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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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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终:故事结束。(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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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梁压弯。你该长大了。”

    聂泽臣在离去前回头再看了一眼那座静默无声的墓碑,闭了闭眼,抹去眼角的泪,扯了扯唇角,终于肯迎着风雪离去。

    然后是常逸。

    这几年他过的还算不错,成了星心的经理,也渐渐变得成熟沉稳,和林浮带着星心一路扶摇直上。

    只是却再也没等到过那个说会来接他的人。

    常逸缓缓在碑前蹲下,垂头静默许久,才抬起湿红的眼,扯着笑容,状似轻松的说:“哥,你都走了好多年啦……我都快记不清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了……”

    从踏着山路上来开始,他就已经忍不住。

    常逸的父母健康,事业成功,有了林浮陪在身边,日子也不算孤独寂寞。

    就好像少了夏参衍,什么都没变。

    但是每当常逸以为自己已经开始逐渐适应现在的生活时,又会在某个午夜梦回,猛然回想起某年的一个冬天,那人虚弱的浑身冰凉,却执拗的将身上的大衣往他身上盖。

    于是他在梦里哭醒,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放多年前他和他见的最后一面。

    他总是看到他笑着,站在一片看不清他身影的光里,温声对他说:“小逸,不要偷偷难过啦,哥答应你,会来接你的。”

    于是常逸等啊等啊,又一缓多年过去了。

    其实常逸过得很好,到现如今基本上算是什么都有了,只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心底是浓厚到时常让他喘不过气来得遗憾。

    那个人还在的时候,他总以为自己是大人了,直到那个人离开,他才发现自己才算是真正长大。

    “哥,我想说的话其实这么些年早就告诉过你了。我想做的,喜欢的,期盼的,都在你耳边说过。”常逸说,“哥,现在我一切都好,我爸妈也很好。就是时常会念起你。今年他们本也想来看看你,我把他们拦了下来,我知道你肯定受不了他们在你面前歉疚……只是二老每每念起你,仍然会红了眼眶。”

    “我现在过的也很好,曾经和你说过想过的也都实现了。”说到这里,他突然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颓败的跪坐在地上,垂着眼哽咽,“我却不知,实现他们的代价,竟是失去你……哥,你知不知道,比起现在这种生活,我还是更喜欢待在你身边的那几年。永远有你为我撑腰,我可以永远长不大……”

    “……当年你说等你回来了你就来接我,我却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辈子,我居然再也见不到你……”

    滚烫的泪落在碑前的玫瑰上,融化了花瓣上的雪。像是那人无声无息的难过。

    其实他也不只有这天才会来。每每有难过、不顺心或者想他了的时候都会过来。搬一条小板凳,坐在碑前,就如同夏参衍还在世时那样,和他说说话聊聊天,说完聊完又默默摸黑开车回去。

    而他永远寂静无声,只让风雨树木带来回应。

    说完的人都会自觉的提前下山,为后面的人留出空间,于是偌大的山顶便只剩下了祝兮兮陆清嘉和夏商徵。

    陆清嘉和夏商徵自然每次都是留在最后的那个。

    祝兮兮却站在原地迟迟不肯上前。

    多年过去,女孩儿也早已变成了女人。

    她踟蹰半晌,才缓缓将手中拿了许久的一支白玫瑰轻轻放在碑旁。

    那只玫瑰干净纯粹,彷如永远凝固在时空深处那般澄澈无暇的夏参衍。

    瘦小白净的指尖轻轻抚上沾上了雪丝的碑面。百花镇一季又一季,一年又一年。碑上的字却仍如当年那般清晰深刻,彷如刻在骨头上的碑铭。

    “哥,这面碑真冷,一点也不像你。”祝兮兮扯着嘴角笑着又哭着,轻声说。

    洁白的雪飘落在她的发间肩头,当年那个刁蛮任性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早已不复存在。

    夏参衍离开以后,她也越来越成熟,不再一味的想着自己的感受做事情,也不再不计较后果。有些东西看似没变,实则都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她。

    连祝父祝母也看出来了,所以当祝兮兮首次表示自己不会结婚恋爱之后,二老思虑良久,最终却还是对她表示了理解。二老都是认识的夏参衍的,虽然两方见过的面不多,但祝父祝母都知道自己女儿心里装着这个人,从始至终,从一而终。

    “我这些年总是梦不到你。”

    祝兮兮用指腹触过“永恒”和“爱意”这两个词,眉眼倏然温柔下来。

    “参衍哥,你离开我的前几年我总是难过到在夜晚辗转反侧,到现在甚至要服用安眠药才能睡着。”祝兮兮一边轻轻拨开已经爬上碑面的野草,一边低声对他说,“哥,我总是不敢相信你已经离开了,这些年里,我一直在想你。”

    “你还记得你和我说过什么吗?你和我说,‘兮兮,辛由的晚霞很美,就是我总也等不到这里的第一场雪’。我就说让你再等等,总有一天雪花会飘到南方来。那时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沉默,现在想想,原来你是等不起了。”

    眼泪溅落在墓碑上,晶莹的泪珠在碑面滑落,落入那个刻的深沉的“爱”字里,却久久不肯往下再走。

    “你看现在,南阳和辛由新雪连绵,每年冬天都是大雪纷飞……”

    祝兮兮闭了闭眼,擦去流了满脸的泪:“参衍哥,这些年里我时常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即使隔了这么多年,现在的我想起时,仍然心悸如初,我想我大概生生难忘……”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那年祝兮兮十八岁,夏参衍二十四岁。

    当时的祝兮兮刁蛮任性,娇生惯养,是典型的富家小姐。

    但因为长期在外工作不顾家的父母,那时的她极度渴望温暖,而身边却一直没有什么能够真正倾诉心意的朋友。

    她想要的都有,却因此而对自己的前路开始迷茫。

    直到夏参衍出现。她才像是找到了灯塔。

    他们在一个宴会上相遇,相识。

    祝兮兮还深刻记得当时的她和祝父走到夏参衍面前时,那人脸上始终得体的笑容。他的眼神只在两人对视时停留些许,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在她身上不怀好意的乱瞄。

    “祝小姐,您好,很高兴认识您,我是夏参衍。”

    他的声音温润清透,祝兮兮没有听过这么温柔的声音,愣怔片刻才讷讷伸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夏参衍手指细长白皙,手心却冰凉柔软。

    两人只是虚虚一握,很快就松开了手。

    这是第一面。

    再次见面是在一个贵族少爷的生日会。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不可抑制的被他吸引。到第二次见面夏参衍将外套盖在她被人恶意用酒破脏的裙子上时,她就很确定,自己沦陷了。

    后来她开始想方设法的靠近他,甚至动用了一切手段,用自己的一些小心机,求着自己的父母安排他们见面的机会。

    但祝父祝母对她喜欢夏参衍这件事并不看好。

    毕竟在商人们的眼里,娱乐圈里的很少有干净的,可祝兮兮高兴,他们便也由着她了。却没想到,这一沦陷啊,就是十几年,直到现在也仍然非他不可非他不嫁。

    其实祝兮兮知道,即使重生再来,夏参衍轮回又轮回,他身边那个人也不会是她。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那就如他一般,纯粹陪在他身边爱着他,这就够了。

    祝兮兮缓慢的用冰凉的手指抹去那滴徘徊在“爱”字上的眼泪,然后垂下头,将额抵在凉到沁人的墓碑上,仿佛真的与那人细细低语般闭着眼,哽咽着小声说:“……我将致死,赠你永恒爱意。”

    女孩儿离去时,依靠在碑前的那支白玫瑰被风吹落,花瓣被卷起,随着南阳的冬风一起裹挟着无尽的思念与遗憾飞去了远方。

    玫瑰花开花落,他不会再来。

    陆清嘉和夏商徵在其他人都离开后便互相沉默着,没有说过话了。

    不是无话可说,是想说,却不知该从何开始说起。

    “我……”

    “我来吧。”陆清嘉打断了夏商徵,苍白的对他扯了扯唇角,“……你才应该留到最后。”

    夏商徵明白陆清嘉的意思,垂下眼,没再多说。

    陆清嘉如同之前所有人一样在墓前蹲下,用手拂去天空中又开始细细碎碎飘过来的落在碑上的雪。

    “念清,好久不见。”

    陆清嘉笑着,如同多年前夏参衍还在时那般同他问候。

    对啊,他们只是好久不见久别重逢而已。

    他没有真正离开过,陆清嘉知道,他舍不得的。

    “有一件事一直忘了你和说,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住在你隔壁那位姓张的老爷爷,多年前,就是在你去世后半年回来找过你。老人家得知你已经去世,他很难过,那之后两个月,他也跟着走了,不知道你在那边见到他了没有。”

    说完后,陆清嘉笑了笑,半晌,却又垂下了头,掩饰住了眼中的悲凉。

    “念清啊,我好像老了……”陆清嘉调侃似的说,眼睛却已然红透,“我都快三十好几了,马上就四十了……念卿也八岁多了……”

    说完又发现有些不对劲,连忙解释道:“……念卿,是那个念卿,汐汐的女儿,你的外甥女。”

    “小姑娘见过你的照片,听过你的歌,总是喜欢缠着我和商徵讲关于你和轸汐的事。”

    讲到这里的时候,陆清嘉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再控制不住眼眶里流转的泪水:“上次……念卿趴在我膝头,朝我撒娇让我讲讲你究竟和轸汐去哪里了的时候,我忍不住想,要是轸汐还在,要是你还在,那该多好……”

    “你那么喜欢小孩,念卿又是轸汐的孩子,你要是见了她,估计会高兴的舍不得撒手。”陆清嘉说,“而且卿卿可听话了,会乖乖吃饭睡觉,不哭也不闹,只要一说‘小舅舅’和‘妈妈’,她就立马爬到我身上,说要看你和轸汐的照片,听你们的故事。”

    “念卿现在可迷你了,睡前要听你的歌,洗完澡要看你的电影,画画的时候也会把你和轸汐画上。”

    “只是我和商徵都不会带孩子,任湛不在的时候,我和商徵总是把她弄得一团糟,裙子和衣服经常穿反,辫子也不会扎。她还嫌弃我和商徵毛手毛脚,每次兮兮一来啊,就要把我和商徵狠狠骂一顿……”

    陆清嘉笑着说,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落。

    “所以……你要是还在就好了,你那么有耐心,听商徵说你还会给轸汐织辫子。念卿一定天天粘着你。”

    嘴角的笑,挂着挂着,又倏地塌陷了下去,犹如出现了裂缝的悬崖一角,最终还是逃不过崩塌。

    “她总是喜欢守着百花巷小院里那一隅玫瑰,开心的问我‘是不是玫瑰开花了,小舅舅和妈妈就回来了’。可是我没办法告诉她。因为即使过去了那么多年了,我仍然还是不敢相信你已经走了。”

    都不相信,一开始谁也不信。祝兮兮不信,陆清嘉不信,聂泽臣不信,他的粉丝和朋友们都不信。怎么那样明媚生动的人,突然就这么消逝了呢。你让他们怎么信?

    “念清,你留给我的那封信里写道‘清嘉,人各有命,你的月亮并不是我’。我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他有来往。也早就为自己的离开做好了准备,早早就为我和他铺好后路……”

    陆清嘉和夏商徵的来往在许多年前就有,只是并不密切,而这来往还是源自于夏参衍。夏商徵会询问陆清嘉一些夏参衍的状况,且那时的陆清嘉也是以一种警戒的状态面对他。

    毕竟当时在陆清嘉心里,谁也没有夏参衍重要,而那时所有人都觉得,夏商徵才是最能伤害到夏参衍的人。

    而直到那个人离开他们才发现,所有人都是罪魁祸首。

    没有“最”,只有“更”。

    “清嘉……”夏商徵哑着嗓子轻轻喊了他一声。

    陆清嘉抹了抹眼泪,扶着夏商徵的手从地上站起,却没有看他,只是沉默着拍了拍他的手臂,低声道:“我在山脚等你。”

    夏商徵垂下眼,许久才微弱的“嗯”了一声。

    陆清嘉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再没多说,转身离去。

    陆清嘉离开之后,夏商徵呆呆站在雪里,目光掠过忽然大起来的风雪,有些不知所措。

    石溪山这一块四季常青,即使被大雪覆盖,也仍能看出白纱下的生机勃勃。

    难怪他喜欢这里。

    雪飘飘而下,落在他已经有了银丝的发间,连睫羽也沾上些许风雪。

    风雪渐渐大起来,他穿的并不多,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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