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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跟给他机会,他必然会告诉她,这么多年,他为她而活,一颗心全在她身上。
起码,他会为自己的一颗无处安放的心努力的去争取她。
北夙的泪滴落到他的手上,落到他的玉扳指上,倏地,一道血光射出。将那涩涩的,咸咸的眼泪给吞噬。
北夙颓靡的坐在地上,任凭眼泪在黑夜里肆无忌惮的滴落。
无名和朝花站在门口,没有殿下的指示,也不敢进来打扰他。
朝花愤恨不已,“端王妃怎么可以不告而别?”
无名点头,“就是。我家殿下那么在乎她,她怎么能做出这种让殿下伤心欲绝的事情来呢?”
朝花又恨铁不成钢的瞥了眼失魂落魄的北夙,道,“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殿下七尺男儿,应该拿的起放的下才是。”
无名递给他一个白眼,“你懂什么,殿下喜欢王妃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我们殿下本来就重情重义,喜欢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你说王妃忽然离开他能不伤心难过吗?”
北夙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才走几步路,忽然一口鲜血喷出来,就看到他芝兰玉树的身子失重的往一边倾倒。
“殿下?”无名倏地像闪电一般窜过来。
可是北夙依旧倒在了地上,发出重重的一声闷响。紧随而来的是血玉撞击到冰冷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溅起一滴碎玉渣。
还有一地血花!
北夙那素白色的锦袍立刻开出一朵朵血莲。
“殿下!”无名看到这一幕,歇斯底的咆哮起来。
朝花目瞪口呆,端王殿下拇指上的玉扳指怎么可能溅起血花来?
那玉扳指原本是浓血的颜色,这会透明如水,无色无香,稀松平常。
无名将殿下背起来,放到床上。
北夙双目紧闭,就连呼吸好像也停止了一般。
“殿下这是怎么了?”朝花紧张的问。
无名急得团团转,“殿下血玉破损,寿命就会受到威胁,我得赶紧去找殿下的师父,只有他老人家才有办法令殿下回春。”
朝花便道,“那你快去。我守着殿下。”
无名往门外跑几步,又折回来。“我不能去,我去了,他们就会把殿下当做死人给活埋了。我应该用飞鸽传书给疾风劲草传达口信,让他们赶紧去找老先生。”
那一晚,无名和朝花忙碌得不可开交。两个人过了紧张又忙碌的一夜。
次日,北凰和惊鸿一大早就来到相府门口。相爷早晨得上朝,相府开门的时候,北凰和惊鸿便走了出来。
看到北凰,相爷的脸色十分难看。当然,他还不知道这位庶女早就换了芯子。他只知道他的这位庶女被端王休了,还是皇上亲自盖的大印,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让相府蒙羞。对于女儿的归来,便更没有好脸色。
“你还有脸回来?”相爷怒斥道。
北凰给相爷福了福礼,“女儿见过爹爹。”
“哼。”相爷拂袖而去。
北凰和惊鸿虽然不被相爷待见,不过总算入了相府的门。
只不过,进入相府后,却又是一波三折。
相府那些女眷听说那位草包庶女被端王休掉了,如今灰溜溜的跑回来了,她们又怎么能错过羞辱她的好机会。
夫人带着女儿舜英,姨娘也带着舜宁,舜玉,在一群莺莺燕燕的丫鬟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将北凰拦截在穿堂进入内廷苑的路上。
北凰挺直着脊梁,望着一脸嘚瑟的女人们走过来。
“我就知道这个草包没好命享福,这不,成亲不到一年,就被端王殿下给休了。”说话的是姨娘,见风使舵,捧高踩低是她的拿手好戏。
“可我怎么听说端王殿下很喜欢我们这位草包妹妹的呀?
“喜欢?可笑,端王殿下怎么可能我们的这位草包妹妹?不过是利用她冲喜罢了。”
惊鸿眼底绽放出怒意。脚步往前一步,北凰看出来惊鸿要为她出头的心思,拉住她的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群女人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无事生非。
偏偏傻白甜舜玉听到冲喜二字立刻嚷起来,“冲喜?那舜华妹妹被端王休了,难不成是端王殿下已经死了?”
北凰脸色舜黑,上前就给舜玉一大耳光。
舜玉捂着肿胀的脸庞,愤恨的瞪着北凰,“你敢打我?你以为你还是端王妃?上官舜华,你现在不过是相府的一条摇尾乞怜的狗罢了。被夫家休回娘家,你还有脸打我?”
北凰怒道,“你诅咒端王殿下,若是被外人听了去,别说你小命不保,就是整个相府也会被牵连。”
夫人冷眼望着北凰,虽然心里憎恶这个庶女从前屡次令她难堪,不过这位草包庶女和从前很不一样,她从前的傻都是装出来的,如今变精明了,要对付她也不能太明显。
“既然回来了,便去后院待着吧。”夫人冷冷的说了句,便离开了。
舜玉眼底漫出一抹幸灾乐祸的嗤笑。
北凰和惊鸿来到后院,才从繁花似锦的前院穿过,前院的姹紫嫣红,雕梁画栋,小桥流水,假山幽经,处处透着大门宅院的富贵气。
可后院的景象却凋零萧瑟,房屋低矮破旧,没有精致典雅的灌木花丛,几颗女贞挺立,然后就是竹叶堆砌的竹林。青石板道路也是泥泞不堪,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打理。
惊鸿努嘴,“好歹是相府的四小姐,竟然住这么破烂的地方。”
北凰却笑道,“别忘了我们住在这里可是名不正言不顺,有免费的地方住,就别嫌弃了。”
两人都是征战沙场风餐露宿过的苦主,自然是随遇而安。
破旧的院子,虽然简陋,却清净典雅,也符合北凰的心意。
进了屋,房间里面的家具也是十分简单,一张八仙桌,四张圆凳,一张床,还有一件脱漆斑驳的衣箱。
北凰和惊鸿打扫了一下灰尘,便欣然住了下来。
只是,住处是有了,这膳食却没有着落。北凰和惊鸿入住半天,也没有见人给她们送吃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