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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见,但仅仅是他视线的去向就让我心生愤怒,
就好似我所钟爱尊敬的宝物被人肆意玷污,哪怕只是一次无心的扫视,也是罪不
可恕的亵渎!
顾忌娘亲在旁,我只能目含怒意,紧紧盯着大牛,直至牛婶走到他近前,二
人齐齐转身沿着小路出谷去了,才算松了口气。
「不要瞎看,用食。」
娘亲淡淡的指责让我有些心虚,赶紧回身,埋头对付起肉食来。
晚餐以烹煮的猪肉为主,骨汤、肉汤,没什么香料调佐,但以小火慢熬出来
的汤汁甘甜鲜美,让我忙不迭地狼吞虎咽。
「慢点。」
端着莲子羹小口用食的娘亲再次出言,似是在关切儿子,但语气却强硬得像
在发号施令。
「哦。」
我略带委屈地应了一声,擦了擦嘴角的汤汁,抓起肉骨头,慢条斯理地吃起
来。
一旁的娘亲动作优雅而自然,清润的莲子羹自樱桃小口缓缓滑入,恰如餐风
饮露的仙子。
娘亲的心法功体已臻至化境,不需如我这般每日肉食血荤地进补,平素吃的
也是清斋淡饭。
没过一会儿,娘亲放下了瓷碗,冷淡道:「娘吃完了,你待会把餐具清理了。」
「啊?别……」
虽然对此早有预料,但依旧忍不住想抱怨两句,可娘亲已经起身回转,青丝
白袍飘然而动,进了雅致竹屋,唯余仙影淡泊。
「唉……」
娘亲的意志总是这么不容拒绝,我也只能听从号令、按部就班。
好在我并非十指不沾阳春水,以往牛婶也有因故提前离去的情况,都是我包
揽了善后的工作,也算是驾轻就熟了。
娘亲不在席间,压抑的气氛霎时无影无踪,我总算可以放开手脚胡吃海塞。
就着白米饭,解决完一盘骨头、两大海碗肉汤之后,满足地拍了拍鼓鼓的肚
皮,一时间不想动弹。
略微休息了一会儿,我将桌上的碗筷勺盘收拾整齐,来到竹林旁的活水槽,
将餐具一一洗净。
好在烹饪用的锅镬等,牛婶已经洗过,勿需我多费心神。
我将洗净的餐具放在灶房的木柜里,算是完成了收尾工作。
「嗯——」
我走出灶屋,伸了个懒腰,已是落日时分,环顾竹林,淡黄余晖泼在了翠绿
竹林里。
这片数丈之高的潇潇竹林,占地有方圆一里,说是竹海也不为过了。
而娘亲与我所居住的空地,据说还是父母开辟出来的。
坐忘峰下潇潇竹海,葳蕤谷中隐隐仙居。
可惜仙子膝下多了我这大个煞风景的儿子,不然天下人定会趋之若鹜吧?
我摇摇头不再瞎想,自竹屋正厅中取了一盏油灯,进了西厢居室,也就是静
室——娘亲则是住在东厢。
坐于案前,挑挑灯芯,我继续读起孙子兵法来。
虽说是每日读经论道,娘亲却并不介意我提前观看,但一日只考校一篇。
孙子兵法玄妙深奥、微言大义,思之长短每有所得。
不多时南面小窗已不再吐出余晖,抬头一望,已是残月东升,漫天星斗。
「呼……」
我舒了一口气,合上书卷,感觉到肉食已经消化,此际体内气血旺盛,正是
采练元炁的大好时机。
我盘腿而坐,凝神静气,开始凝练内息,只余半分心神游离在外。
忽而,一阵哗啦啦的水声隐约传入耳中。
这声音我自是熟悉,谷中舍我之外只有娘亲,此时应是她正在洗浴。
竹屋后方二十步便是一汪寒潭,乃是我们母子洗浴之所——当然,二人沐浴
都是先后错开——只是潭中寒气逼人,若非炎炎夏日,我全身而入亦不能久,而
练就至阴功法的娘亲则可以无视凌冽寒气。
虽说娘亲的「太阴遗世篇」可以自洁躯体,但她仍然保持着频繁的洗浴,天
气稍有炎热,那更是每日都少不得,哪怕晚春初秋也是隔不了三五日便要沐浴一
番。
娘亲的胴体自然是我不可直视的禁忌,虽然心中偶有遐想,但也不至于听了
洗浴的水声便会邪念丛生。
何况连日来炎气陡增,娘亲的沐浴愈加频繁,这些许水声,我已是见怪不怪
了。
反正也无缘得见。
思虑至此,脑海中突兀地浮起了一道怒意,白日里大牛那道越过牛婶、投向
娘亲的目光却洞穿了我宁静的心神。
将污秽的目光投向我仙子般的娘亲,你怎么敢?!
她是我的娘亲!
似是为了证明我对于娘亲的亲密关系,心中的遐想亵念再也抑制不住:娘亲
通体雪肤,想必胸前饱满的双乳也是白皙的,而我曾经亲口吃过、咬过,更曾将
那对乳房中的甘甜乳汁尽数吞入腹中!
娘亲的玉臂我定然也是枕过的……
不、不好……
仅剩的理智拉住即将滑入深渊的心神,我稍稍明了此时状况。
并非走火入魔,但心中杂念丛生,已然相去不远。
好在我仍能勉力维持功法采练,只要及时将紊乱的气机凝练为元炁,便不虞
被娘亲通神的感应发觉,否则今日恐怕还要受罚。
想入非非的邪念、仅存少许的理智以及采练气机的本能,三者仿佛五马分尸
般将我的心神东拉西扯,只得尽力抱元守一。
当我竭力维持清醒、三方拉锯终于达到平衡极限之际,心神忽然遁入了一个
奇妙的所在,气机纷至沓来,而那苍白想象带来的杂念再也无法影响我,意识复
归平静。
这是……
我敏锐地感知到了情况,心神应当是收束在丹田某处,体内的气机也被悉数
牵引至此「方向」,不再朝外界发散、泄露。
换言之,此时此刻无人可以感知我的存在。
甚至娘亲也……
「霄儿!」
正当我思虑至此,忽然传来一声急切的仙音,西厢居室的后门被轰开,堪堪
挂在竹壁,皎洁月光下一抹雪白仙影迅如疾风,飞入室内。
第四章 沧海一粟
皎洁的月光斜斜洒入室内,我睁开眼睛,看见了刚刚止住身形的娘亲。
娘亲一手握住交叠的衣领,一袭白衣堪堪裹住玲珑浮凸的身姿,恰如雪莲出
水,风情外露而又神圣高洁。
湿漉长发披散于肩颈胸背,锁骨下一条分明的倒人字形鸿沟,雪腻鼓胀的乳
脯溢领而出,晶莹剔透的玉足踩着霜辉,零星水珠散落周围,宛若众星拱月。
娘亲冰雪不化的面容挂上了罕见的关切焦急,见我依旧活生生之后,她轻舒
一口气,恢复了不可侵犯的神情。
看着娘亲俏脸上消失的急切,我却回想起方才的亵渎,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
微笑:「娘亲……」
娘亲妙目瞥了我一眼,似是无奈似是庆幸,身形一闪,已然不见。
惊鸿一现的娘亲,月下出浴的仙姿恍若黄粱一梦,但更让我心弦动摇的,还
是她焦急关切、甚至有些惊慌失措的表情。
「原来……娘亲也会为我漏出担忧的表情啊。」
此时此刻,我心中暖意盎然,对母子关系再无丝毫疑问。
自记事起,除了我身体有恙的时候,娘亲便不曾对我展露过温柔。
年岁稍长之后,更是以严格的礼防、母亲的威严将我拒之于千里之外,久而
久之,我都快忘了美若天仙的娘亲还有挂念凡尘之心。
娘亲定会去而复返,我倒是不急着继续采练,回味着方才的情景,荡漾的母
子之情使我心中十分安宁,衣衫不整的月下仙姿也无法激起丝毫绮念。
「不过确实很白……」
回味着方才惊鸿一瞥的雪腻乳缘,恍若月牙高挂于星空,教我不由得轻轻嘀
咕。
「什么很白?」
娘亲悠然地自破门而入,穿戴整齐,白袍胜雪,青丝飘飘,春光再无泄露,
又复谪仙般飘逸姿态。
我心中一惊,娘亲已在面前盘坐,双手抚膝,犹如白莲初绽,双眸清冷,继
续追问:「嗯?」
「啊,这个……孩儿是说,月光很白……」
我慌慌张张、左顾右盼,心虚地望向娘亲,等待她的责罚。
出乎意料的是,娘亲居然美目稍抬,微微白了我一眼——这已经是她今天第
二次露出冷淡之外的神情了。
这一刹那,如静水投珠波澜骤起,如银瓶乍破水浆肆迸,风情拂面、娇态顿
生,但却令我惶惶不安。
娘亲似乎也意识到了有失常态,闭上美目,一轮呼吸吐纳之后,睁开桃花眼,
射出清冷的眸光:「方才的胡言乱语,娘不再追究;你且说说,方才是何状况?」
「什么状况?」
我摸着头反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为何方才娘感应不到你的气机。」
娘亲语气清冷,重申疑问。
「哦,这个啊……」我这才明了,隐去缘由,半真半假地说道,却未隐瞒方
才的奇异状态,「刚才孩儿正在凝神练气,一时过于投入,仿佛心神都沉入丹田
了,气机似乎都被牵引至此,无有外泄,因此……」
娘亲的美目冷冷地盯着我,上下打量,似乎在思考这番话的真实性。
明明是一双美妙绝伦的桃花眼,我却被盯得头皮发麻,差点伏地认罪,只是
依旧硬撑着——娘亲不再追究我隐瞒的亵渎绮念,已是逃过一劫,万万不可不打
自招,否则后果难料。
不过那奇妙的状态却是不必隐瞒,因为我也不甚了了,心中好奇心旺盛。
盯了我一会儿,娘亲收回了眸光,转而低眉思量。
等了一会儿娘亲也未开口,我不由得轻声问道:「娘亲,这是怎么回事?」
「这应当是你的功法所致,无有弊端。」娘亲语带迟疑,无法说个究竟,
「避敌潜息,当世数一数二,连娘的感应也能瞒过。」
「那就好。」
我松了一口气,娘亲忽然右手食指点在我额头,只觉温凉怡人、珠圆玉润,
一抹清爽的感觉融入体内。
「娘在你体内种入了冰雪元炁,无碍于你这敛息屏气之术的神效,仅能使娘
不失感应,不过无法长久,七日之后便需重植。」我未及仔细感受,娘亲袍袖已
然一卷,笼住玉手,淡然解释,「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早些休息。」
话音刚落,娘亲便欲起身离去。
「娘亲,这门……」
我赶忙出言挽留,指向了被娘亲以内力轰开、藕断丝连的壁与门。
「习武之人,还怕受寒不成?」
丢下这句冷冷的话,娘亲便飘然而去,只留下一抹仙影和一缕淡淡的清香。
诚然,我虽非娘亲那般神功盖世,但也算小有成就,早已风寒不侵,但我想
要的不是点拨提醒,而是一句关切叮嘱。
娘亲对我少言少语,如无必要不开尊口。
牛婶曾说自己总是对儿女们唠叨叮嘱个不停,怕是早就嫌她烦了。
但她却不知,如若娘亲愿意对我说教唠叨,即便听上三天三夜,我也甘之如
饴此前娘亲的急切担忧,我看得一清二楚,自不可能是幻觉,但前后差别太大,
让我一时难以适应。
我摸摸眉心,娘亲染指之处——这是母子之间近十年来唯一的亲密接触——
曾经盘绕着温凉清爽之意,此刻似在燃烧灼烫,教我回想起那一闪而逝的忧容。
「呼……」
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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