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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笑的这样开怀?”一声清冷的嗓音传来,紧接着,便有雕花木门被推开的声音。
苏子衿听着,只偏头朝着屋外看去,就见司言一袭冰锦纹麟白衣,身姿挺拔如玉,闪身进门。
微微一愣,苏子衿有些诧异,司言这厮,怎的就这样从正门进来了?
司言大踏步走近,瞧着苏子衿没回过神的模样,心下一时觉得有些趣味。
等到走至她的跟前,他才低声道:“这样惊讶做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司言依旧眉眼冷淡,丝毫看不出表情,可那双漆黑如墨的凤眸中,却有一缕笑意转瞬即逝,让人难以捕捉。
“你今儿个竟是从正门进来?”苏子衿轻笑一声,弯唇道:“我以为,那儿才是你该进来的‘门’。”
说着,苏子衿纤纤如玉的青葱手指落在一侧的窗户上,言笑晏晏,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味。
青烟和青茗对视一眼,随即行礼道:“见过世子。”
“你们先出去。”司言淡淡说着,倒是没有去看青烟和青茗。
青烟和青茗见苏子衿没有说话,便点了点头,齐齐离开了。
一时间,屋子内便只剩下苏子衿和司言两人。
走到苏子衿身边,司言不疾不徐的坐在她对面后,才抿唇说道:“那我下次,便从窗口进来?”
司言的表情,极为认真,一副示意苏子衿的模样,看的苏子衿不禁笑了起来,眉眼生辉,甚是美好。
凤眸微深,司言低眉看她,敛了玩笑之意,只淡淡道:“你院子里的暗卫也算是对我熟识了,只是我同他们说过,其他人便是要小心为上。”
司言这意思,其实就是解释为何他从正门进来。大抵是青书等人已然对他熟识,所以他才这般光明正大的便从正门进来,而他后半句话,则是在敲打青书等人,只为了更好的护住她。
苏子衿心中明白,脸上的笑意倒是越发浓了几分,也不知为何,便是如此瞧着司言,也如此的赏心悦目,不得不说,这厮着实是个好颜色的。
“你方才想什么,笑的那样开怀?”见苏子衿笑而不语,司言亦是觉得无比愉悦,大概是有情之人皆是如此,哪怕相顾无言,也让人深觉心中欢愉。
苏子衿红唇微动,便似是而非道:“不防你来猜一猜我在想什么?”
明灯下,美人挑眼轻笑,仿若画中妖姬,却又自带仙气,看的司言心中一动,便径直伸出手臂,一把将他拉入自己的怀中。
苏子衿不禁怔了怔,下一刻便发现,自己此时坐在了司言的大腿上,这姿势有些暧昧,瞧得苏子衿不禁瞪了一眼他。
然而,苏子衿这一瞪,倒是全然取悦了司言。那张秀美而清冷的脸容,稍稍柔和了下来。
只见他薄唇抿起,缓缓靠近苏子衿的耳畔,声音低沉而暗哑:“你大约,在想我。”
司言的话音一落地,苏子衿的脸色便微微泛红起来,压下心头强烈的跳动,她嗔怪的看向他,攒出一个笑来:“你想的美。”
说着,苏子衿便打算起身,离开这滚烫而炙热的怀抱。
只是,她堪堪一动,司言便伸手将她禁锢在怀中,不待苏子衿反应,他便凑了上去,薄凉的唇落在了她的红唇之上。
一瞬间,心跳狂乱起来,苏子衿伸手抵住司言的胸膛,脑中一片空白,只手下隐隐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
“阿言。”苏子衿脸色绯红,忍不住低声一喃。然而,她这样一出声,司言眸底的情动之色,便宛若被点燃了一般,灼灼烧了起来。
他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不声不响的便托住她的后脑勺,止住了她往后退去的动作,随即另一只手,也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双唇紧触,他轻轻含着她的唇瓣,有酥麻的感觉,一阵又一阵涌了出来。
不得不说,司言的学习能力极强,不过先前一两次的经验罢了,这一次他却是吻得苏子衿有些晕头转向。
不多时,苏子衿便觉得自己呼吸不过来,不由得,她便伸手,挣扎着推开司言。司言凤眸有笑意掠过,下一刻,他性感的舌尖便擦过苏子衿的唇瓣,惹得苏子衿不禁一颤,一瞬间,脸色红的几乎就要滴血。
而这时,司言已然放开了苏子衿,他抚上她的脸容,面色清冷,语气却极为温柔:“子衿,你大约要多多练习才是。”
这一声‘多多练习’,说的苏子衿不禁微微一愣,可下一刻,她便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司言这厮,竟是越发的孟浪起来了,连这等子话,也说的这般自然。
见苏子衿眸光盈盈如秋水,有几分小女儿的娇嗔模样,司言薄唇微动,素来冷淡的脸容有情动之色浮现,就打算继续缠绵下去。
然而,他才倾身上去,就听屋外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是孩子的呜咽声音……
“娘亲。”屋外,木木捏着一个小木人儿,抽抽搭搭的便朝着这儿走来。
苏子衿心下诧异,便敛了神色,径直从司言的腿上站了起来。没等司言说话,她便朝着门外而去,缓缓打开了屋门。
小小的娇人儿穿着一件小袄子,蹬着一双小金靴,就这般可怜兮兮的站在她的面前。
“主子,”青茗上前一步,就道:“木木大抵是睡不着,方才哭着要找主子,所以……”
说着,青茗不着痕迹的看向苏子衿,只是,她还没瞧到苏子衿在想什么,就见司言脸色有些暗沉,眸光几乎含着冰刃。
“娘亲,”木木凑上前来,一把抱住苏子衿,呜咽道:“木木想和娘亲一起困觉。”
瞧着那玉雪的小娃娃一副奶声奶气的模样,苏子衿不禁一叹,便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先进来,外边儿冷。”
说着,苏子衿看向青茗,吩咐道:“你先退下罢。”
这意思,便是答应了陪木木一起睡。
青茗应了一声,便很快退了出去。
一时间,屋内便只剩下苏子衿、司言和木木三人,木木一瞧见司言,便有些惊惧不已,大约先前被司言吓到了,如今还记忆深刻。
看着司言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木木便抓着苏子衿的裙角,嗫嚅道:“娘亲,我害怕……”
苏子衿闻言,不禁微微一愣,随即她抬眼,就见司言神色极冷,瞧着倒是有些唬人。
叹了口气,苏子衿便道:“阿言,你莫要吓坏了孩子。”
苏子衿的话一出来,司言的脸色便愈发不好了起来,尤其是看向木木的眼底,仿佛含着利刃。
“娘亲……”木木瘪着小嘴,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模样,看的司言心下一烦,手中便有铜币朝着木木的方向飞了过去。
只听`咚’的一声,不待苏子衿反应,木木便一个抽气,昏了过去。
苏子衿眼疾手快,立即便上前,抱住了木木。心中知道司言点了他睡穴,可到底还是令苏子衿有些不愉。
木木虽不是她亲生的孩子,但也算是她的干儿子,一手养大的,且不说她与林叶关系多好,就木木在她心中的地位,也不亚于亲生的孩子。
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苏子衿便一言不发,抱起了小小的木木,朝着床榻走去。
见苏子衿不悦,司言顿时便蹙起了眉梢,也不知他在想什么,竟是好半晌没有动弹。
直到将木木放置在床上,盖上锦被,苏子衿才淡淡弯唇,笑不达眼底:“世子可知点穴对孩子来说,有些伤身?”
原本点穴便不是多么良益的手段,尤其对木木这样小的孩子,更是有些难以承受,可司言却如此随意,只觉木木烦人,便立即给他点了穴……着实有些肆意妄为过头了。
司言抿唇,有些愣住:“不知。”
他对孩子一向不甚知晓,便是喜好之心,也全然不具备。故而,苏子衿说的,他是当真不知道。
可,苏子衿那一声世子,却是让他心中一慌,清冷的脸容浮现一抹无声的委屈之色。
缓缓走上前去,司言二话不说,便从背后抱住了苏子衿,他声音极低,却夹杂着淡淡的情绪:“子衿,你只看见他。”
这一声半是委屈,半是服软的话,听的苏子衿心中一软,便又有些不忍对司言生气。
诚然她是个心肠硬的人,可一瞧见司言这般模样,她便没来由的消了脾气……到底有些无奈。
叹了口气,苏子衿便道:“阿言,一个孩子的醋,你也要吃么?”
苏子衿何尝不知道,司言是因为气恼她只看见木木,而对他有些微顾及不到而不愉,可木木确实还小,孩子敏感,她自是要多顾及一些。
“要。”下一刻,便听司言略微发闷的声音传来,听的苏子衿更是所有的脾气都消了去。
“阿言。”苏子衿回过头,失笑的瞧着司言。
“你是我的。”司言抚上她的脸容,深情的吻落在了她的眉眼之上,一路移到朱唇,他嗓音略显暗哑:“你只是我一个人的!”
无论如何,她只是他一个人的,便是孩子,也不能够占了她哪怕一分。
分明是这样清冷的一个人,现下说着这般话,却是有些可爱的紧,即便他面色很淡,几乎看不出丝毫情绪,也令苏子衿没来由的便有些无奈。
“阿言,你怎的这样孩子气……唔……”苏子衿话还没说完,司言那微微带着霸道之意的吻便落了下来。
他捏着她的下颚,薄唇炙热而滚烫,比起先前的温柔,这一次他却是吮吸的有些霸道,那攻略城池一般的情深,让苏子衿不禁深觉晕眩,整个身子也丝毫使不出力气来。
这样的司言,让苏子衿几乎没有能力去抵抗,有酥麻之意立即便涌了上来,苏子衿几乎整个人靠在司言的坚硬的胸膛之上。
缠绵悱恻的吻,好久才结束。两唇分开之际,苏子衿瞧着司言,见他一副清冷却又温柔的模样,心中着实有些无言。这些时日,司言撩拨人的手段越来越高,吻技也越发娴熟起来,便是之前惯常会脸红,现下也只是耳根子绯红,这般一副越来越了解门道的模样,委实有些可恶之意。
这方,司言好似没有看到苏子衿那抹嗔怪之意,只继续抱住她,面色淡淡的问道:“这孩子,是你故交的?”
木木虽是唤苏子衿娘亲,但司言却是绝对相信,木木不是苏子衿的孩子,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是谁的,大抵细细一想,便可悉知。
一个楼霄会利用的孩子,无疑便是他们两人都认识的人的子嗣。而如此一想,便可知,这孩子只会是苏子衿曾经的故交的孩子。
至于那故交……大抵,也不在世了。
“不错。”见司言猜出,苏子衿却是丝毫不感到惊讶,她微微颔首,就将林叶的事情,告诉了司言。
有时候默契和信任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因为知道司言信任,所以苏子衿并不觉他会怀疑,同样的,因为她也信任司言,所以无论从前的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吝啬去告诉他。
听完苏子衿的话,司言点了点头,随即他看向苏子衿,依旧是面无表情,清冷道:“这孩子你若是放心,接下来就交由你父母抚养罢,等再过几年,你若是愿意,便过继到你的名下。”
司言的话,不禁让苏子衿有些错愕,她盯着司言,可见他丝毫玩笑之意,心下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毫无疑问,苏子衿是明白司言的意思的,木木的存在,极容易坏了苏子衿的名声,即便过些日子司言和苏子衿就要成亲了,可若是木木一直这般喊苏子衿娘亲,过不了多久,这锦都乃至世上的人,都会用污言秽语去议论。
司言虽不惧人言,但到底最是在意苏子衿。若是让他坐视不理,任由他人编排苏子衿,显然他是做不到的。所以,他认为,可以先让木木以友人之子的名义,养在战王府,等过几年他们成亲久了,自是可以过继到自己的名下。这样一来,苏子衿既不辜负旧友,也不坏自己的名声,也算是两全其美。
可是,令苏子衿感到震惊的是,司言的话中,竟是还包含着……不要孩子的意思?
在大景,但凡过继,都是因为成婚多年而膝下无子才时兴的,若是按照司言所说,几年之内,他都不打算要孩子?
想了想,苏子衿便轻声问道:“阿言,你不喜欢孩子么?”
司言是长宁王府的独子,又是太后极为看重的孙儿。即便苏子衿没有嫁过人,也明白繁衍后代在司言身上的重任。
若是司言没有子嗣,且不说长宁王夫妇将来要如何闹腾,便是太后……想来也是要让司言纳妾的。
司言闻言,不禁蹙眉,依旧面色淡漠:“你喜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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