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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是这样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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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合谋(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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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即便知道,这种话也不能随便对别人说。我看那个于吉本来就心术不正,你以后少和他来往。”

    素风点头应了,心里却依然十分好奇。皇上到底去哪儿了呢?于风口中的所谓“销魂窟”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京城的花街柳巷里,一个没胡子的中年人正站在一座花楼前感慨。

    人生无常啊世事难料……冯有德看着眼前的翠芳楼,心中滋味颇有些复杂。他也活了这几十年,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朝一日来逛青楼。

    当然,是陪着皇帝陛下。

    前儿他犹豫来犹豫去,终于抱着复杂的心情把于吉的主意含蓄地跟纪无咎提了提,没想到纪无咎略一思索就答应了。

    对于皇帝来说,在烟花之地溜达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纪无咎连暗卫都没让跟着,只带了冯有德一个人。但对暗卫来说,无论如何皇上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甚至比圣旨都重要。所以他们还是偷偷跟了过来。暗卫暗卫,最擅长的就是躲在人群中不被发现,纪无咎又满腹心事,自然也没察觉到他们。

    所以现在,一个皇帝加一个太监,站在了翠芳楼前。

    纪无咎人生经验并不丰富,青楼也是第一次来。他倒不至于跑到这种地方寻欢作乐,只是……有些话不能对后宫中的女人说,势必要来此处问一问。

    他板着脸走进翠芳楼,刚一入大堂,便被一群女人包围上来,又是扯胳膊又是拍肩膀,有几个大胆一点的甚至在他胸前乱摸。冯有德连忙把这些女人往一旁拉,然而拉开了这个拉不开那个,纪无咎仿佛有巨大的吸力一般,牢牢地把这些女人吸在身上。

    倒不是说青楼女子有多饥渴,只是纪无咎长得太过扎眼,而且这通身的气派十分吸引人,莫说他嫖她们了,就算是让她们倒找钱给他嫖,估计也是十分乐意的。

    这么多女人身上的脂粉香气叠加起来,浓烈得有些刺鼻。纪无咎从最初的震惊和窘迫中反应过来,三两下把那些女子团在一起推得远远的。

    女子们连着趔趄了几步,娇呼连连。

    老鸨谄笑着迎上来:“这位公子,看来这些庸脂俗粉是没入您的眼,不知道您想要个什么样的姑娘来陪一陪?”

    冯有德说道:“把你们这里最好的叫来便是。”

    “可真是巧了,今儿我们翠芳楼的花魁柳月姑娘正好想找个知己入幕,公子您要不要来看看?”

    纪无咎虽没逛过青楼,却也知道花魁应是最好的,因此点点头,由老鸨亲自引着去了后院一座绣楼前。楼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在等着传说中的花魁娘子。

    原来这柳月姑娘本是翠芳楼一个清倌,色艺双绝,吸引了不少名流贵富往她身上使银子。只因老鸨逼她接客,便赌气说第一个郎君要自己选,对方出多少钱不论,但要她自己中意的。老鸨想着以后这姑娘给她带来的白花花的银子,便也由着她去了。

    所以便有了今日这场聚会。

    纪无咎刚坐下,那柳月姑娘就出来了,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纪无咎。她客气了几句话,目光始终往纪无咎坐的那一片瞟,他周围的人都被这美女的两泓秋波看得浑身酥软,唯独纪无咎,始终寂然独坐。然后,他就莫名其妙地被花魁娘子请进了绣房。

    客观来说,柳月姑娘确实长得漂亮,但纪无咎生命里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姑娘。一进绣房,他便拍出了一沓银票:“我要问你一件事。”

    柳月盯着银票,神色黯然:“公子,奴家并不图你这些钱。我还以为你与那些男人是不一样的,没想到……”

    “我问你,一个女人怎样才愿意对一个男人投怀送抱?”

    这种话对着一个青楼女子问,对方难免会把它理解为一种暗示。柳月为纪无咎倒了一杯酒,叹息一声说道:“实不相瞒,奴家虽沦落烟花之地,但真的从未与男子有过肌肤之亲。”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奴家还是个雏儿呢。

    要是一般的男人听到这话肯定早就高兴得蠢蠢欲动了,但是纪无咎很不高兴,略有些嫌弃地看着柳月。

    柳月:“……”

    纪无咎发现自己之前的思路有了偏差,必须及时修正。

    这时,老鸨领着个丫头又送来了几盘酒菜,满脸堆笑地招呼纪无咎。她风月场上摸打滚爬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自然是有的,这公子哥儿一看就来头不小,非富即贵。

    纪无咎叫住了老鸨:“你去给我找个经验丰富的。”

    柳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屋顶上趴着的某暗卫听到此话,心想,皇上的口味略重哈。

    经验丰富的姑娘很快被找来了,这个姑娘叫红云,看起来比柳月大了几岁,穿一身桃红色衣裙,脸上化了浓妆,走起路来蛇一样扭着腰。她一上来就要往纪无咎身上缠,纪无咎这回反应快,没等她靠近,抓着她的肩膀一转,把她推到椅子上:“坐好。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些钱全是你的。”

    红云看了最上面那张银票的面额,已是乐得合不上嘴:“您说,奴家一定知无不言。”

    “怎样让一个女人对我投怀送抱?”

    她一愣,咯咯娇笑:“哎哟哟,公子这话说的,哪一个女人敢不对您投怀送抱?”

    难道身份被她识破了?纪无咎眸光渐深。

    “公子您长得这么俊俏,奴家可是想不出哪个女人见了您不会动心。”

    “……”原来只是在拍马屁。

    纪无咎也在椅子上坐下,垂下眼睛说道:“有一个女人,她……不愿意让我碰。”

    “姑娘家家的,怕是害羞吧?”

    “她已嫁做人妇。”不好意思直接说是自己老婆。

    红云在心里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看不出这小哥一脸正气,实际上却是个勾搭有夫之妇的下流坯子。她面上不露,只淡淡笑道:“既如此,人家八成是心有所属了……”

    “住口!”纪无咎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止。桌上的茶碗被震得直哆嗦,发出叮叮当当的杂音。

    红云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她用帕子掩着口,想赔笑,却实在笑不出来。此时对方脸色阴沉得紧,目光如刀,让人压力陡增,她的脊背上都仿佛在跟着咝咝地冒凉气。她甚至觉得,他要是想杀了她,也不过是抬一抬手指的事。

    这是恼羞成怒了啊。红云心想。

    不,不只是恼羞成怒。纪无咎指尖微抖,心口一片发凉。他不愿相信的、他刻意忽视的、他故意逃避的,此时却陡然被人如此直白地讲出来,仿佛岌岌可危的河堤,突然出现一丝裂口,于是几乎在一瞬间,他苦苦维持的堤坝全线崩溃,浊浪翻天,打得他措手不及。

    如此地失望、震怒、惊慌,以及……不知所措。

    皇城内外,男男女女,各有各的心思。若是恰好立场相近,难免凑在一堆。

    丽妃虽脑子笨了些,却并不糊涂,而且还有繁春在身边时时提醒,所以对于许才人的刻意接近很是警惕。

    毕竟,这个许才人是太后的人。

    许才人并不隐瞒意图:“我对姐姐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报仇。”

    丽妃想起那日她在寒风刺骨中被罚跪的惨样,心里便信了几分,又问道:“能为你出气的人很多,你为何找本宫?”

    “我知道姐姐正好也想报仇。”

    许才人这句话算是说中了。丽妃最近表面上没出什么幺蛾子,心里对叶蓁蓁那股恨意可是如何能消得,只是考虑到纪无咎才刚刚对她好了一些,叶蓁蓁此人又太过狡猾凶狠,她便有些忌惮,没敢轻举妄动。现在被许才人这么一说,心头的火又被挑起来,便动了几分心思。

    “你可有什么万全之法?”丽妃问道。

    “现下正好有个绝妙的时机,只不过……要向姐姐借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许才人四下看看,凑上来在丽妃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丽妃一下子变了脸色,怀疑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那东西在我手上?”

    “姐姐莫怪,我也是偶然得知的。”

    “既如此,你想怎样?”

    许才人便如此这般地跟丽妃商量起来,听得丽妃连连点头。

    这一天日头和煦,连日来的大风也住了,是个好天气。叶蓁蓁带着几个人,在英华殿外放风筝。英华殿本是一处礼佛之所,但也不知怎的,太后几乎不来此处,所以这里也快荒废了,只余下几个宫女太监时常洒扫,擦一擦佛像,续一续香火。叶蓁蓁拽着风筝在外面玩闹,英华殿里的人听到动静,也纷纷跑出来凑热闹,站在门口仰头看天上飞的一只巨大狮子。狮子做得栩栩如生、威风凛凛,让人恍然觉得那是文殊菩萨骑的仙兽显像人间。

    纪无咎站在不远处,由一处墙角遮掩着,也在看着这一幕。

    叶蓁蓁把狮子收起来,又放起来一个鸟人。这种鸟人在西洋俗称安琪儿,长得金发碧眼,白白胖胖,背上生有一双洁白的羽翅,十分漂亮可爱。鸟人浑身上下一丝不挂,侧着一条腿掩盖住重点部位。虽然没穿衣服,但这只是个小孩儿,所以大家也不觉得羞涩,纷纷好奇地瞪大了眼睛看。

    只是鸟人身子是歪的,所以重心不稳,磕磕绊绊了半天也没飞起来,叶蓁蓁改了好几次结,好不容易把它弄起来了,线又断了。

    小鸟人在空中挣扎了一会儿,落在了英华门的门楼上。

    叶蓁蓁仰头看着那只风筝,算了一下英华门的高度,决定还是不亲自去拿了。她的腿好不容易痊愈了,可不能再出毛病。她又扫了几眼周围的奴才,看起来似乎……一个比一个笨。

    纪无咎看到这里,便迈步打算上前帮忙,却没想到叶蓁蓁突然向不远处喊道:“陆统领,你过来!”

    陆离小跑着过来:“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叶蓁蓁笑着挥了挥手,“你去帮本宫把那个风筝拿下来。”

    “是。”话音刚落,陆离纵身一跃,如一只敏捷的鹞子,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定睛一看,他已站在墙上。

    陆离拿着风筝跳下来,递给叶蓁蓁,素月想接,叶蓁蓁却先她一步亲手接过来,笑靥如花:“多谢。”

    “微臣不敢。”

    叶蓁蓁拎着风筝,仔细看着陆离,问道:“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回娘娘,臣与同僚切磋武艺,受了些微轻伤。”

    叶蓁蓁皱眉:“陆统领锻炼武艺也是为了保护皇上,忠心可嘉。王有才,你去坤宁宫取些五香化淤膏赏给陆统领。”

    “微臣多谢娘娘。”陆离又跪下来,他驯服地低着头,脸上挂着温柔而略带宠溺的笑。这个笑容没人看到,除了不远处偷窥的某人。

    纪无咎咬着牙,目光凶狠。

    这时,一个乾清宫的太监跑过来:“皇上,皇上!”

    冯有德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便捂着自己的嘴巴跑上前,喘着气低声说道:“皇上,不、不好了。”

    “怎么了?”冯有德问道。

    “王昭仪流产了!”

    王昭仪住在雨花阁,在后宫之中算是比较偏的。叶蓁蓁听说王昭仪流产,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似乎在专等她一人。

    叶蓁蓁有点不妙的感觉。因为,就连太后她老人家也来了……

    太后不放心,她担心纪无咎包庇叶蓁蓁。而且,这是关系到皇家子嗣的大事,她跑来主持大局,也算合情合理。

    叶蓁蓁一脚刚迈进雨花阁,便听到太后娘娘当头一声暴喝:“你这个毒妇,还不跪下!”

    “母后可真是着急,我这另一条腿还在门外呢,”叶蓁蓁笑道,她款款地走进来,与在场诸位见了礼,站定不动,“不知是谁惹母后如此生气?”

    “你还有脸来问?我问你,你为何要残害王昭仪?哀家日日烧香诵佛,只为给皇上求个一男半女,却这么多年来只开花不结果。好不容易这次盼着王昭仪怀上龙种,你却嫉妒心切,竟然伤她性命!”

    叶蓁蓁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这皇后当得可真热闹,天天有人抱着黑锅往她头上扣。她环视一周,目光扫过纪无咎,发现他脸色沉郁,似乎火气很大。看来他挺在乎这个孩子的。她想。

    叶蓁蓁冷笑一声:“这些话,本宫可不敢当。母后您天天烧香,也不见送子观音照拂一下皇上,原因无非有二,要么就是菩萨不顶用,要么就是您的心不诚,这可都不关我的事。您说本宫谋害王昭仪,可有证据?”

    “怎么没有证据,哀家和皇上都不会冤枉无辜,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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