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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她抬头认认真真地说着话,眼底是澄澈潺湲的清泉,一字一句,仿佛一颗一颗掷地有声的雨点。
程宋原本还想多骂她两句傲娇又自恋的,却不知为何,看见这样的她,竟再也说不出那些轻浮的玩笑话。
原来不是傲娇,也不是自恋。是认真,是负责。是善良到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享受与虚荣去浪费他人的时间和精力。
他竟忽然之间有了种错觉,仿佛她比头顶这炽热的灯光还要耀眼。
赶春运真的是一件麻烦事,哪怕闻冬坐的是飞机,不是火车和汽车,也还是被机场来来往往的人潮给挤得眼花缭乱。
白杨帮她拎着大包小包,程宋去VIP柜台帮她取票,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四处乱跑,以免失散。
“我已经快被挤成肉夹馍了!”白杨翻了翻白眼,转身看不远处正在取票的程宋,又垮着脸幽幽地叹口气,“一想到我的男神居然沦为了你的跑腿小天使,我这颗心就哎哟哎哟地疼。”
“什么叫哎哟哎哟地疼?”
“你能不能抓住重点?”白杨掐她一把。
“他只是好心帮忙,你别瞎想。”闻冬也看了程宋一眼,“前几天他亲口说的,像他这种要声音有声音、要颜值有颜值的当红男主播,看上我是他吃了大亏。”
“你就没想过,他可能真想吃这个亏?”
“……他心高气傲,眼高于顶,围着他转的女人多了去了,不至于眼光差到看上我的地步。”
白杨语重心长地拍拍闻冬的肩膀:“你也别太妄自菲薄了!虽说他的的确确是我男神,如果真看上你,眼光也确实有点差。但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他流不到我这块田,流进你那块也是好的。”
闻冬想了想,弱弱地说:“是你措辞太有歧义了,还是怎么的,流进来这种比喻,为什么我听起来总觉得有点黄……”
“……是你思想太污了,谢谢!”
上机前给爸爸打了个电话,爸爸说有课要上,不能开车来接她了。
“不用不用,我打个车回家就行。”闻冬神神秘秘地说,“我可带了一大堆礼物回来,所以你今天上完课,早点回家。”
“一大堆礼物?除了奶奶,我,还有你妈,你还给别人买了礼物?”
闻冬理直气壮地说:“不是你让我给孟平深——孟老师买的礼物吗?”
她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再往窗外看,就看见了家乡的影子,密密麻麻像是玻璃箱子里的微观模型,忽然间就记起了读书时读到过的小林一茶的骈句。
故乡啊,
挨着碰着,
都是带刺的花。
那时候读着只觉意境很美,如今想来,却又有了更为切肤的体会。
C市的机场虽没有首都机场那么人满为患,但也仍旧比平日里拥堵很多。闻冬将托运的行李从传送带上费力地抱到地上,还没直起腰来,就发现眼前多了一双纤尘不染的皮鞋。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去,表情一下子怔住了。
“孟……孟……”嘴唇动了两下,愣是没把他的名字叫全。
孟平深接过她手中的行李,不紧不慢地问:“半个月之前才见了一面,怎么记性这么差劲,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闻冬忍不住弯起了唇角:“是是是,我记性差。可是你怎么来了?”
“来拿礼物。”孟平深看了眼手里的行李箱,“听说有人受闻教授逼迫,不得已给我也带了礼物,特地来看看。”
“才……才不是不得已……”她小声嘀咕,面红耳赤。
“什么?”孟平深似乎没听清,微微低头,靠近了些问道。
闻冬立马大声说:“知道是不得已就好。要不是我爸让我做个知恩图报的人,我才懒得大老远给你带礼物回来,劳神劳力!”
她卸下背包,拉开拉链,掏出一只黑色的小礼盒:“喏,拿去!”
表情似乎很嫌弃。
孟平深接了过去,低头看一眼,抿嘴微微一笑:“多谢。”
“反正要给我爸妈买礼物,顺便就给你一起买了,所以不用谢。”闻冬努力表示出这礼物来得很容易,一点也没有费心思的样子。
孟平深也没再说话,只是含笑看着她。奇怪的是,他越看她,她就越心虚,到后来竟然只能面上发烫地移开视线,左顾右盼。
奇了怪了,他一副洞察一切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闻冬只能佯装镇定:“还等礼物呢,肯定是我爸指使你跑腿来了,是吧?”
“走吧。”孟平深笑而不答,拎着行李箱转身往外走。
偏偏机场里人来人往,闻冬个子又不高,被几个人连续挡了挡,再一抬头就找不着孟平深了。
她踮起脚在人群里四处张望,孟平深却从身侧拍拍她的肩,她转头看见他,顿时又放下心来。
“跟紧些!”他嘱咐她。
闻冬点点头,开始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他的背影修长挺拔,笔直如戈壁上的一株白杨,衣着总是简单干净,因为穿的人气质卓然,而变得出众耀眼起来。
他替她拎着那只粉红色的波点行李箱,看上去像是完全不搭的人和物。可他不以为意,反倒把注意力放在了身后的人身上,不时回头确认一眼她是否还小心地跟在他后面。
他是专程来接她的,想到这一点,她的嘴角像是受到牵引一般,止不住地向上翘。
闻冬的目光落在他空着的那只手上,手指修长好看,在空中自然而然地弯成漂亮的弧度。她心下一顿,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慢慢地朝他的左手靠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还差一点点了。她心跳如雷。哪知道孟平深却忽的回过头来,再一次确认她没有走丢。
闻冬的手还僵在半空离他咫尺之遥的地方,顿时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孟平深看看她,又看看那只僵住的手,眉头微扬。
她尴尬地解释说:“那个,怕……怕走丢,所以……”
所以想牵你的手?
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因果关系未免也太牵强了好吗?
她嗫嚅着,开始在心里咆哮自己做什么不好,非要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去拉他的手。还好没拉到,这万一要真拉到了,那……那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闻冬红着脸不吭声了。
孟平深却不动声色地把空出来的左手递给她:“牵着吧。”
机场嘈杂的人群里,他一动不动地把手伸在半空中,安静地等待着她的手。
诶?
诶诶诶?!
闻冬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却见他理所当然地反问一句:“不是怕走丢吗?这样就不会走丢了。”
是那种完全正直无辜、毫无邪念的眼神。
闻冬迷迷糊糊地把手放进了他的手心,温热干燥,宽厚踏实的手心。
心跳的速度开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大厅外是晴朗的天空,金色的阳光遍洒一地,仿佛一地跳跃的碎金。而她的身前是安静温和的男人,漆黑的发梢经阳光一照,仿佛也笼上了一层温柔的薄纱。
咦,怎么像是走在云上?软绵绵,轻飘飘的。
她低头看着那两只交握在一起的手,心脏像是热气球,越飞越高,越飞越高。
只可惜走出大厅,人潮不再拥挤,孟平深也松开了手。
“到了。”他停在车前,打开车门,回过头来,便看见表情略低落的她,眼里带上了些许笑意,“怎么了,不高兴?”
“哪……哪有?”她迅速打开车门,钻进车里,收起那副失望的表情。
孟平深唇角微弯,不动声色地也坐进车里,发动汽车。
闻冬一直以为他会送她回家,却不料汽车最终竟停在了他家楼下。
“诶,怎么不是我家?”她后知后觉地问。
孟平深却说:“肚子饿了,开不动车了。”
“……”
“吃了午饭再走吧!”他很诚恳的表情。
“你请客?”
“我请客。”
闻冬欣然同意——既然他请客,不吃白不吃。
哪知道他却带她往家的方向走去。
“诶,不是要请我吃饭吗?”她忽然顿住脚步,“怎么是去你家?”
孟平深镇定地说:“你好不容易回来,吃顿家常便饭,岂不是更温馨?”
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闻冬也就不反驳了。她第二次踏进他的家门,还未来得及多打量打量这屋里有什么变化,就见孟平深换好鞋子,踏进餐厅,打开冰箱,拿出西红柿和鸡蛋。
她油然而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别告诉我你打算请我吃——”
“西红柿鸡蛋面。”他好心地帮她补充完整。
闻冬脸上一黑:“孟平深,你是不是也太小气了点?说好请我吃饭,家常便饭就算了,到头来居然只有一碗面条?”
“最近课多,这几天都没抽出时间买菜,家里存货不多,就剩下这两样了。”他把手里的东西朝她递来,微微一笑,“凑合一下吧!”
闻冬震惊地看着他递来的食材:“所以你不光抠门,还无耻到要客人亲自下厨伺候你的地步?”
“不是无耻,是用心良苦。闻教授常常担心你离家在外,照顾不好自己。我为了让他放心,帮他磨练磨练你的厨艺,提高你独立生活的能力。”
这人到底还是不是孟平深?
闻冬忽然很想抓住他的肩膀拼命摇晃,把这个附身在孟老师身上的奇怪灵魂晃走,还她一个温柔正经的孟平深。
可她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接过食材,一边念叨他太无耻,一边动手下厨,还不忘凶巴巴地回头命令他:“别傻站着,过来打下手!”
于是——
“西红柿,洗干净!”
“鸡蛋搅匀!”
“诶诶诶,烧水啊,别偷懒!”
“看我干什么?动手呀!”
厨房里是她一个人叽叽喳喳的声音,不耐烦,凶狠,趾高气昂,毛毛躁躁。她一边支使着他,一边专心致志地下面,放调料,有条不紊地忙活着。
这样忙着忙着,再一回头,才发现已经闲下来的男人就站在离她几步开外的地方,含笑注视她拿着筷子在锅里搅拌的模样。那眼神专注,柔和,仿若有星辉盛放。
面上又忽然一红。闻冬有些慌,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只能又凶巴巴地冲他说:“干吗呢干吗呢?没见面快熟了吗?拿碗呀,盛面啊!”
孟平深仍是带着笑意,从橱柜里将空碗递来。她低头捞面,也不知是水蒸气,还是温度太高,面上越来越烫,像是也和锅里的面条一样被煮沸了。
两人在餐桌上对坐着,低头吃面,头顶是明黄色的灯,照得室内有一种温暖宜人的感觉,就和上一次的场景一模一样。
闻冬低头吃面,暖意顺着面汤一起入了胃,再蔓延到四肢百骸。她夹起一根面条,也没抬头,小声说:“你是故意的吧……”
没头没尾的一句,连他故意做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孟平深却弯起嘴角,坦然承认:“对,我是故意的。”
她更加不敢抬头了,只是戳着那根面条,再问:“为什么?”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抬头看着眉眼低垂的她:“这屋子太空了,总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吃饭,连食欲也没有了。”
“……”
“这样感觉好多了。”他轻笑两声,“有你陪着吃顿饭,西红柿鸡蛋面也好像变丰盛了。”
闻冬的脸上像是有杏色的油墨缓缓晕开,没一会儿就爬遍了面颊,抵达耳朵。她想笑,又拼命克制住,只哼了一声说:“那是因为我秀色可餐。”
孟平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险些把面汤呛进气管了,赶紧深呼吸,稳住笑意。
闻冬怒道:“你……你这是什么反应?”
他好不容易把呼吸调整过来,边笑边说:“抱歉,抱歉,生理反应,不好控制。下次我注意。”
闻冬把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搁,恼羞成怒地转身往客厅走。可是她走到电视机前面,却发现原本放有装饰物的电视柜上变得空空荡荡的。咦,这里之前好像不是这样的啊……
她脚下一顿,忽然间记起来了,这里原本放着一只相框,相框里是孟平深与前女友、母亲三人的合照。
怎么会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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