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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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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043章情郎(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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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尤玉玑款款走进花厅,  在几侍妾巴巴的注视下,将张身契放在桌上。

    翠玉、林莹莹、春杏,甚至是司阙的身契,  都在这里了。

    “身契我拿回来了,暂时会放在我这里。”尤玉玑在上首坐下,  接过枕絮递过来的鹿『乳』,  继续用没吃完的早膳。

    翠玉呆立了半晌,才讷讷道:“以我不会世子送出去换马了?”

    尤玉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这次不会。”

    翠玉仍旧呆呆地站在那儿发愣。

    她一时想不通,  明明是她遇到的天大难事,生死攸关,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这……

    就是妻和妾的差距吗?

    林莹莹拼命向翠玉使『色』,  翠玉终于回过神来,哭着道谢,谢尤玉玑的救命之恩。

    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翠玉泄了气似地一屁股坐下,  更咽地哭诉:“我从小拐子拐了,连自己爹娘都不记得了,  一亲人也没有。呜呜呜我平日脾气差为人也刻薄,  没想到能遇到莹莹好人,  更没想到能遇到世上最好的主母呜呜……也不知道是不是不知道在哪的爹娘跟菩萨求了情。”

    翠玉哭得整张脸都皱起来。

    林莹莹赶忙劝:“别哭了别哭了,夫人用完早膳呢……”

    翠玉吸了吸鼻子把哭声憋回去,  仍忍不住小声说:“我连姓都没有……”

    这一直是翠玉的心病,她把自己的姓给忘了。每次别人唤林莹莹一声林姨娘,  她都酸半天。越想越心酸,她低着头,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司阙皱眉瞥过来。

    ——实在是吵了,  烦了。

    一枚铜板忽然高高抛起,惹得几人都望过去,翠玉连哭都忘了。

    司阙拿开手,着静静躺在手背上的那枚铜板。

    ——正面。

    他诧异地抬起睛,望向坐在不远处的翠玉。这是第几次了?第三次是第次?她也幸运了吧?

    司阙忽然就笑了。

    翠玉拧着眉,说:“你怎么总神神道道地玩铜板?小孩子都不玩这些了。”

    司阙没理她,将铜板收起来,端起那碗鹿『乳』,继续一一细细地品味。

    尤玉玑望向翠玉,温声询问:“你一不记得了?”

    “我只隐约记得是叫翠玉来着,连是不是这俩字都不清楚。姓……彻底不记得了。”

    “兴许,你姓崔?”尤玉玑道。

    翠玉愣了半天,忽然就笑了,高兴地说:“听姐姐的,我以后就姓崔了!”

    她转身对身后的丫鬟说:“以后不叫我翠玉姨娘了,叫我崔姨娘!”

    尤玉玑莞尔。她只不过是随一说罢了,翠玉到底是不是姓崔并不重,当圆了她自己的一桩遗憾。

    春杏安静地坐在角落,偶尔将目光落在尤玉玑面前的那几张身契上。

    差一,她就可以拿回自己的身契,干干净净地寻常嫁娶。可惜世子忽然挑中了她,一切都变了……

    春杏下意识转头望向窗外。可惜现在是早晨,并没有月亮。

    ——想他的时候,她就月亮。

    ·

    尤玉玑坐在床头的花椅里,手中捧着卷医书。时不时望向床榻上的司阙。他侧躺在床榻上,用自己修长的手指逗弄着枕边的百岁。

    中午的时候,他忽然昏倒,将尤玉玑吓了一跳。她想为他请大夫,他推说不用,只想躺一会儿。

    尤玉玑的目光在司阙冷白的脸『色』上凝视了许久,放下手中的医书,伸手过去,将手心贴在他的额头。

    “你这不行的。”她蹙着眉,浮着担忧。

    她再次自责当初找司阙帮忙,害他停了『药』。

    尤玉玑刚收回手,手腕司阙拉住。他望着她,也不说。

    百岁跳上尤玉玑的腿,再跳到地上去,转没了踪影。

    尤玉玑望着司阙漆亮的眸子,忽然就懂了他没有说出的。她无声轻叹一声,盼着日子快过,早些到了可以受孕的时候,早些怀上孩子。只有这,司阙才能早早恢复服『药』。

    “姐姐,我困了。”

    尤玉玑头,柔声说:“我也有些困。陪你躺一会儿。”

    司阙面无表情的脸瞬间绽出乖顺的笑容来。

    尤玉玑脱了绣鞋,在床榻外侧躺下,司阙在她身后抱住她,将她圈在怀里。他在尤玉玑的耳后低声说:“姐姐,如果有一天我昏过去怎么都叫不醒。你就对我说你去找别的情郎,那我定然能醒过来。”

    明明是逗她的,可是尤玉玑一也笑不出来。若司阙并不喜欢她好,那她可以中止两人的关系,她可以去寻别人,他也可以继续服『药』。而如今走到这一步,她总不忍辜负。

    尤玉玑心里生出自责来,怪起自己当初的草率和莽撞,在寻他之前并没有去了解这会给他带来怎的麻烦。

    她『摸』到司阙搭在她前腰的手,将他的手轻轻握住。

    司阙感受着她的手如何轻轻覆上来,又如何逐渐用力,将他的手牢牢握在掌中。司阙垂下睛,眸中明澈散去,恢复属于他的恹然。

    他不知道他若死了,她会记住他久。一天、一月,是一年?

    不行,她应该永远记住他。

    他若死了,这世上没人会记得他,就像他从未来过。以,她才记住他。他总得让一人把他记住。

    司阙反手握住尤玉玑的手,将她的手用力握在掌中。

    似觉察出他的不对劲,尤玉玑温声:“怎么了?”

    司阙面无表情,慢悠悠地用脸蹭了蹭尤玉玑莹白的后颈,说:“姐姐,我冷。”

    尤玉玑立刻转过来身,去拥抱他。

    司阙轻轻翘起唇角来,将柔软抱了满怀。

    司阙并没有睡着,反倒是尤玉玑慢慢睡着了。她睡得也不沉,清晰地听见抱荷进来的脚步声。

    抱荷脚步欢快,声音也带着喜悦:“江姑娘……不不,赵夫人登门来寻夫人了!”

    尤玉玑惊讶地睁开睛。

    淳娘怀着孩子呢,就这么跑了来?

    抱荷说完,也到了床边。因是午休,床榻并没有放下床幔。她瞧见尤玉玑和司阙抱在一起,心里生出一丝异,挠了挠脸。

    尤玉玑立刻坐起身,与司阙说了一声,匆匆踩了鞋子往外走。她刚走出里屋,就听见了江淳爽朗的笑声:“你的住处不错嘛!”

    江淳与尤玉玑关系好,尤玉玑身边的侍女见她来了笑脸相迎,无人拦她。她也不客气,不在花厅等着,听说尤玉玑在午休,直接往寝屋来。

    尤玉玑将身后里屋的房门关上,笑着拉去江淳的手,拉着她到窗下的美人榻上坐下,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即使以成了婚,甚至有了身孕,她是一脸孩子气,穿着她最喜欢的红『色』骑装。黑『色』的小皮靴快到膝。

    尤玉玑皱眉:“你不会骑马来的吗?”

    “那哪能呀,我是有分寸的。”江淳灿烂笑着,她握着尤玉玑的手撒娇,“好姐姐,我可好久没见你,好想你的。”

    尤玉玑便也笑起来:“早就该去望你,只是上次打算去你的路上出了事,后来又琐事耽搁了,害得让你今日往这里跑一趟。”

    “上回想杀姐姐的人抓出来没有?”江淳立刻问。

    “你不必挂心。只是你可一切都好?”尤玉玑的目光落在江淳的肚子上。

    江淳笑弯了:“他乖着呢!”

    枕絮带着几丫鬟端着茶水和瓜果进来,一一摆放。

    江淳了尤玉玑一。一起长大的姐妹,一神就知道她的意思,尤玉玑让屋里的侍女都退下。

    “与我说什么呀?”尤玉玑望过来。

    江淳侧了侧身,脸『色』也郑重起来:“伯母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现在可是已经在备孕了?”

    尤玉玑眉心轻轻蹙起,一时没有答。她与江淳之间几乎没有秘密,只是此事牵扯到司阙男扮女装的秘密,她一时不知开。

    瞧着尤玉玑踌躇的模,江淳赶紧拉住尤玉玑的手,急切地说:“你可千万别糊涂,不能为了救母亲委屈自己。陈安之那狗东西就不配!实在不行,咱们去梨园找年轻的小郎君借用,也好过给那狗东西生孩子!”

    尤玉玑讶然,微微睁大了明眸望着江淳。

    “你听明白了没有呀!我的好姐姐,你不能一辈子困在晋南王府呀。是给陈安之那狗东西生了孩子,以后想脱身就麻烦了呀!”江淳急得跺脚。

    尤玉玑弯唇不禁笑了起来。

    “你怎么笑呀!”

    尤玉玑连连头:“我是觉得你这主意好。”

    江淳松了气,她轻抬下巴,一副骄傲的模:“在家里的时候,赵升说你不会同意。呸,狗男人小人!”

    尤玉玑欠身拿了块江淳喜欢的糕递给她。

    江淳没吃。她亮着睛盯着尤玉玑:“姐姐有人选没有?”

    尤玉玑抿了下唇。若是旁人,她不会瞒江淳,可是司阙……

    “我觉得傅雪松就极好!”

    里屋的司阙一直听着外面两人的谈,听到这里,他瞬间黑了脸。傅雪松?这名字这难听,想来人也长得丑。

    等等……

    傅?司阙忽然想起那日站在花厅门与尤玉玑说的斯文小白脸似乎也姓傅?江淳为什么会提议傅雪松?难道尤玉玑和那小白脸早就有私情?

    司阙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他这一走神,没听清尤玉玑是怎么答复江淳。外面的两人已经转移了题,没再说傅雪松。

    “我想好了,到时候你把孩子生下来先把伯母的病治好。然后你吃一副假死『药』,我和赵升想法子救你出去。再送你和伯母回草原去!我和赵升也不想留在陈京了,到时候一起回去!以后天天一起喝酒一起骑马,一起唱歌一起跳舞!”

    “假死『药』?”尤玉玑轻声呢喃。她日后必然会离开王府,她这半日正瞅着她走后几妾室怎么办。倘若有假死『药』,那她岂不是可以用这法子帮她们脱身?

    江淳瞬间泄了气,嘟囔:“问题就出在这里……假死『药』不好得呀!听说这是毒楼研究的东西,只有那里有。可是……”

    江淳苦了脸:“毒楼在哪都不知道呢。再说了,谁不知道毒楼的楼主是阴森可怕的怪东西。拿银子跟他买东西他不高兴就不卖,甚至可能顺手把买家给毒死。”

    江淳扮了鬼脸:“没人愿意跟那怪物打交道!”

    里屋,司阙已经起身。他坐在床边,拿了块床头小碟里的菊花酥慢悠悠地吃着。

    听别人说自己的坏,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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