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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江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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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阴差阳错心生隙(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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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还收在他那,没有任何外人见过。可是这个强盗却知道。

    陆子修一直以为简丹砂逃婚是源于自卑、源于对雪宛的退让,更是对简家长期逼迫的一种反抗,怪只怪他没能早一点表明心迹,却从没想到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你当初逃婚,难道是为了这个强盗?”

    简丹砂脸色一白,当然不是!

    可是琅天抢先一步:“哼,你现在才知道?”神情姿态张狂得无以复加。

    “琅天!”简丹砂厉声尖叫。

    陆子修的脸色却更加阴沉:“你叫的是这个强盗的名字?他说的是真的?”

    “不,不是。”简丹砂一直恐惧的事发生了,美梦太过虚幻缥缈,转眼就是噩梦。她在噩梦里,时常莫名地就说不出话,动不了身体,只有一颗心抽疼着,揪起满身大汗。

    现在简丹砂也是,落在一个可怕的噩梦里,声音扼在喉咙里只发出破碎的声响,双腿僵在原地,一步也抬不动。她拼了命使劲发力,却只能在内心大喊大跳,冷汗淋漓。

    琅天一把揽过她的身子:“现在我要把她带走。”

    陆子修眯起眼,漆黑的瞳仁里蓄起大风暴。

    “你试试看!”

    琅天的发力终于让简丹砂找回了点知觉,她感觉血液重新在她身体里奔流,涌向她的双手双脚,她终于能用力了。

    她猛地一推,试图挣脱出琅天的怀抱。

    “你还不快走,难道你想再一次被抓,再一次被刑囚过着永无天日的日子么?”趁着琅天一怵,简丹砂飞快奔到陆子修身侧。

    “还不拿下?”

    “陆子修,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土匪头子么?”琅天没带武器,虎虎生风的几掌,就把庄子的护卫打翻在地,从窗子翻出,又飞起一脚,将震飞的刀捞到自己手上,左隔右挡,把长刀使得如剑般灵活,又比剑更刚猛。

    也不知道是庄子的护卫太过不济,还是琅天的武艺确实大有精进,没三两下的工夫,他一个人就砍伤了四五个护卫,冲出包围,根本不需要简丹砂开口求情。

    琅天丢下一句“我还会再来的”,一个跃起,消失在围墙外的夜色中。

    屋子里的人都散去,留下陆子修与简丹砂。陆子修背对着简丹砂,一只手还撑着桌沿,静默的空气中粗粝的吐息声慢慢平缓下来。

    “子修。”简丹砂试图去抓陆子修的手,不意抓了个空。

    “今晚你受惊了,我让丫环们陪着你。”

    “不,我只要你。”这一次简丹砂拉住了他的手臂。

    “抱歉,我还要去看看他们的伤势,处理剩下的事情。”陆子修无情地掰开她的手指,头也不回地走了。

    简丹砂跌坐在椅子上,一股巨大的寒意包裹住了她。她呆呆坐着,思绪纷乱,想着到底该怎么和陆子修解释,想着想着脑袋就糨糊了起来。因为每一条思路都不可避免地指向简雪宛和琅天的关系。

    偏偏这是最不能说的。

    直坐到蜡烛烧尽了,屋子内陷入了无尽的黑暗。简丹砂心猛地一跳,人也跟着跳起来。

    她披上披风,匆匆往陆子修的屋子走去,将屋内一片漆黑,悄无声息。简丹砂转目望去,回廊上却坐着一人。

    简丹砂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今晚的月色太过晦暗,倏忽间就被云层遮挡住,这道人影没在黑暗中一动不动,清冷、孤寂,若不是呼呼的寒风吹动了衣袂,简丹砂几乎以为那个人不存在。

    她提灯照去,果然是陆子修,只着了件单衣,不知呆望着什么,又或者是在沉思,对简丹砂的到来视若无睹。简丹砂拉住他的手,冰冷冷的刺痛了她的心,他到底在这夜风里枯坐了多久?

    “子修。”她柔声唤他,把灯笼放下,将他的两只手都拢在手心里,可惜她自己身上的温度也没好到哪去,怎么也煨不热。

    “回房好不好?”

    陆子修转过头来,一双眼被夜色浸染得没有温度,没有亮光。

    “我已经命人报官,说扬州城里有逃狱的强盗。”淡漠平静的声音里沁着冷意。

    陆子修欲抽回他的手,被简丹砂按住。

    陆子修问:“你不担心么?”

    “我更担心你,先回房好不好?你若不回房,我也就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简丹砂料想体贴如陆子修,断然不会拒绝,没想到陆子修瞧着她没有动,以至于她怀疑陆子修究竟有没有听到她说的。她只得陪他坐下,冰冷的廊柱让她打了个寒噤,简丹砂索性装得更冷,缩着脖子耸起肩膀,颤颤地说着:“子修,这里好冷,你忍心让我冻着么?”

    月移西楼,寒光透照。陆子修转动的目光终于凝了一丝光彩,他探手摸着她的发,摸着她的脸,冰冷的寒意沁入简丹砂的肌肤,冷到了身体里。

    “丹砂,我觉着我捉不住你,你真的在我身边么?”

    “在,我在。”

    “人在,心也在么?小时候我保护不了你,想着长大了一定可以,结果我错了。我觉得我对墨挥这般好,他一定不会离开我,可是他走了。我以为我那么倾心于你,你断然也钟情于我,是不是也错了呢?好奇怪,我竟从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我竟是这般自大呢。”陆子修喃喃的低语声,比月色还要迷离。

    “我在,人也在,心也在。”简丹砂努力释出最坚定的语声,因为太过焦急迫切,反而带着一丝颤抖。

    “真的么?”陆子修将她揽过来,埋入她的肩膀。

    “真的。”她扣入他的五指,紧紧地。

    “我没有想象中那么宽厚、那么大度。丹砂,莫要让我猜不透你,那会让我觉得我不值得你信任。”他摩挲着她的肩膀,语声辗转。

    简丹砂深深回望,朱唇轻启:“好,我什么都告诉你。”

    我已看不得你憔悴消瘦,看不得你冷若冰霜,看不得你为我而伤。我愿意弃了盾牌与甲胄,把自己剖肝沥胆,坦诚在你面前。我为你什么都甘愿。

    只要你莫再相疑,莫再相离。

    于是,由去年的二月开始回忆,把一切都娓娓道来,巨细无遗。这些记忆里愿意的回忆只有两三分,不愿回忆的倒有七八分,她曼声说着,眉宇时不时就要蹙在一起,偶尔哽一哽喉咙时她努力轻描淡写,遗漏了她又往前补充,简丹砂躺在陆子修的臂弯里,仰望着脸注视着陆子修,不愿错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

    从琅天夜闯简家,到她被劫持到碧江岛,到她被解救出来,至凤阳,入王府,遇到安庆王,最后又回到琅天身上。

    巧合若一个大大的圆。

    说到简雪宛与琅天的事情时,简丹砂迟疑了一下,还是全部说出,她盯视着陆子修的眼睛,只是有些微的讶然和震动,并没有太多的哀伤鄙薄或者屈辱,简丹砂也说不上自己是悲是喜,想怪陆子修的凉薄,又庆幸他能淡然平和。

    倒是说到她与永嘉王的交易时,陆子修攥紧了她的手,泄露了他的紧张。被薛妃刑讯的那一段被陆子修出声打断:“不用说了……对不起,不该让你再去回忆这些。”

    简丹砂笑笑,抬起自己的手:“不过是留了个见人要涂蔻丹的习惯,也不全然是怕丑,是怕骇到了别人还被问东问西。里头的伤疤已经比以前淡了。”

    陆子修便爱怜地吻吻她的手,把他的痛惜从指梢传达到心尖。

    说完一切,简丹砂长长透了口气,一年的光阴恍惚像是过了半生,崎岖漫长。

    “你所经历的怕是别人几十年也遇不着的。”陆子修想调笑放松气氛,简丹砂却没有被逗笑。

    “我不怕琅天再来,有安庆王在,势必不会让他闹得太凶。只是……”

    “我懂,我会网开一面。”

    简丹砂幽幽一叹:“他虽然是强盗,但我未见他做过大奸大恶之事,他也算救过我,我只是不希望你俩的恩怨再加深。你间接害得他兄弟尽失、基业尽毁,所幸我瞧他还不知道,也要谢谢那位孟大人把什么都揽过去。”

    “是。”陆子修也跟着一叹,这背后种种的因缘巧合,让他不得不相信冥冥中自有天定。

    陆子修反问:“那你相不相信雪宛是为我自杀?”

    简丹砂不禁颤了颤眼睫。

    她虽未亲眼看到琅天和姐姐之间的种种,可是她知道,姐姐若是不在乎琅天,早丢了那颗狼牙就是,何必非要在琅天出现的时候烧了狼牙?又何以没有一个下人在场?

    “我以为姐姐还是为了琅天。她与琅天本是一个意气用事的错误,没想到真的动了心、陷了情,她不愿跟琅天私奔,既是愧于简家,又怕牵累了琅天,负罪之心太重。她那样的性子,什么都闷在心里,只怕是要被矛盾拉扯得两边给撕裂了。”

    “你可怪我?”

    “怪,也不怪。我舍不得。”

    “眼下我倒不怕安庆王那边,毕竟他是想要拉拢我,”陆子修转换话题,“倒是那位永嘉王,听你描述该是个极其自负之人,你这样折辱他,只怕他不会善了。”

    简丹砂闷闷道:“是我意气用事了,当日把那枚护甲套留了下来。若是与歌辉他们演到底,坐实了被当作人质劫持,也不会寻求安庆王的庇护,生出那么多烦恼。”

    陆子修却道:“我倒觉得你这点做得不错,不然那永嘉王还会自恃魅力无边。”

    简丹砂笑了:“我还入不了他法眼。”

    陆子修目光闪烁,忍住了心里的话,他伸手抚上她的发温柔摩挲:“他若咽不下去这口气,只怕这个时候已得了扬州的消息,就要找上门来,看一看是不是真的是你。”

    “你是怕他派于先生过来?”

    陆子修点点头:“我不想让墨挥难做。”

    “你莫忘了安庆王,我相信他不会坐视不理。他那日肯把我接走,只怕是以退为进的招数。”说着觑着陆子修。

    陆子修捏捏她的鼻子:“被你说中啦。那辆马车可是沿途留下线索,生怕追踪的人找不到。所以说这安庆王不简单,你以为他真的不知道你是真的简丹砂么?”

    简丹砂一愣,咀嚼着陆子修这番话。

    “他深知永嘉王的性子和实力,若动了真格,我必定无法护你周全,到时候就不得不有求于他。恐怕这才是他的如意算盘。”

    简丹砂眉头一锁:“他算计到这般地步,果然不简单。”

    “那些不过是朝堂上的生存法则,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奸商,比起他们自是大大不如了。在这里琢磨也琢磨不透,还是那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

    陆子修将简丹砂拉起来:“我想着我们尽快成亲,在永嘉王有动作之前,不然我踏实不了。”

    沉重的话题突然转至终身大事,简丹砂到底抵不住羞意,轻轻问:“要回上元么?”

    陆子修吻上她,直把一张欺霜赛雪的脸吻得如红透的朝霞。

    “我是想就在扬州把事办了,”陆子修莞尔一笑,“给我一天时间把此地的事情处理稳妥,就带你回去,不过不是上元,而是简家。我要名正言顺地把你从简家娶走。”

    要一天就了了扬州的事谈何容易,晨光熹微时陆子修就出了门。官府得了陆子修的举报,也不见抓住琅天,琅天也没有再出现捣乱。简丹砂略略放心,安庆王就派人来传讯。

    这回传得明目张胆,派的人还是歌辉,穿着让人眼前一亮的红色罗裙,敲开了别庄的大门,作为贵宾大摇大摆地坐到了大厅上,喝着上好的雨前茶还不知滋味。

    “琅天的事你不用担心,梁劼那边已经把人带回去了,留下我知会你一声,也让我代为传达歉意,让你受惊了。”

    “该道歉的不是你么?你同琅天说那样的话。”简丹砂皱了皱眉,若非那句话,只怕琅天也不会那么冲动,执意要带她离开。

    已欠了歌辉的情债,琅天断是不愿再欠第二个人了,何况还是简雪宛的妹妹。

    “难道不是么?”歌辉面上倒是一点歉意也无,将杯盖拂得砰砰响,她手上的银铃也跟着叮叮当当。自那日在王府重逢,歌辉听简丹砂承认是为了琅天才与永嘉王做交易,心里头就认定了。她因为私心藏在心里不说,也忍得很是辛苦。本来琅天就因为简丹砂的身份对她另眼相看,要是知悉了简丹砂的心意难保不会动摇。可是听闻简丹砂被梁劼送到陆子修身边,歌辉负罪心起,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没想到简丹砂否认得很坚决:“当然不是。”

    “你们这些女儿家就是不肯痛快些。我们虽然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也瞧得出你非博爱之人,若不是对琅天生了情,何以不怪他还要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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