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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间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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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山茶花(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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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就像歌里唱的那样山路十八弯,你永远不知道

    下一个弯能遇见什么。

    嚣张得像42摄氏度的日光

    但到了树荫下,却乖得像蜷曲的灵魂

    一无所知地躲在风里

    云抖落衣角,飘下一朵两朵三朵的山茶花

    风里的人睁开惺忪睡眼

    看见你在山茶花里懒洋洋地从指缝里看秋天的形状

    风停了

    一颗心犹如被电筒照到

    脉络清晰,轮廓跌宕

    “你——好。”怯懦又迟疑地打招呼

    你眼珠流转如同稻穗在风里行走

    稻穗轻飘飘落下种子,定了根

    “你好啊。”轻佻又温柔地回复

    手电筒熄灭了

    心脏在黑暗里抖动,如同犯罪嫌疑人不安的手指

    如果有人问叶冬米,二十一岁那年,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是什么?

    她会说,杀千刀的学院,往年都是开学后一周补考,今年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在返校日前三天就开始了补考。

    叶冬米走的时候,她妈妈问她,怎么今年提前那么多去学校。

    叶冬米挠挠头,说话时面不改色:“早去早开始预习,不然开始上课了,跟不上进度。”

    妈妈一听,哟,孩子爱学习,好事儿。

    于是,开开心心地让叶冬米走了。

    到了寝室,叶冬米想起她男朋友许淮阳因为要准备考研,所以暑假留校。

    待会儿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他在干什么。这么想着的叶冬米,背着书包慢悠悠地走进图书馆。

    还没正式开始入学,自习室里人烟稀少。少有的几个看书的,不是考研党,就是跟叶冬米一样,来为补考做准备的。

    满篇的平仄声韵,看得叶冬米头疼。她深知古代汉语之于继承中华文化的重要性,但也深知,自己是打心底里真不喜欢这门课。

    叶冬米揉揉太阳穴,“啧”一声,合上书,身子一仰,头靠在自习室的椅背上,盯着头顶平稳亮着的灯。大概过了五秒,叶冬米移开眼,视线里已经多了两道黄绿的光影。

    闭上眼缓了缓,再睁开眼,叶冬米已经起身。

    她想着往常这个时候,她还在家里玩,晚上会跟朋友一起去灯火昏黄的街上瞎溜达,看见卖西瓜的摊儿就拎块西瓜走,车子从身边经过,带来一阵热风。

    越想越觉得烦。

    实在没有心情,于是她干脆离开自习室,打算到阅览室借几本书看看,把心情沉淀一点儿再来学习。

    走过“中国文学”区,径直来到“欧美文学”区,那上面的书基本都被叶冬米看完了。叶冬米从头溜到尾,没看见陌生的书名,倒看见了一幕她从未想象过的画面——

    自己的男友许淮阳和自己的闺蜜江世雅抱在一起亲得难分难舍。

    斯嘉丽?托马斯写过一本《我们悲惨的宇宙》,里面有个观点,说人们总是不知不觉把自己的生活过成一种小说模板。即使有一些不符合情节的偏差,也被人自动掰扯成完整、典型的起承转合。原话忘了,大概意思就是这样。

    叶冬米一直防着自己也变成这样,力图还原真实的回忆。

    但现实就是这样。

    她尚未过完的人生,在四分之一的节点处,一幕从古希腊开始就流传,直到现在还盛行不衰的小说情节出现了——男友出轨,对象是自己的好朋友。

    这个作为矛盾开端的情节屡见不鲜,几千年来的区别全在原来女友的反应上。

    一般来说都集中在现场反应。譬如因惊讶撞倒什么东西,然后那两个原本抱在一起的人惊惶地分开;譬如当场尖叫,然后不顾一切地朝那两人丢东西;譬如,还有很多譬如。

    叶冬米眼睛也不眨地看着他们。

    她对他们太熟悉了。一个是大一军训时她一眼就看中,之后顺理成章在一起的男朋友;一个是高中起就在一起,相互说好要陪伴一辈子的好朋友。

    叶冬米微微张了张嘴,准备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显得自己可笑。她闭上眼,然后伴随着呼吸睁开,眼底一片波澜不惊。

    她伸手从自己的裤兜里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一张全景,是在图书馆蓝色遮光帘映衬下,两人契合、熟稔的拥抱身形;一张特写,是两人如胶似漆辗转在一起的嘴唇。

    拍完,叶冬米离开,带着镇定的步伐,神情自若。

    她边走边给两人微信各发了照片。

    打扰情到浓时的男女,是没有人性的。

    叶冬米自认没有丧失人性。

    但她也自知自己才是那对拥吻的璧人男方许淮阳的女友。身上背负的责任感以及名誉权,让叶冬米发出了这两张放在手机里都嫌硌硬的照片。

    天朗气清,九月的天空像是薄而脆的饼干,清冽,轻轻一掰都能发出“咔嚓”脆响。透明的风吹过道旁的树,翻动一片银白、深绿的海洋。

    才九月。

    叶冬米拢了拢外套。

    她走出校门随便找了家KTV,进去后服务生拦住她,问:“请问您是——”

    叶冬米想都没想:“跟朋友一起来的,说是三楼最左边那个包厢。”说完也没管服务生,坦坦荡荡地上了电梯。

    数字隔几秒变一下,升到“3”的时候,叶冬米抬脚出去。

    进了包厢,叶冬米逮着一个顺眼的人,在她身边坐下,张口就来:“你看最近那个剧了吗?气死我了,男二那么好,为啥女主看不到,在那儿巴巴就瞅着男主一人。”

    “啊!对!我也觉得!”女生是真不认识叶冬米,但看见她说话时这么熟悉的语气,以为她是在场哪位的朋友,所以很是配合地接了话茬,“要我是女主,早离开男主,去跟男二过神仙眷侣一样的生活了。”

    “唉,要不怎么说人家是男主呢。”叶冬米叹口气,然后话锋一转,指了指正在前面唱歌的人,“他是谁啊?声音还挺好听。”

    “魏天。”女生胳膊肘捅了捅叶冬米,一脸要传递秘密的表情,“跟麦洛是铁哥们儿,麦洛认识吧?”

    不认识,但叶冬米点点头:“当然了,谁不知道麦洛啊。”

    “麦洛在校外租了房子,你要是想找麦洛告白,就得通过他。然后,然后,还有一个——在哪儿呢?啊,那儿,”女生指指坐在另一边,正埋着头玩手机的一个男生,“谢鼎。他们仨关系好,天天在一块儿。”

    “谢顶?”叶冬米重复了一遍,好笑地看着女生,“还有人叫这名儿?”

    “他是那个后母戊鼎的‘鼎’。”女生也笑了,“平时最恨别人叫他全名。”

    “那该怎么叫他?”

    “谢鼎。”

    “……”

    叶冬米乐了,颇为同情地看着那个玩手机的男生。这得摊上什么样的父母,才能有幸得到这么个“福泽深厚”的名字。

    女生还在说着什么,要找麦洛表白最好还是找魏天,因为魏天好说话,谢鼎整天冷冷的,不爱理人。大家都怀疑其实谢鼎是同性恋,喜欢麦洛而不得。

    魏天唱完了,还攥着话筒不肯松手,看着屏幕上的《新贵妃醉酒》,很是亢奋地喊:“这首我也会,我来!”

    谢鼎听了这话,抬起头,长腿一抬,一脚踢上魏天的屁股:“你哪首不会?来什么来,待会儿等麦洛出来,咱们该走了。”

    “麦洛脾气好,他看见我这么喜欢唱歌,肯定舍不得让我没尽兴就走。”

    叶冬米觉得今天随手挑的这个包厢氛围还不错,里面的人都挺好玩儿。她挑挑眉,冲着魏天大声说道:“那我跟你合唱一首可以不?”

    “好!”

    “来一个!”

    在魏天和其他人的欢呼中,叶冬米走到前面,拿起另一个话筒,丝毫不怯场:“我唱变声你唱变声?”

    魏天没说话,谢鼎先发言:“还‘变身’,他咋不学美少女呢,老老实实唱,唱完这首就走。”

    “麦洛还没出来,你急什么急?”魏天说。

    叶冬米才来这包厢没十分钟,已经听了起码八遍的“麦洛”。

    这个麦洛,到底是何方神圣?

    叶冬米实在好奇,想掏出手机查一查,但歌的前奏已经放完,魏天已经开始唱了。

    她只好作罢,专心先把歌唱完。

    麦洛从洗手间里出来,看见叶冬米跟撞鬼了似的。

    他暗恋了十三年的人,居然就这么到他眼前了。

    而且还跟着魏天一起,现在正捏着嗓子唱:“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

    ……

    生活就像歌里唱的那样山路十八弯,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弯能遇见什么。

    麦洛想,得沉住气,于是不动声色地坐在谢鼎旁边,手托着下巴,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在前面发光发热的叶冬米。

    等叶冬米唱完了,麦洛正在考虑是不是要现在上前搭话,就看见她通过这一首KTV神曲,成功地融入了整个包厢。

    不一会儿,她身边已经围满了人,她又是个能疯的,端着酒杯跟人侃天侃地。

    拦不拦呢?

    麦洛摸着下巴,想了想。

    他问身边的谢鼎:“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十五分钟前。”谢鼎说,“她也挺牛,就这么一会儿,已经跟一群陌生人这么熟了。”

    “陌生人?”麦洛挑眉。

    “从她进来开始,门口那服务生就一直晃悠,明显是不放心。她进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跟她招手、打招呼,明显不是有人约的她然后她来迟了。再就是——”谢鼎顿了顿,“今天这局是我攒的,叫了哪些人我会不知道?”

    麦洛笑了。他看着叶冬米,声音像是掠过水面的小石子儿,轻巧极了:“这是你未来的大嫂。”

    “啪嗒!”

    谢鼎一直攥在手里玩游戏的手机掉了。

    得亏刚才他忙着打怪,没有立马就把这“未来的大嫂”轰出去。谢鼎看着麦洛线条流畅又精致的侧脸,心里一阵后怕。

    面前这个看起来温暾和善的麦洛,真实面目也就魏天那个傻缺看不出来,他可看得清楚。反正,不好惹。

    谢鼎咽了下口水,把手机捡起来:“大嫂快喝多了,你不拦着点儿?”

    “再等等。”麦洛笑吟吟的,手悄悄握紧了。

    几杯酒下了肚,叶冬米动作开始慢了下来。麦洛觉得时候差不多了,站起来,难得紧张地跺跺脚,深呼吸一口气,风度翩翩地走上前,想看看叶冬米还记得自己不。

    叶冬米盯着他不说话。

    麦洛想山不动我动,那就让咱俩重新开始吧。

    “我叫麦洛,你叫什么名字?”

    “真恶心。”叶冬米面无表情地说。完了也没给麦洛伤心的时间,直接一口全吐在麦洛衣服上了。

    麦洛:“……”

    KTV里其他人:“……”

    谢鼎的心都跟着有些颤了,有些同情地看着叶冬米。

    别说在场的了,全校谁不知道麦洛有很严重的洁癖——其实也不是洁癖,更多的可以说是怪癖:平时别人刚坐过的板凳,他要隔上半小时才会入座;绝对不跟人共用餐具,他的水杯别人不能喝,在球场上就是渴死也不跟其他伙伴共喝一瓶水,更别提和人一起吃一碗面、一顿火锅;借了他的笔记本,别说沾上油,就是多加了原本没有的折痕,即使只有浅浅一道印痕,他面上不说,下次你就是捧上黄金万两跪着借笔记本,他也必定笑呵呵地把借口找到天上,就是不肯把笔记本再借给你……还有很多。

    ——这都是大家长久以来总结出的血的教训。因为这个人面上绝对不会把这些说出来,都是大家自己悟出来的。

    这样一个看起来温和,其实十分严苛龟毛的人……谢鼎想,就算那个叶冬米是麦洛——从他谢鼎认识麦洛以来——第一个亲口认领的“大嫂”,也未必能容忍得了叶冬米这一惊天动地的“真恶心”以及与此相伴的切实行为。

    然而,冲破了所有人的预料——

    被扎扎实实吐了一身的麦洛,此刻却半点儿没嫌弃,而是近乎宠溺地伸手拿纸擦了擦叶冬米的嘴角,眼底流转着KTV包间里晦暗不明的光,像夜里波光粼粼的大海。他好心情地打趣道:“好久不见。你还挺‘直抒胸臆’。”边说边笑着揉了揉叶冬米的头发,而后面不改色地转身,带着一胸膛的呕吐物,有条不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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