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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陈宜乐颤抖着身体退后一步,扭身过来时便扇了他一巴掌。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她胸口气得不住起伏。
“那你又怎么能说那种话?!”瞿仲行平静的面具被撕碎,面目变得有些狰狞,双目沁出些红色。
他低吼着,声音喑哑,带着股让人心痛的撕裂感。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能带你光明正大的站在家人面前做出了什么努力?你就不能再等等我吗?结果呢?!”
他上前一步冲到陈宜乐身前,双手扶着她的肩,“你是不是觉得丢人?是不是觉得没必要,我妈要收你当女儿!为什么不马上拒绝!”
陈宜乐只觉得肩膀要被他捏碎,他的指节如重压的钢铁般牢不可破,不仅捏在她的肩上,更像是捏住了她的心脏。
她在恍惚中看见瞿仲行眼角有细碎的光,墨黑的眸子里像是盛了碎银般夺目。
然后他哽咽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陈宜乐只觉得呼吸不上来,整个脑子都是懵的,完全无法理解他在做什么。
她无意识,却听见自己说:“是你疏远我去跟卫诗雅在一起的,我掉下江之后,你甚至都没来看过我。”
“我可以解释,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很快就能处理好,你相信我。”
他失了矜贵与清冷的模样让陈宜乐有种割裂感,眼前这个表现的痛不欲生非她不可的男人,真的是瞿仲行吗?
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瞿仲行说的话在她脑海里像是被加密的文件逐渐解了密一般。
他说可以解释,意思是他的冷落,忽视都是有原因的,都是迫不得已的,可以这样理解吧?
陈宜乐缓慢的想,她信的。
就算痛苦失落至此,瞿仲行说了,她还是信的。
是她毁了瞿仲行对吗?
若不是她主动招惹,两人的关系就算缓和也只是甲乙方罢了。
瞿仲行不该是这样的,不该丢了骄傲。
不该恳求、不该惊慌、不该失控。
他应该一直呆在高位,过他被人尊敬仰望的生活,人生里不该、不该有她这种污点。
“我不等。”
陈宜乐抬手用力去掰他的指节,但是掰不动。
她没留指甲,因为用力,顶端的那一点皮肉已经跟指尖甲崩裂,但是陈宜乐恍若未觉似的。
面无表情地继续用力。
“我不喜欢你了。”她粉润的唇轻吐着世上最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刺向瞿仲行,将他伤的鲜血淋漓。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我喜欢的是那个强大到不可一世的男人,是那个万众仰望的高贵存在,你不是,你都要向我匍匐了!”
“没意思,知道吗?”
陈宜乐唇角挑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瞿仲行想从她的眼神中看见一点,哪怕星尘般微小的一粒难过——都没有。
她浅茶色的眸子里是疏冷,是轻视,是空洞的漠然。
“所以你的冷漠不是因为你察觉了什么,不是因为我的疏远,而是因为你觉得我变了,所以不喜欢我了?”瞿仲行缓缓松了手,短促地抽了下气。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跟卫诗雅不同的只有家世,她对你有征服欲,我也有。”
陈宜乐将手自然垂下,尽力克制住手的震颤,冷漠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你说我漂亮吗?”
瞿仲行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并不答陈宜乐的话:“我真的没机会了?”
都说到这种程度了,他居然还问自己有没有机会,陈宜乐好想哭啊。
可是事已至此,她该像是跟许敬承说的那样离开,该朝着自己想象的生活走去,而不是泥足深陷。
真是可笑的干女儿。
真是可笑的恳求。
真是可笑的放手。
“没了,说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
“假、装——”他说的艰难一字一顿,深呼吸几次才顺下来话,“都做不到吗?骗我也好,我……”
“你不要脸了是吗?”陈宜乐打断他,清冷的双眸同他充斥着盼望与卑微的眼睛对视。
瞿仲行沉默,尔后道:“是,我不要脸,我只要你。”
“我不要你了。”
她的心稀碎,空洞漠然道。
“你真这么绝情?对我没有一点留恋?!”
瞿仲行眉心深陷,那看人会显得凉薄慑人的眉目,不知道从何时起填满了深情,现在没了,有的只有痛苦纠缠。
他卑微的样子,真让人心疼啊。
陈宜乐已经错了,错到让这样的天之骄子卑微到任人践踏。
他的父母看见一定会心疼的吧,一定会恨不得她从没出现过,她一下子,毁了他们两个儿子。
陈宜乐轻笑,歪头说:“留恋倒是有,你身材很好,那方面也很强,再找一个你这样完美的不容易,要不你别跟我谈感情,我们只谈性。”
瞿仲行不会答应的。
他的爱情观不是这样,陈宜乐很清楚他是一个多负责,多自律,多重视亲密关系的男人。
她这么说,形同侮辱。
瞿仲行看着陈宜乐轻浮的笑,定定的站着。
“你别后悔。”
陈宜乐垂首抬手挽了下头发,手背飞快揩去眼角一点湿润,抬头时明媚动人,“我不后悔,我巴不得你放过我。”
遮阳亭内只有瞿仲行略显粗重的喘息。
然后他在陈宜乐恬然明媚的注视下,转身离去。
陈宜乐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无踪,然后抬手看了下受伤的手。
撕裂伤并不深,现在已经成了血痂,依稀能看见粉色的肉。
她的身体不自觉打了个摆。
维持着表情,踩在云端般没有轻重感地走回了在瞿家老宅的房间。
房间跟瞿季止毗邻,周围没有人住。
一关上门,陈宜乐眼前一黑,心脏有种真实的破碎感,她扶着墙弓着腰,拼命呼吸,濒死感蔓延在她的全身感知里。
待身体恢复知觉,她坐在床上掩面哭了起来,泪水多到两手盛不下,漫出指缝……
仅仅是哭泣,已经无法发泄她的痛苦了,她无意识的撞击自残,狠命抓着头发撕扯,用一切她能用的方法,让自己的身体疼起来。
好像这样心里的痛就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