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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说错了。
他这不是开挂,就算是开挂,也是反向开挂。
往死里俯冲的那种送命挂。
无言放下手机,江妄整人都『迷』茫了。
静默三秒,不信邪地将手握成拳砸向墙壁——
“唔!”
“又怎么了?”刚『摸』黑刷完牙正好路的许云嘉顺口。
“没么。”江妄龇牙咧嘴使劲『揉』着撞疼的地,云淡风轻道:“就翻了一下上次出去聚会的合照。”
许云嘉:“看合照就看合照,你叫唤么?”
江妄:“被你丑到了。”
许云嘉:“......”
江妄:“你那天怎么会辣么丑,我都不想认你了。”
许云嘉:“......滚犊子!”
想象出许云嘉现在仿佛呛屎的表情,江妄苦中作乐咧嘴乐了一下。
等待疼痛散去,眯了一会儿,惆怅翻身『摸』出手机打开微信,随手点了表情包敲敲宋漾:
江妄:【/还健在阳间吗jpg】
宋漾秒回:【/在呢在呢,爷来玩呀jpg】
江妄:【下次玩,先你题。】
宋漾:【/乖巧坐等jpg】
江妄:【假如你现在掉进了一坑里,左边守着一只会吃人的虎,右边守着一直会吃人狼,你会选择被哪只吃掉?】
宋漾:【???】
宋漾:【我不会爬出去吗?】
江妄:【你手脚都断了,爬不出去,只能被吃掉。】
宋漾:【......这是我迄今为止被糟糕的题,比我上课睡觉时突然中奖被抽起来第三题不等式的答案是2还是-1那次还要糟糕。】
江妄:【赶紧选。】
宋漾:【我都没手没脚了,爱咋咋吧。】
江妄:【?】
宋漾:【你随便安排人来推我一下,往哪张嘴滚,我听天由命。】
少紧紧蹙着眉头看着这句回答。
不得不说有点道理。
反正都是死,死进哪张嘴不一样?
可是,他该上哪儿去找到一双手推他一把啊。
苦哈哈关掉对话框,转手打开朋友圈发布新动态:
雷阵雨加暴风雪。
无意识挠挠有些痛痒的脖子,盯着两朵阴惨惨的云朵,江爷心情沉重叹了口气,深觉路一片灰暗。
生活,真他mua的太苦了。
...
隔日早上『迷』『迷』糊糊醒来,江妄发现自己的手还保持着挠脖子的动作。
腺体的地有点轻微发痒。
听着周成起床收拾的声音,江妄没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脑放空双眼视角盯着白茫茫的天花板。
倏忽间,一念头飞快闪脑——
脖子,腺体,发痒。
周成从洗漱间出来刚走到宿舍中央,就被上铺床位上猛地坐起来的江妄惊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周成愣愣道:“做噩梦了?”
“没有!”
江妄整人都在眨眼间清醒了,快的速度从床上爬下来,顺起外套就往卫生间冲:“我『尿』急!”
周成:“......”
不明就里看着他急吼吼消失在阳台的背影,『尿』急为么还要带上外套?
嘭地关门上锁,江妄对着镜子拉低衣领去看,腺体泛着一点点不明显的微红,不知道是不是发情的征兆。
但有点痛还有点痒是真的。
江妄第一次做omega,之生理课关于omega的内容也没怎么听,直接导致现在对自己身体的任何特『性』都一知半解。
轻轻耸动鼻尖仔细闻了闻,还好,没有味道。
那应该就只是正常的腺体生长反应吧?
拿不定注意,为确保万无一失的江妄还是自己来了一针。
多层保障多层安心,反正抑制剂也没有副作用。
小瓶子上的标签明晃晃写着omega抑制剂,不敢明目张胆『乱』扔,仔仔细细将标签撕下来『揉』烂混着玻璃瓶扔进垃圾桶,才一身轻松出了卫生间。
从阳台进去时正好和真正『尿』急的池唯撞正着。
“诶?江哥,我好像闻到你的信息素了。”池唯像只小狗似的凑近嗅嗅:“不怎么感觉没有上回的好闻啦?”
“混着厕所的味道怎么会好闻。”
江妄躲开他凑来的脑袋:“赶紧上你的厕所,憋一会儿膀胱该炸了。”
池唯:“......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卫生间的门打开又关上。
江妄没走两步,又听见池唯的惊呼从里头传来:
“江哥你是身净化厕所了吗?!一点都不臭诶,哇塞,还香香的!”
“......”
不知怎么,从宿舍到室,江妄总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校服带到室,升旗仪式的时候还是险些忘带,全靠正好路的章琳提醒,叫住已经走到室门口的他,回头指指他的座位:“江哥,你校服就扔桌上?”
江妄啧了一声拍拍脑袋:“差点忘记,谢了。”
掉头回去拿衣服,沈修然还在座位没有着急起来,一垂眸一恰好抬头,视线不偏不倚撞在了一起。
寻常不的对视,却因为其中不为外人所知的纠纷多了几分难言喻的意味深长。
江妄一瞬间仿佛被么扎了一下。
像只受惊又不肯『露』怯的小鹿般率先移开目光,不做停留,一言不发拿起外套干脆利落转身快步离开了室。
落荒而逃的意味极其明显。
沈修然望着他离开向,想起才视线一扫而的泛着微红的脖颈,垂下眼帘,眼中闪意味不明的光。
升旗仪式开始时,江妄有了一种很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而这预感在三分钟后,便得到了证实。
——腺体处熟悉的痛觉越来越强烈,他分化后的第二次发情期到了。
及,抑制剂真的对他没用。
六分相似的味道也没能骗他的腺体。
然物随主人,跟他一样机智......
极淡的甜茶味渗出阻隔贴钻进鼻腔时,江妄彻底焦头烂额了。
下意识回头寻了一圈,鬼影不见,才发现需要的那人根本没来参加升旗仪式。
肩膀被轻轻戳了一下,章琳回头看见隔着衣领紧紧捂着脖子一脸菜『色』的江妄,面『色』一惊,小声:“江哥,你不舒服吗?”
江妄没答,只是:“学委,你知道班长在哪儿吗?”
章琳想了想:“好像......是去团委办公室了,江哥你脸『色』好难看,要不要去医务室啊?”
“没事,就有点低血糖。”
江妄压低声音,争分夺秒语速飞快:“我先回室休息会儿,一会儿师起来能不能帮我请假?”
章琳连忙点头:“好,江哥你快去吧。”
江妄道了声谢,扭头步离开。
留下停在原地来不及扩散的甜茶味一晌无主,很快被初秋的风无声吹散。
团委办公室是学楼底层里侧的室。
江妄一边为自己不得不羊入虎口感到无比悲催,一边带着一身越来越浓郁的甜味马不停蹄往团委办公室赶。
脑和他的现状一样混『乱』,有心组织一下找到人后开口求助的措辞,可惜脑袋里『乱』七八糟。
九务务攒起来的词汇量都喂了狗,注意力都被腺体越加剧烈的疼痛吸引,忍得腮帮都在发酸。
或许他可先说两句好话糊弄一下。
如还能说话,就多拍拍马屁,没人不喜欢被拍马屁。
实在不行,只能低声下气求了,男子汉能屈能伸,小命重要——
应对策略还没想齐整,拐墙角时忽然被不知哪儿冒出来的手一把拽住手臂。
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轻而易举拽进角落一处隐蔽的『露』台,速度快到江妄来不及反应,就被抵进墙壁角落和对的身形之间。
寸天地,进退不得。
被疼痛麻痹凝滞的脑筋转来的同时,渴求已久的烈酒味丝丝缕缕被释放出来,在空气中交织成一张无形网。
他将他整笼罩在其中,既是保护,也是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