有少女懵懂心动的彷徨和无措,还有些开心。

    对啊,她应该是喜欢叶亭远的,一直喜欢着,只是一直没有发现而已。就是她现在还不能和他在一起,况且,她也不知道哥哥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他怎么会不喜欢我呢?他当然是喜欢我的!我也不会让他喜欢别人!

    想起叶亭远,聂梓煊总是这么霸道不讲理,她甚是天真地想,哥哥就算不喜欢我又怎样,我一定会逼他喜欢我的!

    聂梓煊被这个问题弄得猝不及防,但心里又隐隐冒出几分甜蜜,像一只上蹿下跳的小老鼠突然偷喝到一点蜜,甜丝丝的。唉,自己真是太笨了,自己明明是喜欢叶亭远的啊,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她……

    她的心情也终于好了一点,又想,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反正等哥哥出来后,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哥哥也答应过我,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的。聂梓煊又理所当然地想,并不担心叶亭远可能会爱上别人,甚至是结婚生子。

    大概他们已经太习惯彼此了,就像两只互相依靠的小小鸟总是偎依在一起,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这世间还有别人,有喜欢她的人,也会有喜欢他的人。她的心里只有他们两个,一个聂梓煊,一个叶亭远。

    一整天,聂梓煊都沉浸在这个发现里,心里七上八下,又甜蜜又煎熬。

    甜蜜,是原来她喜欢哥哥。又担心叶亭远的伤势,她却连去看看都不行。

    易木凡的电话是傍晚打过来的,他说:“天仙哥脸上有伤,好像被人打了。”

    “有事吗?严不严重?”

    “没事,已经好些了。他说是不小心摔的,不过我看不像。”

    聂梓煊松了口气,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易木凡都耐心地回答了。然后他问:“煊煊,既然你这么关心天仙哥,为什么不自己去看他?”

    聂梓煊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不想把好友给扯进来,也不知道邓松樵这个疯子会再做出什么事。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很讨厌自己,故意来挑衅。

    她望着外面已暗下来的天色,哑声说:“木凡,我想你和小忍了,等我有时间了就去看你们。”

    说完,她就匆匆挂断电话,难过得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不想待在邓家,可她却不得不住在这里。她想去看哥哥,但是不能去,因为邓松樵威胁她,会让哥哥死在监狱里。

    她不知道邓松樵到底做不做得出来,但她不敢尝试。因为她不想在电视里看到哥哥像个沙袋一样倒在地上,被人拳打脚踢。她更不想有一天看到一条社会新闻,说有犯人死于监狱斗殴,而上面是哥哥的头像。

    她很害怕,不敢赌,也输不起,更害怕失去。

    她只剩一个叶亭远了,她不能再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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