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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间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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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 林薇达诺(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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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是一张空轮椅,静静地立在门口,风呼呼地吹来,轮椅上系着的红绳——已经泛黑了——一丝一丝地飘着,像是要挣开束缚。

    徐丽丽很没有架势地往李望身后缩了缩,戳戳李望的腰:“咱们是不是来错日子了?”

    李望虽然满心疑窦,但很确定自己没记错,麦洛是说的周末。

    “没。”

    “那……”徐丽丽又往李望身后缩了缩,把自己藏得更隐秘,“现在这儿是什么情况?”

    过了一会儿,她惊悚地问李望:“这儿是一个人也没有哈?你别告诉我你的眼里,这里热热闹闹人满为患的。”

    李望嘴角微微翘了一下,看身后的人实在有些害怕,没有跟随心意捉弄她,而是实话实说:“这里是没人。”

    徐丽丽松了口气,她拽拽李望的衣角:“那现在怎么办?”

    李望也是第一次来养老院做义工,不确定地说:“再往里走?”

    “走吧。”徐丽丽点点头,视死如归。

    两人又往前走,走过这一排平房,终于看见一个穿浅粉色制服的女孩儿,正拎着饭盒走过。

    徐丽丽连忙叫住她:“姐妹,等等!”

    一声“姐妹”叫住了粉色制服女孩儿,也叫蒙了李望。他有生之年,第一次听到这么一个别开生面的称呼。

    “怎么了?”粉色制服女孩儿问他们,“你们是干吗的,怎么进来的?”

    徐丽丽说:“我们是志愿者,就推开门就进来了啊……”

    “王姐又忘锁门了!”粉色制服女孩儿说,“你们是‘爱米’的对不对?不好意思哈,生面孔,我没认出来。这次怎么换人了?那个戴眼镜笑眯眯的人呢?”

    李望说:“麦洛这周有事,我们来。”

    “他叫麦洛啊……”粉色制服女孩儿慢吞吞地说,“他不来了啊……”言辞间有浓浓的失望意味,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怎么个意思?”徐丽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以为这就是李望献爱心,没想到他是“爱米”什么的,那是啥,志愿者协会?然后关麦洛什么事,她怎么错过那么多剧情了?“咱们再回去呗?”

    “不是。”粉色制服女孩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们能来我们肯定欢迎,不是欢迎,就是说很感激那意思。我刚才那意思是说……乍一眼看见生人有些蒙,而且来得挺早。哦,对!你看我这脑子!快别在风里站着了,进屋说,进屋说。来来来……”

    徐丽丽跟李望进了屋,里面围着火炉坐着的老人们,齐刷刷转过头看他俩。

    小时候,徐丽丽曾经梦想自己有朝一日能做万众瞩目的明星,聚光灯“咔咔”一亮,她面对大众招手,人群欢呼沸腾。光的影子在地上交织,也许舞台下大家都被踩了脚,但那跟她没关系,她只需要享受大家的注目和喜爱。

    今天,徐丽丽不得不承认,她的这个梦想破灭了。

    被一群人盯着的感觉,原来这么……毛骨悚然。

    她往后退了一步。

    相比之下,李望则淡定得多,淡茶色的眼眸环顾了一圈,声音和往常一样,寡淡平静,如同万年不惊的死火山:“你们好。她叫徐丽丽,她来给你们讲故事。”说完伸手把躲在身后的徐丽丽一把拽到了前面。

    徐丽丽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李望,这个人刚才是把她推出去当先锋部队了吗?她看着很热血很喜欢抛头露面吗?她只想稳居后线混时间好吗?

    别说徐丽丽了,就是那群正在烤火的老人都愣了,实力诠释面面相觑。

    是个人都能看出徐丽丽的抗拒和退缩,这个小伙子丝毫不顾队友的行为,赢得了老人们的兴趣,也赢得了徐丽丽恨得牙痒痒的目光。

    她毫不犹豫地伸手,快稳准狠地掐了一把李望。这时候,他已经不是她的偶像了,他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半晌,一个鼻梁上横架着圆眼镜、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才谨慎地开口:“那开始吧。”

    空气又凝结在一块了。

    屋里有火炉,有暖气,按理说应该挺温暖,但徐丽丽还是觉得背后的寒风一阵一阵地刮着。算了算了,指望李望良心发现放过她,就像指望南极洲能变成热带雨林气候,不是不可能,是纯属异想天开。

    她侧过头看了眼李望,他还是端着那张像被风吹木了的脸。

    去你的。徐丽丽暗暗骂了一声。

    “1746年的时候,在英国的利物浦,有一个叫约翰?詹姆斯?J?罗塞宾姆的人。他是个修船工,他住在一艘船上,那艘船是草绿色的,上面描着金黄的边,船身上写着船的名字,叫‘吉米的太阳’。罗塞宾姆有很深的抬头纹和满下巴的络腮胡,他年轻的时候不英俊,老了却别有一番风味。当地的姑娘都喜欢他——尤其是林薇达诺——因为他年长,沉默寡言,心地善良。

    “有人说见过罗塞宾姆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从英吉利海峡,用那艘草绿色的船,带回了一头受伤的鲸鱼。鲸鱼的鳍被钢叉刺伤了,血染红了来时的路。暴风雨即将来临,所有人都躲回自己的屋子,只有罗塞宾姆,一个人费劲地把鲸鱼拖上岸。

    “那个叫林薇达诺的女孩儿走过来帮他,他用山一样的沉默把她赶走了。鲸鱼在罗塞宾姆的照料下,一天天恢复健康。到了离别这天,鲸鱼高歌,用水柱和浪花感谢罗塞宾姆。罗塞宾姆冲它挥手作别,心里却想着那个叫林薇达诺的女孩儿——那天暴风雨,冲垮了林薇达诺的家,带走了林薇达诺父母的性命,她跑出来帮罗塞宾姆才侥幸躲过一劫。人们都说这是海神发怒,斥责人类的贪得无厌——人们都这么说,但那又怎样?预兆和惩罚都只是摆设,人们还是一意孤行地贪得无厌。

    “罗塞宾姆去找林薇达诺,林薇达诺站在高高的山上,对着草绿的树木和金黄色的野花发呆。

    “罗塞宾姆说:‘我想我是爱你的。’

    “但林薇达诺没有听到。她在罗塞宾姆说这句话之前,纵身跳下了山崖,当她坠入溪水的时候,鲜花落在她头顶,像为她的鲜血加冕。罗塞宾姆痛苦地哭泣,络腮胡里藏满了泪水,就像吸饱水的海绵,轻轻一碰水就滴出来。罗塞宾姆把那艘叫‘吉米的太阳’的船烧毁,无家可归的他终日惶惶,行迹疯癫,靠那头被他救的鲸鱼给他送上岸的食物活着。在25年后,他终于死去。死前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吉米的太阳落下了,在25年前’。”

    徐丽丽的故事讲到这儿,老人们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昏黄的枯灯蒙上水汽。

    一群老人里,只有那个一开始对李望说话的,鼻梁上架着眼镜的老爷爷没哭,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徐丽丽。

    “罗塞宾姆的一生,总共修了552艘船,其中387艘是白色的,162艘是黑色的,剩下3艘是别的颜色。平凡而不自知,伟大而不自知,愚蠢而不自知。他勤勉、努力地扛起责任。他不善沟通,唯一的一句情话是说给正在跳崖的人。林薇达诺的一生,总共经历了4803场暴风雨,总共见到了3次彩虹,总共爱上了1个人。平凡而不自知,伟大而不自知,愚蠢而不自知。她真诚、努力地学会爱人。她不善自我安慰,于是早早地就死去。”

    寒风猎猎,北方的冬天冷到彻骨,猛烈而迅疾,快速地让人体温在一瞬间下降。

    雾霾沉沉,供暖烧煤导致天空像飘移不定的混凝土,一道深灰、一道更深的灰,晦暗犹如训练有素的军马,来势汹汹盘踞在每一个人的头顶。

    好在屋里暖和。徐丽丽跺跺脚,让自己更靠近火炉,她对自己刚才编的故事很满意。

    有这种感觉的不止她一人。

    “小姑娘,我喜欢你的故事。”一个戴着黑色毛呢帽子的老人,擦擦眼底的泪,“它让我想起我的一生。说实在的,一开始我以为你要讲老鼠和兔子之类的故事,我做好了无动于衷的准备,我准备用面无表情来反抗你的欺哄。但是你没有。谢谢你还把我们当有脑子的正常人来看待。”

    徐丽丽大手一挥:“好说好说,老人小孩儿都应该被尊重。”

    说完这句话,徐丽丽骄傲地看了一眼李望,你以为你能难倒我?我高考语文128分好吗!

    李望全程没发言,现在看见徐丽丽的挑衅也没反击。但他看着徐丽丽的眼睛,多了一份探究和认真。

    一开始是只想捉弄她,想欣赏徐丽丽一脸蒙地愣在那儿,然后向他求助,结果这人挺有骨气,居然讲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东西。

    不得不说,他也喜欢这个故事。

    但这不意味着他要对徐丽丽的挑衅视而不见。

    “再说一遍开头的年份。”李望语气平淡地问徐丽丽。

    “1784年。”徐丽丽面不改色。

    “你还有一次机会。”李望说。

    “1764年。”徐丽丽咳了一下。

    “是1746年。”李望瞥了一眼徐丽丽,你高考语文可能得128分,但你高考数学肯定没上100分。

    成功接收到李望嘲弄目光的徐丽丽炸了,她气得眼睛要喷出火来。

    这个人怎么回事?这个李望怎么回事?怎么人性的光辉在他身上荡然无存?怎么回事?

    “扑哧——”先是一个老人笑出来,然后大家都笑了。

    徐丽丽眨眨眼,不明白怎么这群看着很冷很孤独的老人就笑了,但这不妨碍她心里一下子暖了,她傻乎乎地跟着乐了一会儿。

    她喜欢这种被需要的感觉。

    走的时候,徐丽丽还有些不舍,冲大爷大妈们大力地挥手,差点儿就眼含热泪了:“你们放心,我找时间一定还来,你们等着我!”

    “好!等你!”

    回到家,李望照常第一件事就是往床上一躺。

    天花板是一块板子一块板子拼成的,电脑的键盘是一块方格一块方格组成的,街道是一家商铺一家商铺码成的,徐丽丽是块一点就着的易炸宝藏——

    李望猛地睁开眼。

    天际的云团像海浪,团团包围着夕阳,夕阳渐渐沉浸到云的温柔乡里,等到发现时,“轻舟已过万重山”。

    夜降临了。

    “你要好好珍惜那个女孩子。”鼻梁上架着圆眼镜的老人,在他走的时候拉住李望,“不要学故事里的罗塞宾姆,失去了才爱。再深沉的爱意,隔着生死渺茫,也到不了她心上。”

    李望明白老人的意思,现实里未必真有人会死去,但距离并不只出现在生死两隔时。

    老人的话一是提醒李望,二也是观照自己——老人也许就有个错过的爱人,也许那个爱人真的已经和他生死两隔。

    时间一刻不停,总有人会死的,只是还没轮到他李望而已。

    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老人的话。

    他翻个身,屋里寂静如无人之地。

    李望甚至听到了热水在暖气管子里奔腾的声音,还有自己心跳的声音,天花板莫名其妙响了一下,听说是压强之类的东西。

    他又翻了个身,闭上眼,看见徐丽丽正对着他唱《千年等一回》。

    疯魔了!李望低声骂一句,但他看起来并不生气。相反,他的嘴角甚至难得地带上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叶冬米最终还是去了部门聚餐。

    麦洛给她买了个顶帽子,说这样就没人看得出来她刘海儿剪残了。叶冬米一想,有道理啊!

    何况那帽子还挺好看的。

    白色的鸭舌帽,帽檐边细细绣着暗线,藤蔓纠缠,蔓延到帽子后扣处,直直垂下一根细锁链。帽子正面绣着一棵桉树,挺直挺直的。

    跟市面上流行的那些鸭舌帽都不同,叶冬米一看到这帽子就心动了。

    喜欢却不占有,天理不容。

    叶冬米不想伤天害理,她乐滋滋地戴着帽子去参加聚会了。

    到了地方,她做好准备迎接大家“哇,这帽子真好看”的夸赞,但是——也不能说没有人夸,只是大家的措辞都很诡异,表情都很猥琐。

    “啧啧啧,公开了啊?”

    “哟哟哟,秀了噢。”

    “呀呀呀,不得了,不得了。”

    叶冬米一脸“搞什么”的表情进了包厢——好的,她明白为什么刚才遇到的人都一脸憋坏了的表情了。

    麦洛戴了顶和她一样的帽子。

    这种和穿情侣装类似的事情,难怪大家都一脸八卦又忍着八卦的表情看着她,得憋坏了吧。

    她想去问麦洛这是唱的哪一出戏,但又怕他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也许他只是也喜欢这顶帽子,于是也买了,她还能规定这帽子只能她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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