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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北凰的突然出现,围攻北瑾的刺客只得转移注意力先攻击她。北夙怕她独力难支,索性走上前欲助她一臂之力。
谁知,北凰很是不领情,还十分不客气的训斥他,“你来做什么?送死?”
北夙知道她看不起自己,也没好气的回怼她一句,“说对了,本王来替你挡箭。”
北凰哭笑不得,“你太小看人了。就是你被射出筛子,也不见得我会中箭。你快些出去。别挡着我杀人。”
被北凰嫌弃,北夙心里尤其不是滋味。这不识好歹的女人。
好在没多久,王占将军和孙庭海将军就带着人马进宫,刺客见势不妙,纷纷撤走。
北凰张开嘴就要喊道,“追杀刺客……”
北夙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巴,小声呵斥道,“别逞强。这里有能征善战的孙庭海将军和王占将军。轮不到你出头。”
北凰悻悻然闭上嘴。
她也不是真的想出风头,就是刚才看到刺客逃走时她本能反应就是发号施令……也辛亏北夙阻拦她。
“还不快走?等着父皇将你就地正法吗?”北夙在北凰耳朵边冷斥一声,北凰方才回过神来,她今晚也是以刺客的身份潜入皇宫的。
于是一个轻功飞上屋顶,很快便淹没在黑夜里。
北瑾杀敌过度劳累,这会停下来,只觉身子软如棉花,整个人摇摇欲坠的倒在地上。
他的白色蟒袍锦衣,到处浸润着鲜血。
“太子殿下!”孙庭海将军和王占将军飞奔过来,他们看到浑身是伤的太子殿下时,本能的在皇上面前夸赞起太子殿下来。
“皇上,太子殿下勇猛仁义,救驾有功,皇上洪福齐天。”
皇上将刚才的狼狈不堪统统抛到九霄云外,试图挺直背板,只是随着年龄的增加,他不再年轻的脊骨却始终无法伸直。他微微佝着腰,目光耐人寻味的落到昏迷不醒的太子殿下身上。
北夙眼底漫出冷戾的锐气,却被他掩饰得极佳。他站出来对皇上道,“父皇,今夜的刺客透着古怪,还请父皇一定要严查刺客来历。”
“哪里古怪了?”皇上心虚的问。今日的刺客有两拨,有一拨是他养的私家兵。另一拨则不得而知。
北夙眼底笑意泛起,道,“今日的刺客有两拨人马。一拨手持的武器是以罪太子当年的兵器谱为原型铸造而成。想必是当年有人私藏了禁书,私底下将那些兵器给铸造出来,其用心儿臣就不得而知了。”北夙说完,鹰隼的目光锁在皇上那双闪烁不停的眼睛上。
“那另一拨呢?”皇上更加关心的是今日刺杀他的刺客们。他好奇今晚刺杀他的刺客是怎么知道他今晚的计划的?
北夙道,“另一拨刺客便是当日出现在瓦里刺杀北凰军的刺客。不过,儿臣很好奇,这拨刺客的夜行衣与第一拨刺客的夜行衣尤其相似,显然是得知第一拨刺客的计划,所以才混入其中,浑水摸鱼。这第一拨刺客先到凤仪宫刺杀太子殿下,第二拨刺客则是直奔千秋殿而来。父皇你可知其中道理?”
皇上听得毛骨悚然。早就怀疑北宣旧部重出江湖,苦于一直没有证据。没想到今晚他们竟然敢直接潜入皇宫刺杀他,若是不除掉他们,真正是后患无穷。
“刺客的心思,父皇怎么明白。”皇上揣着明白装糊涂道。
北夙点到为止,不再多言。
皇上细细寻思着北夙刚才那番话,两拨刺客的夜行衣如出一辙,两拨刺客出现的时间也那么凑巧的几乎同时出现。两拨刺客的这些共同点,总是别有用心的人将他们窜起来才行。而唯一知晓今晚这个计划的人,可是五皇子北璃。
如此看来,北璃不可靠也!
皇上的目光落到北瑾身上,神色幽邃。他固然不喜北瑾,可是在没有扶持一个更靠谱的儿子走上储君之位前,他还不能罢黜北瑾。
“将太子殿下送回东宫,宣太医好好给他疗伤。”
“是。”王公公应道。
“端王!”皇上心里拨打着如意算盘,这北夙睿智不凡,若是将缉拿刺客的任务交给他,兴许北宣的疑团就能层层抽丝剥茧,真相大白。
“你乃大里寺卿,这侦查刺客身份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北夙微怔。心里暗嗤,这贼喊捉贼的戏码他倒是导演得好。他就不怕他将他的老底给一起揭露出来。
北夙道,“诺。”
“还有一事……”皇上忽然想起自己写的悔过书被贼人给顺走了,这北凰军一案他是再也不敢交给刑部重新审核,就怕惹恼贼人将悔过书给公示出来。索性送北夙一个人情,遂道,“北凰的案子,就此结案吧!”
北夙眼底流露出一抹惊喜,“诺。”
这一劫,虽然一波三折,总算圆满收场。
太医为北瑾验伤后,将身上几处非常凶险的伤情转告给皇上知晓后,皇上更加坚定了宽恕北瑾的心思。
北夙就在当晚回到了端王府。
也不知为何,在外面好好的一个人,刚回到府上,就莫名其妙的晕厥在地上。
下人慌慌张张的将他抬进寝殿,北凰得知北夙晕倒后也火急火燎的赶到南院。
那天晚上,北夙身体冰冷得十分异常,身上甚至开始僵硬。就好像……死人一样。
北凰让下人打来热水,她一遍遍为他擦身,只希望温热的水能将他这块冰山融化。
屋子里还燃烧着几只烤炉。随着温度升高,北凰的身体就好像被烤熟了一般,肌肤红透透的。
北凰热得受不了,干脆脱了外衣,脱了中衣,守着北夙照顾他一夜。
翌日,北夙醒来时,烤炉的火已经灭了。北凰趴在他身上,竟然睡着了。
北夙望着只穿着亵衣,勾勒出女儿家的玲珑剔透的北凰,不觉身子一热。
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北凰的脸,北凰便惊醒过来。
北夙的手赶紧缩了回去。“你醒啦?”声音里还透着一抹心虚。
北凰看到不自在的北夙,低头瞄了一下自己,发现她的里面竟然被交领出卖,不觉耳根一红,抱着她的衣裳赶紧逃出去。
北夙眉眼里勾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