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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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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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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十月份,学生会忙着运动会的事,江渔偶尔要留下开会。

    放学后,盛寒自己回家。

    夏日的夕阳,赤橙混合的暖色,也不酷热得蒸人,是少见的限定款。

    湛风是个水边小城,街道纵横交错,屋檐挨得密集,自行车的铃铛丁零当啷,在街头巷尾飘荡。

    盛寒出了校门,穿过一条长巷,再经过两条街道,就能到家。

    刚进巷子没多远,就被六七人拦下。

    他们脸上不怀好意,衣服穿得吊儿郎当。

    盛寒不认识他们,但也暗觉不妙,低下头,转身就往回跑。

    脚步声比她还快,她很快被两头拦下。

    领头那个穿着三中的校服,短袖里,手臂上的纹身若隐若现,脸上带着不像学生的粗犷之气。

    “这就是盛寒?”他问。

    他旁边小混混模样的人应声说:“没错,老大,这就是宁焰那小子喜欢的人。”

    那个被称“老大”的人,赤.裸.裸的目光,带着猥琐,在她校服胸前来回打量,微微点头,

    “那小子眼光倒不错。”歪撇着嘴角,粗短的手指在下巴上摩砂。

    “我不是,”盛寒反应其中原因,“我不是宁焰喜欢的人。”

    “湛中都传遍了,你还能狡辩?”“老大”挥手示意,“去把她衣服扒了,拍了照片发给宁焰,我看他怎么狂!”

    三五个人要拥上来,眼看有只手只差一丝就要碰到自己,盛寒攥紧了书包带子。

    “你要是碰了,这只手就废了。”

    低沉又散漫的嗓音,却又像一道无形的刀剑,撕破小巷的空气,刺在那只手上。

    所有人都缩回手,顺着声源看去。

    长巷不远处,宁焰不知何时在那,一头红发肆野狂扬,身披斜阳,犹如天降。

    “宁焰,”纹身领头冲他喊,“你来了正好,睁大眼睛看着,这妞的衣服一件件被扒下。”

    “刘万壮,”他眼里迸出道寒锋,“旧账我本来要忘了,但今天,新帐旧账一起算。”

    盛寒攥着书包带的手还没放下,宁焰走到她身边,轻松惬意地在她耳边轻言,

    “别害怕。”

    “你只有一个人。”她仍旧很警惕。

    “足够了。”宁焰右手插兜,扫视一圈。

    “动手!”刘万壮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直接下令。

    除刘万壮外,六人对着他们两人一拥而上。

    宁焰护她在身后。

    动作快准狠,左手肘挡,右手为刀。

    眨眼之间,就撂倒了两人。

    扫腿正准备踹一人,眼尾一瞥,他心脏病差点被吓出来。

    ——盛寒没乖乖待在他身边。

    她攥着书包带,以包为武器,正砸向刘万壮。

    刘万壮被砸脸,发指眦裂,要扬巴掌扇她。

    宁焰的心快跳出嗓子眼,他踹飞一个人,正要去拦下刘万壮。

    却看到,盛寒扔下书包,抓过他扬起的手,一个漂亮利索的过肩摔,刘万壮捂着肩关节,在地上哀嚎。

    刘万壮手下人一看,老大都被撂倒了,都灭了威风,没有再动手,去扶地上的刘万壮。

    盛寒捡起书包,拍了拍灰,背起后,往巷子深处走去。

    宁焰抓着她的影子,追上了她。

    “擒贼先擒王,在下佩服。”他眉飞成花,打趣地笑说。

    盛寒沉默不语。

    宁焰看着她的侧脸,眨了一下眼睛。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厉害,功夫哪里学的?”他锲而不舍。

    她小学受欺凌,拿着几年下来积攒的竞赛奖金,初中报了散打班。学的尤其认真,老师见她心诚,倾囊相授。

    只是,这些都埋在心底,从没对人说过,今天自然也不会说。

    宁焰瞄了一眼,她脸蛋绷得紧紧,细眉踢竖,眼睛里的火焰明灭可现,连腮帮子都好像鼓了起来。

    平时冷冷的,板着张脸。

    如今,倒更可爱了。

    像只急眼的兔子。

    宁焰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去哪呀?”属于没话找话。

    盛寒本就要回家,如今自然是继续回家。

    她走得飞快,在颅顶高扎起的发丝一飘一扬。

    没搭理他。

    “别生气了。”他嗓音轻柔,像微风正好,哄着边上生气的兔子。

    盛寒蓦地停下脚步,直直凝视着他,眼神里带着愠怒,

    “第二次了。”

    “什么第二次?”

    “我当池鱼的第二次。”

    说完接着走出长巷,转到了大街上,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宁焰算是明白了。

    只是——

    “等会儿,”他迈出几个大步,追上她,并肩走着,“刚才是第二次,那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他一说,盛寒更气了。

    鼻尖冷哼出一声气,“你和江渔斗,拿喜欢我当幌子,食堂那次就是第一次!”

    原先,他气不过江渔,才生出追他妹妹的想法。

    越追就陷得越深,大概初见时就埋下了一颗种子。

    上次在食堂,不知怎么的,就和江渔杠上了。

    他和江渔上辈子大概是在工地抬杠的。

    盛寒快要到楼下了,白衣深灰褶裙,路过一个贴着小广告的电线杆,越离他越远,就要进楼道了。

    他喊了一嗓子,

    “我是认真的!”

    像磐石一样坚定的声音,盛寒顿了一瞬,消失在楼道口。

    为表诚意,某天,湛中三楼男厕里。

    一排站立式小便池,只有江渔正在排水。

    宁焰进来了,偏偏站在他旁边的位置排水。

    上下打量了江渔一眼。

    他忍住嘴,忍住不像往常似的,嘲讽江渔尺寸渺小。

    语气幽幽,朝江渔叫了声,

    “哥。”

    江渔手一抖,差点溅出来。

    宁焰吓得往旁边挪了挪,接着表诚意,解释道:

    “别紧张,我是真心想做你妹夫。”

    江渔拉上拉链,转身,咬牙,牙缝挤出个字,

    “滚。”

    *

    十月中旬,月考成绩出了。

    乌叹从隔壁组跑到第四组最后排,脸比锅底还黑,抱着伍峰哭诉:

    “峰子,我完了,又是倒二,我爸会拿鞋抽我的。”

    “什么!”伍峰乍然吼了一嗓子,“那我肯定就是倒一了,还好还好,我爸出差了,嘿嘿。”

    他们两人的背景不一般,家里的生意兴隆,捐了一栋楼。凭借着这个,进了凌云二班。

    既是班级倒数一二,也是年级倒数一二。

    “焰哥,牛啤啊,挣脱了倒数的命运,竟然跑到班上二十名去了,年排五十。”邢靖远也来了,四个凑了一堆。

    高二理科生有一千多人,对于他们这伙吊车尾来说,是非常厉害了。

    乌叹清了清嗓子,说得响亮,

    “那当然的,焰哥当初可是凭实力,自己考进凌云班的,一直没发挥出实力而已。”

    盛寒听了,无动于衷。

    全年级成绩排名表传到了她手上,正仔细看着。

    江渔,年排第一。

    盛寒,年排第二。

    数学扣了五分,没发挥好。

    其他都是正常发挥。

    宁焰正撑着侧脸,眼睛流光,看着盛寒的后脑勺。经他发现,盛寒的后脑勺是圆滑的弧线,扎马尾尤其好看。

    听到乌叹夸自己。他压制住疯狂翘起的嘴角,想象着盛寒在排名表上看到自己的名字时,是多么惊讶与崇拜。

    月考时,他没再睡觉,挑着喜欢的学科,稍微认真写了写。

    “年排第二,班排第一,就在江渔后面,盛寒,你是不是人!”伍峰凑前看了眼排名表,惊呼出声。

    宁焰手一软,脸从手掌上狠狠滑下。

    嘴角狠狠耷下。

    乌叹瞅着宁焰变了又变的脸色,朝伍峰头上呼了一掌,“嚷嚷什么,安静点!”

    盛寒看完后,表格接着往后传。

    转头的瞬间,觉得宁焰的红发忽然黯淡了些,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排名表安静地躺在宁焰的课桌上。

    最顶上,一前一后,互相挨着的名字仿佛被镀了层金光,灿灿发亮,刺眼得很。

    目光下划,在五十的位置才找到自己,中间隔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名字。

    烦躁地揪了一下头发,

    “嘶——”指间带下几跟赤红发丝。

    *

    接下来一个多月,盛寒觉得身后的人消停了许多,不再拿笔头戳她一下,等她转过头,又迅速趴在桌上睡觉。

    连上课时,话也少讲了。

    某天,盛寒依旧来得早。

    进了教室,那团明亮的红色竟然安坐在窗边座位。

    走进了,发现宁焰正捧着本语文书看,嘴里念念有词,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

    声线低沉,目光放在课本上,疏眉朗目,眼睫毛一扇一扇的。

    盛寒见状,书包都忘了放下,平日一双冷清的丹凤眼,此刻睁得圆圆。

    “干嘛,见鬼了啊!”宁焰感觉她进来,心思早就不在课本上了,书拍在桌上,别扭地嚷出一句话。

    盛寒在惊疑中,点了几下头。

    反应过来,又赶紧摇头。

    “呆兔子。”宁焰用嘴型无声说着。

    大课间时,乌叹一个篮球抛在宁焰的课桌上,

    “走,焰哥,打球去!下节是自习课,别上了。”

    宁焰拾起篮球,右手腕一上一下,篮球在空中一道抛物线,回到了乌叹手里,顺便说:

    “我不去。”

    “别呀,”乌叹抱着篮球,要来拉他,“峰子和老邢都等着呢。”

    宁焰挥手让他别吵,

    “滚边去,老子《前赤壁赋》还没背完呢。”

    乌叹吓得球都没拿稳,下巴快拖地了。

    这种见鬼似的事情以后还不少见。

    渐渐的,湛中的人都说宁焰被鬼上身,转性了。

    十一月中旬,市领导要来学校视察,贺万福勒令宁焰,一天内,必须把头发染回黑色。

    第二天,见宁焰仍旧是一头肆意惹眼的红发,当堂摔下一句话,

    “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宁焰的爸爸宁执刚下飞机,接到贺万福的电话,丢下随行的公司下属,赶来了学校。

    宁执西装革履,成熟的气质,一米八的身高。脸上看不太出岁月的痕迹,依旧是丰神俊逸的模样。宁焰的五官像极了他,但脸型要更柔一点。

    宁焰正在办公室外的走廊上罚站呢。

    宁执先看见他,脸上满是宠溺的笑意。

    给宁焰来了个巨大的熊抱。

    办公室和教室有连廊相接,人来人往的学生老师。

    “老爸,这么多人呢。”宁焰撇头,推开了他。

    “老爸前段时间一直在外地,好久没见你了,想不想我?”

    “当然想了。”宁焰内心感情丰沛,对宁执并不吝啬表达,想起什么,又问道,“妈妈和你一起回来了吗?”

    “还没,她在忙一部电影。”宁执眼里都是自家儿子,眼睛都没离开过一瞬。

    第一眼就发现了他头顶张扬的发色,多看几眼,略微点头,

    “头发颜色不错,很好看。”

    说起这事,宁焰眉眼耷下,叹了口气,

    “这话你可别让老贺听见了,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正是这时,办公室门口探出半个身体,到脑后的发际线,手里端着一杯茶,锐利的眼神盯着他们父子,

    “咳咳,宁焰爸爸。”

    宁执笑了笑,冲宁焰眨了下眼睛,进了办公室。

    盛寒在远处,站立了许久,看见了这一幕。

    那一刻,她是艳羡不已的。

    爸爸在世时,他们父女也未曾像这般大大方方互表情意,也未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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