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摁住他的易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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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承诺谁说不喜欢了(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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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妄又有失眠的迹象了。

    熄了灯,  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发呆,看久了,从球场上照『射』进来的光也不了,  得眨眨眼睛,  才又能看。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了手机震动的动静,是从对铺传来的。

    接着是起身的动静,  他把自己半张脸捂在被子里,  仗着灯光暗沈修然看不清楚,  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半坐在床上接电话。

    “妈。”低低的称呼传来,江妄用力攥紧了被角。

    沈修然说过,  家里那个不是他妈妈,他妈妈早就不要他了,所以电话那头是谁,继母?

    不对,  不可能。

    他不可能会叫继母妈妈,那个得他头破血流的人,不可能的。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低落又孤独,  坐在黑暗中的身影也是,  整个人好像藏在影子里,  又像干脆把自己变成了影子,  收敛包了所有绪,  把自己一起塞进冰冷的壳子。

    江妄不知道真相,忍不住往最糟糕的一面去猜测,  把自己搞得差点心梗。

    放轻呼吸,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他的表情,都是徒劳。

    他只能看他低垂下头颅,  用手捂住了眼睛,光落不到他身上。

    江妄咬着下唇,冲动来得无迹可寻。

    他想抱抱他。

    他看起来很冷的样子,他好想抱抱他。

    只是他动作还是太慢了,只是掀开了一个被角的功夫,沈修然下了床,带上手机去了走廊,怕吵醒他,门被轻掩上,声音都隔绝在门外。

    江妄出师未捷,呆了半天,默默又将被子盖了去。

    又堵上了,跟沈修然问他能不能考虑一下,没能吐出回答时一样堵,一样难受。

    对面床铺空了,他竖起耳朵也听不外面的声音。

    从篮球场上照进来的灯光变得分外碍眼,他有些烦躁地拉上被子把自己整个盖住。

    门外走廊。

    沈修然的表情再掩门的瞬间冷下来,脆弱消失殆尽。

    电话那头,白秋霜的声音听起来压抑着狂喜和雀跃:“修然......你终于肯认我这个妈妈了?!你终于,终于......呜,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太激动了。

    “不用激动。”沈修然淡淡道:“只是一时叫错已。”

    “修然,修然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没关系,妈妈知道你的意思了,当初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丢掉你的,实在是日子难过,你跟着妈妈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别再浪费口舌了。”沈修然打断她:“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妈,过去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不可能有,你想要儿子,那么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找错地方了。”

    “修然......”白秋霜怔住了,不明白为什他会变脸这快:“你刚刚,你刚刚明明叫我了,为什......”

    “不是说了,叫错已。”

    沈修然似乎笑了一下,嘴角却不弧度,眼里也没有半分笑意:“我说最后一遍,想要钱,找我没用,你可以去找沈以呈,想靠拉扯感这招卖可怜,更没用,我恶心。”

    “别再电话过来,也别再找我,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介意告诉林雪你的存在,更不介意把你找上门的事告诉沈以呈,到时候你就能直接去找那对夫妻求助,不是更方便?”

    “修然,别这样!我是你妈妈!”白秋霜的声音逐渐趋于歇斯底里,最后的体面也顾不上了:“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把我『逼』死吗?”

    “那最好。”

    “沈修然,你——”

    这次没等她说完,沈修然干脆挂了电话,将号码拖进黑单。

    世界清净了。

    闭上眼睛,抬手捏了捏鼻梁,正要转身去之际又有一个电话进来,挺巧,正是他方才扬言让白秋霜去找的那位日理万机的沈大老板。

    他靠着墙壁,一直等到铃声响只最后一秒才接起。

    “爸,有事。”

    “怎么这久接电话,你在干什?”沈以呈高高在上惯了,连带对家里人都会不自觉拿出上位者这一套。

    何况他只能算半个家里人。

    沈修然面上闪过嘲讽,语气淡淡:“睡觉,还能做什?”

    “睡觉也要不了这久,以后别开静音,免得下次又在这种时候耽误我时间。”

    沈以呈训完了,方才切入主题:“你哥哥就快醒了,但是身体出了点问题,可能需要你帮忙,你做好准备。”

    果然是这样,这一家人还是一点不肯让他失望。

    沈修然扯了扯嘴角:“想要我怎么帮,剜了心脏换给他?”

    “怎么说话的?”三句不过,沈以呈训话的架势又拿出来了:“承辉是你哥哥,你帮他不是理所应当吗?!”

    “我明天会来一趟。”沈修然转到另一个话题。

    沈以呈:“你来做什?”

    “大少爷醒了,我这个替代品不用赶紧腾地方么。”

    “谁说要赶你走了——”大概是想起曾经自己说过什,沈以呈在完全打脸之前及时刹车:“行了,来一趟也好,正好把这事说清楚。”

    沈修然有时候真的觉得沈以呈这个人蠢到骨子里。

    真以为态度放的高高在上,就活该所有人听他驱使了?真以为有点分文不值的血缘关系,他就会乖乖任他们扒皮喝血?

    掐断电话嗤了一声,真有意思。

    ...

    隔日,沈修然在江妄醒来之前离开了学校。

    先去了一趟医院,探望一眼躺在床上那位半死不活的,据说快要醒来的垃圾。

    不像要醒了,说是回光返照还更贴切。

    有医生过来查房,显然沈以呈早叮嘱过了,他一问到他这位哥哥的病,医生便三缄其口,只说有明显苏醒的迹象,其他什也问不出。

    这是在防着谁,显而易。

    看来他昨晚随口一说贡献心脏的事,还真是有可能了。

    唯利是图的渣滓,丧心病狂的疯子,什做不出来?

    他了沈家。

    午后沈以呈正赶着出门,皱着眉头:“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沈修然:“昨晚说过了。”

    “我要去公司,没时间陪你。”沈以呈想起昨晚的事,补充道:“你哥哥可能需要你的帮助,你帮了他,等他醒过来之后你还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我该说谢谢吗?”沈修然状似认真问。

    沈以呈眉头皱得更难看:“你最近怎么事?怎么,缺钱了?”

    “缺句实话。”他说:“沈承辉怎么了,你们想要我怎么帮他?”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赶时间。”沈以呈避而不答:“以后你会知道的。”

    沈以呈匆匆离开了,沈修然往空『荡』的客厅看了一眼,提步上楼。

    他在家留了一天,沈以呈没有来吃晚饭,林雪始终呆在房间没有出现,他从下午五点到晚上八点一直坐在客厅等着。

    许姨想给他单独做一顿晚饭,被拒绝了,直到八点半,林雪终于下楼,依旧穿着合身的白『色』旗袍,经过他时目不斜视,坐在餐桌边吩咐上菜。

    将所有饭菜端上桌,许姨犹豫着叫了一声二少爷用饭,得不到任何人的应,无奈转身离开。

    客厅只剩下沈修然和林雪两个,隔着半近不远的距离,一个慢条斯理用着晚餐,一个安静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墙上壁钟秒针小心翼翼跑过三圈,沈修然打破沉寂。

    “我上午去了医院,看了沈承辉。”

    林雪夹菜的动作滞住,继而若无其事:“所以呢?你要是想邀功,那你找错人了。”

    “看个奄奄一息的植物人,有什好邀功的。”

    他扭头看向林雪:“不是么。”

    啪——

    筷子被用力掷于桌上,林雪像只被点燃的爆竹,炸得毫无预兆:“你胡说什!”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得很。”

    沈修然站起来,死寂的目光盯着林雪:“沈承辉是不是身体器官出了问题,你们想让我把器官换给他?”

    林雪攥紧双手,胸口剧烈起伏。

    沈修然又道:“病得很严重吧,半死不活了这久,突然回光返照一下,就这兴师动众,做梦都想让他苟延残喘。”

    “闭嘴!你给我闭嘴!这是你应该做的,你该的!”

    林雪的尖叫阻止不了沈修然:“看来我猜对了,他是哪儿出了问题?心脏还是肝脏?还是肾脏?还是肚子里已经没有一件好货了?”

    “让你闭嘴你听不懂吗!”

    林雪完全失控,抄起手边最近的水杯砸过去,沈修然一动不动,她却失了准头,只有把手撞在额角,杯子擦过太阳『穴』摔在地上,一声脆响,四分五裂。

    “别做梦了。”他的冷静更将林雪的疯狂衬托得滑稽可笑:“我不会帮沈承辉,你不是知道,我巴不得他死。”

    林雪抱住脑袋发了疯似的尖叫怒骂,摔砸东西,许姨听见动静匆忙跑进来,沈修然和她擦肩而过,将一切或有意或无意的闹剧甩在背后,同每次一样,孤身离开沈家。

    车到学校,下车才发现外面下了雨,商店近在眼前,这个季节最行销的雨伞卖架摆在最外面。

    沈修然只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淋着雨幕走进学校。

    ...

    江妄第八百次拿起手机看置顶了。

    没有消息进来。

    也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明知道那么大个人不会走丢,就是放心不下。

    从前不知道沈修然家里的糟心事还好,现在知道了,人离了自己眼皮子一久就记挂。

    老孙说他请假家了,可是明天又不是周末,请假要这久吗?

    家做什,跟他那个爸爸大眼瞪小眼,还是跟他那个后妈正面刚?

    上额头受的伤他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后怕。

    越惦记越难心安,就在他实在憋不住了想要电话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不长不短三下,有气无力,不知道为什,江妄就是有种强烈的感觉,门外一定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立刻放下手机冲过去拉开门,门口的人一身湿漉,狼狈又沉默,四五月的时节,浑身渗着能浸透骨髓的凉。

    他抬眼的时候,江妄心也跟着凉了一下。

    咬了一口舌尖形,迅速把人拉进来关上门。

    “做什个家把自己弄这狼狈啊,手这冷,你以为自己是企鹅很抗冻吗?外面那么大的雨也不知道把伞——”

    “没有带。”沈修然不合时宜地顶嘴:“我没有伞。”

    “那你不知道给我电话吗?”江妄抬高音量:“几个意思,我电话在你手机里就是个摆设吧?”

    “怕你不高兴。”沈修然低声说:“我不想让你觉得我烦。”

    “我到底什时候烦过你啊!”江妄也搞不清楚自己的烦躁暴躁从何来,就是看不得沈修然这不被人宝贝的样子:“你别随便自作主张给我『乱』扣——”

    话音蓦地卡住,他看了他额角青紫的伤。

    用力咬着后槽牙,指尖下意识靠近却不敢触碰。

    “艹!”视线变得模糊了,他用力抹了一把眼睛,红着眼尾瞪沈修然:“不是说好了少去吗?!干嘛还招呼不跑去一整天?!缺什东西啊我家没有吗!”

    “所以,那个承诺还算数吗?”沈修然呼出一口气。

    “算,当然算!为什不算?”江妄拉着他的手腕想把人塞进浴室:“赶紧给我去洗澡,真当感冒起来好玩吗?”

    沈修然趔趄了一下,险些没有站稳。

    他没事,倒把江妄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头晕不晕?还有哪里不舒服?”

    沈修然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江妄闻到了空气里漂浮的烈酒味,夹杂着经由压抑泄『露』出的躁动。

    “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

    沈修然默了半晌,缓缓点头。

    江妄一口气堵在喉咙,吐出来不是,咽不下去也不是。

    他知道问一句为什不说他,肯定又要重复那个他一听就想发火的答案,但是不说他又实在憋得慌。

    牙齿咬得下唇发白,沈修然把自己弄得这惨,他却比他还要难过。

    耳垂忽然被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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