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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的话让纪南风看了她几秒,继而轻笑出声:
“这是放过我的意思?”
江北一直在旁边没说话,静静的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苏木看得出来,她似乎不愿意和纪南风说一句话,她便也没有和纪南风继续纠缠下去的道理,挽着江北的胳膊便直接向电梯走去。
一系列的检查做完,还需要等一会儿才能出结果,苏木就陪着江北在医院的走廊上坐着,纪南风站在不远处,背着光瞧不出脸上的悲喜,可苏木觉得就算他站在自己面前,大概也瞧不出个所以然,便收回了视线。
江北今天的心情不太好,一直没怎么说话,此时可能是楼上楼下地跑,脸色也有些差,就在苏木出声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纪南风走过来站在两人的面前,目光在江北的脸上淡淡扫过,最后看着苏木:
“我去抽根烟。”
苏木点点头,没说话,直到纪南风的身影消失在安全楼梯处,苏木才看着江北开口:
“你们这是怎么了?”
江北的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意:“没什么,老样子。”
“小北,我的话可能不好听,但你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你要是想好好地过日子,就应该和纪南风好好谈一谈,若是继续不下去,也应该早点分开,你一直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如此地拿不定主意呢?”
江北闻言看着苏木,淡淡道:
“苏苏,你觉得我离开了纪南风,就有好日子过吗?你别忘了,除了纪南风,外面还有一个容深,你也看出来容深对我的态度了,怕是我前脚刚离开纪南风,后脚容深就会把我擒了去,我算什么?在他们的眼里,我到底算什么?与其像个篮球一样地被人传来传去,不如就这么将就过着,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我不求更多了,只求这个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
“容深找你了?”
江北苦笑一下:“或许他不找,我的日子会更好过一些。”
苏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毕竟她不是江北,江北和自己分享的事情也少,她既然不能设身处地地站在江北的立场去考虑她的处境,那么所谓的建议也就不该说,只是看着日渐消沉下去的江北,苏木总觉得有些不安。
她担心在不久的将来,江北会发生什么事情。
半个小时后结果出来,苏木让江北在走廊上等着,自己去拿,医生见到苏木,看了一眼身后,发现是她一个人来的,开口道:
“江医生没来?”
“她有些累,在外面等着。”
医生微微蹙了眉,将报告递到苏木的手上:“其实有些话不用我说你们作为朋友应该也能感觉得到吧?”
苏木心下一紧:
“是不是她的状况不太好?”
“光看外表就能看出来了,还用检查来证明吗?”医生叹息一声:“孕妇最重要的就是心情愉悦,可你看看,就连我这个平时不和江医生打交道的人都知道她从前是咋咋呼呼开朗的性子,可这才多久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如今怀着孕,就真的不怕有事吗?”
苏木说不出话来,医生也可能觉得对眼前这个不相干的人有些严厉了,换了一种语气:
“检查结果不太好,胎盘位置靠下,胎儿也比实际孕周要小将近2周,而且还有先兆流产的迹象,情况很复杂。”
苏木不太明白这些专有名词,但也能从医生的表情看出来,情况不太好: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好好休息,尽量卧床,保持心情愉悦,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我也会给她开些药,但药物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还想不想要这个孩子,如果想,这么继续下去肯定不是办法。”
苏木觉得这些话应该让纪南风进来听听,但他没在,所以自己也只能应下,承诺一定会好好地嘱咐江北,医生也没再说什么,只叹息了一声就开始刷卡开药,等苏木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江北还坐在原处,纪南风也回来了,在江北的身边坐着,两人看起来像是没有交流,气氛也一般。
纪南风见苏木出来,起身走过来,问:
“怎么样?”
苏木看一眼江北,对纪南风摇摇头:“不太好,医生开了药。”
纪南风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单子,但是上面的东西他也看不懂,面色有些焦急,但瞬间又像是想起什么,看着苏木:“你先和江北待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就拿着那些报告单走了,苏木想拦他走但拦不住。
此时的苏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走到江北的面前去跟她说刚才医生告诉自己的那些话,但再为难也是要走过去的,只是没想到的是江北根本就没有让自己为难,轻轻笑了笑,也没看苏木,说出口的话也像是在跟自己说的,她说:
“情况不好吧?我有感觉。”
苏木突然就生气了,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跟江北发脾气的,没有人比她更苦,但苏木偏偏忍不住了,于是开口:
“我就问你,这个孩子你到底还想不想要了?”
江北愣了一下,许久之后才点了头:“当然是想要的。”
“那你就振作起来,就算纪南风不负责,容深也是个混蛋,可你自己要好好的啊,我知道你难过,心里压了很多的事情需要发泄,我在你身边,你可以跟我说,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孩子,你说你想要他,可他感觉不到,就连我也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完全就是在自生自灭。”
江北看着苏木,几秒后扯了扯嘴角:
“没那么严重。”
“什么时候才算严重?等到这个孩子离你而去了,你才觉得严重吗?到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江北看着苏木,眼神有片刻的迷茫,后来视线慢慢错开看向了走廊尽头的那扇窗,微微笑了:
“苏苏,我第一次看你这样。”
“小北!”苏木拉住她的手:“你不想离婚我不逼你,我们搬出来,我陪你一起在公寓里住着,什么都不想,我们先把身体养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