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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天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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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此情可待(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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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你的那一张挨着窗,什么时候过来?”

    钟荩不好意思地拧拧眉,“牧处......”

    牧涛摆摆手,“别找借口,如果你真的很喜欢整理材料,侦督科后面的材料就全交给了,你知道他们几个有多懒,写个起诉书比生孩子都难。但是,钟荩,我真的很想在法庭公诉席上再次看到你的身影。”

    两人都站住了,阳光把两人的身影拉长。

    “牧处,我......到年底准备辞职。”

    牧涛怔住。

    “我想去律师事务所做实习律师。我有这样的想法,不是因为当律师可以挣大钱,而是我觉得做律师,接触面会很宽,案例的类型也会非常丰富。刑事上面的,民事上面的,可以让我学到很多东西,能够提高我认识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还有一点,做律师,选择性多一些,时间上也可以让自己合理支配。我渴望......多出去走走。”

    牧涛摊开双手,“我似乎不能讲什么了。做什么,在哪里,都不重要,只要你快乐!”

    “呵,第一次听牧处说这么感性的话。”

    “我还想再说句感性的话。”

    “呃?”钟荩扬起脸,眼神带着询问。

    “该找个男朋友了,未来的钟律师。”

    钟荩眼底闪烁着潋滟的波光,面容立刻显得灵动起来。

    方仪又出国了,她和雷教授俨然成了神仙眷侣。雷教授有意移民加拿大,听说那里天很高、云很美,空气非常清新,很适合居住、养老。

    他向方仪求婚了。

    那天,方仪哭得像个小姑娘。

    钟荩说:妈妈,啥都别想,跟着感觉走。

    方仪问:你怎么办?

    钟荩笑:我有哥嫂、小姨小姨夫,你担心什么呢?有句话她没有说,她还要陪伴钟书楷。

    人生就是一出戏。

    方仪在泪水后遇见了彩虹,钟书楷在笑过之后迎来了暴风雨。

    他真的找到了阿媛,在广东的一个医院里,阿媛还在产房中,护士把孩子抱给钟书楷看。

    真的是一个晴天霹雳。

    其实刚出生的小孩子看不出来长相的,但一个黄头发蓝眼眸的小婴儿,钟书楷怎能不惊悚?

    回到宁城,钟书楷整个人就呆了。像个祥林嫂,一天打一次电话给钟荩,哭诉他的遭遇。

    他跪在方仪的面前,渴望复合。可惜方仪已经走远了。

    钟荩劝他拾起书法,学太极拳,尽量让自己忙碌。

    钟书楷无奈地接受现实,第一天去公园,钟荩陪他去的。在那,遇到了付燕推着汤志为在散步。

    汤志为真的中风了。因为中风,半身不遂,彻底失语。也许他对这个世界已没什么要讲的。

    微风吹来,身子似乎轻如羽毛。

    常昊打来了电话,他说开了半天的会,差不多抽了一包烟,头有些晕,很想回去休息,但是晚上还要陪法官吃饭。

    “干吗要陪法官?”

    “给他留个好印象,这样诉讼时才不会为难我。”

    钟荩笑了,“谁敢为难常大律呀!”

    “唉,这个法官不爱喝酒,爱K歌,今晚不知闹腾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家。那帮伴唱小姐也让人厌烦。”

    被他的语气感染,钟荩眉头也蹙起来了,“要么找个理由早退?”

    “我的胃还有点疼。”

    钟荩心跟着揪起,“那就别去了,你只要证据确凿,法官能为难到你哪里去?”

    常昊叹气,“不说了!希望国庆长假能好好地休息。”

    钟荩捏着手机站在街头,突然间怅然若失。

    5

    美体中心的生意红红火火,郁明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款款落了下来。他和花蓓准备去欧洲补过蜜月。

    花蓓让钟荩同去。

    “那儿游人多呢,我就当你是同团的一游客好了。”花蓓说道。

    “我才不稀罕,我有地方去。”钟荩微笑着看向街头。

    长假前,每个人的脚步都放慢了,表情很闲适。

    国庆长假,季节不冷不热,很适合远行。

    “又回安镇?”

    钟荩正要回答,一抬头瞧见花蓓眼瞪得溜圆。她顺着视线看过去,一个英俊的男人正经过美体中心的门口。

    “喂,当心郁明吃醋。”钟荩踢了她一脚。

    花蓓飞快地朝里瞟了一眼,嘻嘻笑道:“就看下,我又没咋的。不过,真的很帅。”

    “你个色女,死性不改。能有多帅?”

    花蓓沉吟了下,突然缓慢地吐了口气,“如果真要说帅,汤辰飞才是真的帅。”

    这是三年之后,花蓓第一次提起汤辰飞。说完,她又欢快地聊起别的话题。

    汤辰飞于她,只留下一个英俊的外表了,其他早没了痕迹。节奏这么快,谁敢一再留恋往事?

    钟荩也很少想起汤辰飞,她不知是该恨他还是该同情他。

    他是所有事的始作俑者,也是终结者,也是受害者。

    唉,不要剖析太深,都是命运的安排。

    缘深缘浅,一切早已注定。

    钟荩买了一大箱的玩具回安镇。

    安镇附近建了一条高速,现在回安镇,她都开车。全程四个小时,很快捷。

    秋色迷人,风景如画!钟荩的心情也是快乐得想唱歌了。

    小侄女已经会跑了,晃着两条小胖腿在镇口等她。一看到她,就要她抱。

    钟荩把她抱上车,红叶换她开车。

    “妈妈帮你把屋打扫过了,被子也换了条厚的。”红叶说道。

    “哥呢?”

    “有个浙江人定一批盆景,他陪着参观苗圃去了。”

    钟荩和小娃娃玩,目光巡睃着街景,欲言又止。

    红叶看看后视镜,抿嘴直乐,“常律师早晨到的,坐的夜班车,还没起床呢,好像熬了好几个夜。这次形象有点变化,发型没那么搞笑。宝宝瞅了他半天,才给他抱。”

    钟荩轻轻哦了一声。

    她从没告诉过常昊她来安镇的日期,但是每一次她回来,他总会提早半日先到达。

    似乎,他们不期而遇。

    一开始,他住农家旅馆,没有打扰她家人。他就在旅馆里看看书,睡睡觉。她过来看他,两人一块吃饭、散步。

    安镇就是个被河流和田野围起来的小镇,镇头到镇尾,不过十分钟。还好,她回来时,不是春天就是秋天。田野的风光很美,可以领着他去田野里走走。

    他说他就是来放松,喜欢这里的恬静。在这里,他睡得很香。

    来的次数多了,不仅何劲认识了他,镇上店铺的老板们也都熟悉了他。有一次,何爸爸说:既然是钟荩的朋友,不要浪费那个钱了,我家房子大,来我家住吧!

    常昊婉言谢绝。

    直到钟荩发了话,来我家住,吃饭比外面方便。他这才住了进来。何劲很快和他成了朋友,称兄道弟的。小娃娃糯糯地叫他:常叔叔。

    他笨拙地抱起小娃娃,任由她揪着怒发玩。

    钟荩没有问他为什么要来这里、从哪里打听到她的归期,她害怕答案。

    6

    钟荩住在自己家,不,是她和凌瀚的家。

    方晴去年帮她在院子里栽了棵柿子树,没想到今年就挂果了。果实已泛红,在绿叶之间,像一只只小灯笼。

    床头柜上放着她和凌瀚的合影。

    “嗨,凌瀚!”钟荩在床边坐下。

    心里面还是有浅浅的忧伤,她闭起眼,想着凌瀚的笑、有力的臂膀、结实而又温柔的胸膛......

    “是不是我祈祷我能老得快点,那样我们就可以早点见面了。可是,时光走得真慢!”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起身去洗脸。

    锁上院门,朝苗圃看了看,折身往方晴家走去。

    厨房里飘出八宝鸭的香气,这是方晴的拿手菜,就是很费时间。

    “小姨!”钟荩朝客房看了一眼,门敞着。

    方晴给她洗了只梨,“刚摘下来的,嫩着呢!”

    “小姨夫和哥都去苗圃了?”

    “嗯!”

    “常昊呢!”

    “找凌瀚喝酒去了。”

    凌瀚,这个名字,在何家不是一个禁忌词,他俨然也是何家的一份子。仿佛,他并没有离世,他一直一直都活着,只是没有一个具体的影像。

    如此坦然,悲伤自然就淡了。

    凌瀚墓前,有花树、果树、四季常春的盆景,在那里,你察觉不到幽暗,而是舒适。何劲经常去那里修剪。每每培育了新品种,红叶总要在那里栽上一棵。

    现在的凌瀚,一定非常非常幸福。

    钟荩往苗圃走去,天要黑不黑的,寒意有点加深,她环抱住双肩。

    苗圃边上有条小路,小路的尽头,就是凌瀚的墓。

    常昊每一次来,都会找凌瀚喝酒。

    他们都没正式见过面,可是却像有说不完的话,常昊一喝就是一小时。

    钟荩没有打扰常昊,他已站起身来,风送来汾酒的香气。

    淡淡的暮色里,他的眼神幽深,不让人看出任何情绪,却又像有屋阴霾,在掩饰着什么。

    钟荩突地感到他的孤寂与无奈无边无际。

    她心慌地避到一棵树后。

    当常昊走远,她来到凌瀚墓前,手指轻触着那五点水。

    “凌瀚,告诉我,他和你聊什么了?”

    微风轻荡,吹起她的衣角。

    夜色四临。

    这样的静,这样的黑,突然,她看不清自己的心、深处的情。

    晚餐桌上,气氛融洽,何劲谈笑风生。常昊不擅长幽默,但他看上去很开心的。似乎,傍晚的失落与苦涩,是钟荩的一时错觉。

    没有任何人拿钟荩和他打过趣,每个人都说他们只是朋友。

    她的心,所有的人都在小心地呵护着。

    他会不会觉得很辛苦?钟荩偷偷地看他。

    吃完晚饭,他送她回家。在院门口,他向她道别。

    她怔忡地站在院中,心里有什么,再也承受不住似,她慢慢蹲下来,将脸埋在臂弯里。

    其实何须问,何须说,他早已让时间来掀开他那一颗心,她看得很清楚。

    很多很多的事,她已经无法忽视。

    常昊啊!

    夜里落了雨,秋风秋雨愁煞人。

    满院的残红、落叶!

    手机在客厅的茶几上鸣叫着,钟荩丢下扫帚跑进去。

    “钟检,你能帮我联系到常大律吗?”是常昊的助理,很焦急。“他关机了!”

    钟荩忙回道:“我可以的,有什么事?”

    “他爸妈来北京了,说是给他个惊喜,陪他一块过中秋。结果,他一度假,就玩失踪。钟检,这真的不是个好习惯。一个大律师,多少人找呀,大事小事的,可他竟然关机。你如果遇到他,务必让他赶快回电。他老爸可是国家级的特级教师,老妈是著名的儿科医生,我可不敢得罪。”

    钟荩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助理激昂的语气一转,有点感伤:“钟检,我......不是替常大律说情,他会打官司,可是他在感情上真的很笨。都三年了,他就没一点进步,偏偏还孜孜不倦,我的头发都替他愁白了。你说再过几年,他都四十了,哪个姑娘还嫁他?脾气不好,性格坏,嘴巴不饶人,唉!钟检,其实呢,我们心里总有忘不掉的人,但并不表示,我们就不能再受上其他的人。那......还是个好男人呢!”

    自相矛盾的一番话,让钟荩想笑又想哭。

    早餐桌上,何家的人一听说常昊爸妈在北京,都急急催常昊赶回去。

    钟荩开车送常昊去县城坐火车。

    长假的第三天,火车站并不太拥挤。票买得很顺利。

    常昊怔怔地看着长长的轨道,神情像似疲惫,又似忧伤。下一次再来安镇度假,要等到明年春天了。

    春节,钟荩都要留在宁城陪钟书楷过年,她是个非常非常称职的女儿。

    他在心里默数,五个月,太漫长了。他最近越来越沉不住气,这不是好事,要吓倒钟荩的。

    列车拉着长笛进站了。

    稀稀落落的旅客排队上车,常昊站在最后。

    “常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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