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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不曾来,叫我如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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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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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一方的手帕。

    “小叔,这封信,爷爷没看过吧?”

    “没有。”温行之摇头,“二哥是直接递到我学校来的。”

    那年他才多大?等到他满了二十岁打开来看这封信的时候,才懂得二哥的用意。二哥在信中,将妻女托付于他,有一句话他至今刻骨铭心:“如果能让父亲认回冉冉和她母亲自然是好,如果不能,就让她们远离父亲吧。我不想太太和女儿重蹈我的覆辙,重复我的痛苦与不甘。”——这样的话,怎可让父亲看?

    温行之没有意识到,他的一声“二哥”让温冉感动不已,她明白,她父亲的一生夙愿,就是希望她们能够得到温家的认可。

    “谢谢你,小叔。”她低声说。

    “我觉得今天是时候了,要跟你谈一谈。”他放下茶杯,认真地看着她,“一来是谈谈你父亲,二来是谈谈你。”

    “我父亲——”

    “如果我没记错,在你来B市上学之前,我最后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七岁。”

    温冉想了起来,眼神有些黯淡,那是父亲最后一次带她回去过年,她见到了温明和温远,更见到了小叔。父亲告诉她,小叔天资聪慧,十七岁的年纪啊,已经到外国名校去读MBA了,语气里是七分的骄傲和三分的艳羡。

    “小叔。”她突兀地开口,“我有个问题想问。”

    “哦?”温行之挑眉。

    “这封信,为什么看着那么像遗书?”

    “不奇怪。”温行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说:“因为那本来就是。”

    温冉不禁一惊,半身而起,差点儿掀翻面前的茶杯,“可是我爸爸是在高速上出车祸去世的,那是意外,怎么可能——”说到这里她不禁停下,有种不好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她有些艰难地开口质问,“您的意思是,我爸爸是,有预谋的?”

    温行之扣住她的小臂,让她坐下:“当时我正好在国内,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就直接去了N市医院,在你母亲赶来之前,已经处理好了一些事情。”他抬眸,看着她,淡声说道:“医生说,二哥在去世前已经服用了大量的安眠片,分量足以使一个人陷入昏迷甚至死亡。只是二哥常年抑郁,这点儿用量对他没有那么大效果。”

    “所以,所以爸爸策划了一场车祸?”温冉有些不相信地捂住嘴巴,“小叔,为什么爸爸要自杀?”

    “因为你父亲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美好。他性格懦弱,所以抑郁症在爱上你母亲之后并没有好转。尽管他带着你母亲离开,可是他也时常会摇摆,他天生对家有种依赖,穷其一生,也想让你们获得老爷子的认可。只是……”温行之微微一顿,有些无奈道,“只是温家人的性子都太倔,老爷子最终没能让你父亲如愿。”

    她倒抽一口气,心口忽然疼得要命:“我知道了,小叔。”

    “温冉。”他沉声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父亲的死,对于他而言是场解脱。所以,你不要再把他当场一场意外念念不忘。更何况,他还是爱你母亲的,这点儿,他从未后悔过。”

    她读着父亲的信,父亲在信尾,这样说道:“这一生胸无大志,性格懦弱,终究是成不了什么大事。这一生中真正拿起勇气的那一刻,就是带着我的太太离开温家。是我逃不过自己这一关罢了,事实上有些时候,只要挑起那么几分的勇气,就可以获得幸福。这点儿你勿要走我的后路。”

    温冉敛下湿湿的睫毛,哑声说:“我懂了,小叔。”说了这么多,又摆事实,又拿父亲的亲笔来教育她,不外乎是要她放下心结,不要想那么多,小叔从来不是那么多事的人,现在怎么会?温冉抬眸,看着他,“小叔,你知道我的事啦?”所以特来做某人的说客?

    温行之摩挲着茶杯,洞悉她心思般哦了一声:“知道,但是我不准备干涉。”

    “为什么?”她好奇道。

    温行之毫不犹豫地笑了笑:“因为他值得。”

    出了私房菜馆,温冉她拒绝了小叔送她回学校的提议,漫步走在B市黄昏的街头。今天天气很冷,但是街上却已经热闹非凡,让那股冷意渐渐弥散,温冉裹了裹衣服,向人群中走去。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温冉看也不看就接了,那头是他温暖的声音。

    “火车到站没?我去车站接你。”

    她吸了口气,揉了揉冻僵的鼻子:“嗯,火车早到站了,我现在在街上溜达呢。”

    那头有些意外,低笑:“你倒是有心情,也不怕感冒,在干什么呢?”

    看来他是真不知道,温冉松了一口气,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小叔刚刚见了我。”

    “温行之?”叶以祯皱皱眉,“他说什么?”

    “他说什么不重要。”温冉说道,“只是叶老师,我可以请求您一件事嘛?”

    “嗯。”他放下水中盛满纯净水的杯子,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放松了姿态,认真听她说。

    “后天我要回T市,您要是有空的话,能不能送我一趟?”小心翼翼的语气。

    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原来是这个,他微微一笑:“可以,这次你不怕麻烦了?”

    “不是的。”温冉否认,犹豫片刻,说道,“我是想把您介绍给妈妈。”顿了顿,又添了一句话,“以另一种身份。”

    叶以祯瞬间一愣,而后又极快地反应过来:“好。”答得毫不犹豫,他等了已久,如今她终于迈出这一步,他又怎么会反对。

    温冉甜甜一笑,挂了电话,向地铁站走去。

    温冉在B市和T市之间已经来往了许多次了,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她紧张。温冉动了动身上系着的安全带,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以平息心情。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坐立不安,叶以祯轻声问道。

    “没事儿。”温冉摇头否认。

    他心下了然,过了一会儿,说:“不行的话,今天先不见?”

    温冉一愣,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又赶紧摇头:“没关系。”她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绝对不能再让自己半途而废了。

    叶以祯温和一笑,继续开车。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小区的楼下,温冉打开窗户,从这里就能看见母亲养在阳台上的那盆寒兰。她咬咬唇,正准备伸手去拉车门,小臂却被他扣住,温冉回望:“怎么了?”

    “过来,让我抱一下。”

    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温冉眨眨眼,愣愣地想,他这是,紧张?下一秒,她又愣愣地被松开,愣愣地看着他下车,取行李。等她反应过来,叶教授已经敲着她的车窗,笑道:“不下车?”

    这人——

    温冉站在门口踌躇了片刻,想了想,还是直接用钥匙开了门进去。母亲正坐在沙发上讲电话,看她进来,眉目间有一丝惊喜和意外,忙挂下电话,招呼她,看见叶以祯,也颇有些惊讶。

    “回来了?”母亲帮着她摘下围巾,用手贴了贴她的脸颊,看向叶以祯:“这位是——叶老师?”

    叶以祯轻笑,将温冉的行李放在一旁:“您好,又见面了。”

    温冉撒娇地抱了抱母亲:“这不是想给您一个惊喜么。”

    嗯,一个大惊喜。不知母亲应该是惊还是喜。

    “这孩子。”母亲拍了拍温冉的背,厚墩墩的感觉让她皱了皱眉,“快去换一件衣服,把这一身带着寒气的衣服去掉。”

    温冉嗯了一声,进房间前不忘跟母亲说:“妈妈,等下我有件事儿要跟你说。”

    “知道了。”温太太应到,而后看向站在原地的叶以祯,“叶教授,您请坐。”

    叶以祯挨着客厅的沙发坐下,眸光一抬,打量了一圈儿这间三室一厅的房子。不算大,但是胜在干净,整洁,温暖。一草一木都能看得出主人的用心。

    温太太端了一杯茶放在叶以祯的面前:“您把冉冉送了回来?这孩子也是,总是麻烦老师。”

    叶以祯温和一笑,说道:“无妨。”

    温冉正在房间快速地换着衣服,忽然房间的门被打开,温太太端了一杯热茶走了进来。

    “妈妈?”

    温太太应了一声:“坐下,我有话要问问你。”

    “哦。”温冉心一提,知道母亲的意思,便乖乖地坐在了她的面前。

    温太太递过来一杯茶,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视线扫过温冉的脖颈时,眉头骤然一皱,她忙放下茶杯,去看温冉的脖子。温冉看着母亲的动作,心里大惊。她今天穿了一件低领毛衣,脖颈上的疤痕袒露无疑了。尽管用了成奶奶给的药膏,但那是滚烫的一杯茶水啊,不落下疤痕是不可能的。

    “这是怎么回事?”温太太问。

    “是我不小心烫的。”温冉支支吾吾。

    温太太眯了眯眼,将茶放下:“烫到这里?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女儿这么笨?说实话。”

    温冉低下头,良久,别过头去:“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不小心烫了一下。”

    温太太看了她几分钟:“好吧,那我先问你,赵洧川这个人,你知道不知道?”

    温冉惊愕地从沙发上站起:“怎么提起这个了?”

    “你别管我,直接说你认识不认识。”

    看母亲的样子,她似是什么都知道了。温冉静了一瞬,说:“认识。前段时间,爷爷把他介绍给了我。听大伯母说,爷爷有意撮合我们俩。”

    “答应了?”

    平静的语气,温冉捉摸不清母亲的态度,只得认真答:“没答应。”

    “没答应?”母亲皱着眉重复了一遍,而后又问,“你爷爷没反应?”

    温冉有些架不住母亲的连番夹击,拉长声音喊道:“妈妈,咱先不说这个”

    可是温太太显然动了气,严厉地看着她:“你爷爷没有拿我作威胁?说什么只要你肯考虑接受赵洧川他就肯考虑认可咱两母女两,没说过这样的话?”

    温冉睁大眼睛看着母亲,有些说不出口。只见母亲气得浑身发抖,揪着她刚换的棉衣领子,说道:“还有你这伤口,你敢说不是你爷爷拿水泼的?”

    “不是的。”温冉慌忙摇头,低下头去,“这只是一场意外。”

    “意外?意外为什么不告诉我?”母亲的眼眶俨然已红,“我自己一辈子受他的气,难道还要我女儿去任他揉圆搓扁么?如果要是这样,这个爷爷干脆不要也罢!”

    她知道,母亲是真伤心了。母亲一辈子都在完成父亲的心愿,想要让爷爷认可他两母女,想要一家人团聚。现在,既然能说出口这样的话,一定是伤心至极。

    “妈妈。”温冉试图抓住母亲的手,却被她一把扫开,啪地一巴掌,温冉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再看向母亲时,两人俱已愣住。

    叶以祯安静地拨弄着茶杯,隐约听到从屋内传来的争执声,正待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房门忽然打开,一个嫩黄色的身影忽然从里面跑了出来,直奔门外。他立刻起身,看着门口,还未来得及追去,便看见从屋内走出来的另一个人,温太太。她端着一杯茶,有些踉跄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原本打理地整齐的发髻此刻有些散乱。

    忽然一个趔趄,她险些跌倒,叶以祯忙上前扶起她。

    温太太强颜欢笑:“真抱歉,让您看了个笑话。”

    愣了一瞬,叶以祯将她扶到沙发处,“没事的。倒是您,得注意自己的身体。”

    温太太一愣,想起了什么,忽然苦笑:“我知道她带你过来的意思,只是怪我,把这个孩子逼急了。”

    她望向窗外,心里一时间悲恸万分。她是太着急了,接了乔雨芬的电话就按捺不住自己的火气。她不是气赵洧川的事情,这样逼婚的戏码老爷子玩过太多次了,她本已不介意。可是,他伤了她的女儿,他伤的是她的女儿——

    “我知道。”他淡声说,像她那样在母亲面前乖巧如兔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忽然跑出去,思及此,叶以祯坐不住了,“那我先去看看她。”

    “嗳,你去吧。”

    叶以祯快步下楼,正待他思考着温冉会去哪儿的时候,一个人影让他愣住了,继而不由得一笑。原来她哪儿也没有去,就在车里坐着,将头埋在双腿间,肩膀一耸一耸,似是在……哭?

    “温冉。”他走过去,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却被她轻易地逃脱。

    半晌,她憋出三个字:“别看,丑。”

    他轻轻一笑,挨着她坐下,顺了顺她的头发。过了一会儿,说:“那,总得让我知道原因吧。不然我可能会认为那是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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