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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晚霞映满天。
皇上的御花园,北攸与皇上围在凉亭里的石桌旁下棋。皇上的脸上是老谋深算的笑容,北攸则是心不在焉频频望着御花园入口的方向。
“你在担忧什么?”皇上看出霓王的心不在焉,绕是无趣的丢了手里的棋子。
“父皇,你说狄大人到底能不能救出李桃?”北攸焦急的问。
皇上遐想片刻后道,“那就得看你身边那位高手能不能打得过端王身边的君子剑?”
北攸不解,“何解?”
“端王府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除非你的人有本事硬闯进去。”
北攸便笑起来,“儿臣身边的余晖,是藏剑山庄的传人,他的剑术出神入化,加上他有奇剑阴阳剑助阵,要赢君子剑不难。”
这时候王公公迈着小步子飞快走来,“皇上,霓王府马管家求见。”
“让他进来。”
“诺。”王公公恭敬退下。
不多时,就看到马管家搀扶着余晖走过来。二人神色懊丧,余晖右手手掌失去,血流不止,北攸彻底傻眼。
“怎么会这样?”北攸快步上前,抬起余晖的右臂,鹰瞳里弥漫出难以置信的眼光。
余晖此刻有些虚弱,冲北攸抱歉一笑,“对不起,殿下,属下输给君子剑了。”
北攸瞳子里激起一抹愠怒,“你输便输了,他为何还要断掉你一只手?北夙他什么意思?本王与他情同手足,他断你手,是在暗示要与本王断义吗?”
北攸好不容易才平息了心中的激愤,“说来听听,你是怎么输的?”
马管家立刻愤愤然的插话进来,“本来余晖公子与君子剑朝花打得难舍难分,二人不分高低,可是端王殿下不知为何忽然脑袋发热要为朝花换剑。那宝剑与余晖公子的阴阳剑相互克制,余晖公子才会输给君子剑。”
余晖解释道,“那是星月剑,与阴阳剑并称雌雄双剑。没想到端王府竟然有如此厉害的兵器。”
北攸难以置信道,“没想到一向不问世事的夙儿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汇集君子剑,星月剑等翘楚利剑。更想不到,端王府还有人如此懂剑道。夙儿一向热衷于研究刀法,这换剑的提议必然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马管家道,“这换剑的提议是端王妃提出来的。”
北攸怔仲良久。脑海里再次浮出初见端王妃时,她英气逼人的眼茫。“端王妃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皇上默默的坐在凉亭里,目光玩味的停留在北攸那或愤怒,或失落,或惊诧的脸上。毋庸置疑,端王北夙的实力令他大开眼界了。
皇上从凉亭里走下来,声音慵懒至极的询问道,“狄大人持孤的口谕搜查端王府,端王岂能抗旨不遵?”
马管家道,“只因狄大人说话有不痛不痒的纰漏,又未着官袍前去,端王殿下便以狄大人神志不清为由,拒绝刑部搜查端王府。”
皇上的脸色极其难看,“这个狄大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马管家急得如惹锅蚂蚁,“殿下,我们的人没能救出李桃。只怕要委屈殿下尽快藏起来!”
北夙笑道,“这世上最安全的地方除了皇宫还能有哪里啊?本王就不信,夙儿就算真的胆狂,还真能在父皇的地盘上撒野?”
皇上背着手来回踱步,听到北攸散漫的声音,脸色变得肃穆起来。道,“你把你的九弟想得太简单了。别说孤的皇宫,就是阎王殿他也敢闯。他若是手持大(理)寺的逮捕令,孤还能不让他搜?”
北攸敛了笑容,“那儿臣还能藏在哪里?”
马管家想了想给霓王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殿下,端王是皇子,进出皇宫自然无可厚非。可是皇宫有些地方却是他想不到,也不敢冒犯的。”
皇上和北攸兴致勃勃的望着马管家,“说来听听?”
马管家道,“依属下看。殿下可与李桃来一出桃代李僵。这李桃既然可以代替殿下,殿下为何不可以代替李桃?”
“你是让本王潜藏在父皇的飞鹰军里?”
自从北凰利用重型兵器炮轰皇上的千秋殿后,皇上就胆惶惶的出动了他的王牌护卫飞鹰军,与御前侍卫一起在千秋殿前当值。
飞鹰军没有名字,只有数字代号。他们拥有统一的黄金铠甲,统一的黄金面具。身高,胖瘦只有微乎其微的差距。
北攸隐身在飞鹰军里,真正是最好的隐遁方式。
北攸转身望着皇上,皇上忍不住揶揄他一句,“你这是狐假虎威,不过你这招实在很高明。”
北攸无奈道,“儿臣也是被九弟逼得走投无路了。”
皇上笑道,“你就安安心心的留在千秋殿当值吧。端王胆子再狂,也不敢冒犯孤门前的一块地。”
那天晚上,北夙连夜进宫,去见了皇后。皇后见到北夙,惊喜之余,也万分惊惑,“夙儿,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北夙的脸色不似从前那般天真浪漫,他的黑瞳里是一种严谨的探究。皇后禀退左右,将北夙带到内室,这才拉着北夙的手柔声道,“夙儿,你有什么话尽管问,母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北夙便无所顾忌的询问她,“母后能否告知孩儿,北攸的母妃当年生产时的详细情节。”
皇后本来已经猜到北夙今晚要问的话题必然是十分沉重的,没料到竟然是她心里最不愿意提及的往事。
“母后不想说。”
北夙道,“那母后能否告诉孩儿,当年北攸的母妃生下的孩子是双生子吧?”
皇后惊得花容失色。“你怎么知道?”
北攸望着皇后苍白的脸色,不想在她心上撒盐,便要离去。
“夙儿你留步。”皇后却忽然叫住他。
北夙背对皇后,很是乖觉道,“母后不想提,儿臣便不问了。”
皇后却心酸道,“知道真相,才能让你立于不败之地!”
北夙徐徐转身,他看到皇后的身子在瑟瑟发抖,她端起面前的茶盏就一饮而尽。她的手也在剧烈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