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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吕晴和吕曹氏走后,江碧桐很快便收到了消息。
“王妃,肖大人从道观不止带回了吕晴她们。”天冬说道:“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子。”
“谁?”江碧桐问。
天冬回答:“我去见了肖大人的心腹,他同我说那人是苏印!可他明明已经离开京城了,为何又会出现在距离京城不远的道观之中?听说他被找到时贴着假胡子,一看便知不是做什么好事的,这太奇怪了。”
是很奇怪。
江碧桐想起了吕靖死前说过的话。
李大都督和苏印,绝对有说不清楚的关系,为何李大都督要替苏印遮掩十几年前的旧事?为何李大都督和苏印相互维护包庇?又为何本该远离京城的人,如今又出现在了京城周围?
这些问题困扰着江碧桐。
“审问苏印的事就交给肖大人吧,你现在要做一些其他的事。”江碧桐对天冬说:“吕曹氏就那么一个儿子,平日里盯的像眼珠子一般,这次吕靖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死了,她一定受不住,若是叫她知道此事与李大都督有关,想来她会主动对李大都督出击。”
“这不会吧?”天冬说:“王妃您是没瞧见,在顺天府时,吕曹氏还有意遮掩呢,一点也不像诚心维护自己儿子的样子。”
那些不过都是假象罢了。
吕曹氏此人,看重的除了亲情,还有现实。
儿子已死,那现在要紧的,除了给杀死儿子的凶手抓出来以外,还有就是赶紧给自己找一个靠山。如果江碧桐没猜错的话,李大都督就是吕曹氏选择的那个靠山。
再联想到出现在道观的苏印,联想到莫名其妙到京城外面治病的吕曹氏,和苏印关系匪浅的李大都督,江碧桐觉得,吕曹氏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无论怎样,那也是她的儿子。”
从前吕曹氏为了维护自己儿子,让他在外头可以肆无忌惮的拈花惹草,在家中欺负江碧柳那么久,一点也不怕江家找上门来,这已经够说明问题了。
更不用说,前世她做主,将慧姐儿送到吕靖宠妾手中抚养,暗中看着自己的儿子杀死儿媳了!
她对吕靖那种偏执到从不指引他往正路上走的爱,已经写好了她的结局。
随着吕曹氏和吕晴回到东昌侯府,吕靖被杀了的消息,就像是长了脚长了翅膀一般,飞到了大街小巷。
肖承咏当天便被叫进了宫里,勒令他马上查出此事的真凶。
因为性质太过恶劣,康敬帝意识到京城之中有个人,甚至是一伙人,手段极其狠毒,再这样下去,对自己很不妙啊!
如此一来,肖承咏便放下了苏印,将他关押在牢里,先从吕靖的死查起。
然而这一查可不得了,他查到了吕靖外头养的那群外室身上,足足十好几人,丰富程度可以媲美康敬帝的后宫了!这里头有被掳来的良家子,也有从秦楼楚馆中花银两赎了身的娼妓,还有唱戏的瘦马戏子,甚至于还有才十岁出头的孩童!
这里面,一大半的人都是被强迫来的,被关在这个院子,漫无目的的活着,吕靖不知多久才能过来一趟,而她们却一直没有出去的机会。
更可怕的是,吕靖是会杀人的!
吕曹氏怕自己儿子生前的丑事被曝光,所以她亲自出面阻拦肖承咏的调查,这反倒是激怒了肖承咏。问过一个被强迫长达两年的良家子后,肖承咏才听闻了一个极其骇人听闻的事。
原来两年前,这女子刚刚被抓紧这个院子时并非一人,还有一个和她一起长大的好友,二人是一起被抓来的。
好友在住进来的第一夜便糟了吕靖的毒手,女子隔着一面墙听了个清清楚楚,那一晚她哭了一整宿。
后来吕靖要走,她的好友不堪受辱,企图用石砖敲死吕靖,却被吕靖反手用刀子刺穿了肚子,一刀还觉得不过瘾,整整连捅了五刀才算结束。
女子壮着胆子过来看,却被吕靖踩着头,头枕在好友的尸身上,吕靖同他说:“别妄想反抗爷,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儿,就有活着的机会。”
这句话,无数次的出现在女人的梦中。
现在听闻吕靖死了,女人长长舒出一口气,接着便是大哭不止。她指向院子里种的那棵石榴树,说好友的尸身就埋在树下,是吕靖找人做的,连尸首都没给带出去,她和自己的好友在同一个院子里,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地下,住了整整两年!
肖承咏万万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因为这些女子,大多来自京外,是吕靖从京外掳进来的,家里人不知她们丢到了何处,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有些钱财的肯进京报官,家里连米缸都见了底的,也就只能认了此事。
“怪不得这几年间,每隔差不多半年便会有人进京报官说家里丢失了女儿,原来都被藏在了这儿!”肖承咏抬头环视了一圈这个院子,心中恨的滴血!
他曾加派过大量人手,以女子丢失的地方为中心点,四面大肆搜查,却从未找到过人,哪里能想到这些女子就住在京城之中?东昌侯府距离顺天府并不算远,而这群女子住的地方,正是东昌侯府的家奴平时住的巷子,谁能想到她们就在这儿?
这个发现让肖承咏这个老百姓的父母官十分心痛,他怨恨自己没能再查一查,没能进京找一找,没能把这些女子丢失的事往吕靖那个标榜读书人的畜生身上想一想!
看见儿子生前的错事被一样样揭开,吕曹氏的脸都白了,她连忙抓住了肖承咏的袖子,语气近乎哀求道:“无论如何,他已经死了呀!”
“难道人死了,生前的罪过就都抵消了?”肖承咏冷漠的看着这个一天之内苍老下来的妇人,心中并不半点怜悯:“我不能问责于他,可阎王爷不会放过他,是下油锅是割舌头,你儿子有的受!”
说罢,他一把扯回袖子,愤怒的除了院子。
当天下午,东昌侯府家仆所住的巷子便被封锁了,从里头摇摇晃晃走出来的女子多大十数人,后头还跟着许多抬着尸首的衙役,那尸首大多已成了白骨,还有的已经溃烂的没了人样,整条巷子内弥漫着一股令人犯恶心的恶臭。
听见这件事,江碧桐轻声叹了口气。
可惜在吕靖死前,没能让他尝一尝这笔债。
虽说吕靖死有余辜,但杀他的人还是要查的,康敬帝一怒之下撸了东昌侯府的牌匾,因为没有丹书铁劵的加持,这本就摇摇欲坠并不牢靠的侯爵,倒下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当天夜里,吕靖的房间便着了火,火势之大根本控制不了,还殃及了隔壁的院子,整个房间都被烧榻了,加上晚上时夜风很大,这场大火少了整整一夜。
没人知道火是谁放的,或者说是怎么着起来的,但因为吕靖做的恶事太多了,很多人宁愿说他是被老天爷惩罚,也不愿意说是人为纵火,所以这件事便这么平息了下来,老百姓皆说老天爷开眼了。
放火回来的天冬将自己穿着的黑衣烧掉,随手接过了藿香递来的两块柿饼,抹了抹皮上的糖霜便吃了起来,许是柿饼发涩,另一只手又提起茶壶,对着壶嘴直接喝了两口。
“现在的东昌侯府,鬼都不愿意去,我翻墙进去一直看着火快灭了才回来的,连个救火的人都不出来,看来东昌侯府是真倒了!”天冬边吃边说。
牌匾都被摘了,家祠里的排位都被清出去了,现在还哪里有什么东昌侯府?男子生前惹下的祸事,却让女眷来替他扛着,吕靖的母亲和妹妹,皆因他而过上了这辈子都想不到的糟糕生活。
东昌侯府的家仆被疏散了许多,吕曹氏和吕晴都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哪里能把下人都遣走?于是便用积蓄买了个小院子住下,又带着四五个仆人简单修整了一下。
看着住了多年的府邸被关上大门,自己却无能为力,吕晴潸然泪下,只觉悔不当初。
她还没嫁人呢!她辛辛苦苦攒的那些嫁妆,现在都要填家里的窟窿了!
吕曹氏逼着吕晴典当自己的嫁妆,换米换油换她们母女爱吃的燕窝和老母鸡,换来换去,吕晴忽然见到了一样眼熟的东西。
那是两天前,母亲从自己手上要走的首饰,说是要送去道观的。
本应早就被收拾好,放在马车之中的首饰,却凭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哥哥的尸体。
而现在,那已经消失了的首饰,又出现在了当铺之中。
吕晴死死盯着那支赤金红宝的钗子,因为质地太好,实在太贵重,那当铺的掌柜把这首饰当成了镇店之宝,放在了最外面展示,所以才会被吕晴一眼看见。
她指了指那钗子,同掌柜的说:“能否让我瞧一眼?”
掌柜的将钗子递与她,守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着吕晴。
而吕晴先是掂了掂钗子的轻重,又仔细看了看钗头的红宝,便能确信这是自己的那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