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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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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念之间,进入冬天(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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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人各自都心知肚明的情形下,当他是陌路人。

    包厢里的闪光灯闪得她的眼睛十分难受,一些同事在抽烟,包厢的换气效果不是很好,时间一久,满屋子都是烟味,熏得人的眼睛都睁得吃力。极少来这种地方的她有些受不了,但是让她很安心的却是这里的闹腾。喜欢热闹的同事霸着麦克风发出阵阵不连贯的嘶吼,调跑到姥姥家了还不自知,唱了一首又一首;抢不到麦的男同事就搂着一个女同事,轻舞慢步着;领导跟几个唱不了歌又跳不了舞的哥们一个劲儿地碰杯,不多时就越发的嗨了,满嘴黄话,完全没了平时领导的模样;小七跟小伍跳了一曲又一曲,小雨看着看着,就觉得他们似乎有猫腻;一祺拒绝了很多人的邀请,孤芳独坐;莱宝拼命在跟跑调王抢话筒……她观察着所有的人,挺好的,她觉得这样的闹腾让她觉得很好,他们越闹腾,她的心便越安静,要接收的信息太多,让她根本没有太多的空间去想家里、想那个人。

    可是仍然有人不放过她,趁着小七与莱宝没有围在旁边的空当,一祺在她的身边坐下来。

    “孟语要出国了吗?”她问。

    曾雨一愣,一个多月前,她听家里提及过他要出国的事,当时他说机会不大,这一个月来,她压根儿没有理会他的任何事情,所以一祺如此问时,她一时无从回答。一祺如此问,必定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想到他可能会离她千山万水,她原本在这热闹的气氛下放松的情绪,突然被揪了起来,心头像是被一祺狠狠地拧了一把,疼得呼吸都像被噎住了,顿了好一会儿。

    一祺狐疑地看她,问:“你们闹矛盾了?”

    曾雨迟疑了一下,轻轻点头。这一个月来,没人问过她,家人不敢问,旁人不好问,同事们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一祺是第一个当面问她的人。

    “你是因为那封信吓到了,所以才请求下调的?”一祺喝着饮料,看着舞池里面那些半拥半抱的人影,眼里是旋转彩灯划过的流光。曾雨看不清一祺此刻跟她聊天的意图,是打算和解,还是再次疏远?

    “那封信可能是其中一个原因,现在我跟他之间的问题,不止那一点。”曾雨低垂着头,看着膝上自己摊着的手,无力地半握着,红的绿的灯光划过她的指尖,如飞萤流过。她动了动手指,一时间似乎想抓住,却又觉得那点点灯光即便再美丽,却终究是一场虚空,握住了也是徒劳的一场空欢喜。

    “那你让给我好了。”一祺在说这话时,语调十分轻松,似乎这是一个十分普通的请求,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她难得这样直白,曾雨又是一片迷糊,不知道她这要求,是真抑或是假?

    她很难想象,像一祺这样骄傲美丽的女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祺转过头来看她,然后笑道:“你真的在想是不是要让给我?”

    曾雨在一祺面前局促起来,她觉得自己不能跟一祺做亲密朋友的原因,可能是她总觉得自己在一祺面前显得十分笨拙。就像在那个海龟面前一样,人的品质优劣不等,太有差距的人,常常会让另一方不知所措,当然,韩孟语是例外,她跟韩孟语相处得太久了,久到那种陌生的距离感被时光消弭了。

    一祺会给她压迫感,让她不知如何应辩,且常常手足无措。

    “之前,我说我不会祝福你们的话,我收回。还有那些什么道德廉耻的话,也收回。当时,我只是气愤跟嫉妒,后来才觉得自己的话其实太过分了。”一祺将手中饮品放下时,正色道,“我收回我的那些话,尽管我还是不能释怀,尽管我还是喜欢你哥哥。”

    曾雨十分惊讶,扭头看一祺,看到她姣美的面容在斑斓的灯光下迷离又落寞。她今天晚上的直白,让曾雨无所适从却又打心底动容。曾雨快速地眨了眨眼,压回那些呼之欲出的酸涩。曾雨想起那天自己在一祺离开后的哭泣,想起韩孟语安慰地将自己拢在怀里,那时觉得那样难过,可是到现在,她说那些话她统统收回了,对曾雨的成见也因此放下了。曾雨觉得多么悲哀啊,到现在,到她说这些话的现在,到她打算不计前嫌的现在,曾雨却已经决定放弃韩孟语了。

    两人静默良久,似乎各自压抑着情绪。曾雨抬起头时,一祺也回头看她,对上她的眼睛,曾雨面上没有丁点笑容,甚至拧起了眉头。

    “我一直不甘心,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喜欢上了,却终究无法得到;我也一直嫉妒,是因为你可以得到,却不够执着。小雨,我敢打赌,你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打算,打算随时全身而退。”

    曾雨眨眨被室内二手香烟熏得想流泪的眼睛,一言不发。

    没错,王一祺说得一点都没错,一开始,她带着害怕又喜悦的心情同韩孟语纠缠时,就是那样想的,直到现在,她还是那样想,而且正在这样做。

    “如果感情可以出让,该多好啊,你把他让给我,我们各得其所,各取所需,多好!”

    曾雨一片茫然:好吗?如果她将感情出让给一祺,就好吗?

    心脏又是一缩,曾雨躬起身子,想蜷起来,又生生撑住了膝盖,从心到肺再到胃,整个身躯内的五脏六腑,都拒绝着那一层想法。她拒绝着出让,拒绝着剥落,那些轻的浅的凝重的深厚的情绪拧成一股强烈的意识,叫作不舍。

    她想起韩孟语干净的指尖;想起他那有着短短发根的颈背;想起他垂下眼睑时覆在眼下的睫毛阴影;想起他覆盖着纯棉T恤下的瘦劲腰身;想起他罩着黑色制服的挺直背脊……她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他了,她每天与他住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却克制着自己,将他当空气一样存在,可是她现在强烈地思念着他,平日里的那些思念相加,仍远不及现在这股突然涌上来的想念。

    曾雨伸手将茶几上盛了满满液体的杯子凑至唇边,一口饮下,有一股气体直冲鼻间,鼻腔胸口一阵难受,是啤酒。因为不胜酒力,她从不饮酒,一直觉得酒是天底下最难喝的饮品,可是现下她却终于有些明白,为何有人会觉得酒可消愁,不是因为它能麻痹人的意识,而是因为它能让人在饮后将难受的感觉引导在身体上,从而减轻心理上的痛楚,冲淡了心中苦闷。

    当她喝完两瓶啤酒加半瓶红酒时,别人才发现一祺不知道去哪儿了,小七拎着她一阵咋呼,她看着小七在自己面前扬着空的啤酒瓶,觉得小七那样子特别好笑,于是就冲小七乐,感觉到小七在她的身上一阵乱摸,她咯咯咯地笑得歪倒在沙发上,隐约听到说可以回去了,有车来接最好,还有什么什么的,她又坐起来,指着小七笑道:“你谈恋爱了?你让男朋友来接了?”

    说完,曾雨又笑了,觉得特别好笑,小七不理她,将手机递还给她,当她醉了,懒得和她去辩解。

    曾雨坐了一会儿,就歪到一边,有些想睡。感觉眯了没多久,她就被人摇醒了,睁开眼睛看见小七在摇她,她有些迷糊,意识不甚清晰,觉得还想睡,小七拉她,没拉动。她不理会小七的拉扯,继续眯着眼,忽然感觉身体一轻,似乎被人抱了起来,当时她就想小七太能干了,好一会儿后,又觉得小七的味道可像韩孟语了,于是在小七臂弯里拱了又拱,贪婪地嗅了嗅。

    感觉像在云里飘了很久,落地时她的唇像是擦到了什么,热热的,很有弹性,有韩孟语须后水的味道。她微微睁开眼,眼前有人影在晃动,背着光,身型高大,看不清是谁。小七跟小伍不停地聒噪,说些什么,她想努力听清,似乎提到了莲花乡,似乎还在说啤酒,好像还说什么丢人来着,她觉得他们肯定在说自己,恍惚地想着,等她睡醒了,就去扒他们的皮,对,要扒他们的皮。

    她似乎回到了婴孩时期,睡在大摇篮里,摇啊摇啊,十分安心。

    偶尔有些强的光束迎面照射过来,又让她睡得不怎么安稳,想换个睡姿,却感觉自己像是被襁褓捆扎了般,动弹不了,腰腹间有明显的勒紧感。她在梦里挣扎着,想跟妈妈说自己长大了,不需要襁褓困住了,可是没有人理会她,她在梦里学着婴儿一样啼哭着,哭到声嘶力竭时,才有人心疼地将她抱了起来,亲亲她的脸蛋儿,抚去她的泪珠儿,拍着她、哄着她,又无奈地叹息着。

    她揪紧对方胸前的衣襟,觉得万般委屈,却又不知道为何委屈,越被哄着,就越委屈,一个劲地想要更多的关爱,抽抽搭搭的,止都止不住,泪意像是憋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让她安心哭泣的地方,容许她的眼泪肆意泛滥。

    那个怀抱将她蜷了又蜷,很紧,又很安心,不太像妈妈,有些像爸爸。小时候,爸爸还是和她、妈妈在一起的,爸爸会将晚上贪看电视睡在藤椅里的她抱回房,每次爸爸抱她的时候,她都醒着,却假装未醒,享受着爸爸怀抱里的亲昵。后来,从妈妈和爸爸争吵开始,她变得厌恶爸爸了,连爸爸摸她的头顶,她都觉得难以忍受。然后,爸爸再也不碰触她了,连摸头顶也没有了。十多年没有父亲的关爱,她觉得没有什么,可是这会儿,这个怀抱让她想起了爸爸,那种感觉似陌生又熟悉,既压抑又渴望,刚刚才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汹涌。

    曾雨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到最后,只觉得身心俱疲,意识最终慢慢消散,哄她的声音渐渐遥远,只是那个怀抱一直都在。

    一觉睡到天亮,曾雨觉得她很久没有睡得这样好了,连续一个月的失眠多梦,让她对睡眠和黑夜甚至畏惧起来,能这样好好睡上一觉,让她打心底舒畅。尽管头微微有些疼,尽管眼睛周围的皮肤紧绷得让她有些不舒服,但是比起香沉的睡眠来,那些都微不足道。

    腰间有些沉,背后一片暖意,曾雨睁开眼来,眼前一片陌生。身后的热源向她贴近了,曾雨倒吸一口气,猛然一回头,就看见韩孟语垂着长长的睫毛,低睨着她。

    他们干什么了?

    曾雨突然间就害怕了,意识清醒过来,她发觉这是韩孟语的房间,她在韩孟语的床上,在韩孟语的怀里,香甜地睡了一夜。

    最让她害怕的事情,是她发现自己只穿了内衣和内裤,而她背部感觉到的韩孟语,肤触光滑,至少上半身,也是光祼着的。

    曾雨眯了眯眼,又眯了眯,韩孟语始终表情如一地睨着她,她大叫出声,可是那叫声在喊到一半时,便又生生卡住了。她猛然想起了隔道而居的父母,双掌便死死地压住唇,一脸恐慌地与韩孟语对视着。

    她祈祷着刚刚那一声尖叫,除了韩孟语,不再有任何人听见;她祈祷,周末的早晨,父母外出锻炼还没有回来;她祈祷,即便两人如此这般缩在同一个被窝里,仍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神仙的耳朵聋了,她的祈祷似乎都没有被听进去,门板很快就被敲响,曾妈妈在门口问:“孟语,小雨在你的房间吗?”

    曾雨觉得她要死了,血液似乎凝住了般,大脑更是白光光的一片,妈妈的询问,比起她发现自己光溜溜地睡在韩孟语床上更让她惊悚。她飞快地将被子一揭,盖过头顶,身体贴着韩孟语的肌肤,滑进了被窝里,滑进去时发现他穿了裤衩,却顾及不了那么多,想揪住他、警告他,可是手掌触及的都是他光滑的皮肤,明明手感极佳,却又如长针带刺般,令她不敢抚触。

    “在的,阿姨。”跟她睡在一张床上的人十分不配合,如实回着话。

    曾雨掀开被子,狠瞪着他,他仍然面无表情,下床时套了一件宽松的T恤,就去开门。

    曾雨害怕了,看着他向门口走去,气急地威胁道:“不准开!”

    那个身影一顿,却罔顾她的威胁,执意地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的不止曾妈妈,还有韩爸爸,两人看着穿着随意的韩孟语将门打开,登时无语,任谁都看得出,他这模样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曾妈妈忍不住往房内瞟,视线所及,只看到了拥被而坐的女儿背对着他们,床边的椅子上,孟语的衣服与曾雨的衣服混在一起搭放着。

    吃了?女儿被吃了?

    曾妈妈虽不反对两人交往,但一时间也无法接受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婚前性关系啊!在她的观念里,这是多么违背道德伦理啊!何况……何况……是自己的子女啊……

    “阿姨,我们等会儿就出来。”韩孟语面对着两个大人的惊诧,没有丝毫尴尬,稀松平常得就像父母在叫他们开饭般,转而又将门在他们面前关上。

    门没关严实,突然就被某个爆发的小宇宙奋力拉开了,立着的三人看着裹着被子的曾雨像阵愤怒的狂风,直冲冲地撞开了挡住她的人和物,回了自己的房间,并将门板踹得惊天动地。

    山崩了,海翻了,狂沙碎石袭卷,巨浪呼啸,喷发的溶浆想要熔化万物,摧毁一切的力量不是想要破坏,而是希望复原,让一切回到原点。

    她愤怒了,她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这样气愤过了。韩孟语算计她,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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