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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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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宴哥老想你了”这句话改成:“初春,是我,你干嘛呢。”

    “卫准?有什么事吗?”

    “没大事,就是想和你聊聊。”

    聊聊,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感冒。

    初春说话的声音确实带有嗡嗡的鼻音,其中,五分钟的通话时间,打了两个喷嚏,应该是感冒了。

    “真感冒了。”卫准唏嘘,“小姑娘今天穿大少,你不应该给她送手套,应该给她送个东北老大衣。”

    不知道情况严不严重。

    大晚上的,不好登门拜访。

    如果在酒店的话可能会备药,但这边设施并未完善,谢宴打电话询问前台的时候,表示只有急速退烧药,如果需要其他药的话,可以派服务生出去购买。

    晚上药房关门,自助药店略远,谢宴不指望他们的速度,自己开车出去一趟。

    回来的时候把药给服务生,让其帮忙送过去,最好看着她吃下去。

    五分钟后,服务生从初春的房门出来。

    药是吃下去,不过人可能有些发烧,体温在三十七度五左右。

    这个体温不宜吃退烧药,但又说不准半夜会不会发起高烧。

    得有人守着,时刻注意体温变化。

    晚十一点,初春在房间里熟睡着。

    要来体温计和房卡后,谢宴静静地守在门口,大概每隔两小时在她额头上测一下一体温,这丫头睡得很香,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房间里多出一个人。

    前几个小时谢宴是在外厅候着,后面见她睡得跟小猪似的,干脆留在房间,背对窗外的弯月,借着从肩膀缝隙漏掉的蓝白光,去看床上睡熟的女孩。

    她喜欢侧卧,两只手环抱枕头,额边也稍稍抵着,是个尚在孕育的小婴儿睡姿,听说是因为没安全感,但她睡得又格外香甜,呼吸均匀,睫毛像扇子似的覆在眼皮上方,安详可爱。

    他们之前有过这样同在一间房度过一夜。

    那时的她还以为他们有过什么,因而导致后来见面常常羞涩脸红。

    她不在的这几年,谢宴不是没想过,要是当时瞒着她好了,骗她两人做过,她会不会离他近点。

    实际他做不出这种事。

    就像他不会在她喝醉时趁虚而入。

    那会儿没有多想,以为是迟早的事,她年纪也有些小,等过几年,顺理成章地订婚结婚,和和美美过一辈子。

    如今,那种理所当然的想法,竟是难以攫取的奢侈。

    早上七点半,服务生进来打扫卫生,顺带询问初春,要不要吃药。

    外面天不算明亮,初春睡眠尚好,但因为感冒,精神气不是很足,见水杯和药都在,便先吃药再睡个回笼觉。

    无意中她看见床边的水晶桌上,有一个体温计,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有体温。

    6:00-37.0、4:00-37.1……

    “这是什么?”初春问道。

    服务生拿起看一眼,解释:“昨天晚上您病了,隔壁房的谢先生怕您半夜发起高烧,所以过来守夜,这应该是他记的体温。”

    看着上面的字,初春许久没说话。

    她睡得太死,一点都没发现有人在。

    “那位谢先生对您真体贴。”服务生赞叹道,“您吃的药是他昨天晚上出去买的,为了买副作用少一些的中成药,特意多跑几家药店。”

    还有此时此刻摆放在床尾凳上的防寒用品。

    确实挺体贴的。

    体贴到初春有些不习惯。

    谢星临以前对朋友很有仁义,但不至于这么细致,难道他上次说的话是认真的?

    初春不禁头皮发麻,习惯小公子哥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样子,突然关怀起来,让人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守夜就算了,还记录了体温。

    她倒不至于病成那样。

    带着复杂的心情,初春继续睡回笼觉。

    谢宴再来的时候,时间大概是八点。

    服务生说她已经吃过药,继续睡下去。

    他一看,还真的是……能睡。

    晨光探入房内,有一束照着柔软的被褥,折射的柔光分布在初春的脸上。

    她皮肤细滑白皙,可以想象捏一下的手感有多好。

    看她睡得这么死,估计一时半会醒不来,谢宴没有用体温计,直接把手覆在她的额头上,简单试了试体温。

    烧差不多退却。

    他准备收手的时候,女孩细软的小手搭在他的腕上,嗓音带着初晨的微哑:“星临……”

    初春慢慢地把搭在自己额头和眼睛上的手移开,抬眸看去,熟悉的面孔浮现于眼前的时候,她眉头一拧,心里莫名有个不太好的想法。

    在她刚才两个字吐出来之后,谢宴的脸色很明显地阴沉下去。

    ——相当于暴击伤害+1。

    他收回手,好似什么都没听到,转身要走。

    初春又抬手,抓了下他的腕。

    这回,她叫对名字:“谢宴。”

    谢宴听得清清楚楚,她叫他的时候远没有星临亲密。

    但凡有点骨气他也应该甩开她的手直接走人等她以后来解释,要是不解释两人就玩完。

    可谢宴的脚步僵硬在原地,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

    呵,还挺没出息。

    初春慢慢坐起来,疑惑问道:“怎么是你?”

    ——暴击伤害+2。

    “你以为呢?”谢宴声调染着不悦,“谢星临?”

    “我不知道……怎么这样子?”

    初春理了理思绪,“那守夜的,送东西的人,是你吗?”

    他抿唇,算作默认,同时,也很沉闷。

    “不好意思,服务生跟我说的是谢先生帮我守夜,我还以为是……”初春轻声解释。

    而且她不知道他也在度假村。

    理解成是谢星临很正常吧。

    解释过后,初春仍然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在生气。

    挺不高兴的。

    “你——”初春试探性地问出声,“生气了啊?”

    谢宴长身玉立,面色依然不好,生硬否认:“没有。”

    “真没有?”

    “嗯。”

    “那你,笑一个?”

    “……”

    等上十秒钟,初春没等到他笑,心里大概有点数,这人肯定气着了。

    想来也是,自己做的事被她误以为是谢星临做的,确实很不舒服。

    她嘀咕:“要是谢星临的话就笑了。”

    ——暴击伤害+10086。

    小白眼狼,还提谢星临。

    谢宴看了眼昨天自己让服务生送出去的防寒装备,此时和谢星临送的围巾混搭在一起,毫无疑问,他昨天晚上给别人做了嫁衣。

    不知道两人有没有卿卿我我,想想就烦躁。

    偏偏没有正当的身份烦躁,只能搁心里憋着。

    很不畅快。

    房间气压愈发低迷。

    初春盘腿坐在床上,陷入沉思。

    看得出来,这个人气得不轻。

    那下一步,是不是要骂她。

    许久都没等到他嘴里骂她的词汇,初春先发提问:“你不骂我吗?”

    “骂你什么?”

    “我上次想出去约会,你骂我没脑子。”初春说,“还有头上长包那次,你说我毛手毛脚。”

    “所以呢?”

    “这次……”她声音转小,“我感冒了,还是因为衣服穿得少才病的,你是不是想骂我臭美,或者愚蠢?”

    已经是个成熟的小初春,要学会自己给自己找形容词。

    看她这样,别说骂,谢宴连声音都不自觉放低:“不是。”

    “那你想骂什么?”

    “我不想骂你。”他说,“我想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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