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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是我做过最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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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薄 荷(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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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荷,辛、凉,疏散风色、清利头目、利咽、透疹、疏肝解郁。

    这几天忙着李介的资料,沈惜凡一直没有睡好觉,上班时候哈欠连天的,回家时候已经神志不清,走在路上尽糊里糊涂地往雪地里面走。脚底下踩着厚厚的积雪,她觉得很好玩,所以每一脚都尽量踩得极重,“吱吱咯咯”的声音让她有种盛气凌人的快感。

    她最近总是在想“我到底是不是压力太大”这个问题。

    就是苦了可怜洁白的雪,被她变相蹂躏。

    归根结底,和何苏叶有点关系,她有些想他,不着痕迹地想,轻描淡写地,一开始就停不下来,绵长悠远。

    但是有些苦涩,不是咖啡的滋味,没有苦茶后的留香,是中药入口的味道,有些半强迫的味道,治病救人,不得不喝,对他,不得不想。

    懊丧地把脑袋撞到书架上,却不小心把柜子上岌岌可危的一堆书撞了下来,沈惜凡大叫,享受那种书本砸来的淋漓快感,顺便发泄一下情绪。

    她笑起来,大笑,发现自己有些傻,但是傻得可爱,她自己都忍不住喜欢上自己。

    干脆就坐在地上整理那些散落的书籍,眉眼是掩饰不住的笑意,都是自己大学时候的教科书和参考书,有些书翻开空白一片,连名字都没有。

    逃课、上课睡觉、为考试熬夜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她独立了,开始承担责任了。

    但是那样的时光,真的很美好,但总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往后只有用无穷的岁月缅怀那段似水年华。

    只是她的手忽然滞了一下,看到夹杂在那堆书里的一张照片,几张信纸,犹豫了下,她仍然把它们拾起来,轻飘飘的纸,对她来说千斤重。

    因为是痛苦,所以格外沉重,分量不是压在手上,而是积在心头。

    照片上,她笑起来很幸福的样子,出自真心的,眼里是浓浓的甜蜜,手臂挽着严恒,他偏偏不看镜头,宠溺地望着她,当时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天生一对。

    恋爱的时候,每个女孩子都是天使,受到神的眷顾,所以总是幸福美丽的。

    可是现在,她转过身对着玻璃柜门,用力地扯出一个自认为算得上是灿烂的笑容,可玻璃中的自己眼中没有神采,笑容勉强,和照片相比,反倒成了一种另类的讽刺。

    真的是很讽刺,她觉得,非得三年后碰见自己的初恋,似乎还有点说不上的纠缠。

    她顺手把照片和信纸往柜子里面一丢,坐在电脑面前继续翻译资料。只是没有留意,那几张信纸悄然坠地:

    每天,我突然发现自己多出很多时间,于是我东张西望,我无所事事。

    你知道吗?每天我走过学校街边的邮筒,看到它的一瞬间我有种冲动,我想把我们过去的日子统统写下来,然后再一股脑儿地塞进这个邮筒,而每个信封上都有一个共同的地址,叫爱。

    邮筒不说话,可它知道我爱你,即使你不爱我了离开我了,我也要以这样的方式死乞白赖遥想当年。

    高速路上,成群的云层被日光吸引,淡蓝色的天空,月亮和太阳同时发光,好像第二次我见你时你的脸,刹那间就让我盲了眼,瞎了眼,从此不管不闻不顾,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天崩地裂又如何?

    我好像一直都忘了问你,第一次见我有什么感觉?

    我不问,你就不说,现在没机会了,我觉得好遗憾。

    时间过得这样快,樱花散尽,蔷薇盛开,栀子谢幕,初荷绽放,转眼,我们的人生就这样疾徐不定地,一路走远了。

    其实到今日我都没后悔爱过你,只是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总要学会接受一些无奈的事情,总要明白原本相爱的两个人,也可能因为一些原因而不能走到最后。

    第二天去上班,她有些倦怠,望着窗外滴滴的雪水融化,没来由地有些沮丧,她想,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白雪皑皑冰天雪地该多好。

    说到底,她觉得自己是个念旧的人,总是不知道下一秒的步伐如何迈出。

    今天轮到林亿深值班,沈惜凡因为房务部预算的问题走得极晚,整栋行政楼只有公关部的办公室和一楼秘书处还亮着灯,她笑笑,准备去打个招呼走人。

    月光泛着雪色照在走廊上,很美,月色清凉却透出无限的苍茫,让人透骨生寒。她手不由得触摸上去,手心透白。

    忽然电话铃猛地响起来,她慌忙把手收回,匆匆忙忙接起电话,对方却没有应答,她只好问道:“请问,您找谁?”

    他轻声唤她:“小凡……我想你了。”声线平和,穿过长长的走廊,有种隔世的迷离。

    三年前,他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那是他们第一次牵手,冬天寒风阵阵,他们就牵着手绕着操场一圈一圈走,最后到了熄灯的时候,他才送她回去,他依依不舍地不肯放开她的手,最后还是她挣脱了出来。

    结果还没有等她回到宿舍,他的电话就来了:“小凡,我想你了。”

    她那天晚上彻夜地失眠,手心里是他残留的体温,她躺在黑暗中慢慢咀嚼那句“小凡,我想你了”,满心的欢喜,偷偷地把脸埋在被子里面轻笑。

    那时候,他每天电话的第一句就是如此。

    只是她现在异常地平静,她告诉自己,该来的总是逃不了的,循着声音的出处,她转过身,合上手机,轻轻蹙起眉头:“有事?”

    他瘦了,很憔悴,满身的风尘,领带都没有打好,额头上是细碎的汗珠,但是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像是一切尽在把握的样子。

    以前她看见这样的他,会觉得骄傲、自豪,但是现在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她有些悲哀,有些恼怒。他伤她那么深,凭什么还想当然地把她当作当年那个傻女孩。

    严恒快步走过来,气息有些不稳,他开口轻轻说道:“我想你,那晚和你分别,然后去了美国,在那里,我发现自己很想你,晚上睡觉辗转都是你的身影,我只好回来,告诉你,我想你。”

    她内心是倒海似的翻腾,脸上仍然强作镇定:“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

    “不!”严恒说话掷地有声,走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试图去抱住沈惜凡,没料到她身子微微一闪,躲过去了。

    他却不依,狠狠地禁锢着她的胳膊,他的下巴紧紧压着她的头,沈惜凡挣扎,但是无济于事,直到最后筋疲力尽,她无力地看着远方,黑暗的走廊没有尽头。

    长久的沉默,然后他低声地对她说:“对不起,对不起,小凡,三年前是我错了,现在你回来好不好?”

    这句话,她等了三年,终于等到了。

    但是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她只想哭,放声大哭,把三年来的委屈、不满、愤恨,全都哭出来,她恨他,他曾经那么残忍地对待她。

    他怎么现在还能对她说“对不起”,他怎么能够开口,他究竟要怎样,才会放过她。

    然后她突然就明白了,错过了一瞬,就错过了生生世世。

    感觉到沈惜凡身体不正常的僵硬,严恒不由得松开了胳膊,想一看究竟,不想她却用尽力气挣开,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他的西装上,有深深的一滴泪渍。

    他打算追过去,不想后面传来冷冷的说话声,“她不会见你的,请你先走吧。”

    林亿深站在橘色的灯光下,双手插在口袋里,倚在门上,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容,表情是不可思议的柔和:“回去吧,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他敛去周身凌厉的气势,朝着楼梯走去,林亿深朝着他走来,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他再次回头,却没了他的人影,只有林亿深与他擦身而过时的那句“她可是我的小师妹,你怎么能让她再难过一次呢”,久久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

    窗外,苍白的月亮冷漠地俯视众生,冥冥的轮回中不知是谁发出了无声的叹息。

    “别哭了,小师妹。”

    沈惜凡抬起头,眼睛没有办法适应突如其来的亮光,顿时一阵眩晕,好不容易稳住了,定定地望着林亿深,想开口说话,张了几次口,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不会来了,我刚才已经让他走了。”看清楚之后,林亿深很惊讶,“原来你没哭呀,害我白担心一场。”

    沈惜凡挤出一丝微笑:“怎么可能,为他那种人,哪里值得,不过不想面对他而已。”

    林亿深只好笑笑,顺手帮她撩起散落的头发。沈惜凡无奈:“师兄,你似乎很闲,可惜我可没空陪你,我要回家吃饭呢。”

    她刚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试探地问:“师兄,你知道,我和他……”

    坐在桌子上的林亿深不去看她,只是望着窗外出神,语气缥缈,却字字撞在她心上:“你可是我的小师妹,我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今晚,沈惜凡觉得自己真的是撞邪了。

    出了酒店,却不想回家,她只好百无聊赖地在街上走。街边还有些积雪,不过浮上了一层灰,再也不是纯洁的白色。

    她记得那天晚上何苏叶送自己回去的时候,雪下得很大,很美,铺天盖地向他们袭来。何苏叶帮她撑着伞,她却喜欢在风雪里玩闹,不肯让他打伞。那天晚上的雪,晶莹剔透,洁白无瑕。

    那时候她在漫天的大雪里唱歌:“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何苏叶笑吟吟地看着她,然后告诉她:“红豆性平,味甘酸,清热解毒,健脾止泻,利水消肿。红豆配以连翘和当归煎汤,可治疗肝脓肿;配以蒲公英、甘草煎汤可治疗肠痛。”

    她笑他职业病、迂腐、老学究,他说她小丫头装老成,最后连他也忘了撑伞,和她玩闹了一身的雪水。

    感情是不是也如雪,蒙尘了,再也不是原来那么纯洁了。

    走了长长的路,她有些累,想坐公车回去,结果摸了半天的包,却发现钱包忘记带了。

    苦笑一声,她又实在不想打电话回家平白招来一顿责难,只好在电话簿上一个个按去,按到何苏叶的时候,她顿了一下,却是坚定地拨了过去。

    “何苏叶,我可不可以不要李介请我吃饭?”

    可能他不在家里,周围还有些吵闹,但是他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小丫头,又打什么主意?”

    沈惜凡无奈地笑:“我是在想,何医生你能不能妙手仁心可怜一下我,是这样的,我没带钱包,暂时回不了家……”

    何苏叶真的赶来了,恰巧他留在学校,离她所在的位置很近,她看他从公车上下来,背着单肩包,风衣的纽扣还没有扣好,额发被风吹起,然后他站在她面前,轻轻地说:“走吧。”

    只是这样两个字,让沈惜凡有了想哭的冲动。

    她一直假装那么坚强,即使她有多恨严恒,在他面前仍是小心掩饰,不愿意输半分半毫,即使她觉得自己很委屈,也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哭出来。

    但是这样温情的两个字,却让她的情绪堆积,找到了一个出口宣泄。

    大碗的兰州拉面,满满的汤料和香喷喷的牛肉,人来人往的嘈杂,老板时不时和食客搭一两句话,多半是调侃,热气缭绕,熏红了沈惜凡的眼睛。

    她大口大口地吃,一刻都不敢停下来,她怕一停,眼泪就要不受控制地流出。对面这个男子,即使是在街边简陋的小食铺里,仍然是那么温情。

    他笑着为自己点大碗拉面,然后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把牛肉挑完,不动声色地把他碗里的牛肉夹给自己。总是比自己后拿起筷子,却先于自己吃完,还会询问要不要再来点什么。

    沈惜凡想哭,她想找个借口大哭,连同委屈、恨意,统统哭掉。

    她看不懂、看不清的东西太多了,她想视线模糊一点,看清最近的东西,自己的心意。

    经过小区的超市,她伸手借钱,然后拿着一包薄荷糖出来,何苏叶看了咋舌:“很辣的,这个牌子!”

    沈惜凡愤愤地瞪他一眼,“哗啦”撕开包装纸:“看什么?你也想要?”

    何苏叶摇摇头:“太刺激了,我吃不了。”说完,就转过脸,继续走路。

    然后,她把大把的薄荷糖丢进口,一股薄荷味一下子冲上大脑,她着实被呛到了,薄荷脑刺激着泪腺,一下子控制不了,她低着头,看眼泪滴滴落在地上,却没有悲意。

    那样的委屈、伤痛、恨意,都抵不过零星的温情,只要一点点的温暖,她就满足了。

    何苏叶似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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