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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的是一种犯贱矛盾的动物!汪水茉的眸光幽幽地扫过整个屋子,所有所有的地方,都有他的身影。
餐桌上,他经常强迫她吃光他准备的早餐以及难吃到极点的中药,也会给小宝和她盛汤、夹菜。
有时饭后,她收拾盘碟,他还会主动地端几个脏盘子进厨房。
有时候他不帮忙,就会跟小宝在客厅里玩闹,吵得屋子里满是他们两个的笑声——她现在所站的地方,就是他和小宝经常玩遥控汽车的地方。
浴室里,他和小宝经常一边洗澡一边玩水,泼得那里头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仿佛洪水来袭一般。
只是这一切,所有的这一切,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vol.3
相连的门在他身后“啪”的一声被关上了,将他与她隔开了。言柏尧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靠在了门上。
以前吵架的时候,她哭。大宝没了,她哭。那天,她对他说:“言柏尧,对不起。”他清楚地看到一颗一颗的泪水潺潺地滑过她的脸庞,无声无息地掉落在地上。
为什么到最后弄哭她的总是他呢?
所以他放手,放手让她去寻找幸福吧。以后,没有他的存在,她应该不会再哭泣了吧!
打开了电脑,画面里出现了很多的人,而他站在台上。十几秒后,镜头缓缓转移,她的脸出现在了眼前,一身白色的雪纺小礼服,腰上系了一根黑色小腰带,越发显得纤腰盈盈,不足一握。她优雅地上了台,站在了他的身边。这么望去,他一身黑色西服,与她恰好是黑白配——若是她的裙子再长些,头上再盖一个头纱……
他痴痴地凝视着,仿佛时间空间静止了一般。
手机突然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在黑暗安静的屋子里显得突兀而不安。汪水茉呆滞地转过头,就着房内微暗的光线看了一下墙上挂着的钟,时针停在凌晨三点的位置。
汪水茉取过了搁在茶几上的手机,显示的电话号码让她的心倏地颤动了数下,异常地不安了起来。她忙不迭地接起电话:“爸爸——”
那头传来父亲的保姆吴阿姨的声音,心急如焚:“小茉,你父亲心脏病发作了,现在在医院急症室,你马上赶回来……”
后面的话,她却一个字也未听进去,陡然觉得天地间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脑中空白一片。手机从她手里滑落。父亲,父亲竟然心脏病发作了,还在急症室。她的心慌乱不堪地跳动着,一声急过一声,仿佛要破胸而出了。
汪水茉打开柜子,胡乱地拿了件衣物穿上,取过车钥匙,正准备夺门而出。突然又想起床上的小宝,忙将熟睡中的他一把抱了起来。孩子在她肩膀上微微蹭了蹭,迷糊地睁了一下眼睛,又睡了过去。
她匆匆而出,随手关上了门,可由于是深夜的关系,“啪”的一声还是很响亮地在走廊上回荡。她心急如焚,急躁得不能自已,唯有死命地按着电梯键。整个人仿佛坠入了茫茫迷雾之中,摸不清方向。
突然,言柏尧那一头的门被打开了,他衣衫整齐,盯着她跟小宝,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这么晚出去。”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思理睬他,只是不停地按着键。
他上前几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不要按了,电梯已经在上来了。”
他大概察觉到了她的异样,道:“到底是怎么了?”她只是不发一语,挣扎着想要抽出被他握着的手。他与她,什么也不是了,何必再多问呢?
可他居然不肯放。电梯在她面前缓缓地打开,她一步跨了进去,他也跟了进来。她别过头道:“你走开。”
他定定地看着她,轻轻地放开了:“我来抱小宝。”汪水茉躲开了他的手,不肯把小宝递给他。
电梯一层一层地下去,一直到了地下车库。
她将小宝放在了后座上,系好了保险带。小宝这才有些醒的样子,迷糊地睁开了眼睛,问她道:“妈妈,我怎么在车里?”
她轻拍了一下孩子的脸蛋,柔声哄道:“乖,小宝睡觉。”
他猛然拉住了她的手,眼神锐利地道:“说,到底怎么了?”
她冷冷地将他的手甩开:“跟你没有关系。”
他完全无可奈何,放低了声音:“把钥匙给我,我来开车。”
她拒绝道:“不用。”
他忽然强硬起来,拉开车门,一把将她按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道:“要么我送你到你想去的地方,要么我们就在这里僵持着。二选一,你自己选吧。”
她恨恨地看着他:“你——”他一脸的坚决,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味。最后她只有妥协。
她只说了回老家,他便熟门熟路地往老家的方向而去。她只觉得有丝诧异,可心却一直提着,不停地看着手机,有说不出的害怕,指尖俱已冰凉。手机一直没有再响过,她不停地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只是催着他快点,再快点。他转头,声音甚是温柔地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咬着嘴唇,沉吟了许久,终于是说出了口:“我爸爸心脏病发作了……在医院……”
下一瞬,他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不要太担心,不会有事的。”她咬紧了唇,没有挣脱,任他握着。他的手是如此的厚实温热,带给了她安心的力量。他这么握着,让她有种天塌下来,亦会有他扛着的错觉。她是如此的心慌意乱,这一刻对她来说,任何一点力量都可以给她小小的安慰。
到医院停下了车,他从后座上抱起小宝,急急地跟在她后面。父亲的司机小郑已经站在急诊大厅等着,见了汪水茉,忙迎上去:“汪小姐。”紧接着目光落在了言柏尧身上,唤道,“言先生。”
她无暇去思考为什么父亲的司机会认识他,只着急地问道:“我爸爸怎么样了?”
小郑红着眼眶:“还没有消息,一直在急救。医院的值班主任一直在找家属……”
一直在急救,可是已经急救了这么久了——她的心仿佛沉入了冰冷的海底,身子不由自住地颤抖:“不,不会的——”
言柏尧忙一手扶着她,朝小郑道:“快,带我们去急症室。”
吴阿姨正脸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见汪水茉,忙站了起来,拉着她的手,语无伦次地道:“汪小姐,医生说汪先生刚才停止心跳了……不会这样的,汪先生这样好的人……怎么会就这么好好地就走了呢……”
汪水茉晃了晃,整个人软软地向后倒了下去。言柏尧眼疾手快,急忙一手搂住,拥着她迭声呼唤:“水茉,水茉——”
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白白的被单,白白的被子,什么都是白白的。吴阿姨眼眶红红地安慰着道:“汪小姐,请节哀顺变。汪先生——汪先生走了……”
汪水茉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一阵响过一阵,整个世界一片空白。她大概听错了,不对,是肯定听错了,慌乱无措地抓着吴阿姨的手,不停地摇头:“不,不会的,吴阿姨——不会的……”全身犹如浸在冰水里,那样冷,寒彻筋骨。
吴阿姨哽咽着道:“医院已经放弃急救了,言先生还在医生那里……”其实送到医院的时候,心跳已经停止了。可他们一直不肯放弃,坚决要求医院进行急救。
她茫然地呓语:“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明明今天下午的时候还跟父亲通过电话,父亲说想她和小宝的,她说她下个星期会和小宝回来看他。父亲的声音依旧还在耳边萦绕,但他们却已经阴阳两隔了。不,不会的,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吴阿姨抹着眼泪道:“汪先生的药是一直吃的,医生说他是过度劳累诱发的。最近汪先生太忙了,小郑说工程工期紧,汪先生一个人忙里又忙外的。”
汪水茉双手抱着膝盖,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中无声无息地滚落下来。不,不会的,不可能的!她绝不相信父亲就这么离她而去。
言柏尧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番情景。他没有说话,只在床边静静地坐了下来,轻轻地伸手搂住了她。父亲去世的消息太过仓促了,现在的她仿佛是一个人独自在海上漂浮,只要有一块浮木,就会紧紧地抓着不放。
父亲的神态很安详,仿佛只是沉睡过去而已,下一分钟或者下一秒钟就会醒来。
“小茉莉,起床了,要去幼儿园了。”爸爸叫她起床。
“小茉莉,来,爸爸带你去公园玩,去荡秋千……”
“小茉莉,爸爸给你煮了你最喜欢的糖醋鱼。多吃点,要快点长大。”
“小茉莉,来,看看想去美国哪一所学校?”
她颤抖着用手轻触着父亲的脸,他的脸依旧温温的,仿佛医生的诊断根本就是错误的。这么疼爱自己的父亲怎么会不在了呢?
肯定是她不乖不听话,所以父亲不再要她了。爸爸,以后小茉莉一定会很听话的,你不要走,你回来,好不好?
可是父亲一直安详地睡着,再也不会起来了,更不会再叫她小茉莉了。
她的眼泪一串一串地落了下来,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仿佛在云里雾里,什么也看不清楚,她什么也不知道了。有人在背后搂住了她,她缓缓地靠在了他身上,汲取着他身上熟悉的能量。
几日后。汪水茉呆呆地站在客厅里,看着父亲的照片。父亲的后事在言柏尧的处理下,都完成了。当她捧着父亲的骨灰盒时,终于明明白白地知道,这个世上最疼爱自己的人永远不在了。那个就算自己做了再多错事,最后依旧会宠她爱她的父亲真的不在了。
犹记得那次从美国回来后,父亲告诉她:“中诚睿智的言先生找过你。”话里不是没有探究的意味。其实早在中诚睿智批了父亲的贷款申请后,父亲便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提起过言柏尧这个人。毕竟在这么多年的商场打滚下来了,想来父亲早就有怀疑了。而言柏尧找她一事更加深了父亲的揣测。
只是她不肯承认,所以父亲没有多问,但这不表示他就猜测不到事情的真相。她现在很后悔,她应该告诉父亲小宝的爸爸是谁,可惜这辈子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人生总是如此,如果,如果可以重来的话,她一定会告诉父亲,让他走也走得安心些。至少这个男人,在知道小宝是他孩子后,还是愿意承担父亲的义务的。
这几天言柏尧一直在这里,陪着她和小宝。她也累了,从心里散发出来的累。最后就由他去了,什么都由他做主。这几天连她父亲公司的一些事情,也是他在代为处理。父亲的公司,她自认为没有这个能力接手,而父亲也一向没有想过让她接手,只希望她能快快乐乐就好。
他从厨房里倒了一杯温水出来,递给了她:“来,把这颗安眠药吃了,你已经几天没睡了。”她依旧茫然地站着,没有任何动作,眼下是一片深深的青色。
汪水茉睡了长长的一觉,没有做梦,更没有梦到父亲。若不是蒙胧中听到了一阵手机铃声,她应该可以睡得更久。
微微睁开了眼,房间里依旧昏暗一片,但窗口却已经很亮了。只听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隐约地传了过来:“钟秘书,你把资料带过来吧。”
她轻轻翻了个身,只见另外一个枕头有微微凹下去的痕迹。默然看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梳洗。
最后是在厨房里看到他的,他歪着头夹着手机,一边在电饭锅里倒水,一边说话:“放几碗水啊?四碗吗?会不会太多啊?怎么都是水了?”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他道:“一直看着锅,是吗?啊,还要不停地搅拌啊。哦,好,知道了。”
她这才想起来,由于父亲丧事的关系,吴阿姨也累得几乎病倒了,所以她让吴阿姨暂时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他身上的衬衫皱得跟干瘪的梅干菜一般,显然还没有梳洗过。她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轻轻地转身进了小宝的房间。小宝正在熟睡,这么一点大的孩子,自然还不知道死亡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小宝或许以为外公仅仅是不见了而已。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会那么悲伤难过。怪不得人总不想长大,因为小的时候什么都是懵懵懂懂,后知后觉的。
她坐在床边,轻摸着小宝可爱的脸。现在的她只有他了,只有他而已了。楼绿乔曾经问过她有没有后悔过,她自然也有过后悔的,刚生下他后,她什么都不懂,孩子哭,她也哭。现在回想那段日子,还好有楼绿乔。楼绿乔虽然不赞成她生下小宝,可后来却成为最疼爱小宝的人之一。在异乡那段孤独无助的日子里,楼绿乔是唯一给她温暖和关心的人。可现在,她很感谢上天赐给了她这个礼物。若没有小宝,她以后要怎么过下去。
门忽然被推开了,他那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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