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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木床上的人双目紧闭,眉头紧锁,看上去很是痛苦地紧紧地抓着床被的一角,大概是太过用力,手背上青筋凸起,木床被他的一些动作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窝在床边的白异犬,就跟它的主人一样,眉头上的两坨肉皱在一起,像是在做一场噩梦。
季骁站在一片漆黑的水面上。
刚开始,他很镇定。没过多久,面前的黑雾里浮现出一个画面。
他看到沈玉和金洵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在一起,看到两人相识到相知到相守的一幕幕。
看到金洵手中的玉佩,最终变成了是沈玉寻找的模样。
又看到了茶馆中,一身黑袍带着面具的男人,在与沈玉交谈后转身离开,摘下面具后露出金洵的脸。
他看到最后,两人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师姐的身边再也没有他的位置,甚至到最后,师姐的一颦一笑,每一句玩笑话,都对着金洵说,对他越来越疏离。
……
安静的空间里骤然出现断裂的声响。
床边的白异犬耳朵一动,眼睛立刻睁开,四脚站起,看向发出声音的位置。
季骁手掌底下的那一处位置,床被直接破开一个洞,与床面的那个窟窿完全吻合。
他手心底下的黑气缓缓收回体内,白异犬感受着那股陌生的令它恐惧的气息,后退几步缩到墙角,嗷了一声,它又在那股气息中,嗅到了主人的味道,那叫声最后逐渐变成了疑惑的音调。
季骁手指一动,撑着木板从床上坐起,一头冷汗的他,无声地喘着气。
白异犬想靠近,又不敢,踌躇了一会儿,啪嗒啪嗒地绕开窟窿,跑到他手边蹭了两下。
季骁在那毛绒绒的触感中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走下床,盯着木板和床被上的窟窿看了一会儿,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摸出一枚玉佩。
他走到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桌子坐下,点起烛火,火光跳跃在他脸上。白异犬灵活地跳到桌上,嗅了嗅那枚玉佩。
“一个白色的,普普通通的玉佩。”季骁缓缓开口,“就跟你一样。”
白异犬歪头:“嗷?”
季骁把玉佩放到它眼前:“就连纹路,也只有几道,就跟外面摊子上随便卖的玉佩一样。”
白异犬的圆眼睛下意识盯着玉佩,就见到它主人手中的这个“跟他一样”的白玉佩里,忽地有一抹黑线动了一下。它抬起一只脚,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发现这玉佩还是那样白白的,好像刚才都是它的错觉。
季骁并未发现什么不对,他收回手,看着这枚玉佩,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梦中的画面。
白异犬就看到,自己的主人又冒出那股令它极为陌生又害怕的气息,忽然,它又看到了一幕,让它再次抬脚揉了下眼睛。
再抬起眼皮时,主人身上的那种黑压压的气消失不见,只是,好像有那么一缕,飘进了玉佩里,化为一道黑线,很快消失不见。
白异犬困惑地叫出声:“嗷??”
“叫什么?”季骁抬眼看它,轻笑了一声:“是觉得奇怪,刚才那是什么?”
白异犬:“嗷。”还有条黑线。
季骁看着它,大概是因为这是它的灵宠,还是师姐喜欢的灵宠,并且不能说话,让他忍不住倾诉。
“你知道刚刚那是什么吗?”
他也没真的需要白异犬的回答,继续说:“那是我的……就跟师姐的灵力一样。但是,他们的灵力都是明亮、灿烂的颜色。都是他们灵根的颜色。就像师姐,是金色的。”
“我的为什么是黑色?”
季骁像是自欺欺人地说:“难道因为我是废灵根?”
白异犬嗷了一声。废灵根的灵力是白色哦。
这个力量,从他与想要闯入师姐洞府的黑袍人纠缠过后,就出现了。
凭空出现,他尝试过,与那些灵力一样,能用许多法术,甚至比法术原本的破坏力还要更强一些。
于是,他第一反应,就是将这件事情藏起来。
他的丹田里,灵力依旧空空如也。可他却能随心控制,随手用那股力量,那力量能自如的在他丹田中运转,还能从中散去,等他想要的时候,再出现。
太疯狂了。
季骁颤抖着手指,却不舍得放开。
他不是没有见过魔气,可他从未修过魔,又怎么会有魔气?
季骁固执的欺骗自己,把这事藏起来,连师姐的那两个灵草都不曾说过,就连师姐,他本能的想要隐瞒。他心底有预感,这似乎不是件好事,但他却……不会放手。
“其实,魔修也有不少。”季骁跟白异犬轻声说,“就像无极门、玄蛊门那样。所以我日后,就算是个魔修,师姐也不会反感我,是不是?”
白异犬:“嗷嗷。”如果主人你的眼神没那么可怕,那可能是吧。
季骁手指收紧,死死地捏着玉佩,一度让人以为他会把玉佩捏碎。最终,他盯着玉佩,还是将他放回了怀里收好。
这是娘在死前清醒时,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想起那个人以前对他的打骂和吼叫,还有那疯癫的模样。季骁冷笑了一声,在最后一刻塞给他这玉佩,还说永远不要拿出来这是保护他,死的时候却喊着让他跟着下黄泉……
他娘有病。
他大概也有。
所以他永远都不会对师姐说这事。
不让她知道自己可能有病。
季骁站起身,准备出去,找些东西补木板上的窟窿,去外面看看有没有铺子,能把床被换了。
如果大清早把店家喊醒,他存下的灵石,应该可以买下想要的东西。
走之前,他脚下一顿,俯视着桌上的白异犬。
“你,也跟上来。”
“嗷?”
“先去看看师姐醒来没。”季骁想着它能吸引师姐注意,一把将白异犬抱起:“若是醒了,你拖住师姐。别让她进我房间来。”
白异犬点了点头。
·
一人一狗在走廊里走了两个房间的距离,停在门前。
季骁提着气,凑近了房门,侧耳去听。
屋内并未有呼吸声。
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灰蒙蒙的天,却能看到一点亮色。
在宗门里,师姐都要起来练剑的。
季骁轻轻敲门,喊道:“师姐?你醒了吗?”
没有人回应。
季骁犹豫了一下,对白异犬说:“如果师姐生气了,你记得讨她开心。”
说完,他就推开了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就连被褥都好像并未有人动过,规整地放在床上。
季骁立刻走进屋内看了一圈,飞快退出来,跑到廊里窗边往客栈里的后院看去,也没有看到那个练剑的身影。
他顿时急了起来,一时间梦里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就在季骁想要去看看金洵的房间里有没有人时,身后传来一个轻柔地笑声。
“季师弟,怎么起那么早?”
季骁听见声音,刚要转过身,手边就落下来一缕青丝,他迅速退后,目光不善地看着来人:“邵师姐。”
邵蔚丝毫不尴尬,慢悠悠地直起身子,倚着窗边,笑盈盈道:“季师弟居然直接闯入大师姐的房间,是有什么要紧事吗?若是很急,不妨问问我,或许我也能帮上什么忙。”
怀中的白异犬瞬间面露凶色,露出的犬牙,在它的控制下渐渐伸长出獠牙。
季骁在第一时间捂住了白异犬的脸,让它避开邵蔚的视线,只说道:“多谢邵师姐关心,我并未有什么要紧事。”
他说着略微欠了欠身,转身就打算离去。
邵蔚却是轻声笑了两声,抬脚闪到他的面前,将人往墙角逼去。
“季师弟,走那么快干什么?你不就是想知道大师姐去哪了吗,我告诉你呀,我知道的,师弟你对大师姐最为忠心,定是知道大师姐这个时辰会起来练剑。不过今早呢,金洵也早就起来了,两人好像一炷香之前,就去街上了呢。”
季骁的手指紧了紧,他掌心下面的白异犬发出低声的呜咽声。
“师弟你说这大早上,街上的铺子都未开,那两人出去能干什么呢?莫非是相约去郊外的湖水边一起练剑?还是,想着这附近或许还有什么妖兽,帮这城里的修士处理?”
邵蔚说得快且清晰,声调婉转,语气里的某些意味格外的明显,几乎是每个字都在扎在季骁身上。
“对了,大师姐他们好像往某地方走去了,师弟,需要我帮你指个方向吗?”
季骁心中警惕,沉声说:“麻烦师姐带路。”
邵蔚便侧身,让出一条道来,笑道:“师弟,请。先下楼。”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下楼,一楼看店的小二撑着脑袋昏昏欲睡,半点都没被这些动静吵醒。路过客栈通往后院的门时,邵蔚陡然抬起手来,一掌将季骁拍入后院内。
季骁猝不及防,下意识想要出手,又想起自己的废灵根,只能咬牙让自己入了后院。
“季骁。”邵蔚原本柔弱的形象一变,眸中燃烧着熊熊的**,语调微扬地说:“你对大师姐,还真是忠心耿耿啊。”
她细长的手指挑逗般地抚摸上自己的下巴,头微微地抬起,斜睨着看他,手指顺着方向缓缓停在领口,往下一扯,露出脖颈:“你那天,可真是掐的我很痛啊。”
季骁神色瞬间下沉。
“掐得太使劲,真没想到,一个没有修为的弟子,能让我这个灵仙修为的人,脖子上都能留下一道痕迹,怎么都消不掉。”
邵蔚抱怨地说:“害得我只能给自己用毒虫咬上一口,不然也太明显了。”
“那个人竟然是你!”季骁眼神凶恶地盯着她说,“你居然还敢说出来?”
“怎么不敢?”
邵蔚身子前倾,身上的幽香飘入他的鼻内:“季师弟,你不是个凡人。可你也不是普通的弟子。”
她勾唇一笑说:“你是魔修。”
“你可知道,魔修隐藏自己的身份和岁数,潜入天云宗,会是什么后果?”邵蔚笑道,“没人会相信你只是想简简单单的入宗门,不把你抽筋拔骨,毁去修为,问出个缘由,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季骁神情阴沉,反问道:“你又能有什么好后果?”
邵蔚:“可我并非魔修,顶多只是被逐出师门。可你呢,恐怕大师姐都保不住你。啧,更何况,你跟宗门里的人去说啊,说那天晚上的人就是我,你看看,谁会信你一个废灵根弟子说的话呢?可他们却会信我说你是个魔修。多可怕呀。”
“还有大师姐,你刚入宗门,恐怕不知道,过去有多少魔修到死在她的剑下。”
季骁抬眼看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邵蔚看穿他并不敢现出自己的魔修身份,笑说:“季师弟,你看看你大师姐,对你也不怎么上心,根本帮不上你的忙。不如你换个人,效忠于我,如何?你想要的,我也可以帮你,我需要的,你也能帮我。甚至你想修炼出正统灵力,我也能帮你。若是你们魔修的交易里,需要我的人,也不是不可以。”
季骁顿时厌恶地皱起眉头来,他还未说话,邵蔚轻笑一声,传音与他说:给你两天时间考虑,季师弟,两天后,你到底是个不怀好意的魔修还是个能修炼出灵力的天云宗弟子,全看你怎么选择了,不要耍花招哦。
身前的人眨眼间消失在后院,空中落下一片,对方坏心一起故意撕下来的一片粉嫩的外衫,破碎地落到他手中。
季骁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人就踏入了后院。
“师弟?”
沈玉手里提着篮子,走了进来,一眼看到他手中的碎衣,面色古怪地说:“这衣服……”
季骁手中一烫,立马甩到地上:“不是我!”
他手一松,怀中的白异犬当即狂奔到沈玉的脚边,狂叫三声:“嗷嗷嗷!”
那音调就仿佛在重复刚刚的“不是我”三个字。
沈玉看了它一眼,在狗叫声中好似感受到了紧张、委屈、恐慌等等的情绪,复杂地情绪将人包裹起来,原本应是压得人喘不过气,可是从一只狗身上传来……咳。
季骁冒着冷汗地站在她面前,不放过她的任何表情,倔强地对视:“……不是我!这衣服,就是,突然从空中飘来的!”
沈玉指了指地上那明显人为撕裂的痕迹说:“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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