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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又猛地一拉,想将舒雅望拉走,可曲父却站起来,一把拉住夏木的胳膊:“你这个臭小子!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老子今天就废了你!”
夏木冷冷地瞪他一眼:“滚开!”
曲父怒极了,抬起手就想打他,可夏木比他更快一步,左手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手枪,顶着曲父的脑袋说:“滚!”
曲父吓得放开抓住他的手,退后两步动也不敢动,面对这个有前科的孩子,他可没胆子激怒他。
夏木抓着舒雅望的手一点儿也没有松开,拉着舒雅望面对着他们一步一步地后退,
曲蔚然奋力地抬起头,躺在床上愤怒地大吼:“夏木,你敢带走她,我就让你坐一辈子牢!一辈子!”
夏木停下脚步,放开舒雅望的手,走过去,望着他的眼睛说:“我宁愿坐一辈子牢,也不会让你再碰她一根头发,我只恨,当时怎么没有打死你。现在补你一枪也来得及,反正都是坐一辈子!”
夏木的眼神本来就很阴冷,说这话的时候又带着十足的恨意,在场的人没人怀疑他的话。当他手里的枪抵上曲蔚然的脑袋时,曲蔚然眼里有藏不住的恐慌,曲父吓得大叫:“不能啊!不能!”
“夏木,住手。”舒雅望连忙从后面跑过来抓住他的手央求道,“我们走吧,快走吧。”
夏木冷冷地哼了一声,眼里的暴虐收敛了一些,抬脚将曲蔚然的营养液和呼吸器全部踢翻,然后拉着舒雅望就走。
曲蔚然在他身后叫嚣着:“夏木!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呼——呼——不会放过你的!呼——呼——”
“曲先生,曲先生,别激动,深呼吸,深呼吸!”
舒雅望转头望着身后的一片混乱,看着曲父铁青的脸和曲蔚然狼狈的样子,她忽然很想笑!
结果她也真的笑了。
夏木拦下一辆出租车,将舒雅望塞了进去,自己也坐了进去,关上车门,报了要去的地方,转头很蔑视地瞟了一眼救护车里的那些人。
车子开了一会儿,舒雅望看着夏木手里的枪,很是担心地说:“夏木啊,你……你这又是从哪里弄来的枪啊?”
上一把,是夏木父亲的遗物,母亲自杀后,枪就落在夏木手里,他没告诉任何人,只是将枪藏了起来。
后来舒雅望一直想,夏木小时候总是把枪带着身边,是不是因为带着枪,让他有安全的感觉呢?
舒雅望舔舔嘴唇道:“夏木,把枪给我好不好?我看到你拿枪就怕怕的。”
夏木转头望着她,摇摇手里的枪问:“你说这把?”
舒雅望使劲点点头,捧着双手对着他。
夏木抿抿嘴角,像是在忍耐什么,忍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得意地笑了。
“呃?”舒雅望睁大眼睛看着他,他笑了?他真的笑了?虽然只是一下下,可是,夏木真的笑了,真漂亮……
少年的笑容带着得意与张扬,不似以前的冷漠与压抑,夏木用像小孩子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望着舒雅望说:“是假的。”
“啊!”
“真的早就给警察局收去了。爷爷和郑叔叔的枪我没偷到,就拿了橱柜里的玩具模型来,没想到……”夏木说到这儿,嘴角又上扬了一下,“没想到他们这么好骗!”
“真的是假的吗?”舒雅望有些不信,这家伙真真假假的,小时候他也说他手里的那把是假的,结果是真的。
“不信?”夏木有些不高兴地皱眉,然后举起枪对着舒雅望的脑袋,啪地开了一枪,舒雅望吓得紧紧闭上眼睛,一道水柱冲出来,将她的头发弄湿了一些。她猛地睁大眼睛,生气地瞪着他,他扭过头,使劲地抿着嘴唇。
“哼!”舒雅望生气地抢过水枪,对着夏木也要打他一枪,夏木伸手将她的手拉下来,然后用漂亮的眼睛望着舒雅望,认真地说:“雅望,去把孩子打了吧。”
舒雅望愣住,傻傻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出租车和一辆军用吉普车擦道而过。这错过,是一生,还是一瞬?
“打掉?”舒雅望的眼神有些恍惚,把孩子打掉的话,夏木怎么办?经过这么一闹,曲家肯定更恨不得杀了夏木,如果自己再把孩子打掉的话,也许夏木真的会坐一辈子牢。
舒雅望抿了下嘴唇,低下头去,轻轻摇了摇头:“不行,不可以。”
夏木沉沉地望着她问:“是为了我?”
舒雅望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夏木又继续说:“那大可不必。”
“夏木?”舒雅望皱眉看他。
“也许你们都以为这样是为了我好,其实不是的。”夏木垂下眼睛,轻声说,“如果你真的生下孩子,那我才是坐一辈子的牢。”
夏木转头紧紧地望着舒雅望:“一辈子的心牢,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安心。”
舒雅望鼻子微酸,轻轻回望着他说:“夏木,我做这个决定并不是为了你……”
“别说了。”夏木扭过头,强硬地打断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眼神固执地看着她,“雅望听我的就好,一直以来我什么都听你的,只有这次,听我的就好。”
出租车缓缓停下,夏木付了钱,然后抓紧舒雅望的手,打开车门,强硬地将她拉下车来。舒雅望抬头一看,是S市最有名的妇产科医院,舒雅望害怕地想后退,却被夏木拉了回来。
“走吧。”夏木握紧她的手,又更紧了几分,他不容拒绝地拉着舒雅望往前走。舒雅望犹豫着,她确实不想生这个孩子,一想到将来这个让自己受尽屈辱的证据每天要叫她妈妈的时候,她真的快崩溃了,她不想面对这个孩子,不想面对曲蔚然,她真的不想生……
也许,自私是人的本性,舒雅望在医院的那些日子,虽然绝望,却还偷偷地抱有一丝侥幸,也许自己不用生,也许还有转机,也许会有人来救她。
可是,是夏木来了,是他来了,是他说让她打掉,是他说,让她听他的,所以,她可以不生吧?
天!为什么她这么自私?
舒雅望猛地咬唇,停了下来,使劲地甩开夏木的手,眼圈通红地望着夏木吼:“够了!”
“夏木,已经够了,别再这样了,我根本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其实我心里无数次希望,能把肚子里的脏东西弄掉,其实我无数次地想从医院里逃走,其实我无数次地想不管你,我没有你想的这么伟大,我好坏,好自私,又好懦弱,我好讨厌这样的自己,真的好讨厌!”
舒雅望一边流泪,一边低着头说:“我觉得自己好卑鄙,不但身体好脏,连心灵也好脏。”
夏木看着她,理所当然地说:“卑鄙也好,自私也好,谁不是这样?我也是这样,我一点也不想看到雅望为别的男人生小孩,曲蔚然也好唐小天也好,我都不想看到。”
夏木上前一步,抓住舒雅望的肩膀,弯下腰来,眼睛与她平视,他的眼神很冷静,一点也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所以现在,我们去把那个孩子打掉,不受欢迎的孩子,根本不需要出生。”
舒雅望闭上眼睛,使劲地点点头。
夏木放开她的肩膀,伸手握紧她的手,两人并肩往医院里走去。
医院的妇产科里,是一个中年妇女在坐诊,她瞟了一眼眼前的两人,冷声问:“才一个半月,你是药流还是无痛人流?”
舒雅望低着头,舔舔有些干涩的嘴角说:“呃……药流吧。”
医生瞟了一眼舒雅望说:“无痛人流比较安全,也不会很痛。”
舒雅望当然知道无痛人流比较好,可是,她实在无法忍受躺在手术台上,让人用冰冷的机器……
舒雅望使劲地咬了下嘴唇,手上不自觉地用力,紧紧地握住夏木的手,夏木干净细长的手也用力地回握了她的。舒雅望抬起头,坚定地说:“药流。”
“行,随便你,我提醒你一下啊,要是药流不干净还得清宫。”医生说完,见舒雅望了解地点点头后,便在病历上刷刷刷地写下几行药名递给舒雅望:“去药房拿药。”
舒雅望和夏木同时站了起来,夏木手更快一步地拿起药单,很自然地牵着舒雅望走出去。舒雅望无意间看了一眼医生,只见她正用暧昧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舒雅望不知所措地将手抽了回来,夏木转头看她,她低着头没看他,夏木紧抿着嘴角没说话,轻轻地握了下手,笔直地走在前面。
两人拿完药,医生告诉舒雅望药要分三天吃,第三天的药要到医院吃。两人出了医院,没有回家,而是在夏木的提议下找了一家小旅社躲了起来。
当天晚上,舒雅望在夏木的面前,紧张地吃下了第一颗药。
当药吞下的时候,舒雅望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很复杂。
凌晨的时候,药效开始发挥作用,她能明显地感觉到小腹隐隐的胀痛,像是有人用双手掐着她的子宫一样。深夜的时候,她开始出血,舒雅望痛苦地蜷缩在床上,额头开始冒汗,她用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睡。
“很疼吗?”夏木从对面的床上走过来,趴在她的床头问。
舒雅望转过身来看着他,微笑地摇摇头:“不疼。”
刚开始的两天,疼痛的感觉并不是那么难以忍受,可当舒雅望吃下第三天的药时,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痛如刀绞!
她痛到差点晕倒,她用力握着夏木的手一直握到手都抽筋,大量的鲜血从她身体排出时,她差一点虚脱。
当医生看完接血的痰盂,宣布不用清宫的时候,舒雅望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她憔悴地望着夏木。夏木扶着她走了几步,又将她放到一边的凳子上,蹲下身去,将她背起来。
舒雅望俯在他身上,默默地睁着眼睛,双手紧紧地抱着他,忽然她低下头来,将脸埋在他的肩头叫他:“夏木……”
夏木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要怎么办?夏木你要怎么办呢?”舒雅望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内疚和压抑的哭腔。
夏木没说话,背着她继续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没事的,没事。”
可是,夏木说没事,就真的没事吗?
当夏木带走舒雅望之后,曲家爆发了,不管是曲蔚然还是曲父都陷入了疯狂的愤怒之中!曲父宣称,倾家荡产也要出这口气!
曲家再次将夏木告上法庭,并且还加了一条杀人未遂并企图杀人灭口的罪行,要求法院对夏木这种有暴力倾向的危险少年判以无期徒刑!
曲家再次利用媒体和网络对此事添油加醋地大肆报道,网民们又一次在网上掀起了千层浪,到处都有声讨夏木的帖子,这其中,大部分都是曲家花钱找人炒作的。
仅仅一个小时,夏家也对此事件做出了反击,采取高压政策,将网上的帖子全部删除,所有本省IP地址,只要打出“高官”、“持枪”、“杀人”、“夏木”、“军部子弟”等词语的帖子,都会被自动“和谐”。
曲家平静了一天之后,在深夜暗地花高价请了几百名在校大学生在第三日早晨八点,打出横幅,走上街头,举行示威游行!
公安部立刻召集警力对大学生进行驱散,有人在暗中煽风点火,两方发生冲突,差点造成踩踏伤亡事件!此事到此,再也压不住,就连中央领导都惊动了,指示S市法院立刻开审,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处理此案!
公安部门取消了夏木取保候审的资格,立即对夏木实行拘捕,可夏家此时却交不出夏木,曲家蓄意挑拨,说夏家故意不交出夏木,完全是在藐视法律。
公安部在群众的压力和曲家的挑拨收买下,对夏家产生了强烈的不满,立刻将此事上报给中央军委,请求军委指示夏家协助调查此案。
原本就不平静的水面,又一次掀起了惊涛骇浪!
曲蔚然靠在床头,微笑地听着此事的进展,轻轻地点头道:“干得不错,夏家即使再有势力又如何?在这个时代,一旦我们掌握了舆论,即使再大的官也没用,因为从古至今中国人最讲究的,就是名声。”
在一旁报告的助理说:“少爷说得对。”
一直坐在一旁的曲父问:“上次游行被抓的十几个大学生怎么样了?”
助理点头:“曲总放心,已经给钱打发好了,不会供出我们的。”
曲蔚然笑:“他们被抓也就是拘留十五天,十五天,一天一千,很划算啊,说不定,他们还希望多被拘留几天呢。”
曲父阴险地笑笑:“现在,只要夏木一出现他就完了,最少也得判十年!”
“才十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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