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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母种情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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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母种情录】(67~72)(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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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私,断

    案如神,传说目有重瞳,能窥破人心,对犯人所思所想了如指掌,但因量刑过重

    ——他甚至制定了" 腹诽" 的刑名——而深受诟病,朝野民间又敬又怕,毁誉参

    半,四朝通史称之为" 慧无谬判,恶有过刑" 的酷吏。

    但吕千总转而又换上讥笑之色:" 不过目下情景,仙子就算知道得再多,又

    有什么用呢?不若束手就擒、自荐枕席,本千总就放你儿子一条生路,如何?"

    口中淫亵之意不言而喻,吴老六更是附和着嘿嘿淫笑起来。

    我深知娘亲的不世修为足可以护我全身而退,更知他们不过痴心妄想、不自

    量力,但仍忍不住怒从胆边生,右手便要往腰间含章剑摸去。

    " 霄儿冷静。" 娘亲伸手拦在我身前,又冷冷地对吕千总道," 你们也是这

    么对付洛正则的吧?" 娘亲忽然提到这个名字,我与吕千总均是一愣。

    吕千总率先做出反应,干脆承认道:" 不错,他年逾半百还在为失子奔波,

    本千总也不拦着他,为何非要往那' 有死无生' 的兰溪村寻去呢?还起了行侠仗

    义之心,扬言要调查此事——没奈何,本千总只能大发慈悲,恭送他们夫妻于地

    下团聚了。" 吕千总双手一摊,故作无辜的模样,全然不把人命当回事,让我心

    中杀意更盛,若非娘亲阻拦,早已提剑砍去。

    他洋洋得意地踱了几步:" 说起来也是他命数已尽,若是与洛川城护送队伍

    一同返回,本千总一时半会儿还真奈何不了他,偏偏他接到家书,火急火燎地要

    先行一步,本千总才能叫上黑云寨的人一同围杀他。别说,你们练武之人还真是

    勇猛过人,黑云寨的瘦马弱匪也就算了,竟还伤了我们的兄弟。可惜最后还是被

    我们拿下,若非要把事情推到黑云寨头上,本千总上百具弩箭便将他射成马蜂窝

    了,何须那般麻烦?" 说完,吕千总冷冷斜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这番话既是炫耀又是威胁,以洛正则被伏身亡,妄图断绝我与娘亲的反抗之

    心,尤其是特意提点了冷森森、黑漆漆的机括弩箭。

    我心中冷笑,可惜你并不知道娘亲的武学造诣是何等惊世骇俗,否则你就不

    会口出狂言了。

    听了他这番蕴含杀机的话,我反而冷静下来了,同时也为洛正则之事感到唏

    嘘——一封报喜家书却成了催命凶符,命运如此弄人,如何不叫人叹息?

    娘亲镇定如常,冷眼以对:" 现下你承认兰溪等地的惨案是尔等所为了?"

    " 死到临头还惦记着这些细枝末节,你们这些仙子、大侠都是如出一辙啊。" 吕

    千总一副匪夷所思却又习以为常的表情,仿佛施舍般爽快承认," 不错,此事乃

    我一手策划执行的……" " 恐怕并非如此吧?" 突然,娘亲冷冷的一句诘问打断

    了他的供认不讳。?

    第六十九章幕后主使

    娘亲目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吕千总立时凛然:" 仙子是什么意思?你方才

    不是力证是我所为吗?" " 我所言者乃是' 尔等' ,吕莫槐吕千总,你莫非患有

    耳疾?" 娘亲冷冷纠正,针锋相对。

    吕莫槐?想来应是他的名字,虽说我现在才知,却并不惊讶,反而为娘亲的

    心细如发而敬佩不已,连这等细枝末节都了如指掌。

    吕莫槐面色寒冷地驳斥:" 咬文嚼字,逞口舌之勇,又有何用?" 却不想娘

    亲辛辣讥讽道:" 一条连话都听不清楚的走狗,你的主人——虞龙野不会嫌弃吗?

    " 如果说方才娘亲的推理论断、厉责其罪,吕莫槐只是略感意外,但仍是好

    整以暇、游刃有余,那么此时娘亲的讽言落地,他立刻失去了戏弄我们的闲心逸

    致,浑身散发着冷漠的杀意,面如寒霜:" 你是如何得知少主君的?" 吕莫槐眼

    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令人恶寒,仿佛娘亲与我俱是死人。

    娘亲怡然不惧,语气轻松:" 我不光知道虞龙野,我还知道你吕家乃是虞家

    世代豢养的死士——十七年前,我曾去过京师,当时的……故人详细告知我,在

    蔡渊倒台的过程中,除了仇珏出力最多,还有他正房虞氏的娘家及其豢养的死士

    也功不可没。

    " 我查阅近年来东离卫的军官升调记录,得知德化二十三年二月,你与虞龙

    野自京城来到此地,而后荡匪立功,升衔极快,直到去年——那时你的主子暂领

    副都尉一职,按本朝律,由代职扶正需要足够的军功,而当时此地的匪患几乎已

    被平息,而黑云寨虽然聚啸山林、藏污纳垢、累犯罪行、匪贼众多,但仍是不足

    所需——更别提它极有可能是尔等养寇自重之恶果——恐怕就在那时,你们便萌

    生了杀良冒功的心思吧?

    " 每年各地军旅功绩皆需在年关之前上报审批,次年开春兵部巡检之后,旨

    意才能下来;而前任副都尉平调、虞龙野暂代其职乃是十月,如我所料不差,你

    们还是假报军功在前,杀良冒功在后。

    " 仅仅是勾结山匪、杀良冒功,若说是你擅自为之,我便也信了;但假报军

    功、欺君罔上这等弥天大祸,若非权倾天下的宰相仇道玉是你家主子的姑爷,若

    无虞龙野的首肯,再给你十个胆子也不敢自作主张!

    吕莫槐背后还有人指使也就罢了,其中竟然还有如此错综复杂关系,而娘亲

    对此中关窍洞若观火、如数家珍,更是让我叹为观止。

    而环视四周,数百士卒不为所动,熟视无睹,置若罔闻。

    我心中冷意丛生,恐怕他们并非一无所知——倒也是人之常情,如幕后主使

    并无深厚背景,谁敢豁出性命不要,干这种祸家眷、诛九族的弥天大案?

    我正在感叹,忽而耳中传来娘亲纤细的话语:" 霄儿,运功护住太阳与神庭

    二穴。" 传音入密!接下来吕莫槐恐怕要痛下杀手了。

    我不敢怠慢,迅速运起元炁,护住两处穴道。

    果然,吕莫槐冷血一笑:" 呵呵,仙子神机妙算让人叹为观止,原本我还存

    了与仙子共度春宵、甚至献为少主君禁脔的心思,不过现在看来留你不得!齐射!

    " 吕莫槐号令瞬发,左右后方持弩箭的士卒毫不犹豫地催发机括,数十上百

    只利箭齐齐激射,去势迅疾犹如闪电,斜斜向下,朝着我与娘亲直直冲来!

    清脆的" 嗖嗖嗖" 、沉闷的" 嗡嗡嗡" 不绝于耳,劲弩利箭攒射在方才母子

    二人所立的周围土地,激起灰尘、跃起泥块,却唯独不见了它们的目标——我与

    娘亲已然消失不见。

    原来千钧一发之际,娘亲袍袖一展,玉手握住我的手挽,霎时天旋地转,视

    野生生变化,随着移形换位之感后知后觉地袭来,额脑一阵不适,一时无法睁眼

    查看。

    但我心中了然——竟是不下于羽玄魔君的极速身法!

    不适感很快褪去,忽觉五指间那只柔荑轻轻抽去,心中不由淡淡失落——方

    才情势紧急,我还未来得及仔细感受。

    快速打量周围,我们似乎是处于空旷的房间,窗格板壁陈旧而干净,独独没

    有任何家具陈设。

    娘亲以玉指压住樱唇,示意我禁声,而后莲步悄悄走到窗前,轻轻推开一条

    缝隙,立时传来尖细而猥琐的声线:" 人呢?那两个人呢?跑哪儿去了?!" 居

    然是吴老六!

    那这么说我们还在赵氏别苑?!此时所处正是方才那些甲士藏身的房间!

    我差点惊呼出声,置之死地而后生!娘亲真是艺高人胆大!。

    此时庭院中发生了变化,狐假虎威、跳梁小丑的吴老六被吕莫槐冷冰冰地斥

    责道:" 聒噪!" 吴老六立时噤若寒蝉。

    我镇定了一下心情,轻轻走到娘亲身旁,闻着清香,从那缝隙中观察庭院。

    黑压压的一片士卒行列,看不清场中,只听吕莫槐一声号令:" 列队,回营!

    " 随着吕莫槐发号施令,诸多甲胄士兵整齐划一,列队齐步,山呼海啸般自

    敞开的大门出了别苑。

    不多时,庭院中已只剩下吕莫槐和吴老六两人,但就在此时,一个差人走了

    进来,身穿黑色便服,腰别铁牌,手提灯笼,走到二人近前问道:" 人做掉没?

    " 那声音与样貌,我皆不陌生,正是那日入城时所见的白姓捕头。

    他的出现已不能再令我震惊,盖因与军匪勾结、滥杀无辜、推罪魔教相比实

    在不足为奇,况且娘亲曾说官府通告明示兰溪村等惨案乃是魔教所为,官府中人

    若与此事无涉,反倒令人奇怪。

    吕莫槐淡淡道:" 让他们跑了。" " 怎么会?连' 刀鸣雪影' 都拿下了。"

    灯笼光芒照明下,白捕头的眉头皱在一起,似乎略感意外。

    吕莫槐摇摇头,若有若无地后悔道:" 那个小的不足为虑,撑死了和姓洛的

    一个水准;但他母亲不是等闲之辈,带他二人逃出生天去了。" 我不得不承认他

    目光犀利,若果真只有我一人,面对三百甲士、上百具机弩,哪怕倾尽全力也难

    逃一死。

    白捕头眉头一挑:" 哦,她是何方神圣?" " 她自承去过京城,又对我吕家

    在蔡渊倒台中推波助澜一事了如指掌,恐怕……是十八年前将水天教密谋起义瓦

    解于无形的' 倾城月姬' 谢冰魄。" 吕莫槐仰头叹气,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除

    了仇、虞两姓的家主,也只有皇帝清楚此事了——而她曾经觐见过天子。" " 如

    此棘手?" 白捕头面上也犯了难。

    " 倒也无妨,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母子二人。" 吕莫槐并未发愁,转而对吴

    老六兴师问罪," 倒是你,为何不将此事告知与我?!" ?

    第七十章自相残杀

    自白捕头进了庭院,吴老六虽然一直在旁,但唯唯诺诺、卑躬屈膝,此时被

    吕莫槐以惊雷之声问罪,登时双膝跪地,双手作揖,求饶不止:" 千总,小人实

    在是不知道啊!" " 哼,不知道?!不知道你为何对谢冰魄畏惧害怕?" 吕莫槐

    一眼便识破了他的谎言," 以你吴老六色中饿鬼的性子,怎么对着她连一句污言

    秽语都不曾说过?" " 这……是,那女人是对小人下了狠手,所以小人有些害怕,

    但小的真不知道她这么厉害啊!" 吴老六磕头如捣蒜,一副难言之隐、懊悔万分

    的模样。

    他的脑子倒还灵光,这番话真假参半,看起来似乎解释了缘由,但我们母子

    二人却深知他仍旧没说真话——娘亲以冰雪元炁施加的恐怖重刑,连我这个亲生

    儿子看了都心有余悸,他吴老六也不是痴傻愚笨,会认为自己所受的非人折磨只

    是凡人的手段吗?

    我心里明朗,看来他对吕莫槐也不是毫无保留,两方并非真心齐力。

    吕莫槐却似乎没有堪破,大方摆手,不再追究:" 算了,你见识短浅,认不

    出来也是情有可原。" " 多谢千总。" 吴老六再次磕头,嬉皮笑脸地起身邀功,

    " 千总大人,小人这几天戏演得还不错吧?" 吕莫槐含糊点头:" 还行。" 演戏?

    难不成他近日出现在赤鸢楼大声喧哗、在街道巷口驻足喘息,全都是为了引

    我们入彀?那我岂不是害娘亲身处险地?

    虽然我与娘亲此际毫发无损,但心中不免愧疚,自责不够小心谨慎。

    吴老六偷偷打量了一下千总大人的神色,小心翼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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