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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一世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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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那个男人肯为她去死(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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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伤到了吗?”沈三的声音带着焦急,“舒锦,说话啊,你受伤了吗?”

    狭小的车内,飘荡着浓浓的血腥味。

    透着微微的亮光,舒锦看清沈三的伤势,他左手臂被座位的钢筋割伤,整只手臂都似乎泡在了血里。车子早被山上滚下来的大石头砸坏了,被挤压成小小的空间里,触目可及大大是玻璃碎片和铁片。钢筋的位置和她离得很近,如果沈三没有扑上来护住她,大概伤到的人就是她。

    “我没事。”舒锦的声音微微沙哑,“你呢?是不是伤得很重?”

    “没事。”听到她的回应,沈三松了一口气,又安慰道,“别怕,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你忍耐一下,我们都会没事的。”

    有血滴到舒锦的脖子里。

    温热的。

    “沈三……”舒锦不安地喊着他的名字,尾音带着一点颤抖,“你是不是伤得很重,为什么还在流血?”

    沈三闷闷地笑了两声:“舒锦,你在关心我。”

    “喂……”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舒锦试图移动了一下,她想要看看沈三到底伤到什么程度,但是身下的座椅已经变了型,她被沈三护在这座椅与他身体之间。

    狭小的空间,她无法移动身体。

    沈三费力地抬起手,摸摸她的脸:“你以前可从来没有对我这么说话,就算马上就死了,我心里也高兴。”

    舒锦别扭地躲开他的手,“胡说八道。”

    沈三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里,声音低沉而温和,“我说正经的,你对我从来没有给过好脸色,你到底想要什么,我要怎么做,你才会高兴……舒锦,我爱你,哪怕你不待见我,不愿意和我一处,可是我还是舍不得放手。”

    “……”舒锦的视线停在别处。

    “这个世上,不会有谁比我更爱你。”沈三抬起头,亲上她的眼睛,“只有我会毫不犹豫地为你去死,哪怕你不爱我。”

    舒锦不吭声,她不明白沈三的感情。

    车窗和车门都已经坏了,大雨吹了进来,夹着冷风。身下的垫子渗了水,寒气慢慢浸染上来。舒锦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骨头似乎都开始疼了。

    “很冷?”沈三皱眉问道。不等她回答,直接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试探了下她的温度,“还好没发烧。”顿了一下,又道,“我们得离开车里,如果再有泥石流下来,我们都逃不掉。”

    沈三的脚还卡在驾驶座位里,上面砸着一堆的仪器。他动了动脚,肌肉猛地一抽,疼得他直冒冷汗。

    “你的脚也受伤了吗?”舒锦担忧道。

    沈三低低“嗯”了一声,然后用轻松的语气转移了话题:“只是小伤,以前我出任务的时候,哪一次不比现在危险。”

    只是以前身边没有舒锦,所以游走在生死边缘也毫无惧意,可是如今的境地却完全不一样,他怕舒锦发生危险。现在雨势完全不见小,泥石流会随时再来,必须要把舒锦送到安全的地方。

    沈三细细地回忆起这段的路况,以前的职业本能还在,不管到什么地方,最先观察的就是周围的环境和地理位置。地势较高的地方,应该会有可以藏身的小山洞。他在心里分析着。

    悍马被大树卡在中间,稍稍一动就有滚下去的可能性。沈三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腿,已经疼得麻木了,他挪动了一下位置,粗暴而直接地用手敲开车窗,回头对舒锦说:“爬出去。”

    舒锦慢慢坐起来,脑袋钝痛感更强烈了,差点又一头栽下去。沈三伸手抱住了她,结果扯到左手臂的伤口,疼得闷哼了一声。

    “……对不起。”舒锦闷闷道。

    沈三摸摸她的脸,露出那副流氓调子:“真难得看到你这样的表情,可怜兮兮的,怎么看怎么可爱,要是你平时也能这么乖就好了。”

    舒锦气恼地瞪他一眼,可是看到那双伤痕累累的手臂,喉咙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刚才他就是用这双手臂护着她。舒锦并不是天性凉薄,只是年少的悲惨经历让她将自己与世界隔离,也让她的情商停在一个晦涩的地方。

    她知道沈三爱她,但也仅仅限于知道而已。

    就像观众在看电影,看着故事中的主角分分合合,但毫无真实感。

    沈三的脚已经肿得老高了,紫红紫红的,左手臂的伤口只是用衬衫随便包扎了下,血水不断地渗出来。但幸好他的判断无误,艰难地拉着舒锦,爬了半小时的山路找到了一个躲雨容身的小山洞。

    洞穴大概能容纳十人左右,活动范围尚可,好歹大雨淋不到。舒锦从洞口往下望,悍马已经被可怕的泥石流淹没。就像沈三说的那样,如果他们留在原地,也一定会被泥石流卷走。

    “手机还是没有信号。”舒锦担心地说,“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沈三不愧是雇佣兵出身的,精神头看起来不错,完全不像是重伤的样子,这伤势要是换到普通人身上,大概只剩下喘气的份。

    “其实这样也不错,只有我们两个人。”沈三笑眯眯地说。

    舒锦知道他是开玩笑,迟疑了下,她爬到他的身边去,不安地看着他还在流血的手臂:“流了这么多血,真的没关系吗?”

    “当然,只是小伤而已。”沈三不放心地摸摸她的头,碰到一个突起的包,微微皱了下眉,“怎么撞得这么重?脑袋晕不晕?会不会想吐?”

    舒锦抱着膝盖蹲在他身边,“不晕,就是疼。”

    “耳鸣呢?”他继续问。

    “有一点。”

    沈三紧紧拧紧眉:“要是难受就说出来。”

    他正在深刻的自我反省,怎么会让舒锦的脑袋被撞伤呢?脑袋疼,耳鸣,这不就是脑震荡的现象吗?这雨看起来一时半会是停不了,救援队也不可能短时间内赶到,舒锦如果真的是脑震荡,情况就真的糟糕了。而且舒锦的体质并不好,刚才淋了那么长时间的雨,等下发烧的可能性也很高。

    沈三越想越担心,早知道出发前就该准备好药箱。

    “喂,对不起。”舒锦忽然闷闷地道歉,“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更不会被困在这里。”

    没有水,没有食物,身受重伤,她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撑到救援队的到来。或许根本不会有求援队的出现,这里这么偏僻,谁也不会知道他们被困在这里。舒锦想到这里,顿时烦恼了起来。

    沈三把舒锦搂进怀里,亲了她的额头一下:“其实我很高兴。”

    “……”

    “如果我没有陪你一起来,那么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面临困境,你可能会受伤,可能会被泥石流卷走……”说到这里,他的手紧了紧,“我很高兴我现在就在你身边,可以尽最大的努力保护你。”

    舒锦垂下眼睫,素白的脸容带着茫然的神色。

    沈三却是真心欢喜,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舒锦就像小动物一样偎依着他。他很庆幸自己此时可以陪在她身边,可以成为她依赖的人。虽然身上的伤口疼得麻木了,但是他恨不得能够这样永远和舒锦待在一块。

    痛并快乐着,就是沈三此时的写照。

    舒锦却是完全不明白沈三找虐的心情,她更多的是茫然,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这个男人对她的感情——这个强势粗暴的土匪真的肯为她去死,在那种危险的关头,本能的保护着她,弄得满身是伤。

    除了茫然,还有震撼。

    舒锦有点抗拒这样的感情,太过深沉强烈的情感,让她害怕。

    ……

    到了晚上,情况就如沈三所预料的那般,舒锦发起了高烧。神智都烧得迷迷糊糊,身上的温度滚烫得吓人。她在沈三的怀里蜷缩成一团,就像被冻坏的小猫,想要靠近他汲取一点温度。

    沈三抱着舒锦,紧紧拧起了眉:“怎么哭得这么可怜,做噩梦了吗?”费力地抬起手,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可是更多的泪水又从她的眼角滚下来,沈三看得心疼啊,却又没法子让她不哭。

    她梦呓一般发出低低的声音,沈三听得不太真切。

    “……不要丢掉我。”她重复着这句话。

    沈三担心她就这样睡着了醒不过来,满心焦急:“舒锦,不要睡。”

    舒锦的脸烧得通红,意识迷迷糊糊的,她听得见他的声音,但却无法做出回应。她被卷进了一片黑暗之中,张了张嘴想要发出求救的声音,可是迟疑着无法喊出那个男人的名字,最后,她被黑暗淹没。

    ……

    微微的亮光撕开了黑暗。

    她看见了蹲在角落里哭泣的孩子,蜷缩成一团,似乎被人遗弃了。很多人对她指指点点,用怜悯而可怜的眼神看着她。

    善良和同情这种东西,在某些时候着实令人声厌,他们自以为是的将“同情”强加在别人的身上,仅仅只是为了自我满足,而根本不考虑对方是否需要。舒锦站在那个孩子的身边,冷眼看着这些所谓的善意,心底一片冰冷。

    记忆破匣而出,这个场景赫然就是十一年前的葬礼。

    她跟在那个孩子的身后,看着她最后被一个老人带回屋子。昏暗的屋子,阴沉的气氛,老人用冷漠的语气对她说:“我的儿子,是被你妈妈害死的。”

    舒锦很想扑上去,捂住那个孩子的耳朵。

    不要听,不要听!

    记忆里那个苛刻而平板的声音还在说着:“你妈妈自杀,不是为了赎罪,而是为了逃避责任。”

    舒锦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她会说,“我已经联系好孤儿院了,明天早上我送你过去。不要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妈妈。看到你,我就想你妈妈,想起你爸爸惨死的样子。”

    父母葬礼的第二天,她被送进了孤儿院。

    被孤儿院带走的那一天,她隔着门哭得伤心极了。“奶奶,不要扔掉我,我会乖乖听话。”当然,那个刻板的冷漠的老人并没有改变她的决定,甚至没有转身看她一眼。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孤儿院的孩子总是这样学着义工的语气,带着恶意和嘲笑。和他们不一样,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儿,只是她年迈的奶奶以无力赡养遗弃了她。

    这里的孩子对她抱有一种敌意,被孤立,被敌视,被欺负,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直到很多年以后,她才明白他们的敌意,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并且她的父母是深爱着她,这足以构成他们的敌视。

    她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又两个月。

    直到她被几个孩子打伤,被送到医院抢救,那位冷酷的老人才接她回家。之后她便开始了漫长的寄宿生涯。

    她一直不敢回忆那段短暂而悲惨的经历。

    自负骄傲,天性凉薄,原韶景曾经这么评价过她。但是谁也不知道,舒锦曾经像小老鼠一样悲惨的生活过,被人同情和怜悯。很多年后,当她有足够的勇气回忆过往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多么憎恨别人的怜悯。

    她不需要别人的可怜,因为别人欠她的,她总会讨要回来。

    ……

    舒锦烧得迷迷糊糊的,隐约感觉到自己在移动,费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沈三的背上,男人没有发现她醒了,艰难地走着路。此时暴雨已经停了,天色看起来明朗了许多,但是空气还是十分的潮湿。

    是要去哪里?

    舒锦迷糊的想着,然后趴在沈三的背上又昏了过去。

    舒锦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在护士小姐七嘴八舌的讲述里,她大概明白了自己脱险的过程。暴雨停了之后,沈三背着她步行到最近的一个镇子,但是镇子上的医疗条件落后,只简单地帮她打了退烧针,不久后,疑为沈三下属的男人出现,开车将他们送回了岚岛市。

    沈三的伤势比她严重多了,踝部骨折,肋骨骨裂,失血过多,手臂伤口感染严重等,撑到了岚岛市,就被关到ICU了。

    听到沈三没有生命危险,舒锦才放下心来。

    舒锦的心情很复杂,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男人真的爱她。

    她想到那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护在身下,想到他在重伤的情况下背着她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这个男人莫名其妙地闯进她的生活里,莫名其妙地爱上她,莫名其妙地让她的生活变得乱糟糟的……她对他一直是惟恐避之不及,如果没有影视城开发案的话,她不会和他交往。

    可是她并不是天性凉薄,只是她对这种感情无法理解。动容,震撼,然后茫然地想到,她或许应该离开沈三?报复颜建国还有其他的办法,她不想利用沈三,即便对这个男人没有产生爱意,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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