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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赃蒋唯、刺杀苏子衿,便是意味着,她对孟瑶绝对忠心、绝对维护。因为太过忠心维护的原因,直接便导致了现下这一幕的发生,因为怕罪责落到孟瑶的头上,怕蒋唯说出事实,她便想也不想,就径直这般急迫的栽赃着蒋唯。
可她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其实是在蒋唯的心上插了一把刀。原本她若是不这般,蒋唯还会给自己一个借口包庇维护孟瑶,可她如此的表忠心,明摆着就是不想牵扯孟瑶,只一心拉下蒋唯。
如此一看,便是傻子都可以发现,此事与孟瑶干系甚大,蒋唯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随时可以丢弃!
瞧着喜乐如此开怀的模样,一旁的苏墨自然明白她的想法,看了眼马车上的苏子衿,他唇角便浮现了一抹笑来。
司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只面无表情道:“你东篱的丞相,可算是有勇有谋。”
这等子栽赃陷害的事情都做的明目张胆,这等子玩弄人心的手段都干的光明正大,如何不是有勇有谋?
听着司言的嘲讽,蒋雄脸色的暗沉越发深了几分,就见他手中长剑‘噗’的一声插入土壤之中,咬牙切齿道:“世子、世子妃且放心,本将军一定为你们讨回公道!从此,我蒋家一族与孟瑶,不共戴天!”
瞧着蒋雄如此愤怒,苏子衿只红唇微扬,眉眼舒展。
从前镇南将军府刚正不阿,不拉党派,可今后,便是专门与孟瑶、与楼霄为敌的了!
……
……
闹剧过后,那婢女被蒋雄的人带走了,而苏子衿等人,只一如既往的平静,径直入住了驿站。
驿站分四个院落,倒是有些大,早些年的时候,苏子衿便知道,东篱好奢华。
当年文宣帝确实崇尚节俭,但即便如此,好些个地方,还是一如既往的奢靡不改,就好像这儿的驿站一般,若是说大景的驿站是精致,那么东篱的驿站便是精致且奢华,完全不亚于一个富贵人家精心布置的府邸。
苏子衿和司言是住在南边的院落里,整个院落极大,统共有南北两个温泉,苏子衿和司言住的屋宇有一处温泉是室内的,而司随的处所也同样有一处温泉,却是室外的。不过司随本人却显得极为随意,基本没有丝毫怨言,便是一路过来,他也安静的仿若不曾存在。
这一头,司言忙着料理人马一事,尚且未归。苏子衿稍稍沐浴了一番,便坐到了院子里的摇椅上,静默无言。
不多时,就见青茗走了进来,脸上有些愤愤的情绪,骂骂咧咧道:“气死了,气死我了!”
瞧着青茗如此,苏子衿却是莞尔一笑,淡淡道:“这事无果罢?”
虽说的疑问的口气,但苏子衿说出来的时候,却是含着肯定的意思,听得青茗一愣,随即就见她撇嘴道:“主子猜中了。”
说着,她深吸一口气,不满道:“这孟瑶也是有一手,刚刚蒋雄带着一批人去了左相府,她不仅矢口否认,而且还说从不曾见过蒋唯,那婢女原本肯招供,但临到了孟瑶面前又死活不招自己是她主使的,于是事情便一下子僵住了,只是,蒋雄没想到,才带着那婢女回去,她就中毒身亡了,也不知道是自己服毒还是孟瑶下毒的,真真的气死人了!”
原本苏子衿抵达了这处驿站的时候,便是派了青茗出去打探消息,却是不想,消息打探回来,竟是这样气人的结果,如今孟瑶倒是无碍,平白让她得意了一场!
“孟瑶若是这般好扳倒,也不是她了。”苏子衿闻言,却是展颜一笑,那媚骨楚楚的脸容上一片从容,丝毫不显不悦。
她要对付孟瑶不假,恨之入骨不假,可苏子衿却不会操之过急,毕竟孟瑶不是陶圣心、不是北姬画,更不是随意一个闺阁女子可比拟,一个能登顶丞相的女子,如何是简单之辈?
听着苏子衿的话,青茗却是依旧气不打一处来,她倒是恨不得直接剥了孟瑶的皮,抽了孟瑶的筋!
“青茗,”想了想,苏子衿忽然提醒道:“切不可操之过急,今日那婢女的愚蠢,你可是看到了?”
说这话的时候,苏子衿神色淡淡,倒是看不出丝毫不悦,只是语气中的冷然,却是让青茗一愣,随即青茗拱手跪地,低头道:“青茗谨记于心!”
青茗大抵是几个人中,最为沉不住气的一个人,如今到了东篱,危险重重,苏子衿自是不想青茗由于浮躁的问题栽倒,故而,瞧着青茗一副听进心中的模样,不由便又道:“你先起来罢,我只是想同你说,烟京不比锦都,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你今后若是出去办事情,便带上孤鹜一会儿罢,晚些时候我会同阿言说,让他将孤鹜留下来。”
孤鹜虽瞧着木讷,却是少见的沉稳,不过比起青茗的机灵劲儿,他倒是有些不如的,故而这两人若是一起办事,总归要比青茗独自一人稳妥一些。
苏子衿如是想着,青茗却是皱起了眉头,就见她苦着一张脸,不乐意道:“主子,你就是派青书给我也行啊,那傻大个真的太烦人了!”
青茗对孤鹜的反感,大抵从几日前开始,也不知孤鹜那家伙是吃错了药还是什么,忽然便对青茗格外的殷勤,而且他的殷勤却是不在她的点上,故而老是好心办坏事,徒惹她的不悦。
见青茗如此,一旁的青烟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捂着嘴,便道:“主子大抵不知道,孤鹜委实有些傻愣愣的,昨儿个他还问我青茗喜欢什么,我说她喜欢有趣的物什,结果昨晚孤鹜不知从哪儿捉了一只野猫来,说是要送给青茗。”
青烟的话一出,苏子衿便不禁笑了起来。这孤鹜还真是有些倒霉的紧,抓什么不好,竟是抓了只野猫,要知道,青茗是属鼠的,生平最是讨厌猫儿,更是别提野猫了。
想了想,苏子衿便道:“既然你们如此不了解彼此,正好趁着这机会,多多接触一番。”
苏子衿说的煞有介事,可听到青茗的心里,就是苦不堪言了。一想到自己未来要和孤鹜多‘交流’,她就提前心力交瘁了。
可瞧着苏子衿的模样,又不似开玩笑,她也只好苦着脸,应了一声。
“对了主子,”就在这时,青烟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不禁问道:“明夜接风宴会,主子可要筹备什么?”
明夜便是东篱设的一场接风宴了,四国皆是将会齐聚一堂,热闹与尔虞我诈,相互辉映。
敛了些许笑意,苏子衿抬眼看向暗夜中的繁星,只凝眸,缓缓道:“准备一番,是该会会那些‘故人’了。”
幽深的桃花眸,忽明忽暗,苏子衿唇角挂着浅淡的笑意,一瞬间令人看不出情绪。
……
……
三月底,烟京皇宫灯火通明。
宝马雕车,一路芳香。
彼时,有马车徐徐前行,在这黑夜中,依旧突兀。
直到抵达酒楼前,那马车才停了下来,车帘子被掀开,露出里头矜贵的女子,只见她生的清丽异常,一袭烟青色的长裙,娉婷袅袅,惹人侧目。
“左相大人。”守门的小厮上前一步,恭敬道:“王爷已然在里头候着您了,吩咐你快些进去。”
东篱左相孟瑶,人称东篱第一奇女子,几乎整个朝堂的人都知道,她是效忠于摄政王楼霄的,故而派别一说,倒也是清清楚楚。
孟瑶闻言,只温和一笑,随即她微微颔首,便领着两个婢女进了酒楼。一时间,喧闹的酒楼安静了下来,众人皆是瞧着这美丽的女子,愣愣不支一言。
“左相大人!”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随即气氛就像是炸开了锅一般,陆陆续续的便有人惊叹起来。
看了眼那惊呼且一副打算行礼下跪的人们,孟瑶却是显得极为淡然,微微一笑,就听她道:“各位不必如此,本相不过是来这雅间小坐罢了,要仔细论究起来,也只是这酒楼的客人,与各位平等。”
说着,孟瑶只朝着众人点了点头,便跟随着小厮,缓缓走向了二楼雅间。
瞧着这般亲和的孟瑶,众人皆是痴痴迷迷,赞叹不已,要说东篱百姓呼声最高的,百官之中,当属孟瑶莫属,她为人极为亲和,没有那股子高高在上的凌驾之感,也从来只做实事,再加上她本人容貌生的极好,这样的女相,谁人不喜欢?
随着一众赞叹之声的飞扬,孟瑶很快便来到了雅间的某处。
东篱崇尚奢靡风雅,大有魏晋之风的洒脱,故而,但凡是出名点的酒楼茶馆,皆是有专门的议事雅间。这等子雅间外头,有重兵把守,想要窥探几乎不太可能,而地下的那群百姓,更不会悄然跑来监视,毕竟在东篱,但凡此般偷窥行为,都是要受人诟病的。
于是,不多时,孟瑶便在身边婢女的开门下,缓缓走进了雅间之内。
明亮的屋内,有酒香扑面而来,身后婢女识趣的掩门,跟随孟瑶走向珠帘之内。
拨过叮叮作响的珠帘,孟瑶看向低眸饮酒的楼霄,淡淡一笑:“王爷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兴致。”
“左相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众人追捧。”楼霄闻言,只勾唇一笑,邪魅道:“不知方才底下那群无知之人,可是满足了左相的虚荣之心?”
说这话的时候,楼霄抬眼看向孟瑶,那双褐色的瞳眸底下,丝毫看不出情绪。
原本孟瑶是可以从暗门进来的,只要从暗门进来,便不会遇到那些个吃酒的百姓,也同样的,不会被人所瞧见。可孟瑶却是直接从正门进来,俨然便是故意要留一个‘平易近人’的印象,诓骗那些个无知的文人骚客!
楼霄的话音一落,却是见孟瑶兀自坐了下来,那清丽的脸容上,没有半分被嘲讽了的怒意,更是看不见一丝的不悦,只温婉的笑了笑,回道:“本相以为,各取所需罢了。”
孟瑶的话,可谓是开门见山,只她笑容淡淡,却是不见那股子虚荣的嘴脸,唯有清风明月般的平静,叫人侧目。
楼霄听着,倒是不作回复,敛了心头的那抹情绪,他才勾唇笑道:“听说大景使臣抵达城郊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问题,不知左相可是知悉?”
“王爷是说苏子衿么?”孟瑶也不回避,只清雅笑道:“想不到王爷这两日繁忙异常,还能顾忌使臣那头的事情,委实的用心了。”
楼霄去了大景许久,如今堪堪回来几日,自是格外忙碌,再加上朝堂之事、四国大会之事接踵而来,他已然有两个昼夜不曾歇息,也算是出奇的忙碌了。
“本王有心没有心,左相不必知道。”楼霄冷笑一声,脸上的温和也转瞬消失了去:“只是,左相可要谨记,苏子衿不是你可以动的人!”
浓浓的警告意味扑面而来,孟瑶心下一顿,便缓缓伸手,拿起了杯盏,不以为意道:“王爷说什么,本相可是不知道。”
装傻充愣?楼霄眯了眯眼睛,忽然长臂一伸,便径直捏住了孟瑶的脖子。大掌之下,她就好像是任人宰割的鸡仔一般,无法逃离。
“小姐!”一旁有婢女见此,不禁惊呼一声,与此同时,另一个婢女亦是试图拔剑,阻止楼霄的暴虐行为。
只是,那婢女堪堪一碰腰际的剑柄,就见楼一手中利刃出鞘,直接便落在了那婢女的脖颈之上。
有杀意顿时涌现,两个婢女皆是心下一惊,纷纷看向孟瑶。
反观孟瑶,却是极为平静,她就好像没有察觉捏着自己脖子的大掌一样,脸上的笑容依旧清雅出尘,半分不减。
“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褐色眸底的杀意忽然浮现,楼霄掌下微微用力,下一刻,就见孟瑶因为呼吸不顺畅的缘故,脸色红了起来。
“王爷当然可以杀了本相。”孟瑶的语气依旧十足的平静,便是眼底,也是丝毫没有恐惧的意思:“只是,本相若是死了,王爷今后在朝堂的势力,可就少了一大截。如今楼宁玉拉了钟离入营,不知若是没有本相,王爷独自一人,可还招架的住?”
东篱左右丞相,势均力敌,可比起孟瑶这个得民心的左相,钟离这个右相俨然掌控的权利要多得许多,否则钟离也不可能独树一帜,与楼霄分庭对抗。如若孟瑶死了,她手中的权利将会落到钟离这个左相的手中,与此同时,民心这一块,楼霄也会失去大部分的支持……
孟瑶的意思,楼霄自是明白,手下的动作一松,就瞧着他将孟瑶仍在椅子上,眼底满是警告之色:“孟瑶,你最好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
“本相自是知道。”孟瑶随意的揉了揉自己的脖颈,抿唇笑道:“只是王爷也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说着,孟瑶不慌不忙的继续倒着那杯方才尚未倒完的酒,执杯一笑,云淡风轻道:“听说苏子衿和司言极为恩爱,今儿个出了事情,司言还只询问苏子衿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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