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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江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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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身陷匪寨待赎金(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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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

    歌辉铺开纸,抬起笔。

    他们绝不能空手而归。

    陆府里,侍女们用心为病中的陆子修喂送汤药。陆子修人还昏睡着,中间醒过一次,知悉一切进展顺利,方又放心昏睡过去。

    侍女们替陆子修擦着淌下的汤药,忧愁万分。

    一旁的木叶也是叹了又叹,实在不明白少爷何苦动真格的,和大夫们串谋演一出戏也就罢了。

    好在,鱼儿已经上钩了。

    “少爷,你赶快好起来吧。”

    这些天简丹砂都过得浑浑噩噩,睡不安稳。她就坐在屋子里,从日落到天亮,又从天亮到日落,看着余晖爬上,看着星光洒下。

    他们索要的赎金陆家会不会给?发生这样的突变,绯儿有没有交出她离家的书信?陆家知不知道她要逃婚?子修他又会想写什么做些什么?又是否会担心她的安危?

    不停地想,不停地想,想得心都痛了,还是忍不住地想。

    怎么,又痴妄了起来?

    简丹砂缩了缩脚尖,在这个陌生而又遥远的地方,挣脱了十七年的枷锁,又被绑上了新的锁链,她都快寻不着自己了。

    门在这时候打开了,两个孩子大汗淋漓地跑进来,两张小脸晒得通红。一个是巫雅,一个是乌卓儿,他们都是岛上负责治病的阿姆的孩子。两个孩子对她这个“值钱的宝贝”好奇得不得了,也不懂大人们的那些勾当到底多肮脏卑劣,偷偷溜进来与她交上了朋友。

    其实琅天也统统知道,只是不予阻止罢了。

    孩子们的话总是天真而又残忍地。

    乌卓儿问:“三千两到底是多少?”

    小巫雅一叉腰,鼻子仰得比天还高:“三千两可多着呢,换成白米能把这个屋子堆得扑出来,换成鲜肉全岛上的人一个月也吃不完……”说着说着吸了吸淌出的口水。

    于是简丹砂就笑出了声,没想到琅天真的开价三千两,笑得两个孩子莫名所以,只呆呆地瞧着。

    简丹砂收敛起笑容:“对不起,姐姐笑得太难看吓到你们了。”

    乌卓儿、小巫雅一起摇头。

    “姐姐为什么笑?”

    简丹砂摸上她圆溜溜的发鬏:“我可是在笑你们的当家。”

    两个孩子争相道:“大当家可笑不得。”“对!”

    简丹砂道:“我笑是因为你们当家笨得很。”

    “笨?”小巫雅和乌卓儿一齐瞪圆了眼。

    “何止是笨,该说是愚蠢极了。”简丹砂用词虽重,口气却是平和淡然的,甚至带着一丝惋惜之意。

    于是两个孩子都恼上了简丹砂,竟骂他们最爱戴最崇敬的当家是笨蛋,气哼哼地跑了出去。孩子们又到底是健忘的,没过一天又来寻丹砂,闹着让丹砂多出去走走。

    孩子们的话总能让简丹砂发笑。

    “我能去哪呢?”

    “哪儿都好啊,我们岛上的风景可美呢,姐姐一天也没有看过。”

    简丹砂为小巫雅理理乱掉的头发:“先问过门外的那些守卫吧。”

    “什么守卫?”

    乌卓儿道:“就是说看护东西的会武功的。姐姐是宝贝,宝贝应该要让人看守的。”

    简丹砂怔了怔:“我门外没有人守着吗?”

    “为什么需要看守?”琅天在这时走了进来,“你们这是要去哪?”

    两个孩子像被捉住错处的孩子,小巫雅忙解释道:“姐姐还不曾四处好好看看呢。”

    琅天看了一眼简丹砂,朝孩子们露出笑容;“也对,我这个做主人的是该带‘客人’四处看看,不然就太失礼了,木铎家的小猪仔就要生了,你们不是一直嚷嚷着要看吗?快去吧。”

    简丹砂本以为这是琅天支走两个孩子的方法,没想到琅天转身前睇了个示意跟随的眼神。

    一路上,琅天一言未发,一径在前面走着,简丹砂也就安静地跟随,一步一步走得小心谨慎,半垂的眼眸没有错过往来的指指点点。妇女们或在自家屋舍前忙碌,或者围坐在一起做衣绣纳,闲话家常,年轻壮丁们在自家作坊里忙碌。到了岗哨的地方琅天就会停一停,望望江川望望城墙,这其中的示警不言而喻。两个人从平地走上入山林,随地势越走越高,从这里俯望,能看到大半个岛的面貌、能看到延绵起伏的护城墙、能看到渺茫的江水、听到滔滔的浪声。

    “怎样?现在明白为什么你的门前不需要浪费守卫了吗?”琅天回身,昂扬着头。

    简丹砂默默不言,朝崖边走了几步,伸手指着滔滔江水:“我是逃不过岗哨、越不过城墙,可是一头扎进这江水里可容易得多了。”

    琅天猛地把她拉回,勃然的怒气从头燃到脚,枯叶断枝在他脚下喀喀喀喀。

    “你敢!”

    简丹砂不觉又要想笑。这里是匪窝,她是人质,未来的生死还不知道。她竟老是有发笑的念头。

    瑟瑟的江风裹挟着湿重的水汽吹来,吹得她眼色迷离,头发更乱。直到手腕的痛楚尖锐地传来,她才淡淡看了琅天一眼。

    他一脸恼怒,眼神凶狠中还带着有些狂乱,简丹砂却怎么也害怕不起来。

    “你哑巴了吗?”

    “琅大当家要听我说什么?”

    “你都还不知道陆家愿不愿救你,你就想要去死吗?”

    简丹砂的心怦怦直跳:“已经有结果了?”

    “还以为你真不在乎生死了,刚才装个什么鬼!”琅天放开她,讥讽浮上他的嘴角,“我现在就告诉你结果,陆家不愿付赎金,不过区区的三千两,竟也不肯付。一点不顾你的性命安危,你这个新娘,他们真是一点也不当回事啊。”

    琅天希望从简丹砂的眼里看到失望与忧虑,然而简丹砂的眼神平静无波,如惯常的那样。

    “怎么,是伤心傻了,还是愤怒过头?”

    “我以为这本该是在意料之中的,”简丹砂静静答,“我被人掳劫,失踪了几天几夜,如何证明我至今性命无虞?何况——”

    她悠悠垂下眼帘,很快又抬了起来,开口道:“我可是逃了婚的,就在大当家劫我之前。”

    琅天变了脸色:“你逃婚?”

    “那个时候大当家只要回身看一眼屋里的案头,就会看到我留书逃婚的书信。”

    琅天的脸上惊疑不定,他怔怔放开手,喃喃着:“你竟然逃婚,逃婚了……”又猛地抬头,怒火张扬了满脸,他擒住她的肩膀,不停摇晃着,“你怎么可以逃?你既然可以,她为什么不逃!”

    “谁?”

    然而琅天根本没听进简丹砂的话,眼神陷入莫名的狂乱,猛地将她推抵到树上。简丹砂被撞得生疼,头晕目眩中只能听到一声声嘶哑的狠狺:“为什么?为什么!”

    “琅天!”洛长行及时喝止。

    琅天慢慢松开手,眼神中的愤懑也迅速消退。

    简丹砂的身子滑落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琅天扭过头去,看到巫雅和乌卓儿跟在洛长行身后不禁皱起了眉:“你怎么把他们也带过来了?”

    两个孩子望着琅天,纯真的小脸上写满惊惧,纷纷奔到简丹砂身边。

    洛长行低声斥道:“歌辉他们晚了两天,你不去担心,却在这里生事。”

    “我不是不担心,而是歌辉心高气傲,你的担心在她眼里就是对她的轻视。”

    “我知道。可是再怎么样,也没有她的安危重要。我是来跟你说,我要带人出岛。”洛长行扭头就走,被琅天拉住。

    “你不要一碰到歌辉的事,就乱了阵脚。”

    “歌辉就是我们的亲人,难道不应该吗?”

    “应该,当然应该。所以,我跟你一起去。”

    “慢着!先说清楚!”身后的简丹砂挣扎起了身,目光灼灼地盯着琅天,“是谁?你刚才说的是谁?”她的心怦怦直跳,琅天的话让她有一种奇怪的联想,有一个人的名字呼之欲出。

    江风呜呜地吹着,山间的不知名的虫唧唧鸣叫。

    琅天把一张脸绷得紧紧的,眉峰间蹙出深沉的皱纹,锐利的目光直直勾住简丹砂,慢慢启了唇:“你难道不更应该关心一下你自己?我刚才不过是骗你的,我们的人还没回来,所以答案还是未知。”

    “是歌辉姐!”小巫雅纯稚喜悦的呼喊打破了这诡谲的气氛。

    小巫雅从树后探出身子,指着靠岸的船,高兴地蹦蹦跳跳:“歌辉姐回来啦!”

    歌辉从船上跳下,黑发舞动,衣袖猎猎,如江风中一簇跳动的火苗,腰间的银穗子闪着点点银光。她仰着头微眯了眯眼,快步走上山。洛长行马上迎上去,没想到歌辉掠过长行,直向简丹砂冲来,腰间一抽甩出长鞭。

    琅天挡在简丹砂面前,一把扣住鞭子。

    “出了什么事?”

    歌辉既羞恼又气愤,甩开琅天:“那姓陆的使了奸计,抓了我们的人,要以人换人。”

    琅天眯了眯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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