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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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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0章番外鹊登枝(十一)(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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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起亲事,邓觉略羞涩,“我,我一无所长……爹爹的意思,也是叫我过了殿试,有些出息了,再去拜访母亲……到时也问问她的意思。自然,问过外祖家,也是一样的……”

    啧啧啧,这么年轻的举人,还说自己一无所长。那天下大半读书人,都该去寻块豆腐一头撞死了。

    许惜颜素来聪慧,顿时猜到最后一句多半是上京前,邓旭才临时交待的。

    不给儿子早早说亲,肯定也是因为许桐当日之言,想让儿子金榜题名再去见她,也显得自己这些年,不至于一事无成。

    不过晚些说亲也好,男孩子多受些磨砺,方知道心疼妻子呢。许惜颜可是开明得很,从不是催婚之人。

    但礼物却是一定要送的。

    当然,马也送。

    这么多年难得见到外甥,还这么出息,许惜颜是真心替许桐,也替邓旭高兴。

    邓觉不好意思去挑,她便让琥珀去看着置办一份。

    邓觉想要推辞,许惜颜按着他的手说,“衣裳佩饰那些,我母亲是个最好打扮人的,我就不跟她抢了。你既要科举,只给你寻些笔墨纸砚,书本典籍也就罢了。再略给你拿几样小玩意儿,回头你总能用上。”

    邓觉这才道谢收了。

    却不想,回头打开许惜颜送来的两口大箱子,除了一口箱子里装着极精致的笔墨纸砚,另一口箱子里装的却全是大大小小,分装好了的打赏荷包,还有兑换好的碎银散钱,塞得整整齐齐。

    邓觉背着人,再次大哭一场。

    自长兴侯府败落,家产尽没,家境自是大不如从前。

    父子俩说句难听的,还是靠着许桐当年留下的嫁妆过日子,自是过得紧巴巴的。

    可自从随许桓上了京城,入了金光侯府,修国公府这般名门世家,骨子里都透着富贵风流,邓觉难免觉得自惭形秽。

    就算亲戚们人人都对他很好,也无人轻视,长辈们送的礼物也都很好。可那些只能撑起门面,他却是拿不出多少银钱,去交际应酬,打赏下人。

    就算没人怪他,可年轻人自己心里能觉得好受么?

    都是最爱面子的年纪,可他这么大了,难道还好意思管谁要零花钱?

    偏偏看起来最清冷的姨母就想到了,还替他预备好了。

    送银钱来的小厮,他是春生的儿子,正经搁黄家也是位有丫鬟婆子伺候的小爷呢,偏偏从众兄弟间争抢到这差使,来暂充小厮了。

    笑眯眯的说,“公主说,叫小的一并留下,就暂且伺候着哥儿了。一同来的还有几人,先去跟管家奶奶那儿招呼一声,回头就来见礼。您也别不好意思,咱哥几个对京城都熟,回头您去哪儿应试看书,访师会友,或是和亲戚朋友吃饭喝茶,咱们都能跟着说说,也省了您好大麻烦了。回头等您金榜题名,寻到可心得用之人,再打发小的们回去就是。”

    这般体贴周到,邓觉还能说什么?

    亲娘也不过如此了。

    他只能把这份恩情,默默记在心里,以图后报。

    倒是亲舅舅许樵听说,有点不乐意,“我自己的亲外甥,我自己就不能照顾么?还要一个出嫁的妹妹来操心,这算什么事儿?”

    可已经当家多年的樊玉婵,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你们这些男人,粗心大意的,哪有二妹妹想得细致?如今邓觉算是外甥,他住回家里,咱们给一份月钱,拔几个使唤人都容易,那象絮儿阿灼兄妹,是不是也得给?家里还那么多嫁出去的姑奶奶呢,若是个个都计较起来,又该怎么办?

    就算咱们这房无所谓,可你让二房五房怎么办?跟着一样吧,肯定吃力。不跟着吧,又打脸。倒不如二妹妹出面省心呢,你要过意不去,自拿私房贴补到阿钊兄弟俩身上就是。何苦坏了规矩,让大家难做?

    再说了,我看大外甥是个心细的,也未必就愿意接受咱们的好处。毕竟二妹妹家里才几个人,咱们府里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盯着?若换成是你,你好意思么?

    真有心对他好,倒不如悄悄给他置些家业呢。等他成亲时给他,方不伤孩子颜面,也能有份长长久久的收益。”

    许樵转念一想,还真是这个理儿。

    许惜颜家就两口子,俩儿子,又是出了名的财雄多金。

    当外甥的从这样一位阔姨母手上拿钱,心理负担确实要小得多。

    而许家如今却是人丁兴旺,光许樵和樊玉婵,都生了四个孩子。自己在外人看来,也就是一个太学院的教书先生,哪比得上金光侯?

    若是给重了,只怕邓觉也会担心影响到舅母弟妹们,再不肯要的。

    毕竟,教书先生在世人眼里,大半都挺穷的。

    可是,许樵叹了口气,略有些发愁。

    教书先生可能大半并不富裕,可他真心不穷啊。

    这些年在授课之余,他也很努力的发展副业呢。

    樊玉婵将门出身,自小便是个豪爽明朗的性子,这些年当主母管着人事内务还行,却实在不太擅长理财。故此,她出嫁带来的田庄铺子,可全是许樵在背后运筹帷幄。

    就算比不上许惜颜的马场,也都挺赚钱的。

    后来樊玉重得了官身从了军,也把在京城的家业全交给姐夫打理了。

    其实自樊家入京,买房置地那些事,就全是许樵在操心。

    也亏得招了这个能干女婿。

    从此之后,樊家可算是再不用算计着俸禄过日子,还得打猎贴补家计了。

    一样敞开门来,大大方方接济樊家旧部下属,但家里的日子却是渐渐富足。

    等樊老大人过世时,那时成帝早已继位数年,因樊家拥立有功,临终前便给老爷子官复原职了。虽是虚的,却能体面的以官礼下葬。樊老大人再无心事,只嘱咐孙子要与姐夫一家好好相处,便安然长逝。

    这些年樊玉重在外为官,家里的银钱接济可是没断过。

    樊玉重原本念着姐夫打理辛苦,便说用不了这许多,叫姐夫自收着。

    然后,然后姐夫果然就自收着了。

    给小舅子送的银钱少了,给他置办的家业却是越来越多。

    弄得樊玉重的妻子,他也早成亲了,银钱账目自然得交给夫人收着,那也是樊老大人订下的一门亲事,顶顶通情达理的好姑娘,都时常夸赞。

    “人人都说许家是门好事,果然不错。姐姐嫁了,连咱们都跟着沾光。要是日后能亲上做亲,不管是嫁个闺女过去,还是接个媳妇进来,我都要笑死了。”

    樊玉重顿时道,“你少发美梦。我那四个外甥,一个都不可能。老话说,姑血不还家。再说我姐夫家可都是讲究人,不兴这样的亲上做亲。”

    樊妻白他一眼,“我有说是要跟你亲外甥结亲么?我家虽不是读书人,却也知道血亲不可太近的道理。我只说是许家,哪怕是二房五房呢,挑个好的不行么?”

    呃,这倒是可行。

    樊玉重摸着下巴想想,“那你也把咱家孩子教得好些,回头我才好跟姐姐姐夫张口。”

    那是自然。

    樊妻这才欢喜起来,两口子畅想着孩子们的日后,说些傻话不提。

    许樵既能照顾好小舅子,自家日子自然也不会差。

    只是两口子都不爱炫耀,也不是贪图享受,奢靡破费之人,不过闷头发财而已。

    说来还是从小在京城长大的尉迟钊眼明心亮。

    他就早看出来,二舅舅是个不差钱的。所以从小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的小勺子,就心安理得的吃起大户,还吃得特别坦然。

    春天的鲈鱼,秋天的螃蟹,夏天的瓜果冰碗,冬天的汤锅,什么新鲜什么好吃,或是哪里又开了新馆子,来了新厨子,出了好新菜,他就跑来拉着舅舅的衣摆,要求请吃。

    当长辈的,都喜欢这样会“敲竹杠”的孩子。

    否则辛辛苦苦挣钱又是为了什么呢?

    尤其看着孩子吃饭香,许樵舅舅也投喂得很开心呢。

    如今尉迟钊能长这么大个子,每回见着,许樵都一脸骄傲,自觉功不可没。

    “哎,不是阿钊要跟端王府说亲了么?定了没?到时我给他包个大红包。”

    既然邓觉那里不好给太多钱,还是把钱贴补在尉迟钊身上吧,总不好让二妹妹一人出力。

    至于外甥,也不能亏了他。正如妻子所说,回头给他置办份家业吧。

    樊玉婵也是个大方人,从不计较这些,“应是订了吧?但还没明说。本来二妹妹说晚上要和侯爷回来吃饭的,可皇上突然召见,也不是何事,又进宫去了。二妹妹便打发人来说不等了,要不就明儿再来。我才打发人去问大嫂子时,偏娘听见,说叫再等一等。如今打发几个孩子去宫门口守着,要是出来得早,还是接回来吃饭。”

    尹二奶奶自从旧年丈夫许润在外为官时,让通房丫鬟生了个庶子,可是不得了,闹得阖府不宁。后又折腾着许桐远嫁等诸般蠢事,越发跟家里人离心。

    直到近些年,她大概是年纪大了,那点精气神总算是折腾没了。也是樊玉婵接二连三养下孙儿孙女,总有孩童在膝前环绕,童言稚语,活泼可爱,才总算是让尹二奶奶渐渐安生下来。再不寻事挑茬,家里也重归宁静。

    许樵听说母亲愿意等许惜颜回来吃饭,很是赞同。

    “那就等等吧。孩子们若是饿了,先吃块点心垫垫。也不知皇上召见侯爷何事?还把二妹妹也叫去了。”

    你问她,她问谁去?

    樊玉婵也不知道哇。

    两口子正嘀咕着,宫中却是气氛压抑。

    成帝拿着一份加急送来的奏折,神情感伤又无奈。

    等着许惜颜两口子入了宫,也不多说,只命太监把奏折拿给他们看了。

    夫妻俩一目十行的看过之后,齐齐怔住,对视一眼,同样说不出话来。

    成帝苦笑,头疼又为难的开了口,“朕原先是说过,不会逼阿钊的亲事,可如今——”

    他话音未落,却是靖海侯奉旨匆匆赶来。

    脸色着实不大好,应该已经听说了风声,只强自隐忍着,到了皇上跟前,还不忘行礼。

    只到底有了年纪,起身时便不小心踩到了袍角,踉跄了一下,差点扑通摔下去。

    亏得尉迟圭年轻,眼急手快的将他托住。

    靖海侯连忙道谢,又告罪,“臣君前失仪……”

    成帝摆手,“侯爷无须如此。赐座,都坐吧。”

    大家心情都不好,这事还是坐下来说吧。

    君臣齐齐坐下,成帝正斟酌着要如何开口,忽地身边太监接到报信,赶紧跟皇上低低说了。

    成帝眼前一亮,“已经醒了?那赶紧传上来!”

    总比他亲自开口强。

    于是,一个侍卫被带了进来。

    整个人已经不是风尘仆仆可以形容,简直是泥水里滚出来的。

    因要面君,头脸已经简单打水梳洗了一下,才勉强辨得出人形。

    靖海侯一眼就认出来了。

    正是定安长公主身边的老侍卫,给女儿韩琅华带出京城去的。到底骨肉至亲,他也顾不得皇上在此,先发问了。

    “赵林,事情到底如何,你快说!”

    赵林跪地,看一眼老主人,眼泪就下来了。

    “是,是小的护主不力……回皇上,我家孟大人和夫人,俱是,俱是殉难了呀!”

    靖海侯就算已经听说不好,可真等着听到这样确凿消息,还是惊得面无人色,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还是尉迟圭在一旁扶着他,又催促道,“你别哭,倒是把事情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了?”

    侍卫赵林抹去眼泪,这才把事情源源本本说了清楚。

    孟珙如今在南方某地任着一州知府,因任所多雨,水渠易崩坏,时常造成流民,后又生出匪祸,故此也跟许松一般,一直有修渠来着。

    不过因当地财力有限,孟珙没有采取从前那种哪里漏了修哪里,这种被动的修渠方式。而是主动筹资,先去修补历来洪涝最为严重,也是匪祸最严重的几个乡镇。修一段就要扎扎实实做好这一段,不说管上百八十年,起码能管个二三十年。避免年年修渠年年淹,一遇着下雨,总是四处报灾,四处补漏,回头还得找朝廷要钱要粮赈灾的循环套路。

    要说这是个挺好的做法。

    他也上报过朝廷,也得到了成帝的肯定。

    施行下来,也确实见到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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