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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可以高枕无忧了,没想到一进餐厅大门,他们就被认出来了——哦,不是他们,是唐一白。
穿着漂亮旗袍的迎宾姑娘看到来人,立刻捧着脸激动尖叫:“啊,唐一白!”
唐一白吓了一跳,认真地打量了一下那位姑娘,疑惑地问:“我认识你吗?”
“不认识啊!我是你的粉丝哦。”
唐一白有些意外——原来他已经有粉丝了吗?
姑娘再看到唐一白身边的高大男人,立刻反应过来:“你是祁——”
“嘘——”唐一白食指挡在唇前,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们只是想吃个饭,请你不要声张。”
姑娘看着他湖水般的眼睛,脸一下红了,支支吾吾道:“对……对不起。”
“没事的,谢谢你。”
“不客……客气。那我能……能……”
唐一白替她说了出来:“要个签名?”
“嗯!”
“好的,签在哪里?”
姑娘跑到前台取了笔和一个粉色的钱包:“签在钱包上吧!”
唐一白签好后把笔还给她。
这时,祁睿峰拽拽地走上前问道:“需要我签吗?”
姑娘捧着钱包笑得一脸幸福:“不用了!”
祁睿峰高大的身形微微一滞,看上去寒风萧瑟,孤独寂寞。
云朵捂着嘴巴偷笑。
虽然祁睿峰戴着口罩,她依然可以想象他此刻的脸色。
一向只有他拒绝给别人签名,没想到这次被人拒绝了。
包厢提前订好了,几人直接走了进去。
包厢的整体装修是复古风格,一进门先看到一架雕花屏风,绕过屏风是原木色的墙面和暗灰底的织花地毯。房间正中摆放着配套的八仙桌椅,墙角立着柜子和古董架,架上摆着几件仿制工艺品。天花板的颜色比墙面深一些,几盏薄胎陶瓷吊灯,大小不一,错落有致,灯光从薄如蛋壳的瓷面透过,柔和而细腻,瓷面的荷花图案精致漂亮。
明天摸着腮帮子感叹:“这个地方很高大上嘛,一白哥真够意思!”
云朵走到窗前,那里摆着一个直径半米多的陶瓷矮缸,缸里种着睡莲,圆圆的翠绿叶子浮在清澈的水面上,几朵淡粉色的莲花高高地探出头,像是豆蔻少女的含羞面庞。
云朵惊道:“这睡莲竟然是真的,难怪我闻到香气了!”
向阳阳闻声也凑过来,两人一起对着一缸睡莲啧啧称奇。
要知道,睡莲比较娇气,对水温的要求很高,想让睡莲在冬天开花,是一件极其不容易的事。此刻外面的温度是零下,天地间灰蒙蒙的,一进屋看到这一缸盛开的睡莲,人的心情指数忍不住噌噌噌直线上涨。
“云朵、阳姐,过来坐。”唐一白招呼她们,已经帮她们拉开了椅子。
云朵和向阳阳挨着,向阳阳另一边是祁睿峰,云朵另一边是唐一白。
两个奥运冠军都已经摘掉了口罩和墨镜。
向阳阳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浓眉大眼,英姿飒爽。
坐下后,唐一白对云朵说:“既然喜欢,不如自己养一缸。”
云朵一听这话,唉声叹气:“穷。”
“睡莲很贵吗?”
“不是睡莲贵,是房租贵。我现在住的房子很小,还是跟人合住,如果养睡莲,只能养在马桶里了。”
几乎每一个刚踏入社会的年轻人都会经历手头拮据的窘境,云朵也不例外,所以她现在的目标就是攒钱,明年换个条件好点的房子。
唐一白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小心地问道:“需要帮助吗?”
“不用,不用,明年我就换房子啦。上次我的新闻稿上头条,拿了不少奖金。如果你想帮我,就多上几次头条吧,哈哈。”
唐一白笑了:“好,我们一起努力。”
菜一盘盘上桌,几个年轻人边吃边聊。
不知道是不是食材的原因,菜的味道都很好。
六个人中,郑凌晔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而令云朵意外的是,明天的话也不多,安静地坐着,吃东西也慢吞吞的,甚是乖巧的样子。
云朵有些奇怪:“明天怎么了?”
向阳阳说道:“他牙疼。”
原来如此,难怪今天没见他吃棒棒糖,好可怜的小孩。
云朵想把自己面前的一碗炖牛肉端给他:“吃肉吧,这个炖得很烂。”
唐一白却拦住她:“不要给他吃肉。”
“为什么?”
向阳阳简单解释了一下。
现在市面上的肉大都含有瘦肉精,而瘦肉精里含有兴奋剂阳性物质,也就是说,如果不小心吃到有瘦肉精的肉,会有尿检呈阳性的风险,所以国家队一直不建议运动员在外面吃饭,尤其是有比赛的时候,这个建议就会变成明文规定。
云朵越听越糊涂:“为什么你们可以吃?”
“我们是成年人,就算偶尔吃到一次瘦肉精也能很快代谢掉。明天年纪还小,正在长身体,谁知道他吃了那玩意后体内会不会有残留呢?所以,我们从来不让明天吃外面的肉制品,一次也不行,这是原则问题。”
云朵又问:“不是说这家餐厅的食材都是绿色有机的吗?”
祁睿峰鄙视地看她一眼:“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好笨!”
好吧,她竟然被祁睿峰鄙视“笨”,也算难得了。
云朵突然想起不久前看到的那个帖子,网友说祁睿峰长着一张“中二病晚期建议放弃治疗”的脸,她现在看着祁睿峰,越看越觉得这个形容很有道理,于是捂着嘴偷笑起来。
祁睿峰哼一声:“你不要那么痴迷地看着我。”
这什么词?
一旁的向阳阳突然无聊地推开面前盛果汁的杯子:“我们喝酒吧?”
四个男生的眼睛都亮了,大姐大发话,他们当然恭敬不如从命啦!
很快,服务员提来几瓶啤酒,帮他们打开了,郑凌晔接过酒瓶挨个给大家倒酒。
明天已经倒掉杯中的果汁,满怀期待地捧着空杯子去接酒,特别有自觉性,可是郑凌晔的瓶口遇到他的杯子时,直接越过去,倒给了别人。
明天:“……”
向阳阳说道:“明天你还未成年,不许喝酒。服务员,给他来杯热牛奶。”
“好的。”
明天捂着腮帮子委屈道:“我不喝牛奶。”
“乖,听话,不然打死你。”
“……”
云朵总算发现了,向阳阳就是游泳队里的一霸,连祁睿峰都惹不起她,明天这种战斗力在她面前只能算渣渣。
郑凌晔给云朵倒酒时,云朵伸手去接酒瓶:“谢谢,谢谢!我自己来就好啦!”
唐一白却拦住她,把酒瓶拿过来,在她的杯子里倒了五分之一左右:“意思一下就行了,女孩子不要喝那么多酒。”
云朵不服,斜眼看着向阳阳满满的杯子:“那阳姐呢?”
“她不是女孩子。”
好吧。
倒完酒,唐一白看着云朵,轻声问道:“刚才为什么笑?”
“啊?”
“刚才,为什么看着峰哥笑?”
云朵打了个哈哈:“没什么啦。”她才不会让他看到那个帖子,那群女色狼太重口味。
向阳阳扶着杯子轻轻地碰了一下桌面:“来来来,走一个。”
众人举杯。
向阳阳看到云朵的杯子里只有一点酒,说道:“云朵,这怎么够?满上,满上。”
祁睿峰说道:“向阳阳,你不要管她,你当别人都和你一样能喝吗?她这么弱。”
云朵有点尴尬,她看起来很弱?左右看看,她不得不承认,跟这群运动健将相比,她的体质也就是幼儿园毕业的水平。
向阳阳斜眼瞪祁睿峰:“叫我名字?不知道叫姐吗?没大没小。”
这两个奥运冠军来自同一个省队,并且在省队时由同一个指导教练带过,是同门师姐弟。这层关系在上届奥运会后就公之于众了,云朵也知道。她本以为向阳阳是照顾同门师弟的温柔大姐姐,没想到竟是眼前这样霸气的存在,不过话说回来,祁睿峰那么自恋,真的很难让人对他温柔啊!
云朵问向阳阳:“阳姐,你和祁睿峰在省队时就很熟吗?”
向阳阳大大咧咧地靠在椅子上,一手扶着胳膊。
云朵特想给她配根烟,那样才能突显她大姐头的做派。
向阳阳说:“熟什么呀?他那时候是小屁孩一个,不合姐的口味。”
祁睿峰最烦别人说他是小孩:“向阳阳,你够了!你只不过比我大一岁,嚣张什么?”
“那没办法,大一天也是大哦!”向阳阳说着,扭过头问云朵:“云朵,你今年多大?”
“二十一岁。”
“和我一样?”唐一白看看她,“你生日是几月份?”
“十月二号。”
“哦,那我比你大,我是九月五号的。”
云朵摸着下巴:“处女座?龟毛,洁癖,强迫症。哈哈,看不出来嘛。”
祁睿峰坏笑:“他不是处女,他是处男。”
他这句话,又招来向阳阳的暴击:“不要当着女孩子的面说这种话,我们会害羞的。”
祁睿峰捂着脑袋抱怨:“你哪里有一点害羞的样子?”
向阳阳不理祁睿峰,又问云朵:“云朵,你对星座很有研究?能看出来我是什么星座的吗?”
云朵谦虚地点点头:“只是略通一二。你思维跳脱,多半是水瓶座的。”
向阳阳有些惊奇:“咦,真被你猜对了。那你猜他是什么星座的?”她说着,推了祁睿峰一下。
“典型的狮子座。”
“哇,又对了。那凌晔呢?”
“沉默寡言,金牛座。”
“又对了!”向阳阳兴奋得直搓手,“你太厉害了!”
郑凌晔也意外地看着云朵。
明天指指自己:“姐姐,你猜我是什么星座的?”
“活力四射,白羊座。”
“又对了!”向阳阳激动地摇云朵的胳膊,“你好厉害!我要拜你为师!”
明天也是一脸叹服:“姐姐,请收下我的膝盖。”
“过奖,过奖。”云朵笑得一派高深,“我是记者嘛!”
祁睿峰有些纳闷:“难道记者都是兼职神棍?”
“未必,不过体育记者肯定掌握着运动员们的个人资料。”她哪里是猜的,根本就是提前知道嘛。
万万没想到答案是这样的,向阳阳捂着心口:“我受到了伤害!”
祁睿峰冷笑:“你个白痴!”他每次骂人“白痴”或者“二货”时,都有一种别样的成就感。
向阳阳为人豪爽,活泼跳脱,很快把云朵引为“知己”,两人不顾男生们的劝阻——主要是阻止云朵,喝了两杯象征友谊的酒。
除了明天,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难得出来放松一下,他们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相比之下,云朵算是很节制了。
大家喝得微醺,一个个眼底迷蒙着醉意,只有明天神色如常,面无表情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用手机发了条朋友圈:别人吃肉我吃草,别人喝酒我喝奶。一派心酸,都在这十四个字之中。
过了一会儿,他收到了云朵的点赞。
云朵还不知道自己手指一点给明天造成了怎样的内心伤害,她放下手机,继续听向阳阳神侃。
突然感觉到唐一白碰了碰她的手臂,她不禁回头看他。
唐一白歪着身子,单手撑在脸侧,眼睛微微眯着,看向云朵。
云朵见多了他英姿勃发的阳光朝气,倒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神态慵懒的样子,像极了一头饱食后的猎豹。
他见云朵也看着他,笑了起来,眼角轻挑,嘴角微勾,笑容淡淡的,像是寂静的春夜里悄然绽放的白色荼蘼花。
“怎么了?”云朵问他。
她跟他也不算陌生人了,可还是会不经意间被他晃了眼,美色误人啊,罪过,罪过。
“到底是什么?”他不依不饶地问。
可能是喝醉的原因,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柔,听起来别样悦耳。
云朵叹服他的执着,这难道就是独属于处女座的强迫症吗?
她眼珠转了转,问他:“唐一白,伍教练为什么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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