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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我家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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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要做一个可爱的大人(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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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梁琳和徐江正式离婚那天,徐燃就坐在房间的床上,脑袋上套着一只头戴式耳机,房外一直没有声音,直到梁琳收拾好一切东西后过来敲他房间的门。

    “燃燃,妈妈走了,改天回来看你。”

    徐燃抬手把床头上的遥控器狠狠砸在房门上,“砰”的一声响,吓得梁琳往后退了好几步,之后房外便再也没有声音。

    可是直到那一刻,徐燃都没有觉得梁琳不爱他,所以,他会收下她给的零用钱,会回复她发过来的信息,会出去和她见面,会想要自己培养一株花送给她。

    他无声的示好中潜藏着对于这场亲情的惶惶不安和一点点的示弱与贿赂——你别丢下我。

    梁琳和徐江的婚姻原本就是父母之意,两人在稍有好感的情况下就结为了夫妻。没有稳固的感情基础,婚后,两人之间产生的摩擦便会被无限放大,徐江不止一次责怪梁琳事业心太重,不顾家庭,连徐燃都认为比起爱情,梁琳估计恨不得嫁给她的事业,直到她带他去见陈随。

    陈随是大学教授,稳重体贴,开明温柔,不仅不反对梁琳出去表演,甚至体贴入微地在她遇到问题时帮她答疑解惑。但徐燃可没有兴趣听她说这些,他和陈瑞第一次见面就打了一架,后来梁琳便再也没提起过陈家父子。

    不想,三人再一次牵扯在一起是在学校的教导处。

    原本是一场友谊交流会,却发展成两校的斗殴事件,校长听到这件事时,差点一口气背过去,而当时先动手的人是徐燃,十三中更是百口莫辩。校长憋着一口气同华附的领导交涉,最后达成一致由双方家长来定夺。

    梁续没见过梁琳,便下意识地认为她是陈瑞的母亲,笑容满面地迎上去:“你好,你是陈瑞的家长吧?”

    徐燃站在一边,自始至终眼都没抬。

    梁琳顿了一下,莞尔一笑:“是,我……也是徐燃的家长。”

    梁琳一口咬定是因为家里的私事造成的,兄弟两人不过是闹着玩,学校领导自然不敢干涉,草草给徐燃落下一个回家反省两天,下周当众念检讨的处罚。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很久,徐燃甚至不记得上一次见面他们之间说过什么。他站在无人的长廊里竟觉得无从开口,梁琳抬手挽了挽耳边的碎发,一脸慈爱地询问他的近况。

    “你不生气吗?”徐燃突然开口问。

    梁琳愣了愣,才笑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这是料定他先惹事了。

    徐燃扯了扯嘴角,靠在长廊的墙壁上。这会儿学校临近放学,落日摇摇欲坠地挂在西山,阳光减消了大半热度,落在走廊的墙壁上像一大片橘红色的疏华菊,一点一点地把他握紧的手指舒展开。

    徐燃说:“你有收到我送你的花吗?”

    梁琳骤然抬起头,手指下意识摩挲着另一只手的尾指:“收到了,燃燃真有心,花很漂亮,妈妈很喜欢。”

    “在哪儿?”

    “什么?”

    “花在哪儿?”

    “在在家里养着。”

    徐燃抬头看着她没说话,神色如常,态度平静,像每一次他们见面时的交谈一样。可梁琳浑身一僵,她以为徐燃会再说些什么,但徐燃仅仅是看着她,半晌后才转身下楼梯。

    “燃燃。”梁琳略一踌躇,往前走了几步,“妈妈要结婚了。”

    徐燃踩在楼梯上的脚瞬间一用力,沉默的时间像被掰碎成一小片一小片的面包块,源源不断地往他嘴里塞进去,直到他觉得窒息,觉得吞吐不得,不得不对眼前的情况做出反应:“是吗……挺好的,新婚快乐啊。”

    程柔跑到行政楼的天台才找到徐燃,寂静的校园里,夜色朦胧不清,天台上的灯没有开,徐燃坐在地面上,影子落在身后的墙壁上,影子的尽头是漆黑无边的深夜。行政楼旁边是高三的教学楼,走廊橘黄色的暖光顺着墙沿浅浅地覆盖着天台一隅,像一颗忽明忽暗的星星。

    程柔方才跑得急,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袖校服,衣袖上还带着下午干涸的血迹。程柔学着徐燃的样子坐在他旁边,背靠身后生硬的墙壁。

    徐燃突然叹了一口气,脱下身上的校服外套裹在程柔身上。他侧身前倾,半大身子覆在程柔身上,用力压了压她的肩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程柔往后缩了缩,如实道:“我不知道,该找的我都找了,如果你不在这里,我就只能回你家等你了。”

    徐燃靠回墙上,支起一条腿把手臂架在上面,他们又回到了一开始不说话的时候。程柔很少在夜晚上来天台,这会儿坐在这里,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平静,好像整个世界的运转、时间的流逝都在她周身之外,只要她在这里,就可以与世界隔离开,就像家里的小阁楼一样,隐蔽且带着安全感。

    程柔转过头看徐燃,徐燃抿着嘴,下颌紧绷,睫羽起起伏伏,带着他轻微的呼吸声,好像稍一触碰就会褪去全身色彩,变成一张黑夜的剪影。

    原来,徐燃不说话的时候是这样的。

    “徐燃,”程柔轻声问,“那通电话是阿姨打给你的吗?”

    徐燃顿了一下:“嗯,她让我别招惹陈瑞。”

    所以你躲着他,避着他,怕一不小心起冲突,阿姨会觉得困扰吗?

    程柔垂下眼,像是无声的安慰,又像是仅仅要往旁边移动,等肩膀触碰上对方的肩膀时,才觉得心里的酸涩好受一点。

    “我妈要结婚了。”徐燃突然说道。

    “那你……”

    “挺好的,反正她跟我爸离婚之后终有那么一天,但我以为不会那么快,我以为她心里只有跳舞,不过她结婚了也好,有人能照顾她……”

    “徐燃。”程柔心里一阵难受,徐燃可以对所有人说这些话,但她不希望他对她说这些话,因为这些话不是真的,“你真的觉得很好吗?”

    徐燃一愣,强撑的镇定瞬间一败涂地,他把脑袋往后一压,声音硬邦邦地自唇齿之间溢出来:“我怎么会觉得好。既然她当初因为跳舞不愿意接受我,那又为什么能那么轻易地接受别人?她说后悔生下我的时候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如果她不在乎我,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对我好?可她若是在乎,为什么从来没有问我想不想跟她走?”

    “我一点都不觉得开心,我甚至恶毒得想要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组建家庭。”徐燃喉间滚了滚,“可我不能,我也没办法,我有时候会想,我应该怎么做,他们才会更在意我一点,是不是很幼稚,但我……我真的很认真地想过……”

    程柔裹紧身上的校服外套,明明一丝缝隙都没有,却总觉得有冰凉的风兜头而下,或许他们这辈子都没办法学会如何与家人相处,没办法更体面地面对世间所有突如其来的悲戚。可程柔原本以为只有自己会这么困扰,原来徐燃也一样,在至亲面前,他们都一样无措、茫然又充满期待。

    她突然迫切地想要让他开心起来,哪怕只是看起来。

    程柔站起身,蹲在徐燃身前,冲他伸出握紧的拳头。

    徐燃眼角微微泛红,有点茫然地看着她:“什么?”

    程柔五指缓缓松开,露出躺在手心里的棒棒糖。

    “我只有这一个了。”

    徐燃的视线晃了晃:“你哪儿来的?”

    “我跑回礼堂拿的。”程柔小声道,“程桉说,如果觉得难受,吃甜的就会好起来了。”

    徐燃看着她,没动。

    程柔放缓声音,像哄骗又像抚慰:“徐燃,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了,一定会有人因为这样的你而在意你,一定会的。”

    晚风掠过徐燃耳边的发梢,有点痒,连带他的手指都不自觉地搓了搓。他拆开糖纸把棒棒糖塞进嘴里,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你就不能挑个甜一点的吗?橘子味也太酸了。”

    徐燃只是随口一说,程柔却瞬间一慌。

    “是吗?我没注意到,要不我回去重新拿一个?”

    徐燃提醒道:“小礼堂关门了。”

    “那我去小卖部买。”

    “程柔。”

    “嗯?”

    “你别对我这么好,我会习惯的。”

    程柔毫无察觉,一脸正经地回答:“那就习惯好了。”

    徐燃看着她,咬碎了口中的半边糖球,甜蜜的果酱从中间流出,甜腻充盈整个身体。

    程柔继续道:“你对我好,我对你好,这很正常啊。”

    徐燃“咔嚓”一声,咬碎另一半糖球,抬手捏着空落落的糖柄,往前凑了凑:“可是我只会对你一个人好。”

    程柔呼吸一窒,仓皇站起身,呆愣了片刻,又觉得自己反应太大,只能回到徐燃旁边坐下。

    她慢悠悠地说:“你会这么肯定是因为还没有遇见其他人。张老师说,我们现在所处的阶段不过是自己人生中很小的一块碎片,往后我们会看到更广阔的天地,更深邃的河山,更美好的人,你看过那些人、那些事物之后就不会这么想了。”

    你一定会觉得我也不过是你人生中很小的一块碎片,一条流入大海看不清原貌的小小溪流。

    程柔呼出一口气,因为这个认知而难得觉得有些沮丧,可是徐燃一点都没领会到她的意思。

    “我为什么要看那些人?”徐燃偏过头,眼神透露出难以捉摸的锋芒,“我只要看着你就好了。”

    “对于我来说,好或不好一点都不重要,只要那个人是你就够了。”

    只要是你就够了。

    很久很久以后,程柔再次回想这一天,夜星隐曜的行政楼天台,席地而坐的两人,静谧无声的对视,以及她过分快速的心跳,每一帧画面都像一场模糊不清的梦,催她清醒又让她沉迷。

    程柔心里越来越剧烈的温热像一把带火星的烙铁,让她整个胸膛都隐隐发烫。

    徐燃问:“那你呢?你能不能在遇见其他人之前,先看看我?”

    程柔的手指紧紧拽住校服外套的一角,喉间干涩一片,像在瞬间被上帝揪紧声带,不得言语。

    徐燃倏忽一笑,方才郑重其辞的影子化作泡影。

    “你也太好骗了,我说什么你都信,吓到了?”

    “啊?”程柔绷紧的神经一松,眼神飘忽,“没吓到。”

    她顿了一下,莫名烦躁:“你也太无聊了,不愧是三岁半的小孩。”

    徐燃不置可否,站起身冲她伸出手:“走吧,回家了。”

    2)

    程柔起床时,程莹还没醒,她轻手轻脚地走到程莹的房内伸手探了探程莹的额头,确定程莹只是酣睡,便静悄悄地关上房门。清晨的秦淮像一只惺忪初醒的大猫,柔软而温顺,包子铺前冉冉上升的白气,小贩推动车轱辘压过碎石的“沙沙”声,电线杆上的鸟鸣,以及永远平静摇曳的秦淮河。

    程柔今天难得起得早,坐在早餐店里将所有不易察觉的生活细节一一收入囊中,饱腹后满心餍足地提着早餐回家。走出小巷之后有一段上坡路,坡度不陡,程柔走到中间时就看到徐燃长腿架在自行车后座上玩游戏。

    他穿着蓝白色的夏季校服,宽大的衣袂微微翻起,一只脚踩在踏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踩着,一会儿看手机,一会儿看向程柔家的院门。他手指在屏幕上按了按,程柔口袋里的手机便随之振动起来。

    程柔一只手掏出手机看短信。

    徐燃:“起床了吗?”

    程柔顿了一下,回了一句。

    “刚醒,你别等我了。”

    徐燃往院里望了望,低下头回短信。

    徐燃:“没事,我也刚醒。”

    他刚按下发送,抬起头就看到程柔提着早餐站在路边笑。

    程柔笑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无聊,尴尬地摸摸鼻尖走到徐燃跟前。

    徐燃把手机支在下巴处笑,半点没有被撞破的窘状。

    程柔问:“你吃早餐了吗?”

    “吃……”徐燃眼神扫过她的手腕,改口道,“没吃,你给我买了吗?”

    “喏。”程柔把其中一个袋子递给对方,“我进去拿书包,你等我一会儿。”

    程柔刚推开院门,徐燃咬着豆浆的吸管突然笑了一声,带出一阵“咕噜咕噜”豆浆波动的声响。

    程柔回过头:“怎么了?”

    徐燃趴在车把上继续笑:“你有没有觉得太自然了一点?”

    “什么?”

    徐燃眨了眨眼,索性不再解释:“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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