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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仪,有的女子则已经在男伴的作弄下衣
衫不整,接近袒胸露乳地浪吟娇哼。
这般香艳淫靡的冲击让我一下子面红耳赤,差点夺路而逃。
但事已至此,哪能临阵退缩?
我只得强忍羞意,半闭眼睛,跟着二人,从小道走向了一座红漆楼栋。
还未上台阶,门口三四个女子已经蜂拥而至。
一妖艳女子贴到岳镇峦身旁,娇声道:「官爷,有相好吗?奴奴很会伺候人
哟~ 」
两个女子也往沈晚才身上靠去,不由分说地摸上他坚实的胸膛,舔唇浪语:
「大爷好壮,我两个不知受不受得住呢~ 」
最要命的是最后一个妖艳女子,浓抹厚涂,身穿薄纱,连内里的亵衣都隐约
可见,径直将我右臂夹在她胸前双乳间,一手伸入我怀中乱摸道:「哟,俊俏小
哥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还挺结实的嘛~ 」
我只感觉到手臂陷在两坨软肉之间,又舒服爽利又心惊胆颤,将欲推拒却不
好下手。
在谨遵古礼的我看来,只有她的手和肩头我能碰触,便伸出左右推去没想到
她却将胸一挺,左手直接按在了她的胸上,浪吟一声道:「小哥别急嘛~ 咱到床
上再叫你摸个够~ 」
我如同触电一般收手,一边尽量远离如附骨之疽的女子,一边向二人求援:
「师叔,救我……」
「放开我等,否则抓你们回去问罪!」
正在此时,岳镇峦威严开口,而后又僵硬地补救,竟有一丝尴尬窘迫,「我
等自有相好,正要去春宴楼中等候。」岳镇峦软硬兼施,四女只好心不甘情不愿
地放手,随意地扯扯衣襟,撇嘴退开。
我如蒙大赦,整理了衣襟,赶忙走到沈晚才旁边,哭丧着脸道,「师叔,你
怎么不早说是这种地方?若是被娘亲知道了,侄儿非要被打死不可!」
沈晚才反倒是一脸讶异,不可置信道:「贤侄,我听你说追踪至此,还以为
你早已知晓呢。」
「哪有此事?」
我忙不迭地叫苦连天:「我侄儿在谷中禁足十余年,对这等场所一无所知啊!」
「失策失策,竟忘了这茬。」
沈晚才抚额自责道,「也罢,此间事了,师叔亲自向你娘亲请罪,今夜事急
从权吧。」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我唉声叹气地应道,心有余悸地盯着四周,
生怕从那个犄角旮旯再冒出个风尘女子投怀送抱。
我们有惊无险地三人进了红楼大门,立刻有一绿衣绿帽的龟奴——并非「玉
龙探花「——迎了上来,搓着双手问道:「三位大爷可是来此等相好的?」
岳镇峦率先点头,那龟奴便在前头引路:「三位大爷这边请,先坐坐,喝点
茶水。」
岳镇峦也不拒绝,跟着龟奴坐在一张圆桌,那龟奴倒上了茶水,又小心问道:
「几位大爷,可要小的给姑娘们传个信儿啊?」
「不用,我们约好了时间,在此等候就是,你忙去吧。」岳镇峦摆摆手,对
词熟练,神色却有一丝僵硬。
「好嘞,那小的先告退了,有事几位爷尽管使唤小的。」龟奴鞠了个躬,便
去招呼其他人去了。
「柳公子,你看看那人在不在此。」岳镇峦端起一杯茶水送到嘴边,却并未
饮用,反而低声问道。
我左右环顾了一下,这红楼内部装潢典雅,一楼的十几圆桌三三两两的坐了
不少人;一侧又搭了台子,几名盛装的清倌人低婉吟唱,颇有些情致;几个龟奴
迎来送往,皆是绿衣绿帽,却并非那淫贼;二楼几个女子倚在栏杆上,尽态极妍,
挤眉弄眼,搔首弄姿,似在招恩觅客、寻宾入幕。
打量一圈,并未看到那淫贼,我摇头道:「没有。」
「那请柳公子仔细来往之人。」岳镇峦淡淡点头,抿一口茶水,并不着急。
我闻言点头,打起十二分精神,观察着周围,不少正在等候相好的人互相攀
谈,自然也进入我耳中。
「他娘的,小娴姑娘咋还不出来,馋死老子我了!」这声音十分粗犷,来自
一个糙汉,虎背熊腰,脾气暴躁。
「军爷莫急,小娴姑娘马上就来了,刚才还说想念军爷的威猛呢。」一龟奴
好声好气地安抚道,让那糙汉嘿嘿直笑。
「诸位同窗,今日有幸相会,趁此时间,我们不如来行个飞花令,以慰相思
之苦,如何?」
这是一个儒生模样的人提议,周围几桌的人附和叫好,便自顾自地在这烟花
之地吟诗作对起来。
一位看似正人君子的年轻男子高谈阔论,神秘莫测地发问:「两位以为,对
我等来说,玄武王朝这二十年最美妙的造物是什么?」
旁边人随即附和道:「不知,请秦守兄指教。」
」哈哈,自然是那『丝袜』啦!也不知是哪位制衣师傅想到的绝妙点子,将
韧丝编织成贴身衣物,尽显女子胴体之美,又色又淫,叫我等欲罢不能啊!「
「我赞同!我也赞同!」那围坐的数人登时颔首赞同,左顾右盼,笑意淫淫,
互相交换着肯定的神色。
「只可惜此物只有各州首府以及京畿的名苑香阁才能寻到!」其中一人又扼
腕叹息,似乎极为惋惜。
……
凡此种种,皆入耳中,教我一时有些无话可说。
大厅中又走了几波人,忽然一个熟悉的阴柔声线传来:「陈员外,香莲姑娘
正在梳妆,让您在这儿稍候。」
我闻声一震,抬眼看去,正是那「玉龙探花」,带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富人进
了红楼。
我赶忙对岳镇峦示意:「岳捕头,便是此人!」岳镇峦眯着眼睛,露出了毒
蛇般伺机而动的眼神,缓缓点了点头。
第二十三章 验明正身
那淫贼将富人安顿好之后,拿着茶壶便要出去,岳镇峦起身假意说道:「两
位,我出去小解一下。」说着,高大的捕头抱拳起身,匆匆而行,却是故意向那
淫贼撞过去。
那淫贼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竟提着茶壶躲开半步,岳镇峦却不依不饶地径直
撞上去,顿时茶水洒到了他的衣袍上。
岳镇峦满脸怒意地一拍黑袍,狠狠训斥道:「狗奴才,不长眼吗?」这一下
变故突生,如惊雷乍起,连清倌人的吟唱都为之顿止。
大厅里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门口的二人,有不少人应该目睹了岳镇峦故意找
茬的过程,但却丝毫没有仗义执言的意思,反而好整以暇地作壁上观,饶有兴致
地等着看戏。
那淫贼却是反应迅捷,毫不迟疑地双膝跪地,正似昨日屈服在陆姓女子的淫
威下那般磕头如捣蒜:「官爷恕罪,是小人挡了官爷的道,小人该死。」咣咣顿
首几下,又直起上身自扇耳光,用力很重,嘴角溢血,这一番作态下来,那龟奴
已是满面朱红。
虽说玉龙探花那副姿态低贱、全无自尊的模样倒是并不陌生,但我也不得不
承认,他审时度势的本领当真了得——想来岳捕头故意相撞时他便已知来者不善,
这番认错在外人看来诚意十足,恐怕连岳捕头都有些束手束脚、不便发作了。
「算了,谅你也赔不起这身衣裳。」
岳镇峦却毫无异色,反而故作大方,撩起黑袍前摆,伸出右脚,「给本捕把
鞋擦干净了,此事就此揭过。」
「多谢官爷宽宏大量!」
「玉龙探花」感恩戴德,连忙跪伏在地,手挽着绿色衣袖,小心仔细地擦拭
着岳镇峦的黑色湿鞋。
岳镇峦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而观望的好事者也纷纷开口:「终究是个龟奴,
没一点血性。」
「那可是公门中人,换作是你,又能怎样?」
「我?我不可能给他擦鞋!我用舔的!」
「切——」
老龟奴正在毕恭毕敬地擦鞋,岳镇峦忽然双眼一眯,大声喝道:「玉龙探花!」
这一声如雷震天,在座的不少人纷纷窃窃私语:「玉龙探花?什么东西啊?
暗号吗?」
那吟诗作对的儒生抚颔猜测:「兴许是一种佳酿!」
「不对,是失传已久的房中术!」方才谈论「丝袜」的名叫秦守的男子兴奋
喊道。
而跪伏的老龟奴浑身一颤,抬起身子来,一脸无辜与茫然:「官爷是来找人
的吗?」
岳镇峦双目一睁,快若闪电地揪住了老龟奴的衣领,缓缓提起他的躯体,森
冷道:「二十年前自称『天下第一淫贼』的玉龙探花,果然是你!」
「官爷弄错了吧?」
龟奴挣扎着抓住岳捕头的粗腕,却不敢用力,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小的
是个残缺之人,怎么会是淫贼呢?」
「呵呵,你横行不过三五年,便逐星派洛正则打成重伤,想必就是那时候失
去了命根子吧?」
龟奴还在嘴硬:「官爷说笑了,小人是穷得吃不起饭,便想入宫,自个儿找
人切了,却没有路费去京畿,这才来当个龟奴的。」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淫贼!任你巧言狡辩,却不知早已露出马脚!」
岳镇峦冷笑不已,犀利无比的诘问层出不穷,「方才本捕叫出『玉龙探花』
时,旁人以为是暗号、佳酿或者房中术,独你认为我是来找人——玉龙探花确是
房中术不假,却也是淫贼名号,此时当年是秘而不宣的,你是如何得知?」
「小的……小的从来此的贵人口中听来的——」
「还不死心,就叫你看看,本捕头为何如此有把握。」岳镇峦冷峻哼声,似
乎一切尽在掌握中,从怀中掏出一卷黄纸,甩手展开,却是一张通缉令,上头所
画的人像与那淫贼有八九分相似——除了一个年轻一个老态。
「这……小的只是长得像……他并非小人……」老龟奴已有些张口结舌,却
仍在负隅顽抗。
「啧啧,我调查过当年的卷宗,据洛正则称,他两刀才废去了你的孽根,是
以你腹下当有两道交汇的伤疤!」
被提溜着的玉龙探花面色一变,正要捂住小腹,已然来不及,岳镇峦一手将
绿袍扯开,露出残缺的下体,以及上方两道醒目的疤痕!
围观众人,近的纷纷靠前,远的起身眺望,一阵哄然:「真有两道疤!果真
是个淫贼!」
「他妈的,这绿帽龟奴竟也干过娇滴滴的良家妇女,老子却只能找这些贱货!」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老龟奴不再试图遮掩,残留着俊美的白皙面老脸如湖水般平静,再无惊慌失
措与谄媚无骨,冷笑着说道:「官爷既然把我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又何必来捉弄
我呢?直接锁了带回衙门里就是。」
岳镇峦昂首傲然:「本捕头办事,向来讲究公正严明,即便是对你一个为人
所不齿淫贼,也不例外——既已验明正身,就跟本捕回去吧。」
「呵呵,落在『镇狱破邪』的岳捕头手里,我还能跑到哪里去呢?」
老龟奴摊开双手,一副引颈就戮的姿态,不再存有幻想,「更何况还有赤锋
门当代掌门守候在旁,我可不想落个身首异处。
「从头到尾,我和沈师叔一声未发,这龟奴竟一语道破他的身份,这份眼力
不可小觑,这份见识非同寻常。
「竟然是岳捕头,今日不虚此行,看他破案抓人,比和头牌干一次还爽!」
「名不虚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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