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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蓝:“迄今为止,贺云你是夸我做饭夸得最认真,也是最精彩的!”
贺云看到姜蓝脸上的笑,他的目光亦如刚才那般认真:“姜医生,我说的都是实话。”
再继续说下去,她都要害羞了。
贺云吃过鸡腿,姜蓝与贺云来到新的仓库。
如今的匾额,不算被姜德泽强行留在书房的那一块,姜蓝总共已经收到56块匾额。
贺云今天下午的修复工作,是修复昨天在拍卖市场拍回来的明代匾额。
贺云不想姜蓝站在他身旁,专心认真地看着他。
这样的他根本无法对匾额进行修复,他无法专心认真。
贺云:“姜医生,这块匾额你看看,你能修复吗?”
贺云打算给姜蓝任务,让姜蓝有自己的事情去忙。
姜蓝顺着贺云的目光看去,看到是一块民国时期的匾额。
匾额上写着:“螽斯衍庆”。
姜蓝知道这是块婚庆匾。
匾身上的漆身脱落并不严重,但拼接在一起的木块之间却已经出现很大缝隙,需要将这些“分家”的木块合并在一起。合并木块的事情,之前姜蓝没弄过,都是贺云在弄。她做的大部分工作都是对匾额的清理,接触的修复工作也就是简单地将一些有木纹裂开的地方进行缝隙清理,以及注胶黏合。
姜蓝:“这么大的缝隙,是需要将他们敲合在一起吧。”
贺云:“慢慢敲,动作要缓要轻。”
姜蓝并不自信:“贺云,我要是将这些木块敲断了怎么办?”
贺云:“姜医生,你都能轻易接好病人脱臼,断骨的情况。匾额现在的病情跟病人一样,你可以的。”
听贺云这么一说,姜蓝瞬间有了信心。
姜蓝一声轻咳:“那我试试看!”
姜蓝将原本打算放在贺云身上的注意力转移到贺云指派给她修复的匾额上面。
姜蓝看着匾额上面的字迹产生疑惑:“贺云,‘螽斯衍庆是一块婚庆匾。我能明白这螽斯衍庆是在比喻多多子多孙,开枝散叶的意思。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会用螽来形容。螽指的就是现在的虫。”
贺云正在修复明代匾额“礼仪家”的手一顿。
贺云解释说:“姜医生,你看过《诗经》吗?”
“恩。”姜蓝点了点头,“看过一些。”
姜蓝隐约明白过来贺云的意思:“贺云,你是说‘螽斯衍庆的典故是出自于《诗经》?”
匾额上不是匾文都是出自于典故。因为这典故,它具备了传承国学的文化的基础。
上款,下款的内容则像是日记。
人们利用典故,以及上下款,表达了当时的时间,地点,人物,事件。
贺云应道:“没错。‘螽斯衍庆的典故出自于《诗经周南螽斯》。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
姜蓝一停是出自于《诗经》,立即转而明白过来,为什么会用螽来表达。
《诗经》是我国历史上第一部诗歌总集,而《诗经周南》则是《诗经国风》中的一部分作品,时期包裹东周,以及西周。
那个时期老百姓诗歌所唱的内容都和自己的现实生活息息相关。看到虫迅速产卵,就会想到多子多孙,以至于有了这样的典故。
听完贺云的解释,姜蓝再次双眼发直看着贺云。
这样的目光是贺云难以承受的。
贺云:“姜医生,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贺云低下头努力想要将注意力集中在他所要修复的匾额上。
姜蓝却依旧盯着他。
姜蓝:“贺云,你越发像一块璞玉。不,你不是像。你就是。最开始被埋在砂石中,后见天光。”
贺云紧了紧拿在手中的毛刷:“姜医生,我……没你说得这么夸张。我也只是因为以前看过《诗经》而已。”
姜蓝忍不住笑:“实不相瞒,在我小的时候,我爸也逼着我看完一整部《诗经》。结果呢,我能记住的也就是那最出名的几篇。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类。像《螽斯》这篇,我甚至连名字都已经不记得了。”
贺云转而却道:“姜医生,那是你以为你需要记得医术比较多。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需要把精力花在救死扶伤上面,也就不需要记得这样的诗歌。”
每每听到贺云说话,姜蓝就觉得自己像是如沐春风。
姜蓝:“贺云,我觉得……跟你在一起,我会是一个长寿的人。”
跟他在一起……会是一个长寿的人……
那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意思吗?
贺云拿着毛刷的手一抖,他的心尖亦是跟着一抖。
此刻贺云知道姜蓝并没有任何男女之情的意思,可是一旦让他联想到能够和姜蓝一直相处想去,他的心跳不由加快。
贺云声音微哑:“为什么这么说?”
贺云还是不敢转头去看姜蓝。
姜蓝:“从我们中医学的角度来说,如果在生存条件很好的情况下,病多起于郁。这郁是人的心情不好。而人的心情郁闷是因为他所遇到各式各样的事情所造成的。比如就像刚才,我会因为我的知识量没有你渊博,而陷入小小的郁闷当中。但是你转瞬又挑我的优点说,化解了我的郁闷。如果没有郁的话,我当然能活得长寿。”
“可是……”贺云欲言又止。
姜蓝:“可是什么?”
贺云眼底划过一抹黯然:“姜医生,就算你把我当作家人,我也不可能待在你身边一辈子。”
贺云话音一出,整个仓库内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姜蓝想到了贺云今后还要娶妻生子,就算他愿意留在匾额博物馆里一直工作。但这天下之间没有不散的宴席,没有不终结的琴曲。
为什么她一想到这些,心里就闷闷的难受。
是因为想到终究有一天贺云会离开她?
还是因为想到贺云终究有一天会娶妻生子?
姜蓝被自己的第二问想法给惊到。
这时,仓库内响起贺云低哑的声音:“姜医生,虽然你现在是单身一人。但今后你会再遇到良人。会有人重新给姜医生带来欢笑。”
姜蓝皱了皱眉,内心很是抗拒贺云这样的说法。
姜蓝:“还会有这样的人出现吗?”
低着头的贺云眼中浮现着苦涩:“会有的。”
姜蓝微微张了张嘴,没有再说话。她甚至收回了自己落在贺云脸上的目光。
姜蓝亦是低头看向自己手中正在处理的匾额。
她开始在心中不断问自己,她是不是对贺云有了家人之外的想法。
这天知道晚上日落的时候,姜蓝也没修复好“螽斯衍庆”这块婚庆匾。
而贺云已经将现目前位置姜蓝所拥有的匾额中,年纪最老的一块匾额给修复处理好。
贺云走到姜蓝跟前,看了看姜蓝的进度说:“姜医生,修复匾额对你而言,还是存在着难度。这块匾额,我明天修复就好。时间也差不多了,我送你回渝安堂。”
姜蓝应了一声,却不像之前一样,时不时将目光落在贺云脸上。
回渝安堂的路上,姜蓝沉默不语。
贺云察觉到从他的说出姜蓝今后会再遇良人之后,姜蓝的情绪就很不对劲。
小道上,贺云磁性轻柔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贺云:“姜医生,你有心事?”
她是有心事没错。
这样的心事还与贺云有关。
姜蓝却一口否定说:“没有。我只是……昨天喝了酒,还是感觉身体有一些乏力而已。”
贺云一听姜蓝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突然沉默的,不由担心起来。
贺云:“姜医生,你不胜酒力。今后少喝酒,我会看着你的。”
姜蓝眼中的目光又是一怔。
她的心情变得极其复杂。
以前听到这样的话,她不会有其他想法,只会笑着说好。
但现在隐约察觉到自己对贺云的心思,她竟然看是思考今后到底是到什么时候。
这句关心她的话突然之间变得暧昧。
贺云见姜蓝埋着头,好似没精打采的样子。贺云脚步一顿。
贺云:“姜医生,你要实在没力气的话,我背你回去。”
姜蓝连连摆手:“不用,没到这个地步。贺云,时间也不早了,你要是赶着回家陪家人吃饭的话,你先回去。我自己走回去就好。”
姜蓝不说后面的话还好,她说出后面类似要赶走他的话,贺云再次意识到姜蓝不是因为昨天喝多酒而没精打采。
贺云:“姜医生,是不是我说错话,惹你不高兴了。”
姜蓝再次否认,眼底带着一丝慌乱:“没有的事。贺云,我不是刚刚还说你很会说话吗,怎么会说错话呢。”
贺云直接挡住姜蓝往家走的去路,逼迫姜蓝不得不抬头看自己。
贺云犀利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利刃打量着姜蓝脸上的情绪。
贺云:“姜医生,那你是在丧什么?”
她……有在丧吗?
姜蓝看向眼前贺云俊朗中透露出书卷气息的脸庞,心中暗道:“我大概是在丧,世间八大疾苦中的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