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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此生不换(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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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住温琴:“别了,阿姨,我等等吧,难得她睡着了。”

    温琴一想:“也是。”

    小陶笑道:“这事儿您也别太上火,我陪您聊聊天。”

    温琴为了许冬言的事情也的确是劳心劳力,许冬言不听话的时候她也觉得委屈。就比如昨天两人大吵那一架,她做了那么多,还不是为了冬言吗?冬言却对她说出那样的话来伤害她,她正好也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恰巧小陶就来了。

    许冬言在楼上听到楼下温琴和小陶聊着天,这才悄悄地把剪开打好结的窗帘和床单死死地系在腰上,然后尽可能小声地爬出了窗子。

    平时看着觉得三楼不高,但是站在外面的窗台上低头一看,许冬言还是忍不住腿软。她尽量不让自己往下看,慢慢地顺着窗台爬到阳台那边,正巧下面有一个空调盒子能站人。

    这时已是上午十点多钟,楼下有人不停地来来往往,看到她都不免好奇地驻足,甚至还有人拍照。她也顾不了许多,一定要赶在保安来之前离开。

    可是看上去难度不大、支撑点很多的墙面,却很难让人保持平衡站立。许冬言这才后悔以前怎么没有多练习攀岩。

    这时候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哟,这不是冬言吗?你干什么呢?”

    许冬言一听,差点从二楼上掉下来,她颤颤巍巍地回头看了一眼那老太太,原来是对门的保姆刘阿姨。许冬言讪笑一下说:“我家门被反锁了,我有急事,只能这样了。”

    “你妈呢?”

    许冬言没工夫应付,随口应了一声“出去了”,然后就专注地盯着脚下。十几分钟过去了,她还没下到二楼。

    这时候她已经远远看到保安在好事邻居的带领下朝她这边跑过来了,她不由得有点紧张,加快了动作,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看得楼下的刘阿姨一个劲儿地惊呼:“小心啊!”

    保安已经离着不远了,虽然被逮住解释一下就好,但是免不了会惊动温琴。她朝下望了一眼,还有不到两米高才到地面,她干脆解开身上的破窗帘,一咬牙,直接跳了下去。

    猛然着陆时腿脚有些麻,但好在没有伤到筋骨。她缓了片刻,连忙拎起角落里的小包,拔腿朝着保安来的反方向跑开了。

    保安在后面气喘吁吁地大叫:“站住!你什么人?”

    许冬言隐约听到后面刘阿姨在帮她解释着:“邻居的孩子,被反锁在家了。”后面的话,她没有听到。

    终于逃出来了,她心情大好。上了出租车,她发了一条短信给小陶:“走了。”

    小陶立刻回复说:“祝马到功成!”

    许冬言低头翻包里小陶给她准备的东西:新的内衣裤、一些现金、一张信用卡,还有……许冬言拿起那盒子看了一眼,顿时脸红了——这究竟是小陶自己遗留在包里的东西还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许冬言咬牙切齿,正想把那盒小东西丢回包里,却发现盒子背面写了几个字:“锦囊妙计——睡服。”

    小陶当着温琴的面不紧不慢地回完短信后说:“阿姨,我们公司突然有点急事,这不,叫我回去呢!我先走了啊,改天再来看您和冬言。”

    温琴见她白等了这么久,有点不好意思:“难为你白跑了一趟。”

    小陶笑了:“没事,反正上班顺路嘛。”说着,她就拿起包包起身离开了。

    小陶离开后没多久,就有人来敲门。温琴以为是她忘了带东西去而复返,没想到却是对面的刘阿姨。

    刘阿姨看到温琴打开门,不由得奇道:“咦?您在家啊?”

    温琴稀里糊涂地问:“怎么了?”

    “哦,刚才我看到您家冬言从窗户上爬出去了,说是被反锁在家里了,窗帘什么的还挂在窗户外面。我怕没人看着招贼,她说您不在家,我就试试运气,没想到您回来了?”

    温情一愣:“冬言?从窗户上爬出去?”

    “对啊,刚走没一会儿。”

    温琴心里咯噔一下,也管不了许多,直接冲上楼去。打开许冬言房门的一刹那,风呼地吹向了她。她看着大敞的窗户还有绑在床头的窗帘,这一刻,她的心里除了懊恼,还有一丝妥协——或许,这就是命吧!

    许冬言订了最近一班飞去乌鲁木齐的机票,再由乌鲁木齐转机到伊犁,到伊犁市区时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但好在新疆那边天黑得晚,八九点钟时天色还大亮着。

    照理说许冬言应该在伊犁住一晚再走,但她一刻也不想耽误。她在市区租了一辆车,就朝着小陶给的那个地址驶去。她一路边走边找,穿过几处不知名的荒漠和胡杨林后,终于到了一个峡谷的附近,这里应该距离宁时修他们的工作地点不远了。

    天已经渐渐黑了,许冬言没有犹豫,开车进了山。好在这次没有找错,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施工队的警示牌。

    车开不过去,许冬言下了车走过去,却发现工地里面没什么人,应该是下工休息去了。然而工人们的住处似乎也不在附近,看来是白跑了一趟。

    一阵风吹过,有不知名的鸟的叫声在峡谷中回荡。

    许冬言转眼看向身后,夜色深沉,山路险峻,她这才开始有点害怕。先去找个住的地方,明天再来吗?她有点等不及了。

    她拿出手机,想给宁时修打个电话,知道她身处险境他应该不会不管不顾。可是拿出手机后她才发现,山里基本没有信号。

    又是一阵鸟鸣,凄厉而尖锐,紧接着一道刺眼的光线射向她,晃得她睁不开眼——是手电的光。她连忙抬手挡了挡,眯着眼打量着来人。那人身材魁梧,逆光打量下也只能看到裤子和鞋,依稀看得出衣着也比较朴素。

    大晚上的,周围也没有其他人,许冬言突然有些紧张。

    “你……你什么人啊?”原来那人也跟她一样紧张。

    许冬言松了一口气说:“我是之前联系好来跟工采访的记者。”

    那人把手电筒放下,让光对着地面,奇怪道:“大晚上的采访什么?”

    “飞机晚点,就来晚了。”

    “哦,那你明天再来吧。”说着,那人就要往回走。

    许冬言连忙叫住他:“工人不住在这附近吗?”

    那人头也不回地说:“哪能都住山上啊?大部分住山下。”

    许冬言连忙上了车,调了个头追上那人,缓缓跟着他问:“那大部队住在山下什么地方?”

    那人睨了她一眼:“叫你来的人没告诉你吗?”

    许冬言不敢说不知道,也不敢说手机没电了,只好说:“说是说了,但是路不熟悉啊。”

    那人不耐烦道:“沿着山路一直下山,从山脚下一个朝右的岔路口拐进去,走不了一公里就能看到一排临时搭建房。”

    许冬言默默记下路,又问:“那设计院的人也住在那儿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去那边问问工头吧。”

    “多谢了。”

    许冬言刚想升上车窗,那人又说:“你小心点,晚上山路不好走,前几天刚有辆车翻下去。”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许冬言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她打开远光灯,以十迈的速度慢悠悠地下了山。

    到了山下,那些临时搭建的蓝白房子并不难找,但这个时候工人们已经熄灯了。

    许冬言走到一个还有些光亮的房门前叫了一声:“工头在吗?”

    没人搭理她,她又连续叫了两声,从房间里出来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他眯着眼睛看她:“找谁啊?”

    “找工头。”

    “我就是,啥事?”

    “我是这次过来跟工采访的记者……”

    话没说完,那人就骂了一句脏话:“大晚上的采访什么啊?”

    许冬言连忙解释:“我今天刚到,设计院的人就告诉的我这个地址。”

    那人一听,语气缓和一点:“他是不是以为你白天来啊?”

    “对对,我路上耽搁了一段时间。”

    “设计院的人不住这边,这里都是工人。他们住在前面十几公里处的那个镇子上。”

    “那怎么走?”

    “就这一条路一直走,旅馆好像叫什么辉的。镇上旅馆不多,你去了就知道了。”

    “好的,多谢。”

    许冬言按照那个工头的话又走了不到一个小时,找到那家星辉旅馆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她拿出手机,应该是有信号的,可是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

    她在包里翻找充电器,不由得暗骂一声:小陶真是猪脑子,这时候充电器比避孕套可重要多了,该带的东西不带!

    她只好跟宾馆前台打听宁时修住哪个房间。别看这只是小地方小旅馆,服务员还挺有职业操守,坚决不肯透露任何信息。

    许冬言无奈,只好说:“那先给我开间房总行吧?”

    “不好意思,今天客满了。”

    许冬言想跳起来掐人,但折腾了两天一夜,她已经没有力气了:“那你看我怎么办啊?”

    服务员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不好意思。”

    这时候,身后响起救命的声音:“许记者?”

    许冬言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由得喜出望外,回头一看果然是山子。许冬言几乎要哭出来了:“可算找到你们了!”

    山子原本是出来抽烟的,没想到会遇到许冬言。他好奇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没听说你要来啊!”

    许冬言顿了顿说:“嗯,临时决定的。”

    “你们公司临时决定的?你不是不在卓华了吗?”

    许冬言抽动嘴角:“说来话长。”

    “那也该打电话叫我们去接你啊。你是怎么找来的?”

    “社里给了地址。”

    “嗬,真厉害!那头儿知道吗?”

    许冬言没吱声。

    山子似乎悟出点什么:“我懂我懂,意外惊喜嘛!嘿嘿嘿!”

    他走到前台:“先不说别的,先把东西放一下,你这一路肯定累了。服务员,开间房。”

    “不好意思,客满了。”

    “客满了?”山子不免有些犯愁。他们这队伍里一个女人都没有,也没有能搭着住的。

    他愁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干吗非得和女人搭着住?有个男人也可以嘛!

    他拿起前台的电话,拨了一个短号码:“头儿,下来一下呗。”

    宁时修正要睡觉,听到山子这无赖的声音,以为他喝了酒:“干什么?”

    “有急事。”

    “明天再说。”

    “能明天说的那还算急事吗?您快下来一下吧,不然后悔了可别怪我。”

    这臭小子,还学会卖关子了!宁时修无奈,只能穿衣服下楼。

    他穿着军绿色的大T恤和五分短裤,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沙滩凉鞋,慵懒地从楼上走下来。

    原本还有些睡意,但看到许冬言的那一刻时,宁时修不由得愣住了。但那眼中的惊诧和喜悦都只是一闪而过。当许冬言转过身看向他时,他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和平静。

    一年多没见了,再见面,宁时修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怎么来了?”

    当着宁时修的面,许冬言不能再编什么谎话,她反问:“你说呢?”

    山子见状连忙说:“许记者来肯定是工作啊,头儿你明知故问。”

    宁时修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山子识相地闭了嘴。他看向许冬言:“这里没什么需要你做的工作,明天回去吧。”说着就要转身上楼去。

    许冬言在他身后冷冷地冒出一句:“你管不着!”

    宁时修和山子听了都不由得一怔。山子心想这姑娘胆子不小。宁时修却是在想,这家伙又开始作了!

    许冬言说:“我的去留你管不着,这是你家地盘吗?”

    宁时修缓缓转过身,依旧面无表情:“那你自便吧!”

    许冬言心里狠狠地疼了一下,她气鼓鼓地拍了拍前台:“给我开间房。”

    前台服务员欲哭无泪:“都说了,客满了。”

    许冬言回头狠狠看了前台一眼,又看向宁时修,故意说:“那你让我去哪儿?这周围的小旅馆都满了,让我露宿街头吗?”

    服务员还是那句话:“不好意思……”

    许冬言说:“行,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了,我在你家大堂坐一晚上总没问题吧?”

    服务员连忙说:“这个没问题。”

    山子见状,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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