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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惜年时光(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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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熊孩子和完美型人格(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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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崇说:“打听这个我还真费了些周折,通过熟人的关系辗转找到了当年办案的法院,把收档的卷宗调出来复印了一份,你看看吧,应该是他老婆出轨,被他当场捉奸了。”

    惜年细看那份材料,发现里面描述的情形和薛崇说得差不多,陶醉的前妻因为工作关系认识了一个有钱男人,很快和那个男人勾搭上了,两人趁着陶醉忙于工作经常偷情,时间长了,陶醉有所察觉,布局捉奸,两人最终为了离婚分割财产的事闹上法庭。

    “材料里写,陶醉的前妻曾经打掉过一个孩子,因为无法判断孩子是情人的还是丈夫的,所以选择瞒着丈夫偷偷打掉……这女人也真够过分的……难怪陶醉离婚后一直没结婚,估计是对女人伤透了心。”惜年一边看一边评价。

    “你继续往下看。”薛崇语气逐渐低沉。

    惜年把材料从头看到尾,倒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直到看到最后一页的结案词,男方律师签字那里,除了孔律师的签名,还有林司峤的签名。

    “他那个时候应该是给他师兄当助理,法律系的研究生为了多接触案例,可以以助理的身份参与案件资料整理工作,负责帮当事人传递材料。”

    惜年沉吟着,没有说话。如果林司峤真的和陶醉认识,那么通过国泰华星的项目,他俩完全有再次接触的可能,增发和募集这样的大项目本来就需要律所、投行、会计师事务所几方面配合,美银和林家的事务所又是长期合作关系。

    “我以为他早就放下了,没想到他一直耿耿于怀。”薛崇喃喃自语,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惜年冷“哼”一声,“高中的时候,他把咱俩的照片发朋友圈那一次我就看穿他了,他心胸狭窄,把对你的嫉妒心和对我的仇恨心都埋在心里,让所有人都察觉不到,处心积虑报复。”

    怪不得陶醉会在背后搞小动作,他因为前妻的事,对背叛极度仇恨,再加上林司峤背后一挑唆,会做出陷害自己的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小时候他对我很好。”薛崇总是记着小时候的兄弟情。

    父母刚结婚的时候,彼此都带着一个孩子,希望两个孩子能和睦相处,安排他俩住在一个房间,一人一张小床,薛崇从小就性情古怪,没少闯祸给大人惹麻烦,大人买了东西,明明是哥儿俩一人一份,他也总喜欢抢先选一个自己喜欢的。

    林司峤总是笑呵呵地让着弟弟,在父母和老师面前,他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听大人的话,努力学习,从不闯祸,小学开始就当班长,一直到高中毕业,他都是班长,全班同学和老师没有不喜欢他的。

    和懂事优秀的哥哥相比,薛崇则是大人眼里的熊孩子,上课看小人书下课和同学打架,经常被叫家长,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故意和哥哥捣乱,不是把他的作业和玩具藏起来,就是闯了祸怕父母责怪栽赃给哥哥,林司峤从不生气,父母要是责怪,他就替弟弟担下责任。从各方面说,他都是个无可指摘的好哥哥。

    “这就是完美型人格,经不得一点儿挫折,不遇到挫折,他性格的阴暗面是不会暴露出来的,甚至说他自己都不一定能意识到自己性格里的缺点,除非受了刺激。”惜年说。

    “看来当年咱俩的事对他刺激很大,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还是放不下。”薛崇不知所措,要是别人故意陷害惜年,他肯定不会放过那个人,可偏偏是林司峤,他就算看在林爸爸的面子上,都没法把这件事说出去。

    惜年看到薛崇那种为难的表情就能猜到他心里所想,说:“你可以放过他,但我不会放过他,这件事我没法再像当年那样放他一马,不然的话,他会以为我们好欺负,变本加厉。”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薛崇不无焦虑。惜年是说到做到的人,对她自己都狠得起来,更别说对别人,林司峤该得到教训,但若是把这件事闹得全家都知道,一家人以后还怎么见面?

    “我不会叫你为难的,我先收拾陶醉,再处理他的事。”惜年想好了,不能因为这件事让薛崇为难。

    薛崇知道她脾气,也不好再说什么。

    惜年第二天就去了公司,找温从嘉打听中建项目的进展,温从嘉告诉她,项目进展得还算顺利。

    “国泰那件事公司一直在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只要你问心无愧,也不用太担心。”温从嘉安慰惜年。惜年笑了笑,“我知道,要是有人存心害我,担心也没用。”

    从温从嘉这里出来,惜年径直去了陶醉办公室,陶醉正和助理谈事情,看到惜年站在门口非常意外,让助理先离开,请惜年进办公室。

    “不好意思,听说因为我,你也在接受国泰方面的调查。”惜年主动跟他提起这件事。陶醉给她一杯咖啡,表情看不出任何波澜,“例行公事罢了,我相信你也不会做出卖客户的事。”

    “我当然不会,谁会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去出卖客户?我是被陷害的,至于谁是那个陷害我的人,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惜年软中带硬地说。

    陶醉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在自己面前说话这么直接,略有些尴尬,“是啊,害人者终害己。”

    敲打得差不多,惜年离开公司回家,按着薛崇提供的陶醉离婚资料上的姓名,调查他前妻的近况,他的前妻和他一样精明能干,现在在北京那家投行也坐到了高管的职位。

    但是她的私生活,网上查不到更多。惜年打电话给薛崇,让他再找人查查陶醉前妻的近况,最好能拍到照片,薛崇答应了。

    两天后,薛崇把照片发给惜年,惜年一看,选中其中三张,委托在英国的同学把照片发到陶醉的邮箱里,这个邮箱不是公司内部邮箱,而是陶醉和客户传递资料用的邮箱。

    当天傍晚,李瑶打电话给惜年,“陶醉下午跟疯了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打电话给他前妻,在电话里大喊大叫,骂他前妻,秘书想去劝他冷静,他直接丢个烟灰缸过来,把他秘书都快吓死了。”

    “失态了?”惜年冷笑一声。陶醉这样冷静理智的人,如果不是特别戳中他痛处的事,他又怎么会褪去伪装得无比坚硬的外壳,暴露出空虚软弱的内心。

    “可不是,他平常在公司里对谁都冷淡地不行,一直维持着高冷低调人设,哪知道发起疯来是那种样子,好像压抑了很久似的,难怪他前妻要跟他离婚。”李瑶回想起下午,仍心有余悸。

    “Frank知道了吗?”

    “知道了,但是你也了解,老外不大关心别人的私生活,只要陶醉是个优秀的高管,不耽误工作,Frank也不会管他发不发脾气。”

    “Frank知道就行,就算他嘴上不说,心里对陶醉的印象也会打折扣。”惜年心思一转,问李瑶:“你知不知道他为了什么事发脾气?”

    “好像听说他前妻发了什么照片给他,他骂他前妻阴魂不散,说不想看到儿子照片之类的话,具体情况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李瑶受惜年之托,一直暗中关注着陶醉,但是陶醉一向神秘又低调,就算是在办公室发疯,旁人也无法得知他发疯的原因。

    “好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惜年谢过李瑶,又和她聊起别的事,直到有别的电话打进来的提示音,两人才停止交谈。

    挂断了李瑶的电话,惜年一看来电显示,给她打电话的是叶南峥。

    叶南峥在电话里告诉她,他已经到上海来了,想和她谈谈。惜年犹豫片刻,猜到他可能是为国泰华星的事情过来,便答应了。

    两人约在一家咖啡馆,叶南峥把带来的档案袋推到惜年面前,“这是证监会收到的举报材料复印件。”

    惜年讶异不已,他真是太厉害了,自己托了无数关系想找却始终找不到的材料,他一下子就找到了,这样的人脉真让人佩服。

    翻看了那些材料,惜年说:“从这些材料里,国泰方面是怎么知道举报人是谁的?就凭一个复印件上的签名?”

    “当然不,这背后牵扯到好几个人,说不清是哪个环节把你卖了出去,你只是项目经手人之一,国泰认定是你,除了物证,自然还有人证。”叶南峥说。

    “人证?”惜年更不解了。

    叶南峥微微一笑,“有人不想王莞手里中建那个项目进行得太顺利,自然要从她手下人下手,王莞在美银的地位一般人撼动不了,温从嘉狡猾得像狐狸,自然只有从你这里下手是最方便的。”

    “我还以为就是冲着我一个人来的。”惜年想,如果不是,那这件事就更复杂了,陶醉的上司和王莞平级,上回王莞暗中运作,趁证监会的调查组入驻国泰之前,把锅甩给陶醉那个组,陶醉的上司肯定不会不知道,怀恨在心伺机报复的话,陶醉未必就是幕后始作俑者。

    “几方面原因都有可能,人家一箭好几雕,光打击你能起到什么作用,扳倒王莞,顺带敲打Frank才是最终目的。”叶南峥沉吟着。

    “怎么,对方跟Frank也有矛盾?”惜年好奇。还能不能好好工作了,整天就知道钩心斗角,难怪他要走,只怕在这种大机构里,光应付人际关系就能叫他头疼。

    “我离开美银的时候,想接替我位子的人有好几个,各显神通闹得Frank都知道了,为了平衡各方关系,Frank向总部打了报告,所以总部才会临时把日本人调过来,日本人干不长的,我听说他现在基本就被下面人架空了,具体事情就是王莞他们几个ED(执行董事)在管,所以王莞压力大到怀孕都不敢放松,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叶南峥一席话解开了谜底,怪不得那时候大家都说王莞有希望接替叶南峥,最后却平白来了个日本人,原来是Frank在幕后操控,老外到中国来以后也学会了权力制衡,知道不能让一方势力独大,以免将来控制不住。

    “敢在暗中和Frank叫板的,也不是普通人,陶醉的上司有那个能耐?不管是在业内的名气,还是在美银的业绩,他都没法和王莞相提并论。”惜年总觉得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还应该是林司峤,叶南峥的顾虑只是多种可能中的一方面。

    “这件事王莞一直在查,但愿是我多虑了。”

    “你为了这件事专门来上海?”惜年故意问叶南峥。叶南峥摇摇头,“不是,我公司在这边有个重要谈判非我出面不可,顺便给你把资料带过来。”

    “谢谢你。”惜年笑了笑,“我就快结婚了,等我结婚的时候,一定请你。”

    “这么快?”叶南峥自言自语,瞬间意识到什么,调整情绪向她伸出手,“恭喜你。”

    两人握了握手,谈完了正事,各自都还有事情要处理,一起离开。一楼大厅刚刚拖了地,惜年穿着高跟鞋,不留神脚底滑了一下,叶南峥本能地扶住她胳膊。

    “地滑,小心点。”

    “谢谢。”

    两人都没看见,薛崇从外面进来。三人面对面,薛崇没说话,转身离去。惜年想去追他,无奈刚跑了两步脚下再次打滑,她索性脱了高跟鞋,光着脚追出去。

    然而,等她到门口时,薛崇已经不见了踪影。叶南峥追上来,对惜年说:“他会找到这里来,肯定不是偶然的,而是有人暗地里告诉了他,你不要着急,冷静一下再和他解释。”

    惜年心情烦躁无比,只得先低头把鞋穿上。

    一直追到医院,惜年都没有看到薛崇,找护士询问,护士告诉她,薛崇下午有个大手术,起码要三四个小时才能从手术室出来,现在他已经在无菌室做手术准备,任何人他都不会见。

    到底是谁那么缺德,在背后挑拨是非?惜年越想越焦躁,她和叶南峥见面的事没告诉任何人,就算被人看见了,一般人也不会去告诉薛崇,除非别有用心。

    人越是焦虑,时间过得越慢,四个钟头对手术台上的薛崇来说大概转瞬即逝,但是对在手术室外等候的惜年来说,简直度日如年。

    薛崇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惜年焦急等待的脸。惜年像往常一样,把手里端着的水杯递到他面前。薛崇接过去,把水一饮而尽。

    “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薛崇让惜年等他,惜年点点头。等他换好了衣服出来,两人一起去了薛崇的宿舍。

    “我和叶南峥见面是有重要的事,他把举报国泰那份材料拿给我了。”惜年和薛崇解释她和叶南峥见面的原因。

    薛崇没有看那份材料,对惜年招了招手,“坐下吧,咱俩谈谈。”和之前气冲冲离开时的表情不同,此时他淡定温和。

    惜年坐在他对面,忐忑不安地辩解:“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和他见面的。”“可如果不是我恰好撞见,你也不会主动告诉我,你和他见了面。”薛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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